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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当阮轻浣再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仍旧是熟悉的房间,只是耳边少了几声丫鬟的关心。

      仿佛睡了许久,浑身酸痛没劲。大脑放空了片刻,阮轻浣伸了个懒腰,顺势坐起来。

      “有人吗?”唇色惨白,阮轻浣觉着嗓子干哑便喊了一声,很小声,如蚊蝇,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见无人回应,阮轻浣只能自行前去找水喝。

      有些冷,阮轻浣披上外衫,费劲的穿上丝制履,绕过屏风,这才看见了月桌上的水壶。

      明明近在咫尺,可有些高了。

      阮轻浣趴在月桌边缘伸手去拿,踮脚了也够不着水壶。生活不易,轻浣叹气。

      瞧着房门紧闭,无人问津,阮轻浣索性踏上圆杌,趴在月桌上,这才拿到水壶。等不及了,摸着壶壁冰凉,阮轻浣省略茶杯直接抱着壶喝。

      畅快,尽管茶凉,阮轻浣也知足了。她放下水壶,又看见旁边的糕点。有些馋了,她俯身拿起一块,打算从圆杌上下去。奈何重心不稳,身子晃了一下,阮轻浣下意识扶住月桌,糕点掉在月桌边缘,这才没摔倒。

      虽然已经安全了,但心脏仍在怦怦跳。阮轻浣扶着月桌,降低重心,从圆杌上下去,离开之前还不往把它擦干净。

      真是个有公德心的好孩子,不愧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现代好公民。

      转念一想,到现在都没有人进来看她,难不成是因为没有触动剧情任务?莫非刚才应该从圆杌上摔倒?紧接着太子瞬移进来,被优雅的接住?

      ……

      算了,阮轻浣摇头,玛丽苏剧情宜看不宜学,会降智。

      擦完圆杌的阮轻浣捋了捋衣袖,这才想起来二公主赐给她的一刀一蛊。

      她掀开衣袖,露出右手手臂内侧,雪白的肌肤上除了一道小小的伤疤,其他并无异样,也没有痛苦。

      说不定只是二公主虚张声势,阮轻浣便暂时没有放在心上。然后,她抓起桌沿上的糕点大快朵颐。

      甜而不腻,润而不干,极好。

      周遭极静,再待下去也是无趣。阮轻浣拨弄拉扯着繁复的衣裳裾裙,最终根据自己的想法,束上丝带固定住将自己裹好的衣裙。
      这显然有些乱,阮轻浣情急之下扯下搭在靠墙的木施上的斗篷,披在身上可以完全遮掩。可惜显得“欲盖弥彰”了。

      出去看看。

      阮轻浣推开门,探出脑袋左顾右盼,纳闷:“堂堂一个三公主,怎么连守门的人都没有?”虽然内心知晓自己似乎不得宠……

      院落里草木枯黄,清冷萧瑟,一股破败之气,但地面却也打扫的干净。

      门口处是一颗桂树,墨绿色的叶片有些稀疏,不再繁茂。桂树一侧的虬枝上绑了一个秋千,另一侧则是石桌。

      此情此景,阮轻浣的脑中立刻浮现出幼女荡秋千,父母在旁欢声笑语,一副其乐融融的温馨场面。

      可惜,只是小说看多了。

      忽地,一只鸟儿飞来,停在枝丫上,赤喙蓝眸,黑色尾翼纤长,啼声婉转。

      阮轻浣不禁发起呆来,望着那鸟儿失了神。

      还未回过神,院门被推开。

      阮轻浣撇过头去,望见魁梧高大的太子和一名幼女先后进来。幼女较自己约年长两岁,衣着发饰简约,脏兮兮的,看起来更像丫鬟。

      “公主……”幼女向她奔来,抱住阮轻浣,双眼含泪,呜咽道,“公主,你怎么样了?芝黎好想你!伤还没有好,怎能下榻?”

