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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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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乔里进门,见三人面色有异,不由转头瞧了瞧外边的天色,天色仍是方才看到的模样。他脚下迟疑地顿了顿,明明没来迟,怎的一个一个看起来都这么不高兴?
是不是自己来得晚了?
乔里连忙给几位青年赔罪。
几个青年自知反应太大,连忙收敛神色,招呼乔里吃菜吃酒,先吹嘘一番这几日做的大生意,又问乔里这次带来的是谁。
乔里这才一拍脑袋想起来,连忙拉着临江晚的手,给几个青年介绍道:“这是临江晚,我准备相伴一生的人。”
而后,抬眼看众人的反应。
临江晚?!
这不是跟乔里的爱剑同名吗?!
这剑还能从剑变成人不成?
这一次,对窗而坐的蓝衣青年口中不再含酒,不能再喷一次。
三人左右看了看,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
说起来,蓝衣青年姓杨,名深,是三人中与乔里关系最好,同乔里的缘分是因一把剑而起的。
乔里带着剑不知向哪里出售,稀里糊涂地进了典当行,恰逢典当行的掌柜新手上路,将这把剑看走眼,抬手示意只要一两银子。
乔里不愿意贱卖,推拒了掌柜的好意。同在店里的杨深远远地看着这把剑不错,待乔里出门后追了出去。
乔里铸剑的功夫的确没话说,杨深家中对此颇有研究,引乔里为友,又借着这层关系将乔里的剑全包下。
待二人的关系逐渐变好,杨深就知道乔里那叫一个爱剑如命,就差把剑娶回家了。
蓝衣青年还调侃道:“你这…不若同剑过一辈子?”
不料,乔里果真点了点头:“正有这个打算。”
那日蓝衣青年的夫人也在场,纤纤玉指往青年腰间一放再一拧,青年登时痛得俊脸一皱,讪笑道:“别别,可别再想了,哥哥就是开个玩笑。你若是断子绝孙,我可怎么跟你师父交代。”
他向来知道乔里爱剑如命的性子,家中的剑宝贝地不得了,上次见面乔里还对他说,下次想要带着爱剑一起来,只是这次来的不只是乔里的背着的爱剑,还有一个同乔里的爱剑同名的男人。
世界上虽然可以修仙,但剑是万万不可能从剑身变成人身的,这人仗着同乔里的爱剑同名,为了骗乔里的钱,同乔里定下婚事?
他上下瞧了瞧乔里,年纪轻轻,还有钱,仍旧带着几分天真——面上直接写着快来骗我几个大字。
怕他们这些朋友一眼识破他的骗术,故而让乔里瞒着他们,等到生米煮成熟饭才想到告诉他们?
再一打量临江晚,面上笑盈盈,让人一瞧就心生好感,的确有行骗的资本。这要是枕头风一吹,他这生意到底还要不要做的,真的不是竞争对手来抢他货源的?
乔里看临江晚的眼神也是含情脉脉。
想到这里,杨深的手一抖,暗道不好,他这傻弟弟直接陷进去啦!
他在心里就差抓住乔里的肩膀,想要摇醒他。
小乔里醒醒,这骗子就是为了你的剑、你的人、你的钱!
不提杨深心中的挣扎如何,乔里见杨深面容扭曲,关切地问道:“身上若是有什么不适,尽早就医为好。”
杨深带着复杂的心情,幽幽地看了一眼乔里,有事的指不定是谁呢。
压下内心复杂的情绪,杨深搂着乔里的肩膀就这么出去,示意两个人继续同临江晚说话,转身就把包厢的门关上。
“我的小祖宗,你上次不是说要带着你的宝贝娘子来的吗?”杨深挤眉弄眼地问道,就差开口问乔里是不是被人骗了。
要是被人骗了,就眨眨眼。
“以前觉得同剑过一辈子也是很好的,现在觉得有他就够了。”乔里认真地说道。
杨深怀疑道:“真的不是因为这人叫临江晚的缘故?”
“哥哥,你想什么呢。”乔里哭笑不得,这把他当什么人呐。
“若是一个人叫临江晚我就要爱一个,天底下那么多叫临江晚的,难道我都要爱吗?”
