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结束 ...
-
10
这一球依旧是北川慎介发球！
北川第一的教练双手紧握屏气敛息，已经因为他的发球用过一次暂停了，如果现在这么早就用掉另一个暂停那么接下来就不好办了，第一局的成败就看这一球了啊。
北川轻闭双眼深吸快速转球适应手感，睁眼，压着哨声单手拿球大力抛掷，大步向前助跑，在最高点将球使劲一挥。
啧，位置有点偏了。
在击球的那一瞬间便感觉出球的旋转稍有不对劲，北川慎介撇嘴咂舌。
这一球几乎压着底线，但是还是能看出有出界的迹象，对方自由人有些心慌意乱的在心里判断。但是！如果压线的分的话可是8-0啊！已经在他手里失了那么多分！怎么可以让这个人继续发球得分呢！
“出界！”影山回头大声喊出自己的判断。
稍晚一步！北川第一的自由人已经将球接了起来了！一传有些不到位，自由人因为惯性受不住力往后滚了一圈，他立刻爬起忍痛大声喊道“抱歉，影山补位！”
他是有些急躁了，但是如果因为他的判断失误失分，他更饶不了自己！
影山已经跑到位了，他伸出骨节分明，修剪的干净整齐的双手，高手托球。
时机完美，弧度完美，分毫不差。
球精准的被传到了国见的头顶，他高跳起时对着对面身材高大的三人拦网不爽的皱着脸，摆出出重扣的姿势准备用力一扣
北川慎介双眼紧紧死盯着他，头脑清晰冷静分析着
6号国见英，是积攒力气后期发力的类型，在前期面对严防死守的三人拦网，他会打出——
吊球！
果不其然，重扣的姿势只是装装样子，实际上是对着左前方的防守空区来了一个斜吊球！
北川在国见扣球的前半秒已经飞速反应过来往前奔去接球。
他用下手精准的接住了吊球并传到了自家二传手的头顶，大喊“护！”。
护心里了然，他从侧翼小跑至中场起跳扣球得分！
这是来自二传手的前场扣球！
“啧，我还以为是斜线球。”金田一不爽的说道。
“你刚刚拦网又偷懒了，国见！”影山在一旁愤怒地对着国见说道，但是被国见无视过去了。
现在比分14-9。
北川发球，但是对面自由人接了。
他发球后小跑回原位想，果然被习惯了。
发球进攻单一，强力的只有跳发，可是扣球就不一定了，想要在现在击败他还早着呢！
“护”他举起手问二传手要球，随后往后撤开始助跑准备扣球。双手向后摆动，后扬起的幅度优美的仿佛一只即将高飞远翔的鸟禽在伸展着强劲有力的翅膀，双腿弯曲至最深时绷紧肌肉发力跃起，屈膝向后高抬小腿，挺胸展腹将左手高高抬起。
优秀标准的起跳腾空动作，不仅可以快速到位，还可以大幅度提高空中滞留时间。
惊人的起跳高度和滞空能力，让北川慎介看起来好似停留在空中飞起来一般，宛如有着强健有力的双翼，不受地心引力羁绊自由翱翔于空中。
那一瞬间像是慢镜头回放一般，无论是对面拦网下落刹那间心灰意冷的表情还是对方防守漏洞，在空中好像开着上帝视角一样，一切的一切都一览无余清晰可见。
腹部发力带动手臂像挥甩鞭子似的挥动左手，向着上方弧形挥起，修长的五指成勺状微张，以全掌包满球下压向着瞄准好的地方击球。
这一球堪称快准狠的典范，速度快，力道狠，角度准。在对面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得分了！
他落下后背对着裁判不着痕迹的对着对面北川第一轻笑挑衅。
一顿寂静之后全场沸腾！
欢呼声再次响起，雄厚低沉的大号吹响胜利的号角，给着敌人最后一击。
焦躁、急迫的得分想法、对于实力的自惭无奈和面对分差的绝望萦绕在每一个北川第一队员的心上。
北川第一的教练不得不再一次使用暂停。
“放轻松放轻松，现在已经可以接起来对面的发球了！只要有一传，无论怎么样还是可以反超的！”教练站起来对着队员们大声抚慰道“不要管对面的挑衅，打出自己的节奏就好了。”
可是，真的是有说的这么乐观吗，他在心底询问自己。
随着裁判的一声短哨响起暂停很快结束，而影山从头到尾低垂着头一个人站在边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比赛继续。
明亮刺眼的灯光打在场内，鞋子摩擦在橘黄色的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让人徒添烦躁。
即使自由人可以勉强接起发球，但每一次的一传都不到位，影山阴沉着脸像个机器一样在全场来回跑。
16-9，传到金田一手里的球又被对面的拦网给拦下了。
现在千鸟山的前场是182的二传手护、188的双胞胎弟弟万（MB）和192的北川慎介，由拦网技巧娴熟的副攻把握时机，让三个拦网既具备高度又十分难缠，怎么也摆脱不掉。
“啧”影山黑着脸不爽的咋舌，不知是对自家的副攻还是对千鸟山的拦网。
“总是摆着一张臭脸，有什么不爽的倒是说出来啊”直性子的金田一忍无可忍的走近影山对他怒吼道，如同深壑的分差让每一个人焦躁不安，他的这句话好似导火线一般引燃了潜伏在各个心底的炸弹。
“都怪我一传都没接好，影山前辈一直维持精准的二传才会他这副表情，他其实是累了不是不爽……”二年级的自由人夹在两位前辈中间尴尬着脸劝架，直到三年级的队长和国见前辈把两人分开才松了一口气。
