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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Silent tune ...

  •   ——有没有向喜欢的人告白过?

      不……从来没有。

      ——为什么呢?

      一直觉得,告白是极其需要勇气的一件事啊……

      ——自己没有那样的勇气么?

      大概吧……也许是因为无法确定心意的原因。

      ——也就是说,自己意识到了并不是真心喜欢对方?

      恩。

      ——那如果遇到了真心喜欢的人,肯定会去告白咯?

      我想,应该是的。

      Part 07 Silent tune

      “……牧学长……我喜欢你!”

      “诶?”

      也许无论是谁,面对突如其来的告白都会感到错愕吧。

      但灯里还是有些无法想象牧绅一惊讶的表情。

      对阿牧最初的印象,就如之前说过的,来自于上个月的一本篮球周刊。当时有记者专门做了一个全国各大高中的篮球队队长特辑。灯里匆匆的扫了几页,只记下了其中两个名字。一个是秋田县私立山王工业高中的深津一成,另一个就是神奈川县私立海南大学附属高中的牧绅一。

      记住深津是因为他的综合得分值是所有队长里最高的。而记住阿牧则是因为……照片上的他无论样貌还是表情,都老成的不像高中生啊。

      “唔……我……”

      “……”

      “牧学长……请和我……”

      “谢谢你。”

      “诶?”

      “但是……对不起。”

      灯里突然栽了一下,就在听到牧绅一的回答以后。然后她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腕仍被身旁的神宗一郎拽着。男生的掌心温暖,仿佛能够感觉到那里细密的纹路,一条一条蜿蜒至内心深处。她怔了怔,转过头,迎来阿神的微笑。

      一脸并不惊讶的表情——对于阿牧的那句“对不起”。

      头顶的树叶被夏风吹的簌簌作响。隔着树干,距离不远处的身后。男生和女生的对话间,似乎包含着一种稳重又淡定的疏离。

      “这样……没关系的,我知道牧学长的心里只有篮球……”

      “不……也不是只有篮球,只是……”

      “没关系的。”

      “……”

      嘴里说着“没关系”,其实就是“很有关系”吧。灯里抿抿唇,听见女生在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打扰你了”便跑开了。

      ……好像可以立即将这样的场景画下来,她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构筑着那些线条。

      紧瞥的眉或是涨红的脸。眼中转瞬而逝的惊讶以及取而代之的淡然。在哪一处,该用怎样的笔触去表现,该贴上怎样的网点去渲染。

      ……就像穿过树荫洒落的阳光,真实的触手可及。

      “他们走了。”神宗一郎的声音近在咫尺。

      灯里蓦地睁开眼睛,轻“恩”一声,点点头。

      “呵,牧学长真受欢迎。”阿神松开她的手腕,轻笑着说。

      “神君更受欢迎吧。”灯里脱口而出的说道,随即吐吐舌头,“……我想应该是这样的。”

      “呵,是么。”阿神只是笑,无法从他的脸上猜测出多余的情绪。“对了浅野SAN。”他突然话锋一转,“浅野SAN,有交往的对象么?”

      “没有啊。”灯里立即摇摇头,“神君呢?”

      “也没有。”

      “这样啊……”

      走出树丛,灯里一边拍着裙子上沾的灰一边说:“神君的话,也和牧君一样么?”

      “浅野SAN是指?”

      “谈恋爱什么的。”灯里微眯起眼睛,“……是因为打篮球的缘故,所以才没时间吧。”

      当人专注于一件事的时候,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顾及其他了。

      “不,不是这样的。”

      “诶?”

      没想到神宗一郎会摇头,灯里有些惊讶。

      “是因为,没有遇见合适的人。”男生的语气稍微放慢了些,“如果遇到的话,还是会试着交往看看的。”

      “合适的人……”灯里手托腮思索了一下,随即点点头“……恩,的确。”

      “浅野SAN也是这样?”

