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好臭，好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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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夜晚容易滋生污秽，在黑暗中生根发芽，人心里的欲望被无限放大。
金钱、酒精、一掷千金的快感、要一步登天的幻想……在这家地下赌场里，有酒鬼，有赌徒，人们吆喝着，空气里浑浊地弥漫了酒气和酸臭。
十六夜清酒一脚踏进这里，忍不住皱起眉毛。他身后的侍从会意地递上一张纸巾，被他推开了：“算了。速战速决。”
赌场里躁动不止，突然有人不知在何处摔下一个酒瓶，细碎的、大块的玻璃四散飞开，在昏暗的灯光下闪耀的小光泽引起人们的慌乱，像是飞散的碎片，人们也像潮水一般涌出去。
然而在明面上的大门也只有两个，无头苍蝇一般，人流密集不散，只有几个穿着平平无奇的人走到角落，打开了暗门——等待他的是几名狞笑的黑衣人。
十六夜清酒穿着一身宽大的外衣走上楼，站在楼层的梯口处道：“策划人——站出来。”
他的声音当然不大，可是周围黑压压的属下无疑让人将目光凝聚到他的身上，人群静下来，便听到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喂！——你这家伙是什么人？什么策划人，你们浪费——”
醉汉的声音戛然而止，血腥味在空气里混着酒味，更加让人作呕。
十六夜清酒说：“快点。我很急。”
这里的空气让人无法忍受，这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待得下来，甚至以此为据点的。
这家地下赌场看起来是普普通通的一家，虽然说是隐秘的，但口耳相传，不少人都知道这里，每天来到这里的人不计其数。
普通的赌徒是这里来人的大头，现在他们是最镇静的，自以为是赌场老板得罪了人，被人找上来了，这事过了之后，他们还可以继续狂欢的一夜。
可是这里真正的交易……呵。
十六夜清酒垂了垂眼，他拉拢一下衣服，浑身不舒服。身后属下带上了几个意图逃跑的人，一个个强作镇定：“你们做什么？我们是有后台的！”
“喂喂，你们是哪里的？不知道我们……”其中一个大汉应该是知道得多一些，声音更大，底气也足。
十六夜清酒冷睨他一眼，下一秒，一名黑衣人上前伸手，一巴掌打到他的脸上。
“……用力太过了。很臭。”
十六夜清酒如此评价，撇开眼不去看地上混着唾液、鲜血的几颗断牙。
他身后的属下惶恐地低下了头。而嚣张的大汉已经说不出话来，脸颊肿得像十块钱的肉包一样。
“快点问吧，是谁？哦……”他低低地说话，不顾及别人听不听得到：“自己站出来也可以，我真的很急。”
这衣服很臭了，他不喜欢。
赌场渐渐安静下来。大概是知道遇上了硬钉子，没有一个人敢出声说话。
“喂、喂，没有人出来？”他旁若无人地自言自语。
“好麻烦。”他如此下定义，突然问：“你说——谁是你的老大？”
问题的对象是刚才的大汉。他漫不经心问一声，大汉却言不由衷：“是他——对，就是他。”
他指向身旁的男人，这人刚才一直畏畏缩缩不敢说话的样子，此时是一脸被背叛的愤怒：“你……？！”
大汉清醒过来，刚才脑子的混沌被拨开，他慌乱起来：“不……什么？不，我说错了，不是他，他当然不……”
十六夜清酒像是在怜悯：“啊，你居然以为我是个傻子呢。”
好冷。好臭。这里好讨厌。如果继续待下去，自己的心也会被冰封臭掉吧。
他自顾自地走了出去，身后一片红色。趁着这样的恶魔还没有抓住他，他赶紧逃到了另一片夜色里去。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好臭，好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