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 4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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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阿玲不出声，弦歌的心情很是复杂。
长生不死真的是一件幸事吗？如果是，为什么阿玲连以前的记忆都不想要？
“你就不问我是什么前尘往事？”弦歌看着阿玲，脸上的表情谁也猜不透。
“你会说吗？”阿玲看着弦歌，觉得自己根本没必要听这个大骗子说什么！反正都是些骗人的话！
“其实说不说，对我没什么影响。但对你……”弦歌拉长了声音，嘴角露出三分残酷的笑意，“就是不知道你知道后是什么心情。”
“那是我的事，不是吗？”阿玲直视对方：“你想说，那便说吧。”
“也是，小瞧谁也不该小瞧你，毕竟，你可是白寇！”
阿玲闻言差点惊讶得摔在马车里，“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是白寇！”
“不信？也是，你这张脸谁也不会把你当成白寇。我这有一瓶药水，你是不是白寇，把脸洗干净就知道了！”弦歌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蓝色的瓷瓶，递到阿玲面前，“当年的白寇可是个大美人，你现在的样子的确比不上，不过我想宁道子应该舍不得在你脸上动刀子，估计是用了某种药水，覆盖了你的颜值，所以现在看上去普普通通。不过，你可以试试，洗完后如果你真的变了长脸，那么我应该没猜错！”
阿玲犹豫再三，从弦歌手里接下瓷瓶，她真的是白寇吗？那个杀人无数、宁道子手中听话的药人？可白寇不是死了吗？
如果她不是白寇，为何弦歌信誓旦旦？弦歌又是怎么知道她白寇的身份的？
“你可以把药粉全部倒在这个葫芦里，然后把脸清洗一遍。真相很快就会出来！”
阿玲的镇定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她伸出手，却不敢再接下弦歌手里的水葫芦。
弦歌见状，直接夺过阿玲手里的瓷瓶，粗鲁的把药粉倒进了水葫芦，摇晃几下之后，把阿玲按下就往脸上倒出药水。
“放开我！”被下落的药水溅到嘴巴里，阿玲顾不得震惊的真相，双手用力推开弦歌，把弦歌推到了马车的另一侧，鼓起眼睛：“我自己会来，要你多事！”
“那正好！”弦歌摸了摸被撞痛的后背，冷言道。
用药水把脸打湿，阿玲果然触摸到了脸上脱落了一些不知名的白色泥膏状物体，不动声色的继续往脸上涂抹，确定脸弄干净之后才把水葫芦扔了出去。
弦歌看着阿玲的小动作，不置可否。
但随着阿玲的转生，弦歌的眼中震惊的神色越来越深，真的是，太像了！
阿玲轻抚自己变得细腻的皮肤，心想要是有面镜子在手，她就可以看看现在的她究竟长什么样了。
“果然……”看着面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弦歌有些恍惚。她有多少年没有见过这张脸了？
此刻再看阿玲的脸，再也没有人觉得阿玲扔在人群里找不到了。而是无论阿玲站在什么地方，第一眼看到的人都是阿玲！
“你认得这张脸？”阿玲见弦歌的表情有些奇怪，好像隔着这张脸在追忆什么。
“自然……她曾是我最亲近之人。”弦歌收回心神，道：“我曾告诉过莫应悔他们，白寇不只一人，而是三个人！二十年前被杀的是其中之一，你是其中之一，还有一个，是我的母亲，苏白寇！”
“白寇的名字，其实来自我的母亲。当年我母亲被人贩子拐卖，最后落到宁道子手中，是你对宁道子说我母亲的名字很美，所以我的母亲并没有像跟她一起被卖到红莲教的女子一样，很快就变成了一具尸体，而是得到了宁道子的亲手炼制，变成了一具高级药人。当年宁道子一举炼制出了两个高级药人，还把她们弄成你的模样，三张一模一样的脸，从来没有同时出现在江湖上，所以除了宁道子和他亲近之人，谁也不知道药人白寇其实是三个人！”
“二十五年前，我的母亲外出执行任务，不知怎的，暂时恢复了神智，并且还爱上了一个男人！她想离开红莲教，跟那个男人隐姓埋名，做一对快活鸳鸯。可是，即便她能清醒，可还是逃不脱宁道子的控制，在完成任务后就被宁道子强制唤回了红莲教。”
“后来我母亲恢复意识的事情被你发现，你不但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宁道子，还替我母亲隐瞒下来。后来你又告诉我母亲，我母亲能清醒，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宝物，克制住了身上的药物，甚至让我母亲把这东西找出来。于是你们合谋，掩盖我母亲的去处，帮我母亲偷偷离开了红莲教。那时候宁道子正在研制的紧要关头，自然没有注意到你们的异状。”
