《[综]非典型替身文学》雁春尘

4、第 4 章

　　这个问题，确实是问倒珍妮了，她眨眨眼，用食指指向了自己：“你想让一个杀手，做你的保镖？”

　　“是啊甜心，你想啊，你最了解怎么杀人了，那理论上来说，你不也应该最知道该怎么保护一个人吗？”托尼的逻辑很通顺，甚至可以说是有理有据。

　　珍妮笑着摇了摇头，带着一股子爹味宠溺和无奈：“你可真是令我惊讶，托尼，真不愧是你。”但这不妨碍她拒绝这个邀请：“但我是不会为你停留的托尼，我是属于黑夜的。”

　　说到这儿，她甚至即兴来了一句：“不，我是复仇，我是夜晚，我是……”

　　然后，戛然而止。

　　“怎么了？”托尼不解地问：“后面应该还有一句吧？你是什么？是黑暗？是女王？是世界的国王？”

　　珍妮摇摇头，首次露出除了笑容以外的表情，她看上去有些悲伤：“我是一个迷失的人。”

　　“但你找到了我。”托尼挺了挺胸，显得十分幼稚。

　　珍妮愣了一下，随即在一刹那间，完成了抿唇一笑：”的确，我找到了你。”

　　她凑了过去，在托尼的嘴角亲了一下：”做吗？”

　　尽管托尼很想说他从来不会拒绝美女，不过他的嘴早就被珍妮堵上，完全说不出话来了。托尼万分欣喜自己的沙发够大，也够软。唯一有点扫兴的，大概就是看到珍妮包裹的伤口又有点渗血。珍妮感觉到托尼的迟疑，直接笑着翻了个身，亲自掌控起了节奏。

　　一番酣畅淋漓的运动结束后，珍妮穿好衣服，在托尼脑门上留下一个轻吻：”好了宝贝儿，我真的该走了，你看，天亮了。”

　　天刚破晓，海上的红日冲破了黑暗的束缚，波光粼粼的海面反射出的光芒，衬得珍妮的脸微微发红，一头黑色卷发被扎了起来，露出她犹如晴空的蓝色眼眸。

　　“这次，你变装了吗？”托尼喝了一口叶绿素，在脑中记下了这另外一番风情的样貌。

　　“你猜？”珍妮笑笑，一点都没有回答的意思。在托尼的注视下，她打开落地窗，来到阳台，轻盈地翻过护栏，像是掌握了滑翔技巧的小鸟，又像是一个风中的精灵一样，消失在托尼的眼前。

　　托尼憋憋嘴，小声楠楠道：”我猜是变了装的。”

　　“我猜想七女士这次只染了头发，带了个蓝色假瞳。她的出生和领养证明上，都写着她是红发绿眸。你觉得呢，先生？”贾维斯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客厅响起。

　　托尼耸耸肩，穿好衣服回到了他的实验室：”谁知道呢，贾维斯。”

　　“说的也是呢，毕竟当年您也是跟七女士在一起了七个晚上才认出是一个人来嘛。”

　　“静音，贾维斯。”

　　一天后，托尼在新闻上看到了自己隔了几栋楼的邻居被刺身亡，警察认为是一场糟糕的入室抢劫，但他们在现场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只发现丢了他们家祖传的一枚戒指。

　　托尼专门动用了一些人情，在第三天的时候去看了看那个现场，里面的确干干净净，没有血也没有留下什么其他痕迹。但是那个尸体的伤口……确实很眼熟就是了。

　　再过了一个星期，那位邻居的葬礼旁边，是开着趴体的托尼，热闹非凡的场合显得隔壁的葬礼格外冷清。被记者问到为什么要在葬礼旁边开趴体的时候，托尼没有丝毫的尴尬：“少了一个垃圾，不就是该庆贺吗？”

　　随之而来的，是那个邻居被小报记者们扒了个底朝天。据说他贩卖人口，据说他偷税漏税，据说他侵犯幼女，杂七杂八的报道，没一个是好的。总而言之，就是一只死不足惜的社会害虫。

　　开完趴体的托尼，继续埋头研究他的装甲，他还有很多需要做。

　　等到托尼再次见到珍妮的时候，他依旧躺在沙发上，不过人就不怎么好了。

　　奥比戴亚背叛了他，不仅是绑架他的元凶，还正如珍妮所说的那样，从一开始便想要他的命。现在，他不仅想要他的命，还要他的技术。趁着托尼被自己发明的短暂麻痹全身技术所控制，那个在他胸口的小型方舟反应炉被拿走了，而他……并没有做个备份的。

　　“哎呀，托尼小公主，你这又是怎么了？怎么最近总是碰见你最狼狈的时候呢？”珍妮不慌不忙地坐到了托尼的身边，翘着二郎腿，仿佛完全不在意托尼的生死。

　　托尼的呼吸有些急促，他的心跳已经是不正常的颤抖状态。

　　珍妮轻笑两声，拍了一下手掌：“好啦，下面就又到了骑士拯救公主的时刻了。来，你研究室的密码是多少？我下去给你拿你的那颗钢铁之心。”

