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乔治BG]Lion Heart》山有木犀

55、火龙

　　我们回霍格沃茨的一路上，乔治都显得有些心事重重，这让弗雷德的好笑程度打了折扣，弗雷德对此表示了不满。

　　我也有些心事，瑟吉欧说的“我不介意它与我有关”是什么意思？是我想的那种——？怎么可能——我摇了摇头，把这荒唐的念头从脑子里赶出去。

　　男生们的表面功夫均不可信，他们是狡猾的动物，放出暧昧的信号来吸引女生，直到尝到甜头才肯上前，直到胜券在握才肯露出真心，一旦对方有一点退缩就会立刻回到原地，假装一切无事发生。

　　那是偷袭者，不是捕食者。

　　而我的爱人，必定是草原上的雄狮，他应与我爱得坦荡而热烈，我将与他走在最明亮的阳光下。

　　***
　　当桑妮和赫敏都回去睡觉时已经是晚上快十二点了，休息室里只剩下克里维兄弟俩，他们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摞支持塞德里克·迪戈里的徽章，正试图用魔法把上面的字变成支持哈利·波特，然而他们费了好大功夫也只是使徽章固定在波特臭大粪上。

　　“为什么不试试直接把白鼬马尔福印在上面呢？”我提议道。

　　“好主意，不过这对你们来说太高级了，交给我们，你们回去睡吧。”乔治哄骗小孩真是一把好手。

　　他们回去后，休息室里便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之前他对我说晚上想办法一个人留在公共休息室里，想必是有些话要对我说。

　　“我一直在想那个沙菲克的话——”乔治别扭了一会，开口说道，“我是来道歉的。”

　　“道歉？”我茫然地回想了一下，难道他们又背着我做什么坏事了吗？

　　“就是之前——我什么都不对你说，不理你的事。”乔治不自然地咳了几声说。

　　“呃——我以为我们已经和好了？”虽然我到现在也没有搞懂他那些奇怪情绪的来龙去脉。

　　“我太蠢了。”他懊恼地说，“我只是想着，你什么都很好——我一直都没有什么能为你做的——现在连年龄优势都没有了——别笑，”他瞪了正准备笑的我一眼，“最近罗恩对哈利的嫉妒也提醒了我，那是我的问题——我是说，身边的人更耀眼，这并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的错，但如果我为此伤害了你，那我应当为此道歉。”

　　怪不得他是在我扭伤后与我和好的，大约是觉得他的隐瞒才造成了我的受伤吧。而他是想要在没有我的情况下去做出更好的成绩，去证明自己啊——我无奈地想着，原来男生们会有这样的烦恼。

　　“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我也有错，”我诚恳地说，“我也不该对你那么生气。”

　　“那不是你的问题。”乔治固执地说，“沙菲克说得对，你不需要挡在你面前的人。是我太自大了——”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接下来说出的话会让人窒息似的，“你也是格兰芬多，你原本就是耀眼的人。”

　　我的呼吸都因为这句话停止了。

　　在麻瓜世界时，我有着并不明亮的童年，我总是给父母和老师惹来麻烦；进入霍格沃茨后，我不如赫敏成绩好，不如桑妮惹人喜爱，不如哈利引人注目，不如乔治和弗雷德风趣幽默总有无尽的创意，也不如韦斯莱家的孩子们天生就可以给人带来温暖、包容与爱——我害怕没有栏杆的高台，害怕朋友离我而去，害怕这一切在某天被宣告不过是美梦一场。我害怕的事情如此之多——

　　可我喜欢的男孩子，他懊恼又真诚地说——你也是格兰芬多。

　　他说我是耀眼的人，于是我在黑暗中发出光来。

　　“所以——”乔治一口气说完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今后不会犯傻了。”他闪动着亮光的双眼紧紧盯着我，像盯着稀世的珍宝，“我为你骄傲。”

　　瑟吉欧说得很对，我需要的不是挡在我身前的人，但乔治并不是那个挡在我身前的人，他是坐在我飞天扫帚后面的人，是从半空中接住我的人，是在台阶上向我伸出手的人，是在最绝望的时刻拥抱我的人。

　　“乔治！”我在登上通往宿舍的楼梯前忍不住回头喊住了他。

　　“怎么了？”他现在看起来轻松多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总能分出你和弗雷德吗？”我看似没头没脑地问道。

　　“呃——因为弗雷德更活泼主动？”乔治想了想回答，“许多人都这么说——”

　　“不。”我打断了他，“因为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那个更耀眼的人——那么，现在，晚安！”

