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庶女后我会读心了》刘三三

7、老奴碰瓷

　　这天晚上，已经离开多日的丫鬟翠烟来到了梁府三小姐的房间里。

　　她见到小姐便泪流满面，跪下道，“小姐容秉，翠烟回来了。”

　　姬无铮道，“先前赶你出府，你可恨我？”

　　翠烟摇头，“小姐说哪里的话，您是奴婢的主子，奴婢那次以下犯上实属不该，小姐今次能开恩让奴婢回来，已是奴婢想也不敢想的好事了。”

　　姬无铮记忆里也有那时的情形，翠烟护主心切，言语间已经冒犯到了梁娇的自尊心，梁娇才会一气之下将她赶出府去的。

　　翠烟在家中遭受了嫂子的许多磋磨，回想起在府中的日子，梁娇作为主子对她着实不错了，心下也为当时的言行后悔。

　　姬无铮见她内心正如口中所说的一样，也就放了心，“卢嬷嬷，扶她坐下吧。”

　　“多谢小姐！”翠烟又磕了一个头，就由卢嬷嬷扶着半坐在了小几上。

　　翠烟今年十八，正是花一样的年纪，如今看上去瘦了不少，脸色还有些蜡黄，想来也没少受苦。

　　姬无铮道，“先前我是被翠兰蒙蔽了，如今她还关在柴房里等发落。从现在起，我便让你顶了她一等丫鬟的头衔，你可有能耐给我管好这碧竹苑？”

　　翠烟闻言一震，忙起身道，“小姐若是信任奴婢，奴婢必不辜负小姐！”

　　【一等丫鬟翠烟：小姐还相信我！我一定不能辜负小姐！】

　　姬无铮点了点头，道，“新官上任三把火，我正有一事，要交给你查一查。”

　　翠烟便道，“奴婢洗耳恭听。”

　　姬无铮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丫头的干脆劲儿很得她的心意。

　　翠烟看着走路还在打飘，想来是前些日子病得有些重，姬无铮本以为她得晚些送来消息，没想到第二日早饭后便来回了她，“启禀小姐，那恶犬一事，确实是二小姐的人做的。”

　　姬无铮挑眉，“一晚上就查出来了？”

　　　翠桐捂着嘴轻咳了一声，说道，“二小姐是闺阁女儿，办此等事必定要靠着三姨娘。三姨娘出身小户，身边最信任的是她从娘家带来的陪房于氏，凡涉及私隐之事都会找她处理。那于氏
　　的男人是在府中做采买，大儿子拜了府中账房跟做学徒，二儿子跟着二少爷在外读书。奴婢就让人跟了于氏男人还有她那大儿子，果然见到二小姐的丫鬟红袖与那大儿子私下见面。

　　梁娇点点头，“恶犬找到了？”

　　翠桐摇头，“跟着他的人说，他去了城郊的庄子里找人，但是恶犬却没看到。”

　　梁娇满意的道，“这路子不错，让人继续盯着，那恶犬应是庄子里的人帮着找的，查出来那人是谁，盯紧了。”

　　翠桐：“是！”

　　手下的人能出力，梁娇自不吝惜银子，让卢嬷嬷赏了她一两银子，又给了二两让她处理事情的时候用。

　　翠桐道，“银子还请小姐收回，咱们使唤的都是院子里的人，不必再多花钱。”

　　梁娇便道，“你就拿着吧，指使下人不给些好处，往后有谁听你的？”

　　翠桐闻言有些震惊看了看梁娇，自家的小姐如今竟这么通透了？

　　梁娇道，“记住，银子是小事，这人务必盯紧。此外，去跟踪的人是谁？我们院子里还有此等能人？

　　翠桐道，“我们院子里管着花木的孙大娘侄子赵从是开封府的捕快，那是赵从打小没有爹娘，是孙大娘拉扯大的，为人最是孝顺。赵从的双生儿子赵樊赵高今年十三，自小跟他们爹学了一门追踪的好手艺，这次找的就是他们俩。”

　　梁娇点了点头，对这个丫鬟倒是真心赞赏起来，刚回到府里就能做到这一步，既要懂得利用院子里的人脉、又要将关系做的足够好，可见这翠桐确实是个有能耐的人。

　　她想了想又道，“碧竹苑里如今的下人仆妇，你给我列一个册子，出身、等级、月钱、表现，与哪一房有勾连，尽快报给我。”

　　翠桐闻言躬身道，“是，小姐。”

　　待她离开，卢嬷嬷又匆匆来了，“三小姐，不好了，二小姐病情加重，府里都在传……在传那恶犬是小姐放进去的，三姨娘去了老夫人那里，估计是去告状了，小姐，你看要不要我去把老爷请回来做主？”

　　这就来了，果然自己这位好二姐这次病出有因，她倒想看看，这屎盆子如何扣在她头上？

　　怡然自得的在屋里用了午饭，就有松鹤堂的嬷嬷过来喊人，“三小姐，老夫人请您带着写好的女诫，移步松鹤堂。”