      阮轻浣面无表情的将其上下打量一番,除了脸上和衣服上有些污泥外,还有可见肌肤上鞭打的红痕。这让人心生怜悯。

      阮轻浣将冰凉的手覆在她的手上,浅笑以示慰。

      芝黎见公主这般,总觉得有些陌生,想必是伤到了脑子。又见太子靠近,便退至公主身后。

      太子卸下戎装,发髻高束,似乎比那日多了几分少年的不羁气息。

      “看样子应该是好了,”太子宠溺笑着,又示意芝黎,“晚些带公主出去散散心。”

      “是。”芝黎行礼。

      阮轻浣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这位太子,直到发现太子的左臂有些异样。看似比右臂粗壮,腕处漏出捆绑的白色绷带。

      “太子,你的手……”阮轻浣心中存在的疑惑与信任使她脱口而出。

      “哦,无碍,”太子下意识往后藏,双手往后背,“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大哥。”

      阮轻浣愣了下,以为身份暴露,便未敢多言。

      太子抬头,盯了一眼枝头的鸟,似乎在想些什么。看罢,他转身朝门外去,道:“晚些时候我会遣两名婢女来。还有事未处理,先行告辞。”

      目送太子远去,阮轻浣也抬头寻那只鸟儿,怎知它却不见了踪影。

      “公主身边的都是二公主的人,所以太子这次将她们全部换掉。”芝黎担心道,“公主,太子说你伤到了头,忘记了好多事,是真的吗?”

      “嗯……”阮轻浣不知如何回答,便顺应这说法。

      “公主怎么衣衫不整啊?”芝黎瞅着主子似乎成了傻子,急忙拉着阮轻浣回房,“快让奴婢帮你梳妆打扮。”

      “我能说我不会吗?”阮轻浣在心中无奈道。这丫头做事真是火急火燎的。

      午后,汇文阁。

      经一番梳洗打扮,幼圆的眼眸,俏皮的发髻配上毛茸茸的发饰,显得格外可爱。阮轻浣这软乎乎,招人怜爱的可爱模样更惹人喜欢了。只是瘦弱的身体披上斗篷都显得身子有些单薄。

      “公主,让奴婢带你来汇文阁作甚?”芝黎不知所措的跟在阮轻浣右后方,思索片刻,又问,“难不成什么都忘了,只记得女夫子那日留下的课业?”

      阮轻浣皱眉,为何换个地方还要写作业……

      “公主,你怎么都不搭理奴婢呀?”芝黎委屈着,“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方才从芝黎口中得知,自己为乾坤国三公主,生母为已故的先皇后,只有太子是亲哥。二公主为现任皇后所生,且现皇后深得圣宠,所以二公主才整日耀武扬威,嚣张跋扈。

      “噤声。”阮轻浣现在一门心思都放在这个异世界的设定上,如今最快的办法便是阅览。

      原以为会有阅读障碍,没想到藏书中的文字竟是中文繁体字!并且内容也是比较通俗易懂的文言文!

      这真是不可思议!

      阮轻浣根据标识,从地图开始了解异世界的格局。她爬上木梯,抽出牛皮地图,抖了抖灰尘便铺在地面观摩。

      “公主你在看什么?”芝黎也蹲在旁边学着阮轻浣一起看。

      令人意外,这异世界的版图竟与现代版图相似,只是边界模糊,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

      乾坤国(长江中游),御南国(地处东南,毗邻苗疆),苗疆(西南),业成(黄河中下游,毗邻西域与乾坤国),西域,南岛(海南岛),北荒(东三省)……

      看见这些,阮轻浣脑子里立马蹦出苗疆蛊事,西域美姬,南岛风情,冰霜北荒。

      再细细看来,仙域(黄河出海口)这处名字引起了阮轻浣的注意。

      芝黎不识字,便纳闷的问起认真的阮轻浣,“公主,这里有什么奇怪的吗?”