　　我红着脸一口气跑上了楼梯。

　　这可真是个惊心动魄的夜晚，是不是？

　　***
　　第二天醒来之后我才意识到昨晚我和乔治经历了多么羞耻的对话——好吧，其实也并没有多羞耻，我很高兴我们终于能都更坦诚了一些，但是那些话依然令人害羞。因此我在自己的宿舍里待了一天，任谁喊我都不出去，全靠桑妮给我从食堂打包食物才能勉强活下去。

　　“赫敏和哈利都行色匆匆的，也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桑妮陪我一起吃着三明治一边说，“哈利后天就要去参加第一个项目了，希望他们一切顺利。”

　　周一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他们俩在忙什么了，草药课上哈利迟到了一会，当他飞快地冲进温室，找到了我和赫敏，压低了声音说：“赫敏，茜茜——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我不是一直在帮助你吗，哈利？”赫敏悄声回答，她正在修剪振翅灌木，一双眼睛睁得圆圆的，里面满是焦虑。我从赫敏那里大致得知了他们这两天都在忙些什么——哈利的第一个项目是面对火龙，小天狼星想方设法与他进行了一次密谈，提醒他警惕卡卡洛夫的同时也提示了对付火龙只需要一个简单的魔咒。

　　火龙？一个简单的魔咒？连我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

　　就在哈利进来之前我还在和赫敏吐槽霍格沃茨里不能使用麻瓜的许多发明，不然我真应该打个电话给爸爸好好问问——说真的，巫师的传信效率实在低了点。

　　“我必须在明天下午以前掌握召唤咒。”哈利焦虑地说，他想要在比赛时用召唤咒召来飞天扫帚，这样至少有了周旋的可能。。

　　于是我们开始苦苦练习，哈利强迫自己集中意念，迫使房间里各种各样的东西朝他飞过来。但各种书本、羽毛笔什么的，总是在飞到一半的时候泄了气，像石头一样落在地板上。

　　“为什么？！”哈利显得很暴躁，他把自己的头发抓得更乱了，“茜茜和桑妮在一年级时就能掌握初步的召唤咒了，赫敏你也很快就学会了——我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专心，哈利，专心……”赫敏不知多少遍重复着这个关键词。

　　“我难道还不够专心吗？”哈利气呼呼地说，“不知怎的，我脑子里不停地冒出一条特别大的火龙……好吧，再试一次……”

　　那一整个下午和晚上，我都和赫敏一起陪着哈利练习，我本想给哈利教授一点古代如尼文研究课上老师讲过的一些集中精神力的方法，但后来赫敏和我一致认为，与其让哈利分心去学习方法论，还不如直接练习呢。

　　到了午夜，哈利总算真正掌握了召唤咒，现在他站在壁炉旁边，周围是一堆书、羽毛笔、几把翻到的椅子、一套旧的高布石，还有纳威的蟾蜍莱福。

　　“但愿明天还能成功，”哈利说，“火弩箭比这里的东西远得多，明天它在城堡里，我在外面的场地上……”

　　“没关系，”赫敏肯定地说，“只要你真正集中意念，全神贯注，它就会飞来。”

　　“现在，我们最好回去睡觉，尤其是你哈利，你需要休息。”我打了个哈欠，盯着哈利走上楼梯后，和赫敏回了宿舍。

　　***
　　第二天的比赛快马加鞭地到来了，学校的气氛非常紧张和兴奋，中午就停课了，让我们有时间到下面火龙的围场上去——当然啦，别人应该不知道会在那里看到什么。

　　“看，巴格曼。”乔治把望远镜递给我——好像还是我魁地奇世界杯送他的望远镜。

　　我看向他指的方向，发现巴格曼把哈利带出了勇士们候场的帐篷，然后进入了树丛中，走出了我们的视线。

　　“鬼鬼祟祟的，”我调着焦距，努力想从树叶里扒出点什么蛛丝马迹来，“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们在里面待到哨声响起，巴格曼才惊慌地跑出来，回到他的解说席上。可惜这次没有所谓的贵宾席位一说，我们离巴格曼太远了，根本抓不住他。

　　“比尔回信了吗？”当塞德里克抓到火龙的金蛋全场欢呼时，我问乔治。

　　“还没有，”乔治咬牙切齿地说，“但我敢肯定他的债主可不少。”

　　“我希望我们快点想出对策，”我忧心地说。礼服长袍着实有些贵，我的钱不剩多少了。

　　“如果可以在这里卖我们的产品就好了，”弗雷德出神地说，“一定会引起轰动的。”

　　“我觉得不会——”我表示了反对，“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比赛上，这时候人群里哄闹的话只会让人反感。我倒是有更好的提议。”

