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最强在一起？》琉清

6、第 6 章

　　“冬木市那里有答案？”放出咒灵蹲了一整晚都没有「抓到」怨灵，次日白天，夏油杰追问神态惬意、仿若在休假的五条悟。

　　“没有。”五条悟回应的语调懒洋洋。

　　“没有你还在那里待那么长时间？”

　　听到夏油杰忽然明显变化的语气，家入硝子后退一步，空出比刚才更宽广的位置给两位同学交流。

　　“哈？不行吗？”

　　五条悟原本是为了追踪沙条家弄清楚线索才来到的冬木市，结果却被冬木市内里隐藏更大的秘密所吸引。

　　那一年里他又不是纯粹只住在冬木市，为了弄清楚隐藏在冬木市里的‘秘密’找出真正被咒术高层观测到的「诅咒」咒力源头，他甚至跑去过几趟国外。

　　原本只是一件「小事」，结果引出来的事情牵扯过多且复杂，诸多细节真相又不明朗，因而这些信息至今为止，他只告诉过夜蛾正道。

　　而当被才刚入学咒术高专、不明情况的夏油杰质疑自己曾做过的决定时，五条悟突然性格逆反，只想跟对方打一架，以‘理’服人。

　　显然，一直都在观察五条悟反应的夏油杰此时也有与之相同的想法。

　　「电话来啦——电话来啦——」

　　“……”

　　家入硝子沉默地收起圆珠笔，顶着五条悟和夏油杰一同望向自己欲言又止的视线，从衣兜里拿出手机接起电话：“……是，我是硝子。嗯……他们都在。好，我知道了。”

　　夜蛾正道适时打入的电话缓和了一年级新生间的怪异氛围。

　　“是夜蛾老师的电话。”家入硝子挂掉电话，重新收好手机，“任务地点更换，现在出发冬木市。”

　　“……”

　　爱歌到家时间太晚，绫香等她洗漱出来的时候人已经歪躺在沙发上沉沉入睡。在此期间，银狼一直安静地守在她身边，直到看见爱歌朝他们方向走来之后，它才站起身让开位置。

　　“好孩子。”爱歌夸赞着摸了下银狼的脑袋，一道莹蓝色的光没入银狼体内，而后爱歌再伸出另外一只手轻轻将绫香滑落在鼻尖的发丝拨回原位，柔声唤道：“绫香，回房间睡吧。”

　　“……嗯。”也不知道绫香是不是听见了爱歌的话，此时发出了一声回应。

　　沙条爱歌注视着她，迟迟没有等到她起身。这种状况看起来……刚才的那一声回应更像是梦呓，而非听清自己说了什么之后所做出的反应。

　　爱歌站在原地又等了一会，最后还是没有再出声吵醒熟睡中的绫香，抬手一挥，无需吟唱，空间转换的魔术就瞬间起效——沙条绫香被送回了自己卧室的床上。

　　“现在，这个家就暂时交给你守护了。”爱歌转身面朝自己房间的方向，在离开前不忘又对银狼道了一声：“晚安。”

　　第二天——

　　沙条爱歌是在下午三时才起床更换衣服离开卧室的。

　　今天是夏季周一，绫香很早就吃了早餐去上学。

　　银狼等到爱歌从房间里出来才踱步到客厅角落吃绫香早上为它准备的粮食。

　　“下次不用等我。这里从现在开始也是你的家了，要记得按时吃饭。”爱歌看了眼银狼的食物，正想给它更换新鲜食物却见它埋头吃得很香，不浪费食物的样子懂事得让人忍不住想要对它更好。

　　爱歌昨夜在触碰银狼脑袋时感觉到它的生命力在流失只来得及做一个「简答处理」，现在既然已经承认银狼是这个家的成员，也是时候好好地为家里这位新成员做个「全面的身体健康检查」了。