      “你知道仙域吗?”阮轻浣问。虽然从字面意思可知该地可能蕴藏着仙侠剧的气息……

      芝黎盯着阮轻浣,蹙眉思索一瞬,道:“听姑姑讲过,几年前曾有仙人御剑乘风而至乾坤国,面圣推演星辰之术,场面壮哉。据说仙人便来自仙域。”

      都在意料之中。阮轻浣轻叹,回头望进书海里,准备开启恶补能在蛊虫之地,荒漠凉城,冰天雪地,繁华市井,亦或是仙域孤岛的生存发展之术。

      眼睁睁的望着公主走进没有尽头的书海,芝黎赶紧跟过去,纳闷:“公主,里面的字,你都认识吗?”

      阮轻浣没有回应,只是自顾自的抽出一本本典籍开始浏览。

      公主这般认真的模样,芝黎默默的低下头,感叹公主的天资聪慧。

      天色已晚,透过木窗的光亮已经暗的让阮轻浣看的有些吃力。一旁的芝黎抱着书打了一下午的瞌睡,醒来时见公主这般用功的模样,便关心道:“公主,明日再来吧。”

      阮轻浣抬眼,不知不觉已经过去许久,便抽出两本书,打算回自己的院落阅览。

      看了这么久,阮轻浣显然有些疲惫了,下楼时很安静。眼看马上到达一楼,芝黎这才想起来,立刻从阮轻浣怀里拿过书,前去登记借阅。

      一楼似乎有些熟悉的嘈杂声,阮轻浣闻声往里走去。她靠在书架旁,远远的望见窗侧掌灯誊抄书册的二公主。

      “都怨那贱种,那日怎地未将她烧死?只不过是一只小虫子,母后竟这般惩罚我……”二公主一边誊写,一边埋怨,“我也摔伤了,居然不关心我……”

      一侧的丫鬟跪在书案旁低头砚墨,不敢言语。

      “你怎么不说话?”二公主气急败坏,把毛笔摔在丫鬟头上,怒,“你是哑巴吗?一言不发!”

      阮轻浣原地静默许久。

      “哼,活该!”芝黎突然出现在阮轻浣身后,小声嘲笑道。

      阮轻浣被吓了一跳,毕竟偷听这种事,很容易被吓出事。

      “走。”阮轻浣示意芝黎离开,不然按照一般剧情发展,她们该被发现,然后对峙。不清楚剧情走向,最好潇洒离开,还是不要轻易触发Ⅰ浪费口舌且无关紧要的任务为妙。

      夜里,在烛火的映照下,阮轻浣趴在书案上继续看书。

      “公主,你怎么这般用功呀?以前你可抗拒得很呐,难不成真的伤到头了,变了个人吗?”芝黎趴在一侧,这样也好,公主再也不是他人口中的纨绔了,心头也欢喜。安静片刻,芝黎又问:“今日瞧见二公主这般狼狈,可真是尽兴!”

      “哼!她本该受到更严厉的惩罚!”芝黎话锋一转,“那日若不是她故意陷害,怎能害公主陷入危险……”

      听到这,阮轻浣放下典籍,问:“什么危险?”

      “公主,你真的不记得了吗?”芝黎好像更难过了,因为公主怎连这件事都不曾记得,“那日奴婢前去膳房取吃食,回来时,你所在的云锦殿走水,导致你受伤。奴婢也因为失职受罚。”

      也难怪,堂堂三公主竟住在偏僻的院落,原来是寝殿烧了。

      “那你怎知就是二公主所为?”阮轻浣问。

      “就是二公主的婢女把云锦殿的人都支开了。”芝黎愤愤道。

      本以为自己是鸠占鹊巢,原来原主已经丧生火海,难怪需要重塑肉身。可就光是这也不能证明什么。

      任凭昏黄的火光闪烁,阮轻浣紧攥书页,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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