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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鸬鹚归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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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边关急报:柴驸马巡关之时遭遇敌军夜袭,以身殉国,是日,正月十五!
胶东王王妃不顾身体笨重,与丈夫来到公主府抚慰妹妹。进得正院,见皇帝皇后都站在房门之外。侍女小玉哭着对皇后说:“公主听到噩耗,一言不发,只是用手按着胸口,站都站不稳。我见事情不妙,赶紧派人去请太医,现在正在诊治,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皇后早吓得面色苍白,不顾众人在场,抓住皇帝的袖子就哭了出来。皇帝也有些不知所措,别人还不打紧,刘王妃听见这话,早已是脸色发黄,站都站不稳。胶东王扶着才没有跌坐在地,原来当年隆兴太子就是这样,心口一痛,竟然没能缓过来。少时,几名太医出来。面见君后,众人听见公主已经平安,都松了一口气。皇后几步进到房中,拉住公主的手,哭着喊着“儿,乖——”,皇帝随后进来,见女儿已经睁开眼,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坐在窗前椅上,见皇后痛哭流涕,公主却无动于衷,禁不住眼泪滚了下来,忙用袖子擦去了,对皇后说:“平儿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了。”
皇后听见,哭得更痛,“可新儿已经不在了。我苦命的儿啊!”
这一声不打紧,公主憋了半天的心痛早已化作泪水奔涌而出,她无声流泪,倒比皇后哭得更加悲切动人。门外众人也都无不垂泪。胶东王夫妻恐皇帝皇后年迈,不胜悲恸,哭了一会儿,便上前劝解。见皇后和公主渐渐止住悲声,胶东王对皇帝说:“皇叔皇婶还是先回宫吧。这有我和王妃照料,二老保重身体要紧。”一眼瞥见皇帝已是胡须花白,泪眼模糊,尽显老态。皇帝点点头,又说:“王妃身体不便,也不要太劳累了。兴儿走后,你就是平儿他们最亲的兄长了。我照顾不到的地方,就靠你了。”
胶东王连忙答应了,和内侍扶着帝后出府。王妃留下来安慰公主。驸马回梓,均按皇家定例,不题。
可怜这位风华正茂的公主,少年夫妻竟成生死别离,心中悲恸,又要在高堂尽孝,不能十分委屈。多亏刘王妃尽力安慰,左右周全,才算安然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