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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第三十五章(2) 刻骨铭心的爱 ...

  •   酷拉皮卡并不是没有见过死状凄惨的尸体,但是这具尸体蕴藏着一个信息:死者生前是如何被窟庐塔族人残害致死的。
      佐助相对平静,上前一步,摆开尸体的嘴,说道:“嘴里有灰,也就是说,被火烧的时候,他还没有死,至少是没有死透。因为身上这些伤痕表面上并不整齐,可以排除是死后被伤的。”
      “尸骨上的这些洞到底是什么呀?”酷拉皮卡看着这具焦黑的尸体,以及深到骨头的坑洞。
      “应该是被利器所伤,从大小上看,应该是弓箭之类的利器。”佐助仔细看了看尸骨的胸骨,发现左边心脏处的骨头有损伤,“看样子,死者的心脏也受了伤。看着损害程度,很有可能是被刺穿了心脏。”
      “那死者到底是被火烧死的,还是被刺穿心脏而死的呢?”酷拉皮卡咬了咬嘴唇。
      “很有可能是在被烧的时候,身中数箭,其中一箭穿过了心脏。”佐助看了看死者断成几段的双臂,“你看这些断口,分明就是被捆绑之后,拼命挣扎所造成的。至于挣扎的原因,我想,应该是烈火焚身所带来的痛楚所致。也就是说,死者是被捆住之后,再被火烧的。不过,死者的肩膀处却很奇怪,好像死者死时,双臂是张开的。如此说来,被捆绑时,双手并没有被捆在一起。”
      酷拉皮卡注意到了死尸的腿上也有断口:“腿上也有相似的断裂,但是死尸的双腿却牢牢地并拢在了一起。也就是说,死者死前是保持着双臂张开,双腿并拢的姿式。这是怎么做到的呢?”
      “绑在十字架上不就可以做到了吗?”一个久违了的声音从他们的背后冒了出来。
      正在全神贯注看尸体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讲话,在这种情况下,任谁都会本能地吓一大跳。可是,佐助和酷拉皮卡却一点也不意外,似乎是早就知道有人在他们身后一样。
      “娜娜他被捆在十字架上,然后窟庐塔族人用火烧他,无动于衷地看着他痛苦地在火中挣扎。在他还能感觉到痛的时候,窟庐塔族的人开始排成排,一个接一个地向他射箭。每人射一箭,过不了多久,他就变成了一个刺猬。”
      “库洛洛,真的是你。”酷拉皮卡有些不忍心看向库洛洛,“也对,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会来这个被遗忘的村子。”
      “你早就知道我先于你们来到了这里?”库洛洛看上去依旧淡定,但是酷拉皮卡听得出,他的声音有些发颤,显然是故地重游勾起了痛不欲生的回忆,让这个遇到任何事都能紊乱不惊的男人难以平静下来。
      “是的。”酷拉皮卡回答得十分平静,对待库洛洛的出现一改以往的情绪激动。
      “那你们还敢若无其事地当着我的面去给铁匠夫妇扫墓,然后把娜娜的尸体挖出来!”表面上平静的库洛洛嘴唇开始发颤,这是要发飚的前兆,“你们这是故意做给我看的,是不是?”
      “我并没有刺激你的意思。”佐助十分淡然,“酷拉皮卡一进村子,就发觉到了你的存在,没去惊动你,是为了静观其变,看看你来窟庐塔村究竟有什么目的。我们径直去窟庐塔族祖坟是诚心告慰酷拉皮卡的父母,并没有作给你看的意思。至于说挖出纳卡鲁的遗骸,我们这么做是因为我们以为这是你希望我们做的。你之前,总是给酷拉皮卡一些关于你过去和窟庐塔族积怨的暗示,其实不就是希望酷拉皮卡能够自己去探究,并发现你的那段过去的吗?”
      “给你们暗示,让你们去探索十七年前的事。”库洛洛略带苦涩地笑了一下,“佐助,你可真会说。”
      “难道我说错了吗?在你和酷拉皮卡的两次独处中,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给酷拉皮卡相关的提示,让他对你当年和窟庐塔族之间发生的事产生好奇心。这么做不就是因为你希望酷拉皮卡能够理解你的行为吗?此外,你每次都只是给酷拉皮卡暗示,而不是直截了当地把当年事一五一十地讲出来,就是希望当年的种种能够通过酷拉皮卡自己去探究而浮出水面。”
      听了佐助的一席话,库洛洛看着尸体,干巴巴地说道:“那么你说,我到底希望从中得到什么呢?”