“既然我的二传精准无误，那么就得分啊！”影山的一句话令原本稍有平缓的气氛又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因为这突忽起来的状况以及喧哗被裁判警告了，沉默着回到了原位。
虽然不知道对面发生了什么吵吵闹闹的被裁判警告了，但无疑现在在裁判眼里映象更好的是他们。北川慎介背着手对二传手比划着，护了解的眨了眨眼。
接下来的一球，他佯装传球对着北川第一的空挡在影山的头顶来了一个猝不及防的吊球
二次进攻！
这是对于影山彻彻底底的挑衅，他紧握双手，指甲好似要嵌进手心肉里一般，脸色也浓重到仿佛可以挤出墨。
面对千鸟山的重重拦网，影山飞快的传出，在空中的金田一勉强伸长了右手用手指轻碰到球。
打手出界。
比分16-10，虽然依旧没有拉近分差，但是比分进了两位数之后，也给了被拦网重重施压的影山一口喘气的时间。
“开什么玩笑！这样的球完全没有办法打啊！”金田一再一次对着影山发火怒吼道。
影山对着他低吼“只要高过对面，只要快过对面的拦网就一定可以得分！”
“可是打不到就没有意义了啊！！”金田一握紧双拳向前迈去一步还想说什么，倏然被压在肩膀上的手给制止了。
国见拍拍他的肩膀臭着脸摇头，金田一噤声后终究和他一起转身离开影山身边。
网的一边剑拔弩张，另一边却轻松如常。
北川慎介在他们又吵架的功夫内，和千鸟山的大家短暂的围聚在一起时开腔指挥道，“打手出界也是没办法，不过tobio似乎松了一口气呢，接下来他很可能也会来一个二次进攻，多加小心。”然后他们假装无事发生手叠手的大声喊着“加油！”
比赛继续，千鸟山发球。
回归原位的千鸟山众有意空出左方二传手护的背后区域，不是不担心对面二传手要是没有用二次进攻而是保守的传球给攻手扣球怎么办，故意空出位置极其容易出现失误，但是既然已经在场上了，那么就必须互相信任。
相信慎介的猜测，相信背后的同伴哪怕是扣球也可以接住。如果是一对一的话，就个人实力而言，他决对比不过对面的二传，无论是头脑还是技巧，毕竟那可是传闻中球场上的[王者]啊，但是排球是六个人在场上的比赛！护这么想道，他抬手平行于网前集中注意力死盯着影山准备拦网。
“轻松点，一、二”，臣万掐准时机小声的指挥出声。平静的语调淹没于观众席上热烈的应援中，只有身旁的护勉强可以听清。
分毫不差，他们的精确起跳，拦住了影山的进攻。
真烦人。
北川慎介看着飞雄越发急躁的脸色，猜测他一定在心里这么想着。毕竟飞雄的情商不太高，所有关于神情的假动作在他的眼里都僵硬无比。两年正式比赛的对抗，无数的练习赛告诉他，睚眦必报的飞雄在对方二传手的挑衅之后，一定会用二次进攻报复回去。
这一场比赛，王者被家臣玩弄于鼓掌之间了呢。
北川挑眉轻扫他一眼后，坏笑着搭着队友的肩开腔“干的不错嘛你俩。”
每一次拦网的高度，每一次攻手没扣到球的失误，都给影山增加新的一层重负。
难道就在这结束了吗，不，他要打进全国大赛！
“动作再快点，跳得再高点，还想赢的话就配合我的托球！”
再快点、只要再快点一定……
他的球越来越快，直到背飞传球时——
球落地，他转头望向的方向没有一个人愿意接球。
“咚、咚”排球敲击地板的声响如同他被蒙上阴影的心跳声。其他人聚集在一起，站位与他泾渭分明，中间如同间隔着永远无法横跨的沟壑。
虽然今天团队配合有失误，但这一次不是失误，他们在用这至关重要的一球告诉他，他们拒绝跟随他的步伐。
哨声吹响，裁判平举起双手宣布比赛结果。
25-16，第一局比赛，千鸟山1-0领先。
教练站了起来，让另一名二传手替补拿着号码牌与裁判示意，沉默许久后对着影山开腔道
“在一旁看着吧。”
话语中包含的意味他不知道，但是，要说影山飞雄最害怕的事情是什么。
那就是再也不能接触排球，而现在无疑面临着他最为恐惧的情况。他低垂着头坐在板凳上想着，洁白柔软的毛巾覆盖在他被汗水打湿的发顶。
结束了
之后的比赛与他无关，而他的比赛在这一刻，彻底结束了。
11
“走吧”
“诶，才第一局结束，牛岛桑不继续看下去吗？”天童觉随着牛岛若利一同走出馆内，他睁大双眼好奇的问道。
牛岛信步向前，目光注视前方未回头，他开腔道“已经没有继续看下去的必要了。”
他是专门看北川第一的比赛的。
第一次听到传闻中宫城县的天才二传手在的队伍击败自己曾经所在的学校时他是惊讶的，但，来到比赛场看见的却是一个不能让攻手发挥出全部力量的二传手……他还以为击败现在白鸟泽国中部的北川第一有多么厉害，现在看来是他对及川的后辈期望过高了。
一场毫无意义的比赛，也就千鸟山的四号尚能入眼。
“话说牛岛桑之前来看比赛的时候不是超级期待的吗，突然不看下去太让人意外了。”天童晃着手指开腔“不过一边倒的比赛的确很无聊。”
“没有超级期待”牛岛皱着眉头疑惑的看着天童否定道。
“诶？绝对有。”
“没有。”
……
“绝对有，以奇迹男孩的名义担保！”
“没有。”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