“直到，我母亲在意外苏醒的地方再次碰到那个男人。她天真的以为，他们的想遇，是上天的赐予，那个男人是来解救她的！她傻傻地相信着那个男人所说的每一句话，甚至忘记了她是怎么离开红莲教的、忘记了她离开的目的。后来那个男人把她带回了家，很快她就怀孕了。得知我母亲怀孕后，那个男人欣喜不已，对我母亲倍加呵护。”
“只可惜，他的恶行很快被撞破。你见我母亲久久不归，便找了出来，却正好撞破他与人密谋夺取我母亲腹中胎儿一事。原来他早就知道我母亲白寇的身份，我母亲会清醒，也是他意外得了一件宝物。这个宝物被贼人盗去，他前去追得时候，贼人情急之下把宝物丢到了山谷之中，正好被外出执行任务的母亲所拾。母亲拾捡宝物后，没过三天，意识就开始慢慢苏醒。”
“苏醒后的母亲遇上了前来寻找宝物的男人，他见我母亲孤身在外，一直对我母亲身份存疑，后来我母亲突然消失不见，更是加剧了他的疑心。可他若怀疑我母亲身份便远离我母亲，母亲自是不会爱上他！可他偏不，一边对我母亲软语温存，一边调查我母亲。后来他得知母亲身份之后，故意把母亲带回了家，还让母亲怀了身孕。”
“他以为，药人生下的孩子，是大补之物，只要吃下去，就可以益寿延年，功力大涨！你把真相告诉我母亲，可母亲并不相信，还与你起了争执。你担心离开时间太长，会被宁道子发现，就警告了母亲后回到了红莲教。”
“母亲虽不信你之言，可毕竟心中还是有些不安，再加上怀孕后心思细腻，很快发现了不对劲。一方面她很想问男人，可是又怕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真相，拖拖拉拉之下就即将临盆。”
“那天，突然下起了大雨。母亲担心他外出忘记带伞，便拿着伞在大门口等，看到他跟一个女子躲在墙角的躲雨棚里拉拉扯扯，他话里话外说对我母亲只是一时情迷，是我母亲以孩子相逼才会把母亲带回府中，说等母亲产下孩子，就把母亲赶出去。”
“母亲听闻后才相信那个男人并不爱她，可她却不敢上去质问那个男人，孤身一人趁着雨夜，逃离了那个地方。离开男人后，我母亲想要回家，可是当她找到我外祖家时，各个都把我母亲当成骗子，扬言他们的女儿早就死了，我母亲不知从哪里打探出来的消息前来诈骗，甚至还说我母亲行骗也不用点心，就她的样貌，跟他们的女儿差得太远了！”
“母亲抱着我，只觉得天地之大竟无处容身。她呆呆傻傻漫无目的行走，凭着一手功夫，虽有人想要欺她，却也占不到便宜。我八岁那年，母亲去世，那时候我流落北地行乞，后来被玉华教教主遇见他见我根骨不错，便把我带回了玉华教。”
简单的说完苏白寇一生，弦歌的脸上早已布满泪痕，那些遥远的过去，她以为她此生都不会再提起，可世事难料，她竟遇上了真正的“白寇”。
“母亲离开红莲教后，你身上发生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只是她浑浑噩噩的渡过那几年，宁道子却没有派人出来找她，想必是你在其中出了力。”
“是吗？”弦歌母亲的故事很悲伤，可阿玲却觉得很陌生。当年她真的帮助过苏白寇吗？
“那个宝物呢？”想到某事，阿玲情急之下问了出来。
“我母亲离开那男人一年后，宁道子带人找了去，把他阖府都杀了，但是没有找到那东西。母亲生前也并未提起那个东西是何宝物。”
消失了？还是被人提前得手了？弦歌父亲又是与谁密谋呢？他为什么不想着从苏白寇手中骗取什么，反而相信药人生下的孩子具有奇效？
阿玲只觉得疑惑越来越多。
“不过，我母亲曾留下一个东西。”弦歌从怀里拿出一个老旧的熏球，银质的熏球已经发黑，若隐若现的香味从里面飘出。
阿玲视线停留在熏球上，这个熏球给她一种怪怪的感觉。
“你手上那个银铃铛手镯，我母亲也有一个，那是宁道子控制她的东西，临死前她让我销毁。你之前的容貌虽不显，但到底轮廓还在，所以我隐约怀疑你的身份。可现在，你真实的样貌让我确定，你就是白寇！。”
“白寇是你母亲的名字，那我的真名呢？在你的述说中，我应该是有自己意识的，我就算再喜欢别人的名字，也不会把自己的名字改了！”阿玲摇摇头，她觉得自己并不像一个会随意改名字的人。
而且，宁道子为什么要把他炼制的药人弄成自己的模样？他在掩饰什么？自己的身份，难道不能见人？
“这些早已掩藏在时光里的东西，除了当事人的你，还有谁会知道呢！”弦歌看着熏球，提出问题：“你到现在还没有察觉到真正的不对劲吗？二十五年前，你的年龄虽说不大，但也跟我母亲相仿，十八九岁的样子。可你现在呢？过了二十五年，年龄不增反减，看上去还小了一两岁。”
“你说，该不该有人疯狂？”
“所以你跟我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警告我不要暴露自己？”阿玲定定的看着弦歌，不理解弦歌为何把这件事说出来。
“我虽不知道背后之人为何认定了你，但是你白寇的身份应该没有暴露。你就当，我是为我母亲还恩吧。或者是，我太闲了，想找个乐子看！”
说完，弦歌把熏球扔给阿玲，“这东西，就送给你吧。谢谢你当年的善意，让我得以出生在这个世上。”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第 4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