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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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嘈杂喧闹，和大多数老百姓赶集一样，大家都是起的大早过来集市转转，而大多数没钱的人家都是等着下集市时来捡些便宜的剩菜。
林清和陆惊到镇上的时候，集市上已经是人满为患，他们的驴车不大好进去，还有些碍事让林清很头疼。
不过林清想到了花钱让附近铺子里的人帮忙看着些，而自己则是打算和陆惊往集市最热闹的地方去看看。
安顿好驴车，林清将半袋子的柿子饼拽了过来，“走吧，我们去集市里面看看情况。”
陆惊看了她一眼，有些迟疑地问：“要不要我带你去上次的那个地方？”
林清反应了一下，才明白陆惊说的“那个地方”是上次遇到胡大娘的那个“批发市场”。
她难得有些严肃，“今天我们可不去那个地方，我们啊得找人多而且是有钱人聚集的地方。”
她做的柿子饼价格肯定不会低，往那边“批发市场”一去，谁买她的东西啊，不是浪费时间吗。
陆惊似乎很不能理解她的话，眉头紧锁地站在原地，还是林清无奈地拍了拍他肩膀。
“走吧，这些柿子饼可就交给你啦！”
陆惊点了点，将驴车上的麻布袋子背在的肩上，动作显得很轻巧容易，林清也表示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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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拥挤的人群，一路上林清也四处看了看，原因想多打探些，可是自己虽然一身，但是后面的陆惊却背着东西呢。
人堆里走路都难，更何况他还背着一大包东西，林清所幸就放弃了今天的打探行为，目的明确地去往这镇上的大酒楼。
上次只匆匆忙忙看了一眼就离开了，里面饭菜飘香楼阁建了三层高，真的是林清心中的白月光了。
这座酒楼叫做“荟萃楼”，牌匾做的阔气，估计这么大规模人也不会少吧，林清当下就决定把自己的摊子摆在这楼门前，可是走近了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紧跟在后头的陆惊见她停了脚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怎么了？是要在那处卖吗？”
林清摇了摇，深思了一会儿：“陆惊你瞧着这酒楼虽大，可是门口却鲜少有人摆摊卖货，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陆惊这才注意到，这“荟萃楼”门前确实没什么人，不过两边的门庭处倒是有几个杂货铺子。
“估摸着这么大的酒楼应当是极讲排面的，怕是有人在门前卖货会觉得是挡了财路。”
林清听他这么一解释，还真觉得有这么一回事呢，做生意的估计都不喜欢有人挡在自己的店门口吧。
所以她把目光又打在了两边的铺子上，“走，我们过去瞧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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荟萃楼西边是热糕点铺子，估计还有些其他的坚果子仁，而东边则是一些茶叶买卖和一些糖水小铺子。
林清隐约也看出了其中的名堂，拉着陆惊就去了旁边的糕点铺子。
这个时间人流量还不算太大，可是这糕点铺子冒着热气，香味异常浓郁，林清大致能察觉其中的果香味儿。
要说这老板也是商业头脑极好的了，竟然能想到在这个地方开糕点铺子，此时荟萃楼里出来的人早已经酒足饭饱，这下楼回去的时候，这糕点的香味浓郁扑鼻，大多数肯定会打包带一些回去的。
林清想要是她也能开一个这样的铺子，生意好的没话说，只是现在可能有点难度。
虽然一直在这糕点铺子前张扬，可是林清却没在那处摆摊，而是摆到了对面，“陆惊，你就帮我放这儿吧。”
陆惊放下了手里的袋子，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些疑惑，“怎么不摆到那处去，这里没什么人吧？”
林清却摇了摇头，“你不懂，我们现在就是蹭蹭这个糕点的热度，等到有人知道我们这柿子饼好吃，一传十十传百，到时候不用我们摆到人多的地方，别人也要找我们的。”
陆惊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林清看他呆头呆脑的样子也不愿意和他计较。