　　“什么……钢铁……之心？”托尼困难地挤出了这句话。他蓝色的眼眸望向仍然戴着蓝色假瞳的珍妮，属实有一些遗憾：“你能……把假瞳取……取下了吗？我……想看……你……”

　　珍妮脸色变得有些奇怪，纳闷地问：“嗯？你的钢铁之心啊，我记得应该是在实验室才对啊？”

　　“我……没有……那种……东西……”托尼的手还是捂着自己的胸口，但其中一只正努力地伸向珍妮的眼睛，试图亲自把珍妮的假瞳取下来。

　　珍妮挥了挥手，在空中阻拦下托尼：“这不好笑托尼，你的钢铁之心呢？佩珀送给你的那个？你换下的旧的那个，想要扔掉，但是被佩珀留下来送给你的那个？！”

　　托尼还是不懈地伸出手，不依不饶地想要碰到珍妮的眼睛：“我……为什么……要给佩珀？旧的……扔了……换的时候……她不在……”

　　听到这儿，珍妮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猛地站了起来，开始围着沙发踱步：“完了完了，这不对……这不应该发生……我不该让奥比戴亚离开的，我该杀了他。对，我现在还能追出去杀了他！把你的方舟反应炉抢回来！”

　　“不……等等……”托尼拉住了珍妮的手，他知道这时候已经晚了。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珍妮应该是没有车的，而奥比戴亚现在应该已经开车去往斯塔克工业的16区了。在他人生中的最后几分钟，他只想看看珍妮真正的样子。他想知道，过去八年里，他是不是真的一次都没见过她真实的样子。

　　“法克！你他妈的逗我呢？！你难道没有一个备用的吗？这是你的维生系统，你居然没有做个备用的吗？！”珍妮从戏谑，惊讶到现在的无能狂怒，似乎只用了几秒钟。她不信邪地抱起托尼就往楼下的实验室跑，不过她还是被挡在了玻璃门外：“快，你的密码是多少？！实验室里总该有什么材料吧？！你可以做出来吧？！”

　　珍妮的话让托尼费力地笑了笑，他很快摇摇头：“你看……我这样……像是……能……动手……的吗？”

　　珍妮慢慢跪坐在地上，托尼也一点点滑下来，自己靠坐在玻璃门边。

　　“你为什么……会……找到我？”托尼试图平复自己的呼吸，让他的问题更清楚一些。珍妮抬起头，看向托尼的眼睛，她不再是愤怒，而是一种复杂的平静。

　　“是我……这是我的错。我不该找你，我不该……”珍妮的眼神其实似乎是在透过托尼，看向更远的地方，她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咬着牙挤出：“不，不对。你不能因为我而死。你不能死。你不能现在死。”

　　话音刚落，她就开始往楼上冲，托尼想要让她别白费力气了，陪他多坐会儿就好，也没来得及。

　　托尼的眼前一阵阵地发黑，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葬礼。葬礼上，空无一人。不，或许罗德会来，或许佩珀会来，或许哈皮会来，或许……珍妮会来？但他巨大的财富会被奥比戴亚夺走吗？斯塔克工业，会变成奥比戴亚赚钱的工具吗？斯塔克工业，还会叫斯塔克工业吗？

　　这些个问题，他在被绑架时也想过。只是那时候奥比戴亚对他而言，像是一个真正的父亲。那时候，他其实并不在意奥比戴亚会不会接受斯塔克工业，甚至他是希望奥比戴亚接手的。

　　没有了他这个总是带来负面新闻的首席执行长，或许斯塔克工业会更上一层楼。

　　不过，最重要的是，他还没弄明白珍妮……这个总是会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

　　“托尼！你个大傻逼！你把旧的那个给殷森了怎么不说？！”珍妮的声音带着颤抖，托尼看着珍妮抓着那个他以为已经被扔掉的旧方舟反应炉，除了想吐槽殷森居然还会捡垃圾以外，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可是一抬头，他看到了一个泪流满面的珍妮。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一面，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珍妮会有的一面。他看着珍妮手抖着几次都把旧反应炉掉在地上后，不得不亲自上手，握住珍妮抓着反应炉的那只手，慢慢放到了那个空荡荡的地方。

　　瞬间，他的心跳逐渐转向正常，总算能够大口呼吸的托尼深深地喘了好几下才缓过来。殷森跟在珍妮的后面，也很快赶到现场，帮托尼检查了一下线路。不过托尼没顾得上其他的，他只是再次伸出手，替珍妮擦掉了她的眼泪。

　　“我没事了，珍妮，可以把你的假瞳摘掉了吗？”再一次死里逃生，他觉得他最想弄明白的，是珍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