      “理解和关心。你希望酷拉皮卡能够理解你灭掉窟庐塔族的真正原因,体谅一下你的心情。如果酷拉皮卡主动去找寻你的过去,你还会由此感觉到自己是被关心的。你,真的爱上酷拉皮卡了。”
      “呵呵,我爱上了酷拉皮卡,可是酷拉皮卡的心里只有你。你作为他的夫君,竟然能够平静地把我对他的用心讲出来。该说你是个大度的人吗?”库洛洛方才听到了佐助和酷拉皮卡扫墓时讲的话,知晓了二人已于昨日成婚的事,故而他自觉他和佐助之间的关系有些变化。
      被当作是话题的酷拉皮卡却坐在坟前,一言不发。库洛洛看了酷拉皮卡一眼,淡淡地笑了一下,走到纳卡鲁的尸体前,用让人出乎意料的平静语气开口了:“让我亲口把事情的全部经过都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的,酷拉皮卡。如果你当时肯问上一句的话,我会毫无保留的。可是你总是对我那么排斥,即使我提到了你非常想要知道的事,你也要装作漠不关心,我便只好用暗示的方式来吸引你的注意力了。真是可悲,我竟然要通过展览并渲染自己的悲伤来争取你的爱情。”
      库洛洛停了停,继续说道:“我和娜娜相遇在流星街,从我第一次看到他,就深深地被他吸引,他实在是太美了。我忍不住一直跟在他的后面,只为了能够好好地看看他。初时我还以为他是个姑娘,后来一次意外,才让我发现他是男儿身,不过我一点都不在乎。我只知道我很迷恋他。
      “他默许了我整天跟着他,还像师父一样教导我。他博学多才,才华横溢,教会了我很多,包括窟庐塔族代代相传的念术。他知晓这么做是违背族规,但是当时情况紧迫,他只有这么做才能保住我的性命。与他朝夕相处,我一天一天的长大,一个想法也在心中暗暗萌芽:我,想要用我的一生去守护这个绝世美人。
      “我以为自己的生活可以继续下去,没想到铁匠的到来改变了一切。铁匠找到了娜娜,告诉他,他的养母,也就是酷拉皮卡你的奶奶,病危了,想要在临死之前看上他一眼。娜娜一直把养母当作是亲生母亲,怎么可能拒绝得了这个要求?他马上动身,跟着铁匠回到了窟庐塔村,那个曾经将他驱逐出境的地方。他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我早就知晓了娜娜和铁匠之间的情愫,很担心铁匠的出现会让娜娜旧情复燃,于是乎,我就偷偷地跟踪了他们两个,也来到了窟庐塔村。我尽可能地隐藏自己的气息,但还是你奶奶的葬礼上露出了破绽,被在场的人抓获。还好是娜娜随机应变,帮我蒙混过关。窟庐塔族人才没有为难我。
      “我很想对娜娜说,我想让他跟我在一起,但是我不敢。并不是我害怕被拒绝,而是因为我知道窟庐塔族有着禁止同性相恋的族规。我担心自己的表白会给娜娜带来麻烦,也就不敢说。可是没想到,即便我什么都不说,娜娜似乎还是知道了我的心意。他在事后主动约我到了附近的小镇上,在那里,他送给了我《归去来》的八音盒,并对我说,他已下定决心要离开村子,到遥远的地方去追求自己的生活,和我一起。那一刻,直到现在回想一下,我仍然觉得十分幸福。我满心欢喜,自己终于得到他了,他到最后选择了我,而不是铁匠。
      “我也送上了我的礼物,字母项链。在回到窟庐塔村的一路上,我都在幻想着我们远走高飞以后的生活。可是这一切很快被击碎了。那个罪魁祸首正是铁匠,他竟然在他岳父家里酒后失言,将娜娜要和我私奔的事说了出来。他的岳父正是族内长老,维护族规的卫道士,怎么可能会放过娜娜?
      “娜娜说他要去收拾一下行李,和家里人道个别,让我在外面等着他一起离开村子。可是他才刚刚走进家门,就遭遇了袭击。我在外面听到了响动,就冲了进去。是铁匠的岳父派人抓捕娜娜的,当时的我什么都来不及想,只知道有人想要伤害娜娜,就使出了娜娜教授我的念术,试图击退他们。怎奈我寡不敌众,没能救下娜娜,自己反被他们击昏。我的冲动之举也害惨了娜娜,让他又多了一条罪状。”
      “是我爸爸害了纳卡鲁?为什么会这样?在我的记忆中,他从不喝酒的。”酷拉皮卡终于明白了父亲在日记中说起的“那个男人是那么地信任我,而我却是将他逼上绝路的罪魁祸首”是怎么个含义。之前,他曾有过无数个猜想,关于父亲是如何违背了纳卡鲁的信任,害其被处死,但是怎么也想不到会使用这么个方式。酒后失言?父亲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你父亲在我被窟庐塔族羁押的时候,来找过我,并向我忏悔过。他说,在得知娜娜要和我远走高飞之后,他心里十分伤感,就借酒浇愁。而他亲家人的出现偏偏就刺激到了已经有些醉意的他,让他想起自己当年是怎么违心娶了一个没有爱意的女人,又是怎样为了这桩婚姻让娜娜背井离乡的。就这么一触即发,他就一发不可收拾地说了不该说的话。当时听了他的话,我就深深地鄙视这个相貌堂堂的男人。说到底,不就是他长期以来,只是表面上若无其事,实际上一刻也忘不了娜娜。知晓纳卡鲁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要离自己而去,心里又开始泛酸。还真是个拿不起,放不下的人。”
      听着库洛洛此番描述,佐助忍不住瞄了一眼酷拉皮卡:在感情上犹豫不决?他们俩还真是一点都不像。
      “在那之后,我爸爸放走了你?”