      “……差不多吧。” 只是看不清,那个所谓的“合适”的界限,到底在哪里。

      “呵。”

      又聊了一段路,直到分别时,灯里才想起自己还用重要的事要问阿神。

      “……神君请等一下。”

      “恩?”男生转过脸来。

      “那个……等等。”灯里迅速的从帆布大挎包里摸出装着原画的文件夹,随即伸手递给男生:

      “有时间的话帮我看看吧,觉得哪张最好,告诉我。”

      ×××××

      灯里很后悔。

      后悔自己怎么把文件夹都塞给神宗一郎了呢……

      要知道里面还有一些原先画的草稿,如果他看出自己的画风……和《通往银河之路》是一个人的话……

      不过当她觉得后悔的时候,神宗一郎已经拿走画夹并消失在了她的视野中。

      “呼……”

      她深吸口气,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踱步走向图书馆。途中又经过那个露天篮球场,朝阳的光为地面涂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色。视线延伸向远方,是吞没在光之中的,朦朦胧胧的建筑的轮廓,周遭似有雾气缭绕。

      太早了,图书馆还没有开门。她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伸懒腰。但也没等多久,折原小姐就出现了。

      新工作,从这一刻开始。

      “浅野,你把这些杂志按照顺序放在架子上。”

      “好。”

      “记得不要放错了哟。”

      “恩。”

      “浅野,放下架的杂志记得放到柜子下面的第一层。”

      “了解。”

      手指只要一触碰得到纸张就会觉得兴奋,很快便融入了这个泛着油墨清香的工作。灯里心想,自己果然适合和纸类打交道啊。

      “差不多了就这样了,你休息一下吧。”

      “谢谢。”

      终于做完份内的事,灯里得以清闲一会儿。

      她拿出昨晚写好的故事大纲,又看了几遍,修改着不太满意的地方。

      很快到中午。

      因为没有带便当的缘故,她便独自前往学生餐厅。

      迅速买好拉面,找位子坐下,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发觉有人坐到了对面。

      抬起头来,视野中迎来神宗一郎的脸。

      “午安,浅野SAN。”男生面带微笑,面前摆着一大盘咖喱饭。

      “……午安。”灯里愣了愣才点头。

      “工作习惯吗?”

      “还好。”

      “恩。”

      “……”

      有些不可思议的感觉。

      不可思议是指……灯里突然觉得,阿神的语气有点像长辈。

      呃……应该是错觉吧。

      错觉……

      “神君,那个……画……”灯里正准备问,却被突然切入的一个声音打断。

      ——“啊!班长!我正在找你!”

      是一个短发的女生,正急匆匆的跑过来,眉头紧皱,表情焦虑。她先是有些惊讶的看了灯里一眼,随即继续皱着眉对神宗一郎说道:“怎么办,吉濑她原来是因为脚扭伤才没来上课的!”

      “诶?”阿神愣了愣,“不是因为睡过头的原因么……”

      “是受伤了……我刚才知道……”

      “那下午的比赛……”

      “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唔,有没有能代替她参加的人呢。”

      “我也想去别班找啊,可是别班那个时候都有其他课……我们班就不说了,好不容易才凑齐五个人……”

      “诶……”

      灯里放下手里的筷子。见阿神的表情似乎也变得有些着急,便忍不住问:“怎么了?什么比赛?”

      “篮球赛。”阿神迅速答道,“我们班和一年五班的,女子篮球赛。”

      “啊?”

      “恩,答应了今天下午的体育课时比赛的,可是……”

      “可是有人生病回家了?”

      “对。”

      “这样……”

      真是突发状况。

      “啊啊……都怪我不好。”短发女生一屁股坐到阿神旁边的凳子上,揉着太阳穴说,“看不顺眼一年级那几个小丫头太嚣张,竟随意答应了这场比赛……”

      “水野,别这么说。”阿神安慰着她,“你们也是准备了很久的,只是没想到会突然遇到这种事。”

      “啊啊……我不想放弃比赛啊……班长……”叫水野的女生哭丧着脸,“那帮小丫头肯定会更嚣张的……”

      “唔……要不延期怎么样?我去和他们说一下。”

      “可是吉濑的脚伤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啊……要延到什么时候……”

      “这个……”

      大概是觉得这样的表情出现在神宗一郎的脸上很难得,灯里不自觉的看呆了一会儿。

      “总之,我先试着去找找代替的人。”

      “靠你了……班长……”

      “恩。”

      一下子想到自己以前上学时,也遇到过类似的突发状况。大家集体食物中毒送往医院……比这个要惨很多。但无论境况的严重与否,突然无法参加比赛这种事,总归说来是很难过的。

      灯里很了解这样的心情,所以……

      所以……她才会,在思索了一会儿过后,朝对面两人开口道:

      “……要不,让我来代替那位受伤的同学参加吧。”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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