“唉。”杨深叹了一口气,他同乔里本就非亲非故的,只是生意上有了来往,才借着比乔里年长几岁的名头,以乔里的亲朋好友自居。
乔里愿意听他的意见,他才说些体己的话。
只是,他也管不得乔里的。
“他能骗我什么?”乔里看了看底下被小二带着上来的客人,转头对杨深笑了笑,“我可没什么好骗的,拿了我的东西,总要有点代价的。”
被小二带上来的客人是杨深请来喝酒的最后一人,见到杨深和乔里在门口,打趣地问:“怎么这么隆重,到门口来迎接我呀。”
杨深白了一眼这厚脸皮的人,推着这人进去,还不忘挖苦:“你别说你,这么迟来,在哪朵牡丹花上浪?上次约在城东的老徐家,你硬生生走到城北去,让我们一顿好找。”
他自知多说无益,他只要保管好乔里存在他这里的钱就好了,让乔里被人骗的连裤子都不剩时,还能留点钱吃饭。
一进去,临江晚已经把里边的二人说得服服帖帖。坐在右边的青年对着乔里打趣道:“乔里真的是好福气呀。”
临江晚坐在一旁,端着杯酒,慢慢地喝着,碧色的眸子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进来的杨深……身边的乔里。
杨深不由地心头一震,果然是好本事,这轻轻瞥过来的一眼不仅有对他的示威,还有对乔里的笼络。
乔里见到与平日里不一样的临江晚,已经巴巴地凑上去,问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复又开始介绍这家店的特色。
唉,杨深已经没眼看下去了。
既然人已经到齐了,几个人就开始让小二开始上菜上酒。
席上杨深借着各种由头,询问临江晚的家世如何,临江晚半真半假地回答了杨深的试探。
乔里见此,松了一口气。
至少没人反对,也没有人说些不好听的话。
路上的摊主开始收摊的时候,六人在酒楼下分别。
杨深一手一个醉得一塌糊涂的醉鬼,正准备问乔里今晚是不是要去他家宿一晚上。
就见临江晚半抱着乔里,婉拒了他的好意。
杨深一愣一愣地听着临江晚的话,到嘴边的话被堵回去,干看着临江晚带乔里走远。
现下追也追不上,左手的醉鬼还抱着他的腰喊着娘子,他只能在原地叹了一口气,给了这个醉鬼一巴掌:“滚滚滚,我还是你爹呢。”
这下,醉鬼不说话了,杨深以为这人消停了。
就见右手的醉鬼甩开他的手,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涕泗横流。
“爹啊~你死得好惨啊~”
××
乔里不至于像那两个醉鬼一样作妖,除了反应慢了点,胆子大了点,没有别的问题。
客栈是来的路上定好的,要穿过两条街。
云中没有宵禁,这个点在外游荡的人比较少,一路上临江晚和乔里就没碰上人。
乔里被临江晚拖着走,一转头就是临江晚的侧脸。
席上临江晚虽然说有本事把几个人说得服服帖帖,还是被几个人灌了很多酒,尤其是杨深,恨不得把临江晚从头到脚都装上酒,好好地报复临江晚。
喝了这么多酒,临江晚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周身的气息没有一点乱掉的痕迹,目光如往常那样沉静,还是那么好看,乔里看着临江晚突然笑了起来。临江晚转头看乔里,目光一下子变得温润,心中、眼中只有他乔里一个人。
当然,乔里没看到喝醉了的自己,两颊是绯红的,湿漉漉的眼睛一片潋滟,看这画面的人目光微沉,心里不知道在筹谋什么。
只是……
现在还太早。
于是,二人十指交缠地手拉着手,分不清是你的体温还是我的体温,小小的心思被挑起被放下,纠结的模样就像一团打结的绣线。
两个人保持着这种微妙的气氛走了不远的路,谁都不愿意打破这种氛围。
终于,乔里停下脚步,轻唤一声:“临江晚。”
“嗯?”临江晚转身,伴随而来的是天旋地转,而后落在身后的墙上。
乔里将这个男人按在墙上,这个男人仍旧是温顺的模样,轻轻浅浅地问:“想做什么呢?”
“就是想……这样。”乔里借着酒壮胆,慢慢靠近临江晚,连呼吸声都交缠在一起。
余光中出现两个身影,耳边还有很轻很轻的敲击声。
乔里被酒激起的胆子都被压了下去,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他看着临江晚,全没了方才大胆的样子。
“笃笃——咣咣!”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一人拿着锣一人拿着梆的两个更夫从这条街走过,像他们往常那样从这里经过。
寂静的长街上,只有野猫从暗处探出头来,又噌得一声从街上窜过去。
在更隐秘的地方,有衣料摩擦的声音,有一个人非常轻的笑声。
见打更声逐渐远去,那人一本正经:“看见也没事。”
他二人正都靠在这墙边,乔里还没从狂奔中缓过劲来,于是愤愤地横了一眼临江晚,然而这轻飘飘的一眼完全没有什么威慑力,反倒带着一点点的嗔怒。
“不理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滚回来了!接下来一直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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