      “也不清楚是他自己想要悔罪,还是受娜娜所托,他的确是冒着风险放我走了。可是我怎么可能会一个人逃命,而丢下娜娜不管?当我从你父亲口中得知娜娜被押赴刑场的时候,就不顾你父亲的阻拦,执意冲向刑场。可是直到赶到刑场,我才发现自己的念能力已被封印的事。于是乎,虽然已经看到了娜娜,我却只能软弱无力地瘫在地上,旁观死刑的全部过程。
      “是我害了娜娜,尤其是在被处叛国罪的事上。我和窟庐塔族人交手,导致了他们知晓了娜娜将族内招数传给我这个外人的事实。而娜娜为了保护我,把所有罪状都承担了下来。如果他把我推出来做挡箭牌的话,也不至于会被处死。他用自己的性命保全了我,我唯一能做的却只有要求铁匠,向娜娜射箭的时候瞄准心脏,让他立刻死去,免于继续承受痛苦。铁匠照做了,娜娜也就在我的注视下死去了。
      “铁匠把我送出了村子,可是我对他没有一点谢意。一个让我疯狂的想法已经在心底萌生,我在额头上留下了这个十字架的痕迹,因为娜娜就是被绑在十字架上处死的。我用这种方式时刻提醒着自己,永远不能忘记那一天,在接下来的几年中,我想方设法地让自己变得强大,可是窟庐塔族的封印让我无法使用念能力。在一次偶然中,我发现了自己可以通过夺取别人的念能力,来弥补自己被封印的念术。同时,这个能力也给了我启发。我便想到了,何不组建一支强而有力的盗窃团伙,像我的肢体一样,支持我的疯狂想法。无论是复仇,还是盗窃的乐趣。
      “在流星街找到和我一样享受盗窃乐趣的人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很快,我就有了自己的队伍。是的,我爱上了盗窃,因为我恨,为什么自己一无所有,连唯一的一点期望都要被别人夺走。抢夺给我带了前所未有的快感,可是我从未有过想要去拥有,世界上已经没有我在乎的宝物了。”
      酷拉皮卡不想再听库洛洛继续他的盗窃美学,他更关心另一件事:“前天晚上,我对你说我是铁匠的儿子,你为什么会感到那么意外?当年明明就是你让小滴放我一条生路,让我成为窟庐塔族唯一的幸存者。既然这样,当我以窟庐塔族幸存者的身份与你相见的那一刻,你就应该想到,我就是你当初放跑的铁匠之子。”
      “很简单,那就是我并不知道窟庐塔族只有一个幸存者。我的目的并不是想要结果全族人的性命,而是想让与娜娜死前所中箭数有着相同数目的窟庐塔族人去给娜娜陪葬,仅此而已。有些向娜娜射过箭的老东西已死,我就让他们的孙子辈偿命。当死亡人数已经和箭术持平的时候,我就让团员收手,带着火红眼就此离开,根本没有清点村子里还剩下多少人,所以,我并不知道除了我刻意放跑得铁匠之子外,就再无其它生还者的事,初见你,我也没有想到你就是那个被我放跑的小鬼,还当是另外的幸存者呢。谁让你长得一点都不像你父亲?也许,你更像你母亲,不过我没有见过她。”说到这里,库洛洛站起身,从酷拉皮卡的手中夺过刻有自己名字的字母项链,“那天我和我的团员来到了窟庐塔村,去过了你家的后院,发现了你父亲夜夜在这里忏悔的事,就发了一时的慈悲。一见小滴已经杀了你父亲,就阻止她,不让她进酒窖去找你。我在后院挖掘到了娜娜想要留给我的东西,也就是表面上看是红色染料,实际上却是康内迪`魏珀尔的血。娜娜似是早就知道我会来报仇,就留下这个东西来保护我,以免康内迪`魏珀尔来找我报仇。你父亲用作忏悔的神像被我毁了,而烧焦的项链被我埋在原地。因为我心里还抱着一个不切合实际的幻想,就让这条项链带着我的梦,留在这里。”
      “梦?什么梦?”
      库洛洛没有回答酷拉皮卡,只是将项链放在了纳卡鲁的尸体旁,然后转过身来,面向佐助:“我听说你曾经为了能够有和我相抗衡的力量,和天露进行过很多的修行。那么现在,就让我来看看你的修行结果吧。”
      不等佐助作出回答,侠客和玛吉已经出现在了库洛洛的身后。他们将佐助和库洛洛挡在身后,显然是不让酷拉皮卡介入。
      “来吧,佐助。多年的恩怨就由你我二人来将此终结。我正想和窟庐塔的小师弟较量较量,你也有意思早些了解一切,和酷拉皮卡远走高飞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7章 第三十五章(2) 刻骨铭心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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