　　梁娇笑道，“劳烦齐嬷嬷了，春秀，请嬷嬷去外屋吃茶。”

　　那齐嬷嬷一脸倨傲，“不必了三小姐，老奴还要带小姐回去复命，小老儿的愚见，三小姐最好拿了东西便过去，老夫人年纪大了，叫她老人家这样等着不好。”

　　【老夫人说的没错，小娼妇果然没有抄女诫，怕是被老夫人责罚，这是拖着时间打算抄完了再过去呢！】

　　梁娇淡淡道，“齐嬷嬷不愿在屋里喝茶，就在外面等着吧，翠菊，送嬷嬷出去。”

　　翠菊：“嬷嬷请出门吧。”

　　齐嬷嬷前几日出了趟门，并没有见到三小姐在松鹤堂发作的样子，又兼她仗着自己是齐氏的陪房，在松鹤堂作威作福惯了，人缘差的很，也没有人提醒她这一出。这次突如其来的一个照面，只觉得三小姐真是胆大包天，然而她作为仆妇却只能咬牙先受着这份委屈，心中暗暗打算去了松鹤堂添油加醋，让老夫人好好的惩罚这个小娼妇。

　　梁娇让春草给自己打理了妆容，又换上了一身稳重的衣裳，吃了半盏茶，才施施然的出了门。

　　齐嬷嬷已经冻得哆嗦了，见她出来忙道，“三小姐，怎的如此磨蹭！老夫人若是罚下来，小老儿只能有一说一了。”

　　梁娇淡淡一笑，由丫鬟扶着向门外走去。

　　齐嬷嬷好大一个没脸，面黑的如同锅底，跺了跺脚跟了上去。

　　这一路她都没吭声，到了老夫人的屋子里就落了泪。

　　老夫人见她冻得脸色发白，问道，“怎么回事？”

　　齐嬷嬷抖抖索索跪下，“老夫人容秉，老奴是没脸伺候您了！”

　　毕竟是跟着自己几十年的下人，老夫人就知齐嬷嬷是受了挂落了，问，“到底怎么回事，好好说。”

　　齐嬷嬷道，“老奴请三小姐来见老夫人，不知怎的就得罪了三小姐，叫老奴在门口寒风里站着，等了大半个时辰。”说着抬起袖子擦了擦眼。

　　老夫人气了个倒仰，大狗还得看主人呢，“三丫头，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梁娇道起身，“祖母容秉，齐嬷嬷是误会孙女了。”

　　老夫人压着脾气道，“说吧。”

　　梁娇道，“祖母，齐嬷嬷去孙女屋子里传话，孙女让丫鬟将她请到外屋吃茶，可是齐嬷嬷说什么都不去，非要在外面等着。如今却说孙女叫她等在门外，不知这又是什么道理？”

　　齐嬷嬷悲愤道，“小姐刻意磨蹭，叫老奴在屋外好等！”

　　梁娇冷笑，“齐嬷嬷这话我却不知怎么接了，祖母叫我来见，作为孙女，是不是要梳妆、更衣？难不成我就穿着居家的衣裳，披着头发来见祖母？”

　　齐嬷嬷：“这……那三小姐也太慢了。”

　　梁娇又对老夫人道，“祖母明鉴，我屋里的丫头都不善梳妆，这满梁府都是知道的。”

　　梁嫣生怕她这三妹哪里比了自己去，她的丫鬟没但凡有一个手巧的就会被二姐想方设法要过去，因此梳妆打扮都是马马虎虎，这在梁家基本上人尽皆知。

　　话说到此，老夫人若再揪着不放，就要扯出许多其他事了。

　　于是脸色缓和下来，对齐嬷嬷道，“你也是，一把年纪了，怎的还跟小丫头置气。起来吧，去后面好好歇着。三丫头，坐吧。”

　　梁娇落了座，老夫人就跟陈嬷嬷点了点头，陈嬷嬷问道，“三小姐，老夫人上次罚抄的女诫，您带来了吗？”

　　“哎呀，”梁娇道，“老夫人还要亲自检查吗？上回跟爹爹吃饭，他看过孙女抄的女诫之后万分欣慰，让我烧给姨娘看了！”

　　老夫人闻言脸色更难看了，如今自家那个便宜儿子向着三丫头，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她烧给姨娘一事十有八/九是杜撰的，然而她这做继母的，总不能拉着自己那位四品大臣的儿子对峙。

　　她内心冷笑。
　　【好你个三丫头，我看那恶犬之事，你还怎么推脱！】

　　梁娇抢先道，“祖母，孙女此次前来，还有一事想请祖母为孙女做主！”

　　老夫人思路一下子被打断了，“何事？”

　　梁娇道，“二姐姐知道孙女最是怕狗，竟然勾结其他几个府的小姐放恶犬吓唬孙女，多亏有下人将那恶犬赶走了。只是，杜府的迎年诗会险些因二姐找的恶犬搅合散，杜家人为这事很是懊恼，若是真给他们发现了事出梁家，恐怕咱们府中都要受到牵连，还请祖母好好管管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