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来自世界的午安吻》赫尔南多

2、Chapter1.

　　很显然，复仇者们对于托尼带回来一个小姑娘十分惊讶。
　　小姑娘看起来才七八岁，瘦瘦小小的，乖巧的坐在钢铁侠的手臂上，像个精致的瓷娃娃。清纯可爱的画风和钢铁侠花花公子的形象并不搭，看起来奇怪极了。
　　众人一起聚集在天台上，这得归于托尼提前发了消息通知他们，然后再将安琪带到他们面前。
　　“托尼？你怎么把这么小的孩子带来大厦？”斯蒂夫率先表露出了自己的疑问，小姑娘似乎有点茫然无措，手还抓着托尼的衣角；见斯蒂夫看她，下意识仰脸对他展露一个笑容。
　　小孩子笑容的杀伤力太大了...不说直面的斯蒂夫，就连旁边的娜塔莎都差点血槽清空。
　　他们意识到，这个孩子并不害怕他们。
　　她走到安琪身边半蹲下来，轻声向她问好：“你好，我是娜塔莎。”
　　“你好~我是安琪。”安琪弯了弯眼眸，伸出爪子和她握手。“我见过你，开车的时候好厉害！”
　　“欸？”红发女特工一愣，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你见过我开车？”
　　安琪笑眯眯的点头。
　　托尼抱着她坐到沙发上，说道：“我来解释好了。”
　　“她一个人在一条小巷子里待了七天，第一天看见cap，第二天看见娜塔莎，第三天是肥啾，第四天是布鲁斯，第五天是索尔，第六天没人——今天是我。”托尼耸耸肩。“一天看见一个，但是没人发现她。我今天从那路过，小甜心才被Jarvis扫描到。”
　　众人沉默，为自己没有早些注意到小姑娘而自责。娜塔莎摸摸小姑娘柔软的长发：“我该向你道歉，亲爱的。”
　　“为什么要道歉？”安琪在她手心里蹭了蹭，疑惑的问道。“我没有因此受伤，也没有别的事故，为什么要道歉？”
　　复仇者们哑然，托尼笑了一声：“因为我们都感到愧疚，如果早一点发现你，你就不用一个人待在小巷子里了。”
　　“可是我现在已经不在那里了，是早是晚都没有关系，因为最后结果还是好的呀。”
　　“好吧，好吧，甜心说的都对。”托尼安抚了一句，让小机械手带安琪去旁边玩，转而对斯蒂夫等人道：“Jarvis在信息库里查不到安琪的资料，她自己也没有记忆，我怀疑是九头蛇那伙人搞鬼，比如什么变种人实验。”
　　“这么小的孩子？”布鲁斯凝神打量了安琪几眼，若有所思。“很可爱的小姑娘，看起来似乎没什么特别的。”
　　斯蒂夫倒是有些认同，他皱着眉头：“九头蛇什么都干得出来。”
　　“我们需要测试，但不是现在。她很乖，我想我们应该欢迎她来到这个地方。”
　　“其实我们应该把她送到福利院去，我们和危险分不开。”斯蒂夫用那双温和的蓝眼睛注视着安琪，不乏担忧的道。
　　托尼难得赞同了他的想法，没有呛声：“复仇者和危险伴生，但如果复仇者大厦都没办法保护她，福利院就更不可能了。当然，后续我们还可以再讨论一会。”
　　众人都点头，默认安琪暂时留在复仇者大厦了，沙发那头的安琪顶着他们的目光茫然地回了一个微笑，笨笨的机械手在她身边转悠着，为她拿来了几颗糖果。
　　许是见他们谈完了，安琪小跑过来，把手心里的糖果递给他们看：“这是糖果，给你们吃哦。”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分的，糖果颜色很巧妙的对应了他们每个人，青绿色的给布鲁斯，紫色的给娜塔莎，天蓝色的给斯蒂夫，金色的给托尔，红色的给托尼。虽然他们早就已经过了吃糖的年纪，但谁能拒绝一个小可爱呢？
　　安琪见他们收了糖果便笑起来，似乎很高兴。托尼揉了揉她的脸颊，眼看时钟已经走到了下午一点，料想她吃过甜甜圈后应该暂时不会再想吃东西，便带她去睡午觉。智能管家早已经准备好了小姑娘的新房间，和复仇者们在同一层，也方便照看。
　　小姑娘确实有些困倦了，她捂着嘴小小地打了个哈欠，眼睛里酝酿着一层浅薄的水雾，看起来软乎乎的超好摸。托尼老父亲的手又开始蠢蠢欲动，但他强行制止住了。
　　“再见啦。”安琪挨个和复仇者们拥抱，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巧克力味儿，闻着甜丝丝的，就像她这个牛奶般的小姑娘。所有人都忍不住揉揉她的头发，然后目送安琪被托尼牵着乘电梯下楼。
　　“小甜心你多大了？我要去重新准备一个身份给你，你觉得斯塔克这个姓氏怎么样？”
　　“啊…我想一想，五、六…今年我应该是九岁…还是十岁？托尼是想要收养我吗？”
