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鸟之笼》何终思浓

24、议古

　　“皇上坐过来点。”闳卓对拓跋鸿说道。

　　“干什么？”拓跋鸿问道。

　　闳卓在马车后面自己的行囊中翻出了一小罐的药膏出来，这个药膏有着活血化瘀的功效。

　　闳卓扭开了药膏的盖子，用手指轻轻沾了沾，对拓跋鸿说道，

　　“当然上药啦。”

　　拓跋鸿随后凑了过来。

　　片刻。

　　“哎呦，我的娘啊。”马车内响起了拓跋鸿的叫声。

　　“怎么了皇上？”小疏子在外问道。

　　“无事。”里面传出拓跋鸿的声音答道。

　　“你就不能轻点啊？”拓跋鸿皱了皱眉看着闳卓。

　　“皇上，这个力度才可以活血的，这个红印才可以消下去。”闳卓答道，依然还是用力的按压着拓跋鸿的脸部。

　　拓跋鸿，“……”

　　上完了药，在马车里实属无聊，一下子两个人就又沉默了。

　　“卓儿。”拓跋鸿突然看着闳卓说道。

　　“啊……？”闳卓对这个称呼没有反应过来的问道。

　　“嗯……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拓跋鸿断断续续的轻声问道。

　　闳卓笑了笑答道，“很好啊。皇上为什么突然问这个，皇上九五至尊，管理的北蘇妥妥当当，是一位贤君。”

　　“我……不是问你……我做皇上……怎么样……”拓跋鸿断断续续的说道。

　　“啊？那皇上你想问什么？”闳卓不解的问道。

　　“就是……就是……在……你的心里……我是……什么样子的？”拓跋鸿终于忍着害羞的心情问了出来。

　　顿时马车内安静了下来，针落可闻的安静。

　　“皇上……”闳卓顿了一会开口，突然被马叫声给打断了。

　　“怎么回事？”拓跋鸿拉开帘子问道。

　　原来是行到了一座山路上，一窝子劫匪出来拦了路。这劫匪也是没脑子，没看到这些是千军万马的，胆也肥，也有这个勇气出来拦路叫嚣。

　　没一会先锋队就把他们剿灭的干干净净的了。

　　“你刚刚说什么？”拓跋鸿转头问闳卓。

　　“没有啦，你在我心里就是尊贵的皇上。”闳卓笑着答道。

　　岳西和鲤儿来到了慈宁宫里，对宫外的太监问道，

　　“公公。太后可在殿中？”

　　“皇甫妃娘娘，太后在里头。”门外公公答道。

　　“那烦请公公进去通报一声，本宫想求见太后。”岳西说道。

　　“嗻。”那位公公答道，随后进了去。一会儿，又出来了对岳西说道，

　　“皇甫妃娘娘，请进吧。”

　　岳西对公公笑了笑，就由鲤儿陪同一起进去了。

　　独孤太后还在桌子边看着书籍，瞧见了岳西进了来，看了看，这是她第一次见岳西。

　　“母后。”岳西笑着说道。

　　独孤太后答道，“你是……？”

　　“回母后话。臣妾是皇甫妃。”岳西笑着说道。

　　“哦，原来是皇甫妃啊。快快入座。”独孤太后答道。

　　“谢母后。”岳西笑着应道。

　　“这……为何要这么叫哀家？”独孤太后问道。

　　“我乃是皇上的妃子，母后您是皇上的生母，自然我也得叫母后啦 。”岳西依然笑着答道。

　　独孤太后觉得这个女孩笑的甜美，而且没一个妃子敢这么称呼自己，顿时觉得她还是挺亲近的。

　　“你找哀家所谓何事？”独孤太后开口问道。

　　“母后，臣妾本来就要早来看望您了，这是这些日子臣妾琐事繁忙，还请母后赐罪。”岳西说完就跪在了地上 。

　　“唉，你这孩子。快快起来，怎么就要哀家赐罪了，要是要赐的话，那皇上后宫那些个嫔妃不都得被哀家全赐死了。”独孤太后皱了皱眉说到。

　　“谢母后。”岳西答道，“皇上不在宫中，臣妾现在平时也闲来无事 。不如臣妾以后都来慈宁宫中与母后说说话，为母后解解闷如何？”岳西问道。

　　“甚好。哀家一个人在这个慈宁宫，这安乐公主整天忙着学习这个琵琶，这几日哀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能来陪哀家说话，此时甚好。”独孤太后笑着答道。

　　“母后，我们的皇上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岳西问道。

　　“不瞒你说，皇上十二岁做了太子，就远离了哀家的怀抱之中，十二岁他就独立沉稳了。要不然，怎么可能做的了那至高无上的位置。”独孤太后答道。

　　“是啊。”岳西点了点头问道，“母后，做为太子生母不能随便去看望太子吧。”

　　“历代太子都要独立，做母亲的只能会是太子成长的一个绊脚石。想要好好做一代贤君，就不能有母亲的干涉。”独孤太后答道。

　　“这样啊。”岳西笑着答道，“那母后可以和臣妾聊一聊前朝的事嘛？臣妾比较好奇皇上小时候都经历了些什么。”

