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戎祀》山海聊斋

16、第 16 章

　　顺着灵气的指引，重秋走了一会儿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二人相视一眼，加快了脚步。
　　他们走出森林，身后是郁郁葱葱的森林，面前是一个向上的山坡，在山坡处可见两两相对的大理石圆柱，圆柱中央交点处有一斜面方台正对着二人。
　　重秋体内的偃方正在呼唤，似是想要出来。重芒感受到幼弟周边灵气的波动，二人对视一眼，
　　重芒鼓励道，“去吧，小秋，我负责警戒。”
　　一方警戒观察以防不测，这是狩猎的习惯。
　　\"你这样好像喊来福一样。\"重秋嘟着嘴。
　　嗯，来福是少昊最喜欢的猎犬。
　　话虽如此，重秋还是唤出了偃方，二人小心翼翼的来到斜面方台面前。
　　斜面方台呈长方形，高度恰好为一尺左右，手平放在台面上绰绰有余。台面上环绕着金色的古文字，而在中央恰好有一凹陷，看来这确实是木甲机关。
　　重芒确认了此处没有危险后，眼神示意幼弟这里就交给他了，而后便往水流声的方向走去。
　　“这是什么形状？”重秋瞅着凹陷，一筹莫展，此机关的模样有点类似穷桑族人打井时留下的木桩结构，平面上呈二纵二横模样。
　　在重秋思索的时候，重芒已走到山坡的顶端，他四处张望，查看现在所处的情况。
　　只见方台再往前不足十丈的山坡原来是一道悬崖，下方是深不可测的深渊，而悬崖再往前百丈处的上方则有一座浮空的岛屿，影影错错可见岛上的小桥流水。
　　之前所听到流水声，正是岛上的河流顺着边缘落下，形成的一道道瀑布。从此处仰望，道道白练从天而降，于半空中形成了一道虹桥，衬的远方浮岛宛若仙境。
　　不，那里本就是仙境。
　　重芒闭目感受瀑布飞流，又仔细回想了过往所读的古籍，渐渐的在脑海中，对此地有了大胆的猜测。
　　“大兄，这个机关我看不懂呀！”不远处，正在方台前抓耳挠腮的重小秋喊道。
　　重芒无奈的走回了幼弟身侧，仔细看了看方台机关，心下有所明悟。
　　“《机关纪要》带了么？”重芒问道。
　　“带，带了……”这口气特像每次要考核功课的样子，吓得重秋一顿。
　　“翻到17页，双木连锁。”
　　在机关技巧方面重芒并不想帮重秋，偃甲机关是构成众多秘境的关键之物，早些日子明白开启方法总有好处。
　　“嗷，我看看。”重秋盘膝坐下，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书。
　　“还好义父给了我一个空间结。”空间结同样为偃师所铸，且可打造为各种装饰品，虽造价不低，但仍是众多游历者出门游历的必备物品，毕竟这样的话出门只用带个玉佩或者指环就好了。
　　“应该就是这样了。”重秋照着书上所示，摆弄手中的偃方。
　　数秒之间，偃方逐渐变换成连锁的模样，重秋目视这个模样与机关应该相同，于是将手中的连锁机关嵌入方台之中。
　　只听见轰轰的几声，周边的大理石柱顶端放出光芒，向下照到方台之上，而方台上金色的古文则缓缓升到天空，而后飞跃进入深渊与浮岛间的虹桥之中。
　　虹桥逐渐延伸，七色的光芒变成了一座浮桥，重芒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精准的丢到七色桥上，石头落在桥上荡漾起一阵波澜，却稳稳的停留在桥上。
　　看来，这座桥就是通路，这下子虹桥真的变成了一座联通此方与彼方的桥梁。
　　重秋舔舐着小虎牙，兴高采烈的说道，“大兄，成功了！”
　　重芒笑了笑，向幼弟举起了大拇指。
　　这时，方台慢慢的分解消失，有一片金色的鸿羽缓缓的落到了重秋的手上。