　　“哇哦，你太瘦了，看起来只有七八岁；与其说是我要收养你，倒不如说是整个复仇者联盟收养你，我想你会乐意待在这的。你还记得自己生日是什么时候吗？”
　　“不记得了。”安琪皱起小眉头，有些苦恼的抿起嘴唇。“一点也想不起来。”
　　“不要紧，这不是什么大事，你现在可以拥有一个全新的生活了。”
　　托尼帮她打开房间门，安琪乖乖地爬上柔软的大床，闻到新床单上柠檬味的香气，很高兴的冲他弯弯眼睛：“托尼，我好开心！”
　　“为什么这么开心？”托尼帮她掖好被子，问道。
　　“我没想过我会待在这里，我是说，这里很好，这里什么都有，但我以前没有想过我也能住在这样的房间里。”
　　“那你以前住在哪里？”托尼试着问了一句，安琪因为这个问题努力思索了一会，然后道：
　　“以前？以前...和这里不一样，没有灯，没有光，没有甜甜圈，也没有你们，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没有。”
　　她为自己的话感到困惑，又低声重复了一遍：“什么也没有。”
　　托尼捂住她的眼睛，轻声哄道：“没事了，现在你在这里，你在我们身边。”
　　小姑娘瞬间放弃那些疑问，嘴唇抿出一个笑来：“托尼午安。”
　　“午安甜心，好好休息，晚上有个大惊喜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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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琪下午是被娜塔莎叫醒的，红发美艳的女人语调轻柔，神情温和到不可思议，完全有别于黑寡妇的赫赫凶名。安琪迷迷瞪瞪的坐起来，头发乱成一团，脸颊睡得通红，像个小苹果。
　　“娜塔莎姐姐，下午好~”她的嗓音软绵绵的。
　　“下午好宝贝儿，我来帮你换衣服，等会我们要去个地方。”娜塔莎把小姑娘从被窝里捞出来，带她去洗脸；小姑娘坚持要自己换衣服，娜塔莎便在外面等她，把先前斯蒂夫做好的小饼干端给她吃。
　　安琪原本穿的是一件普通的白裙子，也难为她在小巷子里风餐露宿几天这裙子还能保持干净整洁，看起来还是一个清清爽爽的小姑娘。但不说捡到她的托尼，就连其他人也不会再愿意让安琪穿这身，他们听了托尼转述的事情和推测，现下对那个用安琪做研究的地下组织恨的咬牙切齿，要不是暂时找不到他们的踪迹，复仇者们绝对会立马送他们上天。
　　都是像阳光一样温暖的人，或许外表不显，而胸膛里金子般的心灵始终熠熠生辉。
　　一无所知的小姑娘感受到他们的善意，停下咔嚓咔嚓咬饼干的动作，眨眨眼，露出脸颊上的小酒窝。
　　娜塔莎忍不住揉了把她的头发，软乎乎的小姑娘实在是太吸引人，又甜又可爱，让她想起成为特工前吃的甜甜的巧克力泡芙，后来去吃，就没有那种感觉了。
　　“娜塔莎~”安琪感觉到娜塔莎的情绪发生了变化，又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便递了一块饼干到她嘴边，“这个饼干很好吃的！”
　　“谢谢安琪。”娜塔莎回过神来，笑着吃掉那块饼干，斯蒂夫的手艺一直很棒，但掌厨的次数不多，他还得出任务，毕竟复仇者总是忙碌的。
　　两人在房间里磨蹭半晌才走出来，娜塔莎给她换了一条天蓝色的纱裙，扎了双马尾，大厦里向来有暖气供应，倒不用担心小姑娘冷。
　　出门坐电梯，一路来到天台上，也就是先前托尼他们商量事情的地方。但这里已经大变样了，头顶的玻璃天幕没有升起拟态，太阳尚未完全沉落，深橙色的阳光倾洒在地板上，不少人在地板上忙忙碌碌；他们搬来好几个烧烤架，还有一个酒柜，再是大批的食材，大厦里年轻小伙多，肯定得做好准备。
　　“太酷了！”安琪眼睛亮晶晶的，“我们要在这里——做烧烤晚会吗？”
　　她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说话时将绵软的嗓音拉长，看起来充满期待。
　　“当然，这是为你准备的欢迎会。”斯蒂夫从柜台旁过来，神情温和地递给安琪一小杯巧克力牛奶。
　　娜塔莎把安琪交给斯蒂夫，便离开了，她还有个任务报告要赶，等晚上再来。
　　安琪笑嘻嘻的扑进斯蒂夫怀里，在他英俊的脸上亲了一口：“好棒！我好期待！谢谢你们！”
　　小孩子忘记事情的速度是很快的，安琪的思维更是如此，虽然对自己从哪里来是怎么来的充满困惑，但她不会将自己的注意力过多的投注于这些事情上，潜意识告诉她，这些疑问在未来都会解决的。