不过林清却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她赶紧招呼旁边的陆惊，“对了陆惊，我忘了买油纸，你去帮我买些油纸过来吧。”
“好，我这就去。”陆惊没有拒绝，他大致也猜到林清要油纸的作用，可是刚走时又被叫住了。
林清：“对了，别忘了帮我买一些漂亮的油纸。”
陆惊拧着一双浓眉，最终理解的“漂亮”的油纸，应当就是印花的那种吧，不过他虽有疑问，但是还是照着林清的要求买了一百张。
回来时，他就瞧见林清的旁边围了两三个衣着华贵的男人，心底一瞬间警惕起来。
“娘子，你要的油纸我买回来了。”
林清旁边的三个人被陆惊这声音下了一大跳，看他这严肃的神色，还忍不住打趣儿：“这就是这位小娘子的相公啊！”
林清笑了笑，“是的，方才我让我家相公去买了些油纸，也方便将柿子饼包起来不是吗！”
她拉过了陆惊，让他跟在自己旁边，然后自己则是用油纸包着掰了小半块儿的柿子饼，递给了眼前的人，“现在糕点铺子人多，怕是还要等上片刻，这位爷不如先尝尝我这柿子饼做的如何？”
那男子笑了笑，对林清露出了一个赞赏的微笑，“还是小姑娘会做生意”，他接过了柿子饼，“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您可别跟我客气啊！”
虽这么说着，林清多少还是有些紧张，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您，觉得怎么样？”
“嗯，不错，入口软糯香甜，不会涩也不会太甜，真是可口的很啊！”
林清见他夸赞，自然是松了一口气，赶紧又把手里的柿子饼递给了旁边侍从打扮的两个小哥，“来，你们也尝尝看！”
那男子似乎盯着林清看了许久，倒是旁边的陆惊心里有些不自在，“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男人笑了笑，又摇了摇头，“在下张百先，不知道两位怎么称呼？”
陆惊对于他叫什么丝毫不感兴趣，可是旁边的林清却先他一步伸出了手，“我叫林清，这是我相公陆惊。”
陆惊和张百先都盯着她露出一副震惊的表情，林清这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古人都是抬手作揖好像不兴握手。
她赶忙收回了自己的手，躬身行礼，“实在不好意思，我太紧张了。”
张百先：“不妨事”，他看了一眼麻布袋子里的柿子饼，“今日我就不买糕点了，你给我装一些吧。”
林清抑制住自己的内心的喜悦，不停点头，“好嘞，我这就给您包起来。”
张百先要的虽然不多，可是也足足有二十个柿子饼了，林清安排陆惊帮忙打包好，也足足有五包。
因为是第一笔生意，林清本打算就不收钱当个喜庆，可是这人要的太多，要是菜送估计要折本了。
她把装好的柿子饼递了过去，“这位爷，今天我这刚开张，小本买卖又是第一天生意，收您一半的钱，就当交个朋友。”
张百先看了她一眼，笑了：“你这小姑娘年纪不大，脑子倒是转的挺快。”直见他示意旁边的侍从，递过了银子。
林清接过时发现，这足足有二十文钱，“这…这给的太多了。”
张百先面色和善，“小姑娘第一次做生意，我可不能让你亏了本，往后我还来你这处买，不过，你可得换个敞亮点的地方了。”
说完，张百先就带着两个侍从走了，林清看着三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看张百先的打扮，绝对不是个普通有钱人那么简单，就他的衣着配饰都极为讲究，她猜着此人非富即贵。
而且出手这么阔绰，要是往后能在他那处找到销路，肯定可以大赚一笔，正思索着肩膀上一沉。
“怎么了？”林清看向了旁边的陆惊，觉得他脸色可能不是太好。
陆惊倒是没说话，示意她看看旁边，林清这才发现她的摊子前竟然聚了七八个人，她瞬间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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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张百先这个“开门红”的存在，林清这柿子饼显得格外抢手，而她也不着急，让陆惊借了个小刀过来，切好了柿子饼用来给人品尝。
果然尝过的人都说好，而看热闹的人也都少买了些回去尝尝，而林清的价格是一文钱两块柿子饼。
