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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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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娇半晌才道,“它不舍得母亲,母马在,它必不会离开太远。你找条狗,让它循着味找一找。”
魏大郎应了是,就匆匆去找马了。
梁娇也没有了继续睡的心思,起身打扮了一番,又往湖边去了。
走到湖畔,云麓还没来,一个高大油亮的家伙倒是先闯入了眼帘。
“不是本小姐自作多情吧,这捣蛋的家伙,难道是来找我的?”梁娇心中暗自想到。
她挥了挥手,冲着那马儿喊道,“黑金刚!”
那马儿撒丫子就跑过来了。
【找到了找到了!】马儿脑袋上顶着硕大的字就向着梁娇跑来了。
“还好,这次不是自作多情。”梁娇自嘲的等着它到了身边,黑马一口咬住她的衣袖,就往那边拽。
“哎哎哎,来人啊!”翠菊吓了一跳,连忙以身挡马救小姐,被梁娇拦住了,“无事,它没有恶意。”
黑金刚都快急死了,脑子里想着【妈妈、妈妈、妈妈……】
“难道母马出事了?”梁娇问道。
黑马也听不懂她的话,只是一味的拽她的袖子。
草庐的门打开,一个唇红齿白的和尚闲闲走了出来,虽然看似慢的很,可是很快就到了马儿身边,“阿弥陀佛。”
他按了按马头,黑金刚不情不愿的松开了已经裂口的袖子。
梁娇心中暗暗感叹,“好看的人都去当和尚了”,嘴中说道,“多谢大师,我这马儿在与我玩闹。”
黑金刚开始不安的来回走动,梁娇觉得它是真的着急了,对大师道,“每日都要骑马跑几圈,今日没去,它自己倒跑来,让大师担忧了。”
和尚闻言便是一笑,“阿弥陀佛,施主心善。”
说罢就大剌剌的回他的草庐了。
梁娇看着他的背影想了想,忽然道,“啊呀!”
翠菊和香草一同望过来,梁娇看着草庐的目光露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她兴许知道九皇子为何立志不娶了,这位大师随意出入草庐,长得又如此貌美。
她看了看自己被咬断的袖子,啧了一声。
“翠菊、香草,去换衣裳。”
她又拍了拍黑金刚,“跟我走,换了衣服咱们就去看你娘。”
黑金刚似懂非懂的,咬着她的袖子跟着她一起去了禅房,梁娇进屋它就开始嚎,嚎得给梁娇换衣裳的香秀手忙脚乱的。
梁娇心中好笑,一边对翠桐嘱咐着,“我骑马过去,你将赵从家的儿子带到马场。算了,你将赵从也一并喊来,我与他见一面。”
黑金刚真是一匹好马。
头一次乖乖的任梁娇骑着她往马场跑,它跑得又快又稳,不亚于梁娇前世的战马白隙。
马场就在此地与汴京城之间,因着速度快,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
黑金刚直奔着关它娘的马圈跑过去了,拦在马场外的栏杆对它来说就是个空架子,纵身一跃就越过了一人来高的栏杆。
守在栏杆旁的兵士都看傻了,见它跑过去才纷纷喊道,“快去报王头,黑马回来了!”
这厢黑马直奔关着母马的马圈,跑到了它身边。
【妈妈、妈妈……】黑金刚着急的要去蹭母马,被母马一个响嚏喷的后退了一步。
黑马委屈的看着梁娇。
梁娇望向母马,头晕了一瞬,眼前却什么字都没有。
她心中升起一丝疑虑,恰在此时王头带着几位师傅跑了过来。
“三小姐!这家伙竟然还知道回来!”王头说着就走过来。
黑马突然猛地站起身,冲着他身后的人就要踢过去。
那人是一位马场的师傅,姓武,先前还教过陈宁儿。
“这马是疯了!”那个人向后退了好几步,对王头道,“头,此马不能留!”
梁娇走到黑金刚身边安抚的按住了它的脑袋,黑金刚委屈的扎在她胳膊上,【坏、坏!】
梁娇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王头道,“这马儿许是想我了,跑出去是找我的,怎么样,我这马算是训好了吧?”
王头缕缕长须道,“小姐说的是,看它今日的样子,是对小姐臣服了。”
梁娇笑道,“确实,我打算带着它回府了,它的娘亲我也一并带走了。”
“这……”王头有些犹豫。
“放心,我禀明父亲,肯定会补一匹给你。”
“小姐不知,倒不是为别的,”王头身后的武师傅道,“小姐不知,并不是王头不答应,这太仆寺和苑马寺的马儿身上都有印记,是不能私自带走的。”
说着就要给梁娇指一指,被黑金刚一个响鼻吓得后退了几步。
梁娇立眉道,“我带走一匹马,还有谁要报了陛下治我的罪不成?王头,你说呢?”