　　“快说。”乔治和弗雷德同时凑了过来。

　　“反正塞德里克已经通过了，今天我们一定会有各种规模的庆祝活动的。”我笑着说，“我们只需要把一些可爱的饼干混入庆祝的甜点里——”

　　“真有你的”乔治和弗雷德坏笑起来，在我头顶上击了个掌。

　　“你们再这样就会失去我的。”我“和善”地说。

　　塞德里克用的是变形咒，他让一块石头变成了一条纽芬兰猎犬去吸引火龙的注意力；芙蓉使火龙陷入了催眠状态；而克鲁姆则是攻击了火龙最薄弱的眼球。他们都成功地完成了自己的项目，现在就剩哈利了。

　　“哦哈利——”金妮担忧地说，“他会有办法的是吗？——我看到你和赫敏陪他训练了一整天。”

　　“他会成功的！”我努力不去想如果我和赫敏的教学失败了他会面临什么样的惨况，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相信他。

　　哈利走出帐篷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得出他的腿在打颤。他举起魔杖，大喊了一声什么。

　　“什么？”乔治和弗雷德同时撑着栏杆探出身去，想听清楚一些。

　　片刻之后，我们都知道了——有什么东西嗖嗖地穿过空气疾飞而来，那势不可挡的气势让附近的人都条件反射地蹲下了身或低下了头。

　　他成功了！

　　哈利跨上了飞天扫帚，腾空飞了起来。

　　“喔！”乔治、弗雷德和金妮比任何人都热烈地鼓着掌，而我和赫敏紧紧相拥。

　　“他做到了！”我和赫敏同时朝对方喊道——她现在脸上都是左一道右一道的抓痕，因为她刚刚紧张得一直在挠自己的脸。

　　“他赢定了！”弗雷德大叫着。

　　“这可是我们的找球手！”乔治也激动地喊着。

　　好吧，好吧，今天我就暂且原谅他们脑子里只有魁地奇这件事吧，毕竟那个正在冲着火龙俯冲的人，确实是最值得我们骄傲的找球手呀！

　　观众席里都在呐喊尖叫、鼓掌喝彩，金妮也与我和赫敏拥抱在一起，她看起来像是快要哭出来了。而罗恩在与我们隔着几个人的地方无声地目瞪口呆，仿佛刚刚被迫从火龙的利爪与火焰下逃生的是他自己似的——大概他终于能相信，哈利不会蠢到自己报名送命了。

　　“看哪！”巴格曼在高声大喊，他的声音听起来都没有那么讨厌了，“你们快看哪！我们年纪最小的勇士以最快的速度拿到了金蛋！好啊，这将会缩小波特先生与其他勇士之间的差距！”

　　驯龙手们纷纷冲过去，平息那只匈牙利树蜂的怒火。

　　“那是谁？查理？”乔治举起望远镜瞧了瞧。

　　“怪不得他在站台上说我们很快会再见！这个坏家伙！”弗雷德气呼呼地说。

　　“我想我得去看看哈利，他好像受伤了。”赫敏担忧地说，“走吗茜茜？”

　　“我想你带另一个人去更好。”我朝罗恩的方向努力努嘴，他还在震惊中呢。

　　“你说得对。”赫敏又跳上来抱住了我，“回见，茜茜！”

　　还有更好的事在发生呢，当我们走出围场去和查理打招呼的时候，发现大多数同学都在热切地讨论哈利，面对火龙表现出的高超的飞行技巧和巨大的勇气终于为他赢得了同学们的支持。

　　“嗨查理！”乔治和弗雷德在朝他抱怨不早点说，而金妮则快乐地奔向了自己的二哥，像个树懒一样挂在他脖子上。

　　讨论了一会比赛后，在我们出发回公共休息室前，查理突然叫住了我。

　　“你和瑟吉欧·沙菲克熟吗？”查理微微皱着眉问，“他前两天一直在和我打听你的消息。”

　　“不算很熟，”我也很惊讶，“他在打听什么？”

　　“谁知道呢，有一句没一句的，感觉像是任何与你有关的事都行。”查理摊开双手说，“我最后告诉他要知道这些事不如去找我的弟弟妹妹问，我对你的了解还不如这场地上任何一条龙呢。”

　　“别理他，茜茜。”我猜上次我和瑟吉欧在店门口的谈话被他们听去了不少，因为现在弗雷德一提到瑟吉欧就生气，“那个坏小子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

　　“走吧，别为不相干的人烦心，”乔治推着我走向了城堡，“别忘了，我们还有庆功会要准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