起先陆惊还有些迟疑，可是看到这些的价格竟被疯抢，真真是有些难以置信。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林清的柿子饼就卖的差不多，因为袋子底下被压坏了两个，其余的六七个她怕影响口感也不打算再卖。
“好了，今天完美收工，咱回去吧！”林清冲着陆惊笑了笑，而自己也是拿起来麻布袋子背在了身上。
陆惊点头，收拾好油纸和其他东西，正要离开。
“哎，两位请留步。”
林清抬眸，以为是个想要买柿子饼的人呢，“不好意思啊，柿子饼今天已经卖完了。”
那男人赶紧解释：“不不不，姑娘误会了，我是对面千里香糕点铺子的当家，我来事想问问您这今日卖的柿子饼还有没有现货，可以卖些给我。”
林清懵了，还是陆惊先反应过来，“你是想买我们柿子饼，还是大量购置？”
天呐，这人是找她搞批发吗？
虽然自己的柿子饼被认同她挺高兴的，可是心中却并不愿意自己辛辛苦苦做的柿子饼被卖成批发价。
她开口拒绝，：“不好意思了老板，大量购置价格太低，我并不太想……”
“这您就误会了，我们铺子是老字号了，若是要找您买肯定是您卖什么价，我们就给什么价。”
林清不信，她试探地问了句，“我们的柿子饼可是一文钱才两块，你确定你要大量买？”
“自然是真的，您有多少，我们就收多少。”
林清心思多了些，觉得这人目的有些不简单，“可是，我并没有很多现货，家里也就存了一石，而且……”
“要不这样吧，我给您价格翻个倍儿，四文钱怎么样？”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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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午时还有大半个时辰，林清却没着急回去，此时她的麻布袋子里已经空了，倒是手里多了几袋子糕点。
驴车停在了树荫下，林清就坐在上面悠哉悠哉，心里美滋滋的小尾巴都快翘到了天上。
陆惊不知从何处装了些清澈的泉水，还有些冰凉沁人心脾，林清喝了两口，非常满意。
“现在回去吗？”陆惊问。
林清有些疲软，可是脸上的笑容让她看起来很有精神，“我想再去买些柿子，不过时间晚了些，我们下次再过来吧。”
她看向陆惊的眼神多了询问，可能是有些不确定，因为摘柿子是比较费时间的，所以她有些迟疑。
不过想想家里还有三个孩子等着吃饭，林清坚定了想法，“算了，咱还是回去吧。下次再过来吧！”
陆惊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有点跟不上林清跳脱的思绪，觉得她的想法总是突如其来想一出是一出，可是每每实现起来，却让人大吃一惊。
驴车慢行，陆惊问起了张百先的事，“我觉得你今日对那个举动张百先似乎有些……”
他也说不上来，可能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可是想想自己的身份，又觉得自己不该说这样的话。
林清一听他说张百先就乐了，倒是没注意他那些细腻的小心思，“你没看出来吗？这个张百先看起来就很不一般，依我猜测，他可能是一位大官！”
言语间进退得当，谈笑间又不失礼仪，不过为人亲和有力，她猜着肯定是一位廉洁清正的好官！
陆惊皱眉，“这又是怎么看出来的？而且就算他为官，似乎也和我们无甚干系吧？”
林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真的觉得这陆惊脑子不会转，真是憨憨本憨了，好在他不傻，要不她肯定要骂他两句的。
“你……你不懂，这是一种商业头脑”，她转身解释时对上陆惊那双充满疑问的眼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简单来说，就是……”
张百先是为官之人，若是她能与他为友，往后的圈子势必要扩大许多，其实这就相当于是朋友圈中做微商的套路一样，一传十十传百，有了人脉才好搞销路。
而且她的商品可能不会局限在“柿子饼”上，关于商品种类，她还有很多设想，确保可以扩大种类来满足不同身份人的需求，才是她的求富之道。
简而言之，现在这段时间就是要不断的赔钱赔本，不断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其他的东西都可以以后再考虑。
讲的有些累了，林清长舒了一口气，轻抬双眼，问：“现在懂了吗？”
陆惊：“……”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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