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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再次爆头事件 ...

  •   我幸运地没有被学校处分,只是做以口头警告,不知道是钱立没有追究,还是蒋涵在医务室向钱立求了情,总之我成功地逃过一劫。

      开学第二日,踏进校门的那一刻,我发现自己从昨日起已彻底从“普通同学”中被萃取出来,晋升为“特殊同学”,这种殊荣在过去的9年学习生涯中是从未有过的。

      而那军绿书包无疑也成为了突兀的焦点,有认为故意显的,有称赞另类前沿的,但教导主任和老师却认为我这种与一般高中生格格不入的打扮是坦然向他们宣称自己的“不良”。

      进校才短短十几分钟,我便已心沉如铅,偏偏钱立这个仇人在看到军绿包的时候,先是愣了下,随即便不顾形象地大笑起来,一下便猜出书包的用意,这让我更为懊恼。

      我在靠窗的座位颓废地坐下后,傻傻地望着窗外很久,回过神时,却发现钱立竟然坐在我右手平排的座位上。钱立见我看向他,笑眯眯地说:“小红,你怎么大早上就开始发呆啊!”

      “你怎么坐这儿了?”昨天分座位的时候明明旁边不是他的啊?

      “昨天放学后,我和班主任说咱俩有些误会,为了不影响班级的整体团结,我特意申请坐到你旁边,这样我们好早日冰释前嫌啊!”钱立单眼眨了下。

      “你……我……”我急了半天,挤了半天,也就挤出两个称谓来。无奈地唉了一声,我终于放弃为难脑白嘴笨的自己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我刚冒出索性自己换走的念头,这时蒋涵进来了,冲我和钱立打了招呼,然后在钱立后面的座位坐下,这时我才想起,蒋涵是坐在我的斜后面的,换走的念头即刻打消。

      算了!我叨咕着:“困难环境能锻炼出人才来。”

      钱立耳朵真尖,立即接茬:“好钢铁经过捶打,就会发出强烈的火花。”

      我白了他一眼,嘟着嘴,“我才不要你的捶打呢。”

      “我们互相捶打嘛,毕竟昨天你也捶打过我了,我不捶打你似乎也太吃亏了。”钱立的话一下将我噎住,然后他又摸了摸自己头上的伤口,“昨天你一下爆得我满眼火花呢。”

      我无以应对,这时蒋涵和事老地劝解:“算啦,一笑泯千仇啦,过去的事情就别再计较了。”

      我刚想开口感谢蒋涵,却见蒋涵的视线已经漂移到了教室门口,而教室门口刚好进来一名女生。这女生皮肤白皙,相貌端正,身材窈窕,长得又漂亮又喜兴。女生直直向我们走来,在我后面的座位落座后,便自我介绍道:“我叫王雅。”

      “我……叫洪美雁。”不知道是因为头一次见这么出众的美女,还是因为她名字的缘故,我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又俗又土,就连昨日钱立取笑我的名字,我也只是愤怒,丝毫没有此时这种羞愧之情。暗自埋怨老妈老爸,说什么生我的时候,正好看到一群美丽的大雁飞过。要是当时病房没有窗户呢,难道我还叫墙头啦?想着想着,我又开始发呆了……

      上政治课的时候,政治老师突然提问我:“咱们国家的副总理是谁?”

      我顿时傻眼,政治课本里从未提过啊。自从上高中以来我已经无数次的傻眼了,其实想想也不过两天而已,可觉得自己很快就要适应这样的状态,永远的傻下去了,傻下去了,直傻到脑仁凝结,变成白灰……

      政治老师见我答不上来也就罢了,还一脸的呆相,灵魂好像都出窍了似的,气得嘴都歪了,“你都不看新闻联播的吗?”

