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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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疏客房的位置很好，西面开着窗子，下午的夕阳从窗外投射进来，一室暖融融，还有点秋天的宁静和安逸。
只是房间的氛围却有点僵。
“坐吧。”文疏温润柔和的声音响起，将一室僵硬的气氛赶走了不少。
文语依言坐在了文疏的对面。
房间再次陷入了安静中。
“喝茶么？”文疏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的语气温和，甚至还带着一贯的浅淡笑意。
“不用。”文语语气冷漠，他隽秀的脸上毫无表情，跟刚才那个斯文温和的灵威真人完全不一样。
文疏翘起唇角，他捧着茶杯慢吞吞地喝茶，同时也在等文语后面的话。
许久，文语又开口了：“很意外你能让沈碧渊那么看重，他不会修行，但是对师尊人选很挑剔。我曾经一度觉得，只有百年前的文影疏才能令他满意。”
这话听不出有任何的惊讶，试探的成分更多。
“我对徒儿那些过往并不了解。”文疏语气平静。
文语斯文的脸上满是冷意，让他五官看起来阴霾遍布。
“那你还收他？无灵骨不能修行是天生的，你觉得自己能教他什么？还有，真书是我的徒弟，也是灵渠派的弟子，他孩子气要跟你学习符咒，但是我可不会允许你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教他。”文语冷声道。
文疏点了点头：“你的徒弟你自己管，但是我能教碧渊什么，跟你没关系。”
文语唇瓣紧抿：“你知道沈碧渊是飞凰城少城主吧？”
“所以？”文疏微笑着问。
文语哼笑一声：“飞凰城少城主掌握五大门派的经济命脉，而且五大门派难以拿到的灵物灵器，都是飞凰城供给。你挑选他这样没办法修行的人当徒弟，我实在想不通你的用意。”
“原来如此，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文疏了解般地点了点头。
文语被文疏的态度激怒，他表情变得难看。
“我必须提醒你一句，不是我要收沈碧渊，是沈碧渊选择我，所以你要问责，应该问门外的少城主，而不是我，灵威真人可明白？”文疏看他怒气冲冲的模样，脸上的笑意不减。
文语从文疏房间出来的时候，一把就将白真书给拽走了。
白真书也不知道他在文疏房里受了什么气，但左想右想觉得可能是文疏长得像他的仇人文影疏，他才这么生气吧？
沈碧渊从外面进来，看到文疏在收拾包袱。
“师尊，你要走？”沈碧渊站在他身侧，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
“我有要事要办。事情我也说清楚了，没必要再留下来。”文疏将包袱挂在肩上，眉眼温和地看着沈碧渊说。
沈碧渊抬手握住了文疏的手腕，他的手纤细，温度并不高，但是皮肤细腻摸着很舒服。只是才轻轻一握，沈碧渊跟烫着了一样赶紧松开了。
“师尊，你别走，我们明天一起走，好不好？”沈碧渊猜测可能是文疏觉得呆在这里不舒服，但是现在下山路途遥远，免不得要风餐露宿，他实在不想文疏受苦。
文疏摇了摇头：“不了。”
回来看过了就好，他本来就没想过在这里多呆。
“那我和师尊一起下山。”沈碧渊说完，匆匆转身往外跑。
沈碧渊收拾好包袱出来，看到文疏背着包袱站在客房区庭院的山崖前，眺望山下的文家。
他走过去，看文疏看得专注，便没有打扰。
“走吧。”文疏忽然开口说，不给沈碧渊反应的机会，他转身往月洞门走去。
两人踩着夕阳的余晖离开了灵渠派。
本来沈碧渊因为文疏忽然要走对灵渠派挺不满的，但是走了一段，他心情就愉悦了起来。
“师尊师尊，你看这花开得真好看。”沈碧渊摘了一朵野花凑在文疏的身边，语气满是愉悦地说。
文疏知道他闲得无聊，在找话题。
有白真书和他一起，两人谈天说地，倒也不无聊，跟着他，想必是非常闷的。
“你留在灵渠派挺好的。”文疏侧头看着指尖捏着一朵黄色小野花的沈碧渊。
沈碧渊脸上的笑意慢慢变成了不开心，他垂下嘴角，沉吟良久，才开口说：“师尊，灵威真人是不是因为你长得像文影疏说你不好听的话了？”
“我不在意任何人的看法。”文疏神色平静。
沈碧渊回想第一次他们相遇的时候，文疏就是这样，无论对方如何说，他都是那样。
不过想想，所有人都比他菜，他确实不用在乎那些人的看法。他们的嘲讽或许在文疏的眼里，就是无能狂怒。