王头毕竟是老油条了,便道,“这马儿的烙印在后身,用马鞍遮住。武师傅,报了暴毙吧。”
武师傅闻言答应了一声,王头道,“小姐,这母马往后还是不要出府了。”
梁娇道,“自然。”
武师傅和王头离开以后没多久,从魏大郎骑马载着翠桐,后面两个少年共骑一匹马,赶到了马场。
兵士将几个人带到梁娇这里,梁娇问翠桐,“赵大人呢?”
“秉小姐,赵大人如今因公务在外,约么十天半月才能返回。”翠桐忍者双腿的不适说道。
“好,你先去屋里歇一会儿,你们俩是赵练文、赵练武?”梁娇问两个下马的少年。
两位少年均是单眼皮浓眉,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扔到人堆里也捡不出来,倒是一笑有了少年的俊朗。
“赵练文”“赵练武”
“拜见小姐。”
“两位不必客气,”梁娇说着对马场的兵士道,“辛苦各位,翠桐,你给二位小哥些吃酒钱。”
两个兵士推辞不下,拿着赏钱美滋滋的离开了。梁娇环视在场的几人,都是自己的信得过的,就道,“我怀疑马场的马被人动了手脚。”
魏大郎首先道,“如此便对了,我清晨过来有些急,没有细看,然这些马匹均有些躁动。我还以为是因为黑金刚走丢。”
梁娇道,“黑金刚是去报信的,它娘也被人动了手脚。”
说着看向两个少年,“喊你们过来就是想让你们查查,这马场的人有哪些不对劲。武师傅肯定算一个。”
两个少年对视一眼,眉眼更粗狂的那个对梁娇道,“小姐可否将马场的名单告知我们兄弟?”
梁娇道,“等我一日。”
“还有大郎,”梁娇道,“你去看一看,到底有哪些马给人动过手脚,最好查出是用了什么,有什么法子治没有。”
魏大郎道,“是。这草药之类的事,庄子说有位老游方大夫最是懂得,待会儿我去请他。”
梁娇道,“不必,你在这看马,告诉我姓甚名谁,我派人去找。”
安排好一应事宜,梁娇才带着黑金刚和母马离开,半路上府中下人带着母马去了广化寺,梁娇则骑马朝着城中而去。
若是马匹出了问题,最大的受害人就是父亲,或许,还有即将参与赛马会的一众皇家子弟……
到了太仆寺门口,眼尖的小卒已经认出了新进成为美人的梁家三小姐,忙凑上前来问好,又说梁大人正与苑马寺的王大人商议陛下仪仗之事,一时半会儿没有空出来。
梁娇就坐在衙门外的茶楼里等着,带到梁大人送王大人出门时,已经日头西斜。
梁珏听闻女儿已经在门口等了自己半日,心中疑惑,毕竟她今日一早才去的广化寺,如今找到衙门中,又等了这么久,肯定是又急事。
想到此他匆匆的上了楼。
楼门口的茶博士认得这位英俊好脾气的大人,连忙引着他上了楼。
梁娇正用手指头蘸着茶水胡乱画着什么,见到梁珏进屋,就对他道,“父亲,女儿有话想单独对您说。”
那样子一看就是有小女儿家的心事,梁珏挥手,后面跟着的几个小厮退出了门外。
梁娇这才将梁珏叫到离门远的地方,低声道,“爹,今日有人在马场动了手脚。”
“什么?”梁珏乍闻此事,头一个感觉就是不可思议。
“马场都是些积年老兵,怎么会做出此事?”梁珏道。
“父亲知道我一直在训野马,一直讯不好,今日那野马跑到广化寺去找我报信了。”梁娇冷静道,“那马儿的娘亲一向对它很亲昵,今日却不让它靠近,还有,那黑马攻击了一位姓武的驯马师傅,不让他靠近母马。”
“外祖家有一户佃户最是懂动物的,他也说,马场里的马都不对劲。”梁娇搬出了的杀手锏,“女儿不知马场里有谁可信,便没有声张。”
“竟是如此……”梁珏这才有了危机感,道,“此事非同小可,须得紧着查。”
梁娇如此这般的将她的安排说了,梁珏突然有了一种“我女儿竟然如此聪明”的感觉,摸着她的头道,“是为父不好,倒要你替我操心。”
突然被摸了头,梁娇好大一个不好意思,脸颊微红,道,“父亲何苦与女儿客气啦,父亲,如今你用人也须得小心,此事必定是有里应外合的,马场有人,太仆寺也不知有没有。”
如此一来,梁珏也犯了难,不知哪个是一波的,要如何查起来。
梁娇道,“父亲,女儿倒是有一人推荐给父亲……”
一个时辰后。
“什么?梁娇让父亲找我?”梁世敏匪夷所思的看着父亲的心腹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