      我摇了摇头,低声解释:“我每天回家吃完晚饭就开始做作业了,从来不看新闻联播的,因为考试不考新闻联播的内容。”

      政治老师被我的解释一下噎住,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辩驳。

      这时底下有同学说道:“老师,她连姥姥的名字都不知道,不知道副总理的名字也不稀奇。”

      政治老师无力地挥手示意我坐下,一脸的无奈,“我下次再问你。”

      中午休息的时候,我本想找个女生堆凑过去,但女生似乎都不太喜欢和我这种“呆头呆脑”又“不良”的同学一起,比起自寻其辱的上前自荐,最终我不得不选择了独处。拎着中饭到了昨天埋书包的那片偏僻花园,吃过饭索性就躺在花园的草地上睡午觉了。

      迷迷糊糊醒来时,惊觉午休时间已过,于是慌忙跑去操场去上下午的体育课。体育课是男女分开上的,女生的体育老师是名女老师。第一堂课便迟到的我被老师狠狠地训斥了一顿,其他女生看我的眼神越发的没有好感。

      在重点学校里,有条永恒不变的准则,成绩优秀的人永远受到其他人的艳羡和尊敬,而成绩落后的人也总会受到多多少少的歧视,无论是在体育上,还是在学习上,还是其他方面。在中国这唯成绩独论的教育制度中,强者永远拥有荣耀,弱者永远摆脱不了歧视。

      无疑的,在体育方面,我是个弱者中的弱者,残废中的残废。体育课在我的印象中,只是痛苦的炼狱,我的跑步项目永远是在达标的及格线上挣扎和煎熬着。不知道这个及格标准到底根据什么而制定,是否真的有着什么科学的依据。在我看来,这种硬性的标准根本没有人性化可言。虽然我深恶痛绝,但就连是平足的同学,也不能因此而降低及格标准,更何况没有身体缺陷的我。很多次,我都曾傻傻地想,是不是自己真的残疾了,就再也不用为达标而愁苦了,但每次望着自己那“半残”的腿,无数次地挣扎,残废也比没有强,最终还是选择继续用这半残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地向达标标准挑战。

      这堂体育课的内容主要是短跑练习,先是两人一组进行赛跑,我让和自己分到一组的女生有了“龟兔赛跑”的感觉,的确,我是班上跑得最慢的一个。

      体育课永远是那么的漫长而煎熬,终于要熬到下课的时候,老师说最后分成四组,进行小组接力赛跑。在中国这个整体都在竞争的社会中,学校就是社会的缩影。即使微小的事情,大家也心存竞争,就如现在,即便是个小组接力跑比赛,不用看那些同我分到一组的同学的表情,我也知道谁都厌恶拖后腿的,但除了抱歉,我也只能是尽力而为。

      比赛开始,前面几棒我所在小组竟是四组中跑得最快的一组,但也仅仅是领先一点点而已。随着一棒棒的积累,我所在小组竟然比其他组快上有两人那么远。我排在这组的最后,故而也成为了最后一棒。随着前面一个个同学奔跑出去,我越发紧张起来,压力越来越大,我不知道如果比赛因自己而输,哪个同学又能真正体谅我的愧疚,她们除了怨恨是否还会有人同情。虽然尚未起跑,但渐渐地我已听到自己的心跳,“嘭嘭嘭”地,重如擂鼓。

      这时,就听有声音大喊:“小红,加油啊!”侧头一看,正是钱立。原来男生下课了,路过这里刚好赶上女生正在接力跑,便都凑过来瞧个热闹。在钱立的身边看到向自己做加油手势的蒋涵的那刻,我顿时乱了呼吸的节奏,心跳声越发清晰可闻。我从未像现在这般渴望,渴望自己可以跑得快一些,哪怕不是最快的,但求不是最慢的。

      在接力棒沉沉地打在手心的那刻,我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直直地望着那让我望眼欲穿的终点,心中不停地祈求上天,让自己跑得如飞一般,哪怕一生只有这一次,这一次而已。

      我紧握着接力棒,双臂使尽全力的挥动着,脚下却感到异常吃力,吃力得有些紧痛。短短的100米其实就在眨眼之间,可我的腿却越发跟不上身体的节奏,感觉上身好像有种要脱离大腿向前飞扑出去的趋势。终点已近在咫尺,只要再冲一下,一下,我努力地保持平衡,并将头低下,好像要用头冲破终点一样。冲过终点的那一瞬,我感到脚下不仅停不下来反而继续朝前而去,腿完全无法跟上身体。就这样,我的身体彻底失去了控制,向前冲出一段距离后,头部毫无保留地撞到了距离终点几米处的墙上!

      我感到一阵眩晕,随即有液体流过眼睛,本以为是泪水,谁知一摸,满手血迹!

      开学第二天,我“蛮力红”从昨日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被同学修订为“上肢发达头脑呆滞”。而今天的头号就是——我继爆了状元的头后,又爆了自己的头!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再次爆头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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