　　收拾好餐具再从冰箱里拿出制作晚餐需要的肉类解冻，爱歌将银狼带到了花园。

　　“这里的环境或许会让你感觉到轻松一些。”爱歌话音刚落，银狼低呜了几声。

　　听明白银狼是在表达「请无须在意自己」，爱歌温和笑道：“好孩子，这里也是你的家，家人是要长时间陪伴在一起的。”

　　银狼无法理解少女的话语。它所求的是「生存」，在车站见到少女时她没有伤害自己，还让它感觉到了温暖，神使鬼差下，它跟着她来到了这里。

　　“原来是刻印虫。”

　　沙条爱歌在银狼体内取出了一条长相奇特的虫子，还未等银狼看清楚折磨自己内脏虫子的长相，下一秒虫子就被少女手中忽然冒出的银蓝色火光化为灰烬。

　　“改造你的魔术师是想通过你召唤出哪位英灵？”

　　少女的动作非常温柔，早已习惯疼痛的银狼没有感觉到任何难受就看到身边燃起了一团又一团的银蓝色火焰。

　　这是沙条爱歌为它取出的「刻印虫」。

　　从银狼身体里取出最后一只吸收银狼生命力的虫子，爱歌开始为它治疗此前被凌虐留下流脓的伤口。

　　如果眼前的银狼不是合成兽，只是普通的犬，恐怕早就因伤口感染引发高烧进而全身器官衰竭而死亡了吧。

　　“真是傲慢。如此对待「生命」的家伙……”沙条爱歌为银狼处理完伤口，再用绫香调制的治疗药水擦拭其伤口。

　　药水刚触碰到血肉淋漓的伤口便肉眼可见的快速愈合。

　　“要是被绫香看到，肯定会哭的吧。”爱歌注意力专注地为银狼治疗，当提到「绫香」的时候，声音明显变得比刚才温柔许多。

　　银狼微微侧头打量金发少女，一直以来的强烈「生存」念头被「一定要守护好她们」给彻底取代。

　　“嗯……最好不要让绫香哭。”爱歌感慨完最后一句，“好了，你身上的「问题」都处理完了。”

　　银狼目光落在少女身上，看着她起身收拾好瓶瓶罐罐。

　　“要出去走走吗？绫香应该没那么快回来。”爱歌随手一捏，人类世界常见带小狗到户外玩耍的牵引绳和给小狗穿的背心式胸背带就出现在了她手中。

　　银狼不明所以看着爱歌，头微微低垂，不挣扎任由她为自己穿戴上那些奇怪的装备，然后顺着她传递给自己的轻微力道行动。

　　一人一‘犬’并步离开了家。

　　-下午四时-

　　辅助监督不停歇开车行驶了将近600公里，终于把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一年级新生全员安全送到冬木市。

　　冬木市有着和东京风格不太一样的繁华，辅助监督将他们安全送到目的地之后就识趣自行离去。

　　一路上，全员三人都非常沉默，车内氛围分外怪异。现在下了车更是如此，家入硝子夹在五条悟和夏油杰中间无奈询问：“接下来是要分开行动吗？”

　　“在开什么玩笑，你一个人可以？”五条悟比夏油杰入学的时间早一周，在这个任务之前，他已经和家入硝子搭档处理过几次任务，对于她的能力，五条悟非常清楚。

　　正因为非常清楚，才会在听到家入硝子提出是否分开行动的询问时，出现这样‘煞风景’的反应。

　　夏油杰入学之前就听说过五条悟，现在听到他不带恶意却格外刺耳的话，不由开口：“就算是「最强」，说这样的话也是会被讨厌的。”

　　正如五条悟熟知家入硝子的能力，家入硝子也非常清楚五条悟是怎样的性格。对于他会说出口的话，早已不抱任何希望，自然也就没有了刚开始时的强烈排斥反应。只是她没想到的是，新同学居然会替自己说话……

　　一瞬间，家入硝子竟被这句话触动了情绪。

　　五条悟也没想到再一次听到夏油杰开口说话竟然是因为这件事。正当他开始反思自己刚才对家入硝子的说话态度，犹豫是不是该换一种委婉的说话方式时，夏油杰再次开口——

　　“哪怕是事实，也没必要说出来。”