　　“皇上被立为储君时，那时的哀家才是个独孤妃，那时的皇后是欧阳皇后。欧阳皇后贤良淑德，哀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她对后宫这些个姐妹态度都是良好，如果没有她，那也就没有今天的皇上和哀家了。”独孤太后叹了口气说道。

　　“母后，这是什么意思呢？”岳西紧了紧眉头问道。

　　“哀家那时刚刚从嫔升为了妃，怀上了现在的皇上。那时后宫争宠的厉害，如果哪个不得宠的怀了龙种，那就是她们的眼中钉，肉中刺的。”独孤太后继续说到。

　　岳西点了点头。

　　独孤太后继续回忆着说道，“哀家这一生，最要感谢的人就是这位欧阳皇后。那时哀家不得宠，就算有了龙种，先帝依然是对哀家不管不问的。那时有一个德妃乐氏得宠，她就陷害哀家，在哀家的红豆汤里加了红花水，哀家喝了后腹如绞杀一样的疼痛。那时欧阳皇后每天都会来看哀家，看看哀家的胎象稳定不稳定。所以那天还好她来到，看到了哀家这个情景。及时宣了太医，把刚刚那个红豆汤逼吐了出来，才保下了现在的皇上。”

　　“那……那个乐氏怎么样了？”岳西一脸关心的问道。

　　“后面欧阳皇后为哀家彻查此案，从这碗红豆汤顺藤摸瓜的查到了那个乐德妃，之后就赐了这德妃一丈白绫。也就是这件事让欧阳皇后和佘贤妃结下了仇。”独孤太后叹了口气答道。

　　“那个佘贤妃就是现在佘皇后的姑母吧？”岳西问道。

　　独孤太后点了点头说道，“这个乐德妃是佘贤妃的情同手足的好姐妹。后来米淑妃构陷了欧阳皇后，欧阳皇后被处死了，而且欧阳氏还诛了九族，后面佘贤妃就做了继后。那时哀家知道了这事，怎么都不相信欧阳皇后这么好的一个人会做禁事行巫术。只是当时确实在欧阳皇后的寝宫里翻出了巫术娃娃，欧阳皇后也是百口莫辩。可恨的是这位米氏被打入了冷宫，后面还被无罪释放了。”

　　“那这个米氏就是隔壁园里的那个米淑太妃？”岳西问道。

　　“嗯。”独孤太后答道，“现在哀家做了太后，哀家实在是想为欧阳皇后报仇，可是那个米氏生了成王，哀家动不得她。”

　　“母后，这事不必挂怀，举头三尺有神明，恶人会有天报应的。”岳西笑着说道。

　　“嗯。”独孤太后点了点头，“时间不早了，不如留下陪哀家一起午膳如何？”

　　“好啊，母后。”岳西笑着答道。

　　“娘娘。邹少爷又来了。”兰儿进了殿中对邹柠说道。

　　“让他进来吧。”邹柠答道。

　　“嗻。”兰儿出了去。

　　一会院子内就响起了邹凯奇的声音，“姐，姐。好姐姐。”

　　“小点声，见面了也不叫贤妃娘娘的，冒冒失失的。”邹柠皱了皱眉头问道。

　　邹凯奇笑了笑点着头，“参见贤妃娘娘。”

　　“这回找本宫有什么事情？”邹柠问道。

　　“姐，瞧你说的。弟弟找姐姐说说话都不可以了啊。”邹凯奇说道。

　　“打住。别绕弯子了。阿爹又派你来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不要耽误了午膳时间。”邹柠答道。

　　“噗，噗。”邹凯奇俯在邹柠的膝盖上哭了起来，那哭的，一个小伙子愣是哭出了梨花带雨的味道。

　　“怎么回事？怎么还哭起来了？”邹柠皱着眉头问道。

　　“姐姐。皇上安排我为侍郎，我在那个里面受尽了折磨和虐待。我每天睡不饱吃不好的。”邹凯奇答道。

　　邹柠轻笑了一声，“你哪里受折磨了？你只是嫌弃这个官职俸禄低，做的事情多吧？别人不了解你，本宫做为你姐姐还不了解你？邹太师之子，贤妃胞弟，那走到哪里都是威风凛凛的，你不去欺负别人都是好事了。”

　　“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弟弟啊。”邹凯奇顿住了眼泪问道。

　　“你从小好吃懒做，心术不正的。学习不好好学习，结果阿爹买通了出题官拿了答案，结果你才考了个第二名，你还有脸去威胁陈官吏把你改成榜一，还打着本宫的名号。本宫在这个宫里战战兢兢好不容易皇上对本宫有了好印象，全被你们父子两个给搞臭了。你蠢就算了，你觉得皇上和你一样的蠢？你这点小把戏他看不出来？如果换作是本宫，作弊还拿不到第一，早就没脸见人了。”邹柠冷冷的说道。

　　“姐。你就再帮帮我。等皇上回朝为我说几句好话吧。”邹凯奇求着邹柠说道。

　　“兰儿。午膳时间到了，送邹少爷出宫回府用膳。”邹柠答道。

　　“嗻。”兰儿答道，“邹少爷。请吧。”

　　“邹柠。你不能这样对邹家。”邹凯奇走之前狠狠的丢下了这句话。

　　邹柠闭上了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对邹凯奇的背影淡淡的说道，“回去告诉爹爹。女儿还要在宫中活命，不要这么逼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