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泪的重逢之第四章 十月一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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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是你恨我的程度还不够。”
“可恶。”面对着这张令自己仇恨了近八年的脸，佐助恨不能将其撕碎，但是鼬那双有力的大手紧紧地卡住了他的脖子。别说是反击，佐助连抵抗的能力也在渐渐薄弱。
“跟着我吧，佐助。”接下来是大蛇丸那张让人恶心的脸，“复仇者只需要力量和仇恨，别的一概不需要。”
鼬的手渐渐放松，佐助得以挣脱。他抬起头，看到了大蛇丸站在自己的面前，还有药师兜和其他音忍。
“佐助！”
佐助漠然回头。是鸣人，正在向他这边狂奔，还有满脸泪水的春野樱和平静的卡卡西。
“佐助，”卡卡西的声音一如既往，“如果你真的作出这样的选择，那么你的成长到此为止。”
“成长？呵呵，”大蛇丸笑道，“佐助你是不需要什么成长的，只要你安我的话去做，你我的力量合二为一，我们两个就是所向无敌的啦！”
“佐助君。”春野樱的声音如此撕心裂碎。
“来吧，佐助。别去理那群爱好和平的傻瓜。忍者是为战争而活的。你希望让他们拖你的后腿到什么时候？”大蛇丸挑了挑眉毛。
佐助看了看仍在拼命向他赶来的鸣人，跪倒在地上的春野樱，还有站在原地，目光却始终未离开自己的卡卡西。终于，他向鸣人丢出了风魔手里剑。
“你们回去吧，”佐助说，“你们只会碍事的。”
他们的眼中充满了失望。
“原谅我。”佐助说出这句令他自己都感到吃惊的话时，他已经回到了现实。
“哼，梦就是如此。总是作出一些与真心不符的行为。就算知道那是梦，还是会身不由己。”他揉了揉眼睛，“我竟然会向别人道歉，真是荒谬。”
“等等，这是什么味道？”他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一定又是那个家伙。你在搞什么名堂呀，酷拉皮卡！”
“没什么，佐助。”很快传来了酷拉皮卡的声音，“只是你能不能到外面去洗漱一下？我是说屋外。”
“真是的。”佐助打开了屋门，那一阵阵怪味不停地呼唤着他的好奇心。但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木屋，他觉得那是酷拉皮卡自己的事情，与他无关。
秋高气爽，佐助未曾想到在结界中也能感觉到冷瑟瑟的秋风。小河静静低流着，他把一只手伸进去，好凉。
“在这里待了半个月有余，”他想，“时间是如此漫长。”低头看着水面上的倒影，他看到了一个英俊的少年：黑夜般漆黑的头发和眼睛，挺秀的鼻子，和刚毅的嘴角。十五岁的佐助已经出落得十分有型了。然而，佐助本人很厌恶眼前的这个自己，因为他会借此联想到大蛇丸那贪婪的目光：
“佐助，你已经长成了，来吧，作我此生最完美的容器吧！”
想到这里，佐助放在水中的那只手胡乱地搅动着水面。他恨，真的恨自己，因为自己的无能，才会接受大蛇丸这一屈辱的“协议”。如果不是自己的形象和家族传下来的写轮眼，大蛇丸也不会找上自己。换句话说，除了这两样与生俱来的外在条件，自己还有什么价值。他又想起了鼬的眼神，那仿佛是在嘲笑他，是花瓶，是废物。
水面恢复了平静，佐助的倒影再一次呈现了出来。这一次，他看清了自己，那五官越看越像鼬。就在这时，一条鱼从水中跳起，这才使佐助停止了刚刚进行的思考。
佐助在小河边逗留了很久，才回到木屋。屋里仍残留着一丝难闻的味道。摆在桌子上的早饭是白水煮蛋和香肠。
“你是不是烧糊了东西？”佐助审视着酷拉皮卡。
“番茄和肉都烧糊了。”
“番茄和肉？那是什么菜啊？”
佐助走进厨房，里面是一片狼籍。“这些肉已经不能吃了。”他把变质的食品一样一样地挑了出来，“还剩下一个番茄。这个臭女人也真是的，买这么多土豆干什么。”
“是因为土豆不容易变质吗？”
“白痴，新鲜的蔬菜都是一样的，除非里面添加了防腐剂。”佐助漫不经心地洗番茄，“你好象一点这方面的常识都没有。那个臭女人真是宠着你。”
“我其实并不会作饭，只是看别人作过几次，学了一点家常便饭。”
“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佐助一副长者的姿态。
