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超蝙多少年后你会懂我》乌苏斯的绿箱子

3、日与夜，你与我

　　“坐在一张橡木桌前，骑士

　　写作。当羽毛笔在墨水里浸湿，

　　他忧伤的双眼在相似的干瘦里闪烁。

　　骑士年轻，身着丧服。”

　　——安东尼·马查多

　　Bruce走到窗前。明月半弯，银光黯淡，他伫立，抬头望着星辰遍布的夜空。蟋蟀隐身黑暗中啾啾鸣叫，风拂过树梢，即使隔着厚厚的地毯也能感受到脚下大地寒凉。

　　栩栩如生的记忆碎片如同旋转架上的名片，不断在脑里闪过，让他即使在最深最黑的夜里也无法安眠。Bruce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透过整扇的玻璃窗，望着星光闪闪的夜空，眼望向哥谭的方向，想起人们对那里的评论，也许那是对的。也许它是一个没有希望的地方。

　　一阵悲哀如同窗外的黑夜，漫过全身，Bruce又一次觉得喉咙被掐住。那些破碎的过往，像被打散的拼图，每一块都让人想起生活原本应该是另外一种样子，让人想起那个尚未盛放就已经凋谢的梦。

　　哥谭的夜晚永远都是在沉默中骚动的，那像黑洞般吞噬一切的沉默，像炎炎的火，永远灼烧着他的灵魂。

　　“Master Wayne。”Alfred模糊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 ‘我们还在生者的土地之上，我们还在太阳底下。就让我们一起佩上铃铛，从此永不长大，永不亲吻彼此；我们一同嬉戏，从不思量，从不企望，也从不梦想。这样能阻止“时间”与“自然”吗？’ Alfred，有时候我宁愿做死去的人，而不是生还的幸存者。”Bruce低声喃喃。

　　“Master Wayne，’Keep calm and carry on.’（保持冷静，继续前行。此为二战时期英国政府印在海报上的一句话——作者按）”

　　静默立在窗边的男人身形一如既往的伟岸而强壮，可他身后那双默默凝视着他的苍老的眼睛，饱含着难以言明的情绪和复杂，给这沉默的背影镀上了一层莫名的悲凉和哀伤。

　　窗外是一片浓雾，河水在静夜里流淌，仿佛年长者苍老的白眉下晦暗的眼睛。月光如水穿透了黑暗，却被雾气挡在了外面。像是那段记忆里逐渐模糊的快乐时光，在成年后浪游的岁月里逐渐丢失，所有的一切都被那个毁灭性的夜晚遮蔽。那些白杨树沙沙响，蟋蟀在花园里啾啾叫的夜晚；别墅后面叶片柔舒的含羞草丛，暗夜里温柔的树木，花园里蔷薇甘甜而朦胧的星光，母亲温软的怀抱和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馨香。

　　……

　　窗外浓雾渐散，又一夜逝去了。太阳就要升起来了。

　　“黎明变成白昼。美好的时光难久留。”Alfred在心中默默念着。

　　……

　　“Alfred，去准备出发吧。”

　　“Yes，sir.”

　　半个钟头后，一辆闪亮的银色兰博基尼穿过田野，向着特拉华州的方向疾驰而去。

　　年轻的总裁手握方向盘，一路呼啸着飞奔向命运。

　　与此同时特拉华州，大都会，《星球日报》编辑部。

　　“Clark Kent！”一声极具穿透力的怒吼以不可阻挡之势穿越了半个嘈杂忙碌的办公室，直达克拉克耳畔——“噢……拉奥啊……”克拉克望天，边在心里替自己默哀边奔向主编佩里的办公间。
　　都不用问，肯定是他交的稿又没通过。
　　“你管这叫头条新闻？？”佩里将手中的新闻稿卷成卷，在桌面上甩得啪啪响。他已经不止一次地问自己，“我当初为什么要把这小子招进来做记者？”回忆起当初的面试，佩里对自己的识人能力产生了深深的困惑，这一点更加深了他对现在对面那张写满迷茫和无奈的俊脸产生了无限的愤怒：“我当初为什么会选一个只能写出 \'当今体坛名将奥维斯即将退役\' 这种烂大街标题的人进我的部门？”

　　惨遭万般蹂躏、承载了主编之怒的新闻稿被摔在克拉克面前——它终于解脱了——伴随着它的解脱，它的主人苦着脸接受了最后的审判——
　　“重写！”

　　“露易丝，我下午准备出去采访。上午你给我的那篇稿子可能要明天下午才能给你了，不晚吧？”
　　“没关系，不急。你去就是了。”露易丝没抬头，回道。她正忙着整理刚刚写完的电厂爆炸事件。
　　克拉克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转身要回自己的工位。“等等克拉克，”露易丝想起了什么似的，手中停了停，“你下午去哪里采访？”
　　“我准备去网球公开赛现场，”克拉克耸了耸肩，“佩里说我上一篇写得太平淡，人物也不合适，根本不能发。”
　　“唔，”露易丝抬头看了他一眼，递过去一张纸，“你先看看这个。”

　　纸上印的是一场商业合作发布会的相关信息，旁边还附有两张照片。左边的一张他认识，“这是艾伦集团的执行董事布恩迪亚吧……这位是？”
　　“哥谭市首富，韦恩家族集团唯一继承人，布鲁斯·韦恩。”
　　克拉克“哦”了一声。
　　“怎么？”
　　“这好像不是体育版的内容吧……”克拉克挠了挠头。露易丝无奈地看着他笑了，“克拉克，我有时候真怀疑你到底适不适合干这一行。有消息称布鲁斯·韦恩将会受邀参加下一次的全美网球公开赛的开赛仪式。”
　　“所以……他是选手？还是资助人？”
　　“选手……你还真敢想，不过我觉得不太可能。我是觉得，你可以借这次机会看看能不能采访到他的资助对象。”
　　克拉克不好意思地看着露易丝，“谢谢你，露。”
　　露易丝摆摆手，“没事。好啦，去工……”
　　一双柔软的唇突然凑近她的脸颊，闪电般轻捷地落下一吻。
　　“……”露易丝红着脸推他，“快走，像什么样子。”
　　克拉克一笑，转身走了。
　　“布鲁斯·韦恩……”
　　他坐在桌前，打开电脑，在搜索引擎上输入了这个名字。
　　“哥谭…………蝙蝠义警……韦恩集团……高科技产品研发……军工……”
　　克拉克看着图片上西装得体，气质抢眼的男人，再瞧瞧那一长串绯闻女友的名字。
　　不得不说，花花公子，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