　　虽然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直觉，但安琪能感觉到，这栋大厦里住的这些人，将会和她有很深的羁绊。
　　安琪问斯蒂夫：“Will this be my family？”
　　“Yeah，family.”斯蒂夫一愣，然后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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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复仇者大厦难得热闹的一天，全员到场，出任务的都回来了，他们聚集在大厦的顶楼天台，这里已经布置好了一个烧烤晚会需要的东西。
　　天色完全暗下来，灯光远比月亮璀璨，隔老远都能看见这栋灯火通明的大厦；索尔抱着炸鸡腿和酒瓶在柜台那里生根，鹰眼窝在烧烤架旁边不动，烤肉的动作十分熟练。安琪蹲在他旁边眼巴巴的看着，时不时接受他的投喂，手上还端着一个小盘子，娜塔莎和斯蒂夫等人走过去时都会顺手往盘子里堆些东西，她就慢慢地吃掉，脸颊鼓鼓的，像只小仓鼠。
　　所有人都很乐意接纳她，安琪在这样友善的氛围里处的如鱼得水，她给每个人都送上甜蜜的微笑，对他们的善意进行自己所能回馈的东西。
　　“说实话，说不定安琪会是复仇者的吉祥物呢，她太可爱了。”鹰眼在烤肉的空隙里忍不住对娜塔莎感叹，得来红发女特工的一个白眼。
　　“相信女人的直觉吧，我敢打赌，她很适合我们。”
　　复仇者们都直觉敏锐，安琪的气质特殊，尽管喜欢这个孩子，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们就会完全放心安琪加入，就算是要保护也不需要放在复仇者大厦，变种人学院也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她身上充满了一种矛盾感，与她交流时大部分宛如稚子，可以很深刻的感觉到失忆导致的单纯和茫然；而在涉及到一些情感方面的问题时却宛如一个成年人，思维模式非常成熟，也非常奇怪。对道德理念上的那些东西很迟钝，甚至说的上是完全不在意。
　　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孩子，来历成谜，却天生契合复仇者的气场，他们可以从安琪身上感觉到一种深沉而古老的信念，尽管还很弱小——但它和Avenger殊途同归。
　　于是经过几轮的讨论，最终才敲定安琪留在复仇者大厦的事实，或许等她恢复了记忆，所有的谜题都能够得到解答。
　　小姑娘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她口渴了，便放下盘子去找索尔拿饮料。
　　“嗨索尔，晚上好！”
　　“晚上好安琪，想喝点什么？我帮你拿。”索尔擦干净油光的手指才向她打招呼，他分了一个小鸡腿给她，安琪接过来，又弯着眼眸对他微笑。
　　“我可以喝什么？这些东西我都没有见过呢。”
　　“那你问我可就问对人了，我来推荐，虽然阿斯加德的酒更可口，但那不适合你。”他犹豫了一会，为她倒了一杯深褐色的饮料。“小孩子大概会喜欢这个？不过我挺喜欢，或许你可以尝试一下，喝进去会有气泡炸开的。”
　　“听起来好酷。”安琪抱着玻璃杯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液体冰冰凉凉，滑过口腔的时候能感觉到气泡噼里啪啦的响动，在最初的刺激感过去后，舌尖尝到一丝甜味。
　　“索尔！这个叫什么！好喝！”
　　“这是可乐，你和我的审美果然相近，吾友，你有个好眼光！”索尔大笑起来，金色长发散乱的搭在脑后，安琪又咕噜咕噜喝了半杯，就忍不住开始打嗝。
　　“嗝...我这是怎么回事、嗝？”她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连忙放下杯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索尔。“我怎么停不下来..嗝。”
　　索尔笑着揉揉她的头顶，安慰道：“没事，就是喝多了的正常反应，过一会就好啦。真的。”
　　“这样啊。”听他这么说，安琪便放心的点点头。“那我就、嗝，就去找托、托尼啦。”
　　“再见吾友。”