　　五条悟一怔。

　　家入硝子：“……”

　　她回收刚才的感动。

　　这两个都是白长了张好看的脸、性格都无比恶劣的混蛋！

　　经这一番古怪对话，五条悟迅速和夏油杰达成一种诡异的共识，两人之间的关系明显要比一开始那会缓和许多。

　　家入硝子按着圆珠笔的笔帽悄悄下定决心，再遇到这两个幼稚的家伙吵架、甚至有可能动手打起来的情况，她再也不会去管了。

　　“硝子，夜蛾老师让我们来冬木市的时候有说先去哪里吗？”五条悟站在冬木市站点最全的车站牌下询问。

　　“穗群原学园。”家入硝子拿出手机看了眼短信再次确认地址。

　　“那片区域就是上个月被彗星碎片撞击过的地方？”在五条悟和家入硝子注意力都在站牌的时候，夏油杰的视线却被一处被围起来的区域吸引。

　　“悟之前在冬木市待了很长时间，具体是从什么时间开始待到什么时间结束？当时发生这件事的时候，你还在冬木市？”

　　家入硝子闻声自然抬头看向五条悟。

　　五条悟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低声回道：“冬木市「出事」的时候我已不在。那时的我还处于被「限制」时期，只能待在家中。”

　　“真是……”忽然想起最为懊悔的事情，五条悟脸上的表情逐渐烦躁，他抓了一下头发，面朝夏油杰有些情绪崩溃：“你知道吗？这个地方跟我相性超差！我待在这里一年，这里跟正常的城市没有任何区别，但当我决定跟夜蛾老师离开之后，这里就出「问题」了！”

　　“就差一点！就差那一点，我就能完全搞清楚这个地方的异常了！”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都是第一次见到五条悟情绪崩溃的样子，他们被五条悟过于夸张的肢体语言‘震慑’僵在原地。可随后适应过来之后却都不自然移开视线，竭力掩藏嘴角怎么都压制不住上扬的弧度。

　　虽然很惨，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笑。

　　“你们是在偷笑吗？”五条悟敏锐发现到了‘不对劲’。

　　“没有！”

　　“你看错了。”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的反应快速且统一，五条悟眯眼打量一致否认的两人，外露的情绪很快收敛，“没想到兜转了一圈又回到这个地方，你们都小心点，这个地方一点都不安全。”

　　说这句话的时候，五条悟的语调与其脸上此刻表情都无比认真。

　　“嗯。”

　　涉及正事，家入硝子和夏油杰也很快就进入状态，早没了一开始的放松姿态。

　　明确目标地点是「穗群原学园」，三人很快就搭上了前往学园站的车。

　　因冬木市遭受到彗星碎片撞击致使城市多方面建设被摧毁严重，穗群原学园作为当前为数不多保存还算完整的学校，和其它所有学校一样承担着分批接纳原不符合年龄学生入读学习。

　　这一变化致使许多原先只设有高中部的学园开设了中学部和小学部。然而即便如此，进入学校里就读的学生并没有多少人。

　　“这里……死了很多人。”

　　看着浮现在城市中随意走动仿若这里是它们「家园」的低级诅咒，夏油杰低喃完一句立刻神色冰冷放出咒灵前去处理，然后又在身边两位同学的视线注视下，仰头、闭眼将那些被处理后凝聚成的黑色咒灵球吞食。

　　“……”

　　看着夏油杰吞食咒灵球之后露出的表情，家入硝子和五条悟都一致保持了沉默。

　　“听说这里刚出事的时候，高层就派了许多咒术师前来处理，没想到这里的诅咒还是那么多。”家入硝子一手撑着下巴，看着刚被夏油杰祓除完诅咒的区域又开始断断续续冒出新的诅咒，她皱了下眉头，收回了视线。

　　“这次，一定要揪出这里的「问题」。”看到眼前景象，五条悟更是肯定了之前的猜测。

　　冬木市的地底一定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