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鸟之笼》何终思浓

10、夜话

　　拓跋鸿坐在龙驾上，小疏子紧跟在后面。驾上的拓跋鸿开口说道，

　　“今晚你看的那个皇甫亲随的表情了没？”

　　“回皇上话，奴才觉得皇甫亲随似乎不乐意妹妹做妃。”小疏子答道。

　　“朕也看出来了。可是前脚刚刚答应他妹妹任何事情，这不答应朕就没信用了。”拓跋鸿说道，面露难堪的表情。

　　“皇上，也许过段时间皇甫亲随就会习惯了。”小疏子说道。

　　“对了，今晚朕翻何夫人。”拓跋鸿说道。

　　“嗻。”小疏子应道。

　　回到了立春宫，小疏子拿了把玉石琵琶过来说道。

　　“皇上，这个命人雕琢好的琵琶已经做好，就是安乐公主的琵琶琴。”

　　“嗯。放下吧，去把何夫人接来。”拓跋鸿说道。

　　“嗻。”随后小疏子就退了出去。

　　夫人公馆内，
　　何舒敏洗好了衣裳，正在院子内晾晒衣服，水滴顺着衣角在竹竿上一滴又一滴的滑落下来，夏天院里草丛中的蟋蟀在吱吱叫唤，院外响起了落轿的声音。

　　“恭喜何夫人，上轿吧。”小疏子进来说道。

　　何舒敏愣了一愣，这来的太突然的，她从来没有侍寝的机会，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回了神才跟着小疏子出去上了轿。

　　“不会吧？何夫人？”诸葛少芸说道。

　　“是啊！皇上怎么想起她了？”高馨月说道。

　　“哼。你看她抱着个琵琶一直往慈宁宫跑，皇上能不想起她吗？”李枫说道。

　　夫人公馆的众女子看见小疏子进来时都揣着必胜的心情觉得皇上会翻自己，结果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是何舒敏。

　　“姐妹们。我们去看看那个何氏的琵琶，反正她不得宠，就算侍寝了一次又如何？以后咱们的皇上啊照样忘记她，我们把她那玉石琵琶摔了，看看到时候她拿什么去教安乐公主。”李枫说道。

　　“这样不大好吧？”韩冰说道。

　　“韩夫人，你看看你。什么胆子，要是怕的话，自己回屋睡觉吧。”诸葛少芸说道。

　　随后韩冰和高馨月没有参与这事，另外三个女子去了何舒敏的房间，找着了这个琵琶，顿时把它摔的满屋碎片。

　　“给我个说法。”闳卓对岳西说道。

　　“哥。我真的想做妃。”岳西看着闳卓说道。

　　“行啊，我妹妹长大了，哥说的话都不在眼里了。”闳卓愤怒的说道。

　　“哥，我会好好保全自己的。”岳西说道。

　　“罢了，事已至此。”闳卓说道。

　　“哥，明天我就要搬去水仙居了。”岳西说道。

　　“嗯，我知道。”说完闳卓起了身，“哥为你收拾衣裳。”

　　岳西落下了眼泪说道，“哥，对不起。我其实不只是单单想为皇甫府的繁荣而做妃。”

　　闳卓顿了顿手头上的整理，转头看着眼泪挂在脸上的岳西，细微微的说道。

　　“妹子，你不会想进宫调查前朝废后欧阳氏的案子吧？”

　　“是，哥。”岳西说道。

　　“惨了惨了。岳西，你听哥说。好好做妃子就可以了，这个旧案不要去翻它，当时先帝可是直接给这个案子压了下来，这里面的利弊肯定是连先帝都摆平不了的。”闳卓说道。

　　“哥，我有办法。我不能让我的氏族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消失在了皇宫之中。”岳西说道。

　　“哥明白你的想法，但是太危险了。这样岳西，你要做什么一定要先和哥商量，前朝废后是你的姑母，但是她那时到底是做了什么而被人陷害，我们都不知道。”闳卓说道。

　　“好，哥。时候不早了，明日你还要早起来早朝呢。”岳西说道。

　　“是啊。你入了后宫。以后我们兄妹见面的机会就少了，明天我会写一封家书回去，简单和爹娘说一下我们在宫里的情况。”

　　“好。”岳西说道。

　　随后不久贤安宫就熄了灯。

　　立春宫。

　　何舒敏下了轿，跟着小疏子进入了殿内，拓跋鸿还坐在桌子边上打量这把玉石琵琶。

　　这是一把上等的由西域进贡的玉石所打磨出来，做工细致，上面雕刻了两只蝴蝶，碧玉的玉石在烛光下玲珑剔透。轻轻一拨弦，是清脆悦耳的声音。

　　“臣妾参见皇上。”何舒敏进入行了个妃子之礼说道。

　　拓跋鸿看到了何舒敏来了，何舒敏装着一身素衣，不像其他妃子来侍寝都是浓妆艳抹的进入，拓跋鸿开口说道，

　　“来，为朕看看这把玉石琵琶如何。”

　　何舒敏上了前，接过了这把玉石琵琶，打量了一遍，拨了拨弦，说道，

　　“皇上，这是一把极好的琵琶，音调准确，外形精致。”