　　小姑娘脚步轻快的往另一头的沙发那里走，她早先便看到托尼坐那和斯蒂夫说话，等挨近了一些，便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紧张。她犹豫着停了脚步，正打算不打扰他们谈话转身离开时斯蒂夫已经看见她了，神情一松，招手示意她过来。
　　“我打扰你们了吗？你们看起来像是在谈论很重要的事情。”安琪在他们中间坐下来，问道。
　　“当然没有，甜心，我正想看见你呢。你可比某个老冰棍让我高兴多了。”托尼立马回答，安抚性的拍拍她的肩膀。
　　斯蒂夫咳了一声，没开口。
　　“你们在讨论什么？我觉得你们就像要打架了，很激烈的那种打架。”
　　斯蒂夫语气温和：“别多想，今天晚上是你的欢迎会，我们不会打起来的。”
　　但是安琪的注意点很奇怪：“那就是以后会打起来，对吧？”
　　“甜心，我们在商量一些事情，不过意见不太统一罢了。”托尼那双焦糖色的眼睛落在安琪身上，似乎在思考什么。“...或许你可以给我们一种全新的思路？”
　　“托尼。”斯蒂夫皱起眉头，不赞同的看他。
　　托尼毫不避讳的同他对视，淡定的道：“只是一个猜想罢了，cap，放轻松，我甚至还没有开始准备，它也不一定会真的被实现出来。”
　　“没关系，如果我可以帮你们解决问题，我会很开心的。”安琪道，脸色很平静，她握着他们的手，目光澄澈。“解决不了我也可以听一听的，只要能让你们之间的火气降下来那么一点。”
　　托尼笑起来，不过也没抱有太大希望：“你总是能给我惊喜，甜心。我需要你的一点意见。假如有一天，你需要研发出一种技术来保护普通人——毕竟超级英雄可没法分身，总会有遗漏的时候。但是这种技术有点危险，说不定还会反过来危害人类。你会怎么选？”
　　两个人都有点担心安琪能不能听懂，虽然她看上去是在认真思索的样子。
　　安琪纠结了一会，开口道：“我觉得就像这样的关系吧？我喜欢吃糖，但是糖吃多了就会牙疼，如果我不想牙疼，就得控制自己不经常吃糖，还要每天刷牙来防止自己长蛀牙。但是在这个范围内，我还是可以吃糖的呀，只要不超出牙齿抗议的那个标准就好了。”
　　“......”托尼沉思，好像很有道理？
　　“只要将危险掌握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就好了吧？”她用手做出一个抓住的动作。“我们可以尝试排除危险因素，将指数降到最低最低，然后给它设置一个禁制。”
　　“我想起来一点东西，以前我就见过一个这样的人，有人把他关起来，还有冰冻，拿他当武器，他没有名字，看着好凶，但是好难过。”安琪沉默了一会，说道，斯蒂夫敏锐的察觉出她的手心开始出汗，似乎回想起这个人让她感到恐惧，或者说是那个环境。“我喜欢他，我躺在床上不能动，他经常来陪我说话。”
　　斯蒂夫和托尼对望一眼，两人都皱起眉头——安琪以前究竟待的是什么地方？
　　安琪说完就安静下来，似乎再没想起别的记忆碎片，她一探头看见娜塔莎在烧烤架那边向这里招手，瞬间忘记那些令她不太舒服的情绪，高兴的蹦下沙发，拉着他们往那边走：“娜塔莎在喊我们，你们还没有吃东西，这样是对身体不好的。”
　　“你提醒我了，今天可是甜心的欢迎会，我们怎么能因为别的事情耽误时间！”托尼也利落的将那些思绪抛在脑后，只专注于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身上。斯蒂夫也意识到不妥，伸手揉揉安琪的头发，嗓音低沉而温柔，像是寒夜里一杯暖融融的红茶：“抱歉安琪，我们不应该说这个的。”
　　“没关系哦，你们都是超级超级超级好的人，能加入你们我就很幸运啦！”安琪俏皮的眨眨眼，她一手牵着一人，脸上带着笑容。“大家都对我很好，来到这里我真的超级高兴！”
　　小姑娘脸颊红红的，朝他们眨着亮晶晶的绿色眼瞳，宛如两颗上等的祖母绿，当她注视着某个人时，就像一汪倒映着星辰的清澈湖水，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凝聚在这双眼睛里了。
　　时针指向八点。
　　他们聚集在一起，为这个新加入复仇者家庭的小姑娘举杯：“安琪，Welcome home.”
　　安琪看着他们，这群即便在黑夜中依旧闪闪发光的人，心口发烫，一种莫名的冲动占据了她的脑海，驱使着她笑着低声道：“I\'ll protect you.”
　　很轻的声音，谁也没听见，尾音混合着可乐一同咽下肚去，便飘散在空气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