“对了，”回到座位后，佐助补充道，“以后还是由我下厨吧。真不愿意看人糟蹋食物。”
“佐助你倒是很懂这些东西。”
“一个人生活，什么都要自己作。”
佐助的话听似随口一说，但酷拉皮卡晓得其中另有一番苦涩。
“一个人生活，一开始是很难接受的。习惯于依靠别人，这种转变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
佐助扫了他一眼。“你在遇到臭女人之前，是一个人生活的吗？”
“有时独行，有时会遇到一些同伴。”
“同伴？哼，”佐助嘴角上挑，目光却开始涣散，“你还记得你的同伴吗？”
“记得。我是不会忘记他们的。”
“所以说，”佐助的目光移向酷拉皮卡，“你，我，是完全不同的。”
“我们当然不同。我比佐助你要坦率得多。”
“白痴。”佐助冷笑道。
“比如说，我不会说这么容易拆穿的谎言。我知道在外人面前不该太过坦率，但只要回避不想说的话题就好，完全不必作太多不必要的声明。”酷拉皮卡抬起自己的右手，“任何人的谎言都骗不了我。”
佐助看到了一条条的锁链，一条一条由指环套在酷拉皮卡的手指上。
“佐助，你的心跳出卖了你。”
“你是通过无名指上的那一根链子下的结论吧。”佐助看到那条链子左右摇摆，“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忍术。我想起来了，你不是忍者。”
“我是猎人。”
“猎人？”佐助道，“原来你们被称为是猎人。”
“天露是不是猎人，我不清楚。但我是职业猎人。”
“你对天露一无所知，竟然选择了这么个雇主。”
“佐助你不是也一样吗？为了自己的目的，跟随了一个看起来并不可靠的人。”
“我是为了个人的目的。你的目的，我想那也是一个对你而言很重要的事情，不过我不会问你那是什么的。因为事实上，你对我的信任还没到那个程度。我没说错吧？要知道，当我想要判断你时，可用不着那条链子。”佐助起身道，“我出去散散步，不介意洗碗吧，猎人先生？”
走出木屋，佐助感到自己又一次地反常，竟然和别人说了那么多的话，还“报告”了自己的去向。“他和音忍不一样。”跟随大蛇丸的日子里，佐助每天看到的都是自己最讨厌的人，但又不得不和这群人生活在一起。看着那些死心塌地追随大蛇丸的音忍，他觉得这些人比大蛇丸还要令人恶心。这些人对佐助一向也很“尊重”，那是大蛇丸安排的。和他们根本不可能会有什么信任，更别说感情。他本人也不允许自己去想与复仇无关的一切。三年了，他的生活始终如一，在黑暗中，在猜忌中，在争斗中。与人相处是什么感觉，他早已忘记了。
“他根本就是一个普通人，竟然为了自己的目的跟随了魔鬼，”佐助认为这是只有他这种才能作出的选择，“迟早有一天，他会后悔。”
可是，还有一种可能。酷拉皮卡是否也与某人有着深仇大恨呢？他不是说自己是一个人的吗？每有这种想法，佐助马上强行打消这个念头，一个忘不了同伴的人不可能是复仇者。想到酷拉皮卡那张俊美得过分的脸，佐助根本不相信他的心中会有什么仇恨。至于酷拉皮卡的目的，那一定是很单纯的，可能是为了某个活着的人，他想救人，才跟了魔鬼。而那个魔鬼一定用了什么手段诱惑了他。那个臭女人看起来似乎只有十五六岁，但佐助看得出，她和大蛇丸，鼬是一路货色。
佐助已经走近了布有结界的地方。他突然飞快地移动了过去，因为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是音忍，他们在靠近结界的外围鬼鬼祟祟。“斯坦，你在这里作什么？”
一个音忍回过头来。“原来是你呀，佐助大人。”
佐助有些奇怪。他早已离开了大蛇丸，为什么这个音忍仍不改口？
“你的离去让大蛇丸大人很失望，他那么器重你，你竟然作出了这样的选择。”
“我当初是看他也有除掉鼬的打算，所以才提出交换条件。我可以做他的容器，他必须在我死去之后，用我的身体杀死那个男人。但是，他的实力和宇智波鼬的相差悬殊，竟然还想让我立刻就作他的容器，真是痴心妄想。如果他想得到我的身体的话，就必须先做到可以超越宇智波鼬这一点，否则休想。”
“佐助大人何必这么大动干戈呢？其实大蛇丸大人也没有强迫你的意思，只是考虑到木叶村的忍者正在找你，担心你寡不敌众，所以派了一大批人来请你回去。”斯坦神秘地说，“大蛇丸大人说了，至少在五年的时间里，不会让你做他的容器。”
“谁会相信。难不成他又有新的人选了。”
“不愧是佐助大人，一猜就中。”
“难道...”