　　鸿羽似是某种大型禽类的尾羽，边缘处还泛着红色的光芒。
　　就在此时，还浮于半空中的偃方弹出一张淡蓝色的屏幕将重秋手上的鸿羽包裹住。
　　屏幕上书：“金乌尾羽”已收录，便将其收入偃方之中。
　　“大兄，这个就是打开机关后的物品么？”重芒好奇的问道。
　　重芒点头，道，“继续前行吧，我想前边应该是一座与我们穷桑王城建制相似的城池。”
　　“什么城池？”重秋唤回了偃方，跟在重芒的身旁。
　　二人走上了虹桥，重芒边走边解释道，“《海外东经》有言，东海之外大壑，有甘山者，生甘渊，甘水出焉。”
　　“我们现在脚下的深渊便是甘渊所在。”
　　“甘渊，难道前方是传说中的穷桑古国么？”重秋有些诧异，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次的秘境竟然是上古时代神王帝俊的人间居所。
　　“并不是整个穷桑古国，此处为甘渊，前方为浮空之城。”重芒遥望远方的岛屿，“并且是以匠神的偃方作为开启的钥匙。”
　　“前方城池在众多古籍中泛称偃师木甲城，亦或是偃甲城。”
　　”但在我们穷桑代代相承的王城名册里，此城为众城之城。”重芒双眼微微阖目，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
　　“我们到了，小秋。”重芒未将话说完，只是指着高耸的城门，“此为南门，现在我们的穷桑王城的建制就仿其形而建。”
　　重秋仰头看着面前的巍峨大门，门高十丈，城门箭楼屋檐雕刻三足金乌形态，城门上同样印刻金乌符文。
　　如此巍峨之门，穷桑族地的三丈南门在其面前，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了。
　　再观城墙，墙上遍布绿色的青苔，更是为其营造出历经千古的沧桑之感。
　　城门正中高悬红色镶金边的门匾，虽有些破落却丝毫没有掩盖苍劲有力的题字。
　　此门，名为礼德。
　　重芒同样仰望此门，见幼弟依然迷茫，于是解释道，“南属朱雀，其名礼德；北属玄武，其名智德；东属青龙，其名仁德；西属白虎，其名义德。此四方门护我神木，此四德行佑我棠棣。”
　　“这是神王帝俊遗于穷桑的手稿所言。”重芒习惯性的揉了揉幼弟的头发，“神王帝俊铸造此城也是希望能更好保护他的兄弟。”
　　“所以，这座城叫棠棣城，穷桑古国中有这座城么？”重秋挠头，然后被重芒抽出曜日杖狠狠的敲了下。
　　“嗷，疼！”重秋捂着自己的脑袋，看着面带微笑的大兄，瑟瑟发抖。
　　“看来，你的古地理也要重新学习了。”重芒有些头疼，“有些过往是不能被忘却的，尤其是族群的起源。”
　　“呜，这些很重要么？”重秋踌躇道，“就连穷桑古国都已经淹没在时空的裂隙中，为什么要记住。”
　　“秋，现在你虽然还不够明白。”重芒看着幼弟，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们是大荒的人族，我们是与神魔不同的存在。”
　　“不懂。”重秋摇晃着脑袋，他是真的不懂。
　　重芒想了下，确实现在要让重秋理解这些，是过于复杂了，毕竟这孩子前头还有他们顶着，也无需理解什么人魔神的区别。
　　“因为执念，所以有了现在的人族。”重芒忍不住还是多了说了一句，而后牵起幼弟的手，推开了礼德门。
　　“我们继续前行吧。”重芒也不做纠结。
　　“大兄，那这里到底是什么城？”一惊一乍下，重秋反而对这个地方充满了深深的好奇。
　　“自己慢慢猜。”重芒有些小坏，不想告诉幼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