“晚上去文府留宿吧。”文疏冷不丁的一句话，把沈碧渊手中的花都给吓掉了。
文疏蹲下身子将花捡起来插在了沈碧渊的头顶上。
唇角含着浅笑的文疏看着一脸呆滞的沈碧渊好一会儿，随后才说：“挺可爱的，走吧，凡事有我，别怕，我们就去看看。”
沈碧渊伸手要去把头上的花朵摘下来，但也只是摸了摸，随后跟上已经绕过他往前走的文疏。
“师尊，我想吃糖葫芦。”跟在文疏身边欢快的扑腾着，沈碧渊一颗心都飞了起来。
文疏从袖子里摸出一颗大个的糖葫芦递给了他。
天黑的时候，他们来到了半山腰的文家。
周围茂密的丛林将规模不小的文府掩得严严实实，两人好不容易走到文府门口，发现门口一颗巨大的桑树给挡住了入口。
看得出来，文府已经极其破败了，几处围墙被树根撑破坍塌，到处都是一片岁月的痕迹。
文疏盯着文府门口的桑树很久，随后转身对还在张望的沈碧渊说：“走吧，看来是进不去了。”
里面除了树木，就是杂草，一年又一年生长出的树，将整个文府里的建筑都给破坏殆尽。
不知道为什么，沈碧渊感觉文疏有一种失落的情绪，尽管他没有表现出来。
“师尊，文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沈碧渊随着文疏往林子外走，语气温和中带着点求知欲。
“你想知道？”文疏侧头看着他，黑漆漆的夜晚，两人借着沈碧渊乾坤镜发出的光下山。
沈碧渊点了点头：“其实我觉得，文影疏肯定是个好人。”
文疏眼眸里惊讶浮起：“为什么这么觉得？”
“一个为修真界做出这么多贡献的人，就算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秘密，也不能说他就是邪魔。百年前的事情虽然我不知全貌，但是所有的事情都是由文语说的。为什么文语说的就是对的，而为修真界做了那么多的文影疏却是错的？为什么大家都不信文影疏反而相信片面之词的文语？我觉得很奇怪，但是碍于掌教的面子，我也不好说，毕竟百年前大战，五大门派都参与过，我说出来像是怀疑他们一样。”沈碧渊轻声分析着。
“真相对于已经过去的事情而言，其实并不重要。小心路，专心下山吧。”文疏口气淡淡的。
“师尊，你说百年前音九曲的封印就破解了，可到底是谁给他破解的？文语正好一百年前复活，你说音九曲封印破解跟他复活有关系吗？”沈碧渊之前听文疏说的时候，就一直都很在意这件事情。
“你怀疑文语和音九曲有勾结？”文疏一语道破沈碧渊心中所想。
沈碧渊立即摆手否认：“我没这意思……我就觉得百年前的事情或许不是掌教说的那么简单……呃，我们去哪？”
“顺路去惊频林看看封印，但目的地是桃林村。”文疏没在意沈碧渊那些猜测，而是语气温和地回答。
“说起来桃林村后面的怀秀村之前传出有人贩子专门贩卖小孩，师尊是为这个去的吗？不过师尊应该不会管人贩子这种事情，而且师尊去的是桃林村。”沈碧渊自问自答。
文疏听着他自言自语，唇角微微翘起，连眼眸里都带着浅笑。
惊频林位于青阳城山的东边，下山直接往东走就行。而惊频林后的桃林村，属于川蜀一带，蛇虫很多，路也很不好走。那一带最容易发生一些命案，主要因为去往川蜀这一带，邪异的事情多。
过了桃林村继续往东走就是千刃大山脉，千刃大山脉之后就是五大门派之一的佛教。佛教这个门派在五大门派中最为低调神秘，因为地处偏僻之处，便一直都处于隐世的状态。
两人第二天刚到山下的青阳城镇，就遇到了御剑下山的白真书和文语，以及沈碧渊最讨厌的黄太华。
“你带他来干什么？”坐在包子铺里，沈碧渊沉着脸问白真书。
“掌教以为文道长是因为太华而下山的，便让太华跟着我们下山修修性子。我说你们走怎么都不说一声？掌教自责得不行，一直都说自己怠慢了文道长。”白真书啃着热乎乎的包子，语气里带着不满地说。
“我师尊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用得着跟你们说吗！？”沈碧渊声音拔高了几分，故意说给文语听的。
文语和黄太华坐在一起，两人脸色都不是很好的喝着白粥。
文疏喝完了粥，他放下手中的碗忽然开口问文语：“灵威真人跟着我和徒儿做什么？瘟元神碎片现世这么大的事情，你作为真人留在门派更为合适才对。”
“掌教让我和你一起，这样了解的事情更多。”文语口气不咸不淡。
文语眉眼含笑地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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