“就是现在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少年。你觉得呢，佐助大人？大蛇丸大人的眼光不错吧？”
佐助没有马上回答。斯坦的回答令他有一点震惊。
“那个小子根本就是一个女人。体格不健壮，要是选了他当容器，大蛇丸可能打败宇智波鼬的概率非得下降一半。”
“适当的也该换换口味嘛！自从看到那小子之后，我们很多人真的很惋惜。要是他是个女的该多好。”
“你也越发让人恶心。”
“大蛇丸大人的选择还有别的原因。你知道吗，佐助大人？当那小子和我们的人作战时，我亲眼看到了一样东西。那小子的眼睛变红了，而且眼睛变红之后的他好象更厉害了。我们很想知道，那是不是什么特殊的招数，甚至怀疑那是不是一种类似与写轮眼的瞳术。”
“红色的眼睛？你确定吗？”
“当然。如果是我看走了眼，我就任佐助大人你打上千下，不还手。”斯坦诡异地笑了笑，“怎么样啊，佐助大人？你愿不愿意考虑一下和我们合作？”
“你是说，要我把那个少年交给你们，然后大蛇丸就不会再来纠缠我？”
“正是。这一次的交换条件不错吧？”
佐助皱起了眉头。
“一个替身换取自由。你还犹豫什么呢，佐助大人？”
“你这个白痴。”佐助终于开口了。
“怎么？”
“请你转告大蛇丸，无论是信誉，还是实力，我都不相信他。他已经毁约了一次，完全可以再作一次。”
“信誉？佐助大人真会说笑，在你的心中有这两个字吗？不过是一个外来者，难道佐助大人担心他吗？”
“你这个笨蛋。我现在跟了别人，这你们也该清楚。这个少年是她的人，如果我把人交给你们，那么我的计划可就全部泡汤了。”
“你是说那个女人？的确，她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唯一一个能够抵御万花筒写轮眼的人，佐助大人的决定可以理解。不过如此看来，要是大蛇丸大人除掉了那个女人，佐助大人是不是就能回心转意了呢？”
佐助再次沉默。
“这个问题蛮棘手的。佐助大人就慢慢考虑一下吧。我们都很期待你的回答。”斯坦说完，带着余下音忍离开了。
佐助为此整天心不在焉。
“佐助，你盯着我干什么？”酷拉皮卡十分疑惑。从开饭起，佐助就一直盯着他看，让他好不自在。
佐助是个想象力很丰富的人。现在的他正在联想，要是酷拉皮卡的身体和大蛇丸的灵魂合二为一那会是什么样的呢？越想越觉得恶心。
“也对，天露今天又没有回来。如果明天还是不归的话，我们就要出去找她了。到时那些追踪我们的人一定会随时出现，大战一场是难免的，也难怪他这么不安。”酷拉皮卡想，“可是，还是很受不了这样被别人盯着。”
不知何时，佐助才回过神来，勉强地吃了几口饭。“你有什么必杀计吗？”
酷拉皮卡对突如其来的问题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刚刚在结界附近看到了不少音忍，看样子，明天的这个时候会有一场恶战。我也该了解了解你，我是说能力。”
“我，”酷拉皮卡不想费心解释关于插在心口上的刀的事情，不然的话，他就该不得不解释“幻影旅团”了，“要是近身格斗的话，我应该没什么问题。如果是忍术攻击的话，我可以防御住。”
“只有这些？”佐助道，“你右手的链子不可以用吗？”
“这个，对忍者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看起来很华丽，我还以为是你最自信的绝招呢？不过话说回来，我只见过你使用无名指的那一根。其他的四根也是同样的效果吗？不想说就算了，我不强迫你。但是如果那个臭女人真的三日不归，我就不得不作好和你一起战斗的心理准备。有些隐瞒真的会带来麻烦，很可能是致命的。”
“我明白，佐助。只是有些事情解释起来还很复杂。我曾经有过并肩作战的同伴，他们也都知道我的事情。佐助你不一样，至少你我之间还不存在信任。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有兴趣。”
“的确。信任还不成立。我们彼此不仅连最基本的都不了解，还有很深的隔阂。”
沉默了一会儿。
“你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些，佐助。”
“什么事情？”
“你原是木叶村的忍者，后来投靠了大蛇丸，为的是杀死宇智波鼬。我还知道你从前有个朋友，叫旋涡鸣人。”
佐助警觉地看着他。
“我觉得佐助的心情可以理解的。换作是我的话，也会选择离开同伴。”
“你跟着臭女人是为了你的家人吗？”
“为了我死去的族人。”
佐助有些惊讶。“你的族人？”
“我是窟庐塔族人，那是一个远离尘世的少数民族。六年前，除我之外的所有人全部被杀。”
“六年前？你今年多大？”
“还有两个月就十八岁了。你们这里的纪年方式和我们不同，在我的世界里，现在应该是二月份。”
“你是为了复仇，对吗？”
“不，我是为了找回族人被挖去的眼睛。”
“眼睛？”佐助盯着他。
“那是被称为‘世界七大美色之一’的火红眼。正是因为我族拥有这样的双眼，才遭到灭族。”
“你为臭女人工作，为的就是火红眼吗？”
“是。”
“我就暂时当你是我的同伴。”佐助结束了晚饭，“明天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修行吧。”
“好。”
佐助走出了木屋——他习惯于散步。酷拉皮卡习惯性的开始洗两个人的碗。
看着星空，佐助觉得每一颗星都多多少少有些变化。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泪的重逢之第四章 十月一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