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乌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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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烂的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成了点点金色的光，洒在黑板上。四月份的春风和煦宛如娓娓讲述缠绵悱恻的絮语，低声细语轻轻吹拂过每一纸书卷，舒倘、漫长。
教室的气氛很安静，只有老师那令人昏昏欲睡的讲课声及粉笔书写声。
北川慎介坐在靠窗位置的最后一排，被层层树叶遮挡过滤的阳光，随着春风漏到他身上，变成了淡淡的圆圆的轻轻摇曳的光晕。单手灵巧旋转笔听课，另一只手支撑着下巴，带着些潇洒清冷的线条弧度，似画师笔下最完美的作品。稍稍吹起的发梢拂过姣好的脸庞，透过针织背心和白衬衫，依稀可见青涩高挑的身形，透露着满满的青春气息和少年感。
虽坐在教室里，却早已魂飞那橘色的球场。
球鞋摩擦场地发出的吱吱呀呀、坐无缺席的观众席、应援激烈的呐喊，以及比赛结束后喜悦的哭泣，春季全国大赛的一切仿佛昨日进行一般，一言一行不断地回想起。
“靠窗最后第二个同学，回答一下这个问题。”英语老师讲课时挑了他前面一个位置的人回答，北川轻敛眉眼看着他。月岛懒懒洋洋地站起身，拿起课本朗读，声线如同山间潺潺流水般清冷，也带着若有若无拒人之外的冷漠。
北川在刚进到班级时，便注意到了在他来之前在班级上个子最高的黄发眼镜仔，觉得眼熟但又没能想起来。本来没当回事，他连朝夕相处的国中同学都没记得几个，更何况不知什么时候留下映象的陌生人。
直到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声响起，伴随着“阿月，阿月，一起吃午饭!我带了你喜欢的草莓蛋糕。”的声音，他总算是想起来了。
是国三县内体育大会比赛后一直盯着他的眼镜仔啊，没想到还在一个学校。他坐在位置上拿出便当盒漫不经心地想着，而且还坐在他前面，真是太巧了。
刚下课没多久，就有一波接着一波的女生一拥而至到北川慎介的身边邀请他一起吃午饭。
笑脸相迎拒绝了一个又一个慕名而来羞红着脸邀请他一起吃午饭的女生后，终于歇了一口气打开便当盒。虽然女孩子们细声软语娇羞的样子很可爱，但是偶尔他也是会希望能一个人安静的度过午休时间，尤其是在天气如此好的时候。
“我开动了。”双手合并在胸前，闭眼默念。
他惬意地独自吹风吃饭，享受着难得休闲的午后时光时，却渐渐被前面两人有关排球的闲聊所吸引了。
“阿月呢，准备报什么社团？还是排球社吗？”一个大约一米八脸上长满小雀斑的人挪凳子坐在北川前桌身边，满脸灿烂的吃着松软的炸马铃薯询问道。
月岛嫌弃的瘫着脸斯文吃饭“山口你不是早就知道的吗？”
排球社吗？阿月和山口啊……北川小口吃米饭若有所思地记住了两人的名字。才刚开学记不住无关紧要的同学的名字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他细嚼慢咽后双手捧起装有高汤的杯子轻吹浅尝。
也是，会亲自来看县内比赛的怎么说也是很关注排球的人……看来他俩很喜欢排球啊。北川在心里给着两人定下了第一映象。
“嘿嘿，不太放心再问一遍。”原本担心那时候明光哥的事会影响到阿月的决定，但是现在想来阿月既然选择了乌野，那么应该还会继续去排球社……果然是他多虑了，山口挠挠头讪讪笑道“那我还要和阿月一起！”
“山口，你好吵。吃饭安静点。”吃完饭月岛带上耳机冷漠的回应了他一句，一副送客的样子。
“嗨嗨！”山口也不生气，带着笑意地收拾好便当盒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北川慎介吃完饭便开始整理桌面，他拿出上午老师交给他社团申请书，逐一发给陆陆续续回来的同学，或者放在他们的桌子上，拿出登记名册一个个迎着笑脸询问意向。直到每一个同学都登记完，将名册递交给办公室的老师的路上轻叹了口气。
刚开学选班长，总有一部分老师会十分草率的先按照成绩和眼缘来决定，口头说是等到同学间熟悉之后再重新选，但是基本上只要这个人不出错，连任班长几乎是板上钉钉的。
而不巧的是，他遇到的所有老师皆是如此。
他开学典礼以学生代表的身份去讲话，成绩好长得帅，不出意外老师都会让他当班长。国中时期便是这样，但是那个时候他和石田是一个班级，队长虽然总是嘴上说着“恶心、滚开、不要”“你还是班长吗”“资本主义的剥削”等字眼，但是却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拜托他的事基本上都会帮忙，所以他的国中过得异常轻松。
十分怀念以前有石田队长在后面擦屁股的日子。
生活不易，北川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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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光在不经意中流逝，他拿出自己的入部申请书前往三年级所在的楼层，在学长学姐们众目睽睽的目光下，走到了三年级2组的门口，脚步稍停。因为是放学时间，班级里所剩的人数寥寥无几，北川慎介用目光搜寻了一会，站在门前敲敲门框，薄唇轻启：“打扰一下。”语落便直径走到清水洁子的面前。
“洁子姐，这是我的社团申请书，中午有点事所以只能放学时间来交了。”少年斜靠在桌边，单手支撑低头俯视，嘴角掀起时透着不自知的风情。“没有耽误洁子姐吧。”他言语亲昵，好似对待熟人。
在旁人眼里便是两人有着无法插入的氛围。
清水洁子也没有往常那般冷淡，轻眨带着笑意弯弯的眉眼，“没有，时间刚刚好，我正准备交给部长呢。”她晃了晃手中薄薄的一叠纸向北川示意。
日向……翔阳？
凭借良好的动态视力，北川清楚的看见最上面那张纸的名字。他捂着脑袋感到头大，国中时期这个小不点叫嚣他还记得一清二楚，虽然平衡感、速度都异于常人，对着排球也有超强的坚韧性和热爱，但是这一切都不能掩盖一件事。
他是一个球技烂到家的家伙！
他几乎能预感到高中三年的鸡飞狗跳。尤其是他们相互宣战过之后。
“要一起去社团吗？”清水向北川提出了邀请。
北川摇摇头拒绝道：“刚开学事情太多了，我还得去学生会办公室面试，班主任向学生会推荐了我。”
“那我就先走了，大忙人。”清水洁子理解的笑着说，她撩起垂落在胸前的碎发，将纸拿过来稍作整理后便离开教室向隔壁走去。
只有那么几张入部申请书吗……西谷前辈的实力他深知，但是哪怕如此，乌野今年ih却连县内十六强也没进。关于乌野是没落的豪强这一点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和国中比起来相差太多了。北川双手交叉支在脑后，在走向学生会办公室的路上想着。
但是，以后会好的。
在今年一月份的ih结束后，西谷前辈给他发了条短信，言语虽然依旧开朗坚强，但是深谙其气性的他却知道埋藏于此下深深的不甘。
现在的乌野有他，“没落的豪强”“飞不动的乌鸦”，他会让这种话从此销声匿迹。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乌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