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谋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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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二算了算，眼下五皇子已经被解除禁足了，是个宜动手的好日子。
鬼一看了看手里的血袋，有些怀疑：“这法子靠谱吗？”
“借刀杀人，兵法里有，平日里多看看书。”赤鹰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他的伤已经大好了：“鬼四，打探好了吗？”
“今日五皇子出门，去今安石铺，准的不能再准了。”
五皇子去今安石铺还是因为林南川，前几日林南川派鬼四放出消息，今安石铺里面新到了一块石头，从梁州发现的，上面还写着洪福齐天，国运昌盛。此等祥瑞，林舒琪自然不会放过。好巧不巧，林南川今日要去给赤鹰抓药，就在今安石铺的隔壁，用鬼二的原话是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好巧，五皇子也在。”林南川看见林舒琪，难得主动上前打了一个招呼。
“王爷是来？”五皇子自然没什么好脸色，抛去安家落魄的原因，他也害怕林南川是来抢他石头的，那可是恢复父皇对他恩宠的关键。
“来买药。”林南川说完抬腿就走进了同仁堂。
五皇子冲着林南川离去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不过是个灾星，神气什么。”
他正要离去的时候，突然旁边寒光一闪，肩膀被人刺了一刀，旁边的太监看见变故陡生，大喊了一声：“有刺客啊。”
蒙面人看一次没刺杀成功，只得和同伙成包围之势，旁边百姓也乱作一团，让五皇子的暗卫很难去保护主子，领头的那人拔刀刺向五皇子，他躲避不及，正当以为自己要命丧当场时，一声清越的响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是林南川。
领头的有些恼怒：“你谁啊。”
林南川并未言语，而是拔剑冲了上去，五皇子在后面着急喊道：“王爷，你先把我护送出去。”
“好。”
林南川话是这么说，却带着林舒琪往刺客多的地方走，但在外人眼里，就像被刺客逼得无路可退，还要护着五皇子，才方寸大乱。刺客瞅准机会，一刀刺向了林南川腹部，林南川手里的剑也掉在了地上，身体摇摇欲坠，五皇子见状，想把林南川推出去帮自己挡一下，却发现挣脱不了对方。
五皇子大惊，林南川却没瞧见他被吓的苍白脸色，冲着他扬了扬嘴角一下，然后，松手，将他推向了刺客的方向。只是此刻她背对着众人，其余人看见的是，林南川在昏迷前将五皇子推开，喊了一句：“快跑。”
而可怜的五皇子此刻已经被刺客捅成了筛子。
刺客见锦衣卫等人到了，只得下令：“快撤。”
鬼二是哭着跑来的，情谊之真切让人动容，也让旁边的百姓重新认识了那个‘舍己救人’的鬼阎罗。事后鬼一回忆的时候说其实还是很丢人的，林南川内心附和确实是，但两个人都没敢和鬼二说。
惹不起。
萧缙云几乎是冲进蜀王府的，即使是他早就听说过林南川的计划，但还是心急，当时现场的情况看着实在骇人，血留了一地。然后他就看见了坐在椅子上逗猫的林南川，不像有伤的样子。
......
“殿下？”
“大人来了？”林南川拄着下巴看向萧缙云，一派悠闲地样子。
“殿下吓死我了，当真没受伤？”
“血袋而已，不必担心。”
萧缙云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抬起头注意到林南川身后的书柜，大致扫过去全是兵书，放在最中间的书倒是有几分眼熟，刚想仔细辨认，林南川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怕被发觉，连忙唤道：“大人，五皇子怎么样了。”
“啊，在”萧缙云回道：“御医吊着一条命呢。”
林南川没说话，那刺客是她安排的，如今悬金阁已经易主，江湖中的一半势力已经为自己所用，也就上演了今天的戏码。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除了一件事，沉默了一会，她开口道：“大人是否觉得我太残忍了。”
“刀都架到殿下脖子上了”萧缙云笑道：“再说了，我做锦衣卫这些年，做过的事比殿下残忍多了，殿下可怕我？”
“不怕，大人做事自有大人的道理。”
萧缙云摆了摆手：“不如我给殿下讲讲锦衣卫乱七八糟的刑具吧，不过，殿下放心，我自是不会做那种屈打成招的事情。”
“好啊。”
日头都偏西了，萧缙云才离开。
鬼二惊道：“林玉昭，你从来没和除我们以外的人说过这么久的话。”
“纠正一下，她和你也没说过这么久的，殿下嫌你聒噪。”赤鹰凉飕飕的补上了一句。
“赤鹰，你伤好了是吗？”鬼二作势要打赤鹰。
“没好，你别打我。”
正闹着，鬼四从外面进来了“哟，说什么呢。”
鬼二收敛了嬉笑的表情，正色道：“打听到了吗？”
“自然，和你料想的一样，安家要反了。”
“可靠吗？”
“自然可靠。之前那个安尚书的大儿子喝醉了酒，和醉春楼的相好说的，我顺着这条线索查了下去，安家确实在暗地里招兵买马。”
鬼二摇了摇手里的扇子，很随意的动作，却让他做出来几分杀意，要知道当年鬼军师的计谋可是让低于敌军人数一半多的塞北军大获全胜。
他语气微沉，眉宇间是难得的认真：“玉昭，五皇子就算死了，安家也倒不了，除非......”