　　“嗯。这个朕准备给安乐公主的。到时候还劳烦你去教她。”拓跋鸿说道。

　　“安乐公主能想到臣妾去教她，是臣妾的荣幸。”何舒敏说道。

　　“朕还没有很足的睡意，来为朕弹曲琵琶。”拓跋鸿说道。

　　“诺，不知皇上想听臣妾弹哪曲？”何舒敏问道。

　　“十面埋伏。”拓跋鸿说道。

　　“诺。”何舒敏答道。

　　随后抱着这个玉石琵琶，缓缓拨动了琴弦，一下两下三下，渐渐弹奏速度快了起来，却坐促弦弦转急。犹如暴风将要来袭，贯彻云霄。整个雄伟奇特的曲调充满了整个立春宫内，何舒敏右手压在六相处，左手快速的拨动着面板上的琴弦，一会拨动的重一会拨动的轻，声音一会轻声一会大声，犹如当时的楚汉相争垓下决战势不两立的局面出现在眼前。何舒敏弹功高超，拨弦左手一拍，琴声立刻顿住，届时何舒敏把琵琶换了个方向，左手按压六相，右手拨弦。音调又紧张快速了起来，犹如两军已经厮杀交战的局面已经出现，随着一声令下，双方互相战场厮杀。随后速度慢慢落了下来，缓缓的一下两下三下，最后右手按压第一根弦上，结束了，战争胜利了。

　　“好！好曲。”拓跋鸿拍手称赞。

　　“谢皇上，皇上谬赞了，是这把琴好。”何舒敏说道。

　　随后撤去了琵琶。

　　“朕问你，你觉得朕封了皇甫兄妹入宫住在贤安宫会不会不妥。”拓跋鸿问道。

　　“回皇上话。臣妾认为没有什么不妥的。”何舒敏说道。

　　“可是历来没有第四座宫殿以宫为称。”拓跋鸿说道。

　　“皇上，祖辈的规矩也不都是对的，也都是人定的。皇上如果以为美，那此事就是好事。君王做事不需要问过旁人，只要君王勤政爱民。这个后宫之中乃是君王家事，再说了，皇上这下弄了第四座宫殿出来又不害江山。”何舒敏说道。

　　“你说的对。”拓跋鸿说道，“朕，常常忧心。觉得朕的能力做皇上有限，朕需要一个聪明能干的人辅佐朕，有的时候，一个帝王。只靠一己之力是统治不好这个江山的，皇甫卓是这种人，是朕如今最需要的人。”拓跋鸿说道。

　　“皇上大可不必为此事忧心。皇甫亲随聪明才智，乃是天佑我大蘇。上天特地为了皇上派他而来，我大蘇将会昌盛繁华。皇上你乃是君王，不必理会别人的看法，只要不伤害江山之事，就是贤君。”何舒敏说道。

　　“你说的都合朕意。只是朕不明白你为何知晓如此之多？”拓跋鸿问道。

　　“臣妾草根出身。自幼因为家境贫苦，父母又见臣妾是个女儿身，便把臣妾卖给了杂技戏班子里。臣妾自小就练琵琶，如果练不好，不仅挨打还要挨饿。臣妾长大后，弹功特别好，所到表演之处，皆是称赞。臣妾斗胆越言。”何舒敏匍匐在地说道。

　　“快起来，但说无妨。”拓跋鸿扶起了何舒敏说道。

　　“这个宫中帝王之道就如同我们这些草根百姓一样。臣妾其实很多曲调记不住，但是靠自己的填补，依然会是一首好曲，这个没有改变了臣妾弹奏的最初本意。臣妾的本意是弹曲让众人觉得好听，但是方法有很多可以达到这个目的，虽然臣妾临时填补了自己的音调，却也达到了这个目的。

　　王道亦是如此，王道的本意就是爱民兴国，皇上既然能做到这个本意为什么还要在意自己的做法呢？如果皇甫亲随能为皇上排忧解难，使得早朝上的效率有所提高。那么，皇上还在担心什么？”何舒敏说道。

　　“好，甚好。你的这番话让朕茅塞顿开啊。”拓跋鸿说道。“时候不早了，就寝吧。”

　　“诺。”何舒敏答道。

　　次日清晨，闳卓按时起了身，穿好了衣裳，带上了官帽，看岳西还未醒来，自己轻手轻脚的推开了门，来到了立春宫的门口。

　　拓跋鸿起了身，穿上了龙袍，和小疏子出了殿内。

　　“臣参见皇上。”闳卓说道。

　　“哟，爱卿起的很准时。”拓跋鸿说道。

　　“臣不敢耽误自己的责任。”闳卓说道。

　　“好。”拓跋鸿说道，“跟着朕身侧。”

　　早朝上，群臣在庆春殿内已经聚集。看到了皇上和闳卓二人来到了殿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匍匐跪地说道。

　　“众卿平身。”拓跋鸿说道，然后坐下了龙椅。闳卓则是侍立在龙椅旁侧。离龙椅特别的近，离皇上特别的近，理这个至高无上的权利特别的近。

　　底下的群臣叽叽喳喳的嘀咕着。

　　拓跋鸿看得出群臣嘀咕的意思，开口说道，

　　“这是皇甫亲随，朕的亲随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