“逼宫谋反。”林南川替鬼二说了他没有说完的话：“所以，林舒琪不能死，要先给他们希望。”
“鬼三，你去看看林舒琪，给他吊着一条命，鬼四，你去和喻阁主沟通一下，联系安家，透露宫门部署给他们，我就不信他们不反。”
“还有，鬼二，你去醉春楼，和那里的姑娘们说，继续刺激安家长子。”醉春楼是萧久安留给林南川的暗桩。
“明白。”
鬼三抱着医药箱，有些不满，对鬼一抱怨道：“殿下伤还没养利索呢，怎么非要我去看林舒琪。”
说话间两人正走到宫门口，鬼一看了看巍峨的皇宫，在残阳的照耀下，像极了张着血口的怪物，没有回答问题只是说了一句无关的话：“鬼三，咱们都要好好活着。”不然玉昭要背负的东西就更重了。
鬼三瞥了一眼鬼一，似是明白他的意思，往上颠了颠医药箱：“我最养生了，活到九十九没问题。”
此时皇宫内，一片慌乱，太后满脸怒容：“救不回琪儿，你们就给他陪葬。”
林枫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安嫔哭哭啼啼的声音实在让他心烦。
“启禀皇上，太后，五皇子命算是保住了，只是”御医缩了缩脖子，颤颤巍巍的说了后半句：“只是可能会暂时醒不过来。”
太后将手里的佛珠摔在地上：“一群废物！养你们有什么用！”她踹了一脚趴在地上的御医，突然想到什么，然后转向皇帝说道，“一定是那灾星，是他克了琪儿，皇帝，你去杀了他，这样琪儿才能醒过来。”
“胡闹，当时情况是南川护着舒琪的，和她没关系。”林枫有些头疼，这才想起来林南川也受伤了，而他在林舒琪这呆了一天，抽身不得。看瘫软在地上的安嫔，更是恼怒，想踹她一脚，碍于太后在场，最后还是忍住了。
这时候，福禄公公进来了，禀告道：“皇上，蜀亲王麾下鬼三求见。”
“他来干什么。”
“皇上，鬼三是奉蜀亲王的命令来的，他说就算踏进鬼门关也能给拽回来。”
“召进来。”
鬼三和鬼一进来的时候，看到满地的佛珠，跪在地上的御医，趴在地上的安嫔，他戳了戳鬼一，用眼神传达了嘲讽之意。
“参见皇上。”
“免礼，南川身体怎么样了，朕一直没抽出身去看他。”
鬼三暗地里翻了一个白眼，心里顿时有了计较：“回陛下，殿下刚醒，身体不怎么好，她前几次受伤都没好利索，导致这次亏空的有点严重，只是现在药材什么的王府现在也不太够。”
“你们鬼卫怎么回事，连主子也保护不好。”林枫找到了发泄点，心里的愧疚也消散了几分，“这样，你稍等去尚药司拿药，你们家主子需要什么药，就从那拿。”
“是。”
“去看看舒琪吧。”
当夜林舒琪就醒了，鬼三也拽着鬼一去尚药司了。
鬼一无奈笑道：“你当真是一点亏也不吃。”
鬼三在尚药司的药库里看见了几味自己一直想要的草药，指挥鬼一上去拿，自己倚在门边：“我代表的是殿下，我可不能让殿下吃亏。”
“五皇子当真能救活？”
鬼三正将草药放进自己的药箱里，闻言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鬼一，露出了一个邪性的笑来：“别忘了，我是鬼医师，我救人，也杀人。”
他医人太久了，久到鬼一忘了，眼前这个人是一手毒镖，五步便可杀一人的鬼医师。
此刻皇帝没想到的是，宫内宫外一场风暴悄然来临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谋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