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民崛起日常》柏师

28、审判赵家

　　自从那日对付赵世仁的事情终于有了眉目，想起和赵世仁的各种恩怨情仇，殷九娘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一天三趟跑县衙，晚上准时蹲赵府。由于这几日跑的过勤，每次都从屋顶出现，严天却的颈椎病都快被治好了。
　　严天却：“九娘，你能不能下来说话，抬头跟你讲话真的挺累的。”
　　殷九娘：“我就喜欢俯瞰众生的样子。”
　　严天却忍无可忍，自己飞身上了屋檐：“我就不一样了，我比较喜欢近距离跟你说话。”
　　严天却说着贴近了殷九娘，两人此刻不过半个身子的距离，殷九娘连他身上的书墨香气都能闻得一清二楚，顿时红了脸庞，默默拉开了二人的距离。
　　两人青天白日就在屋檐上坐着，畅谈巫山县大事。
　　王虎走过，暗暗摇头：“朗朗乾坤，大人就跟毛贼坐在一起，没眼看，没眼看。”
　　小梅正好也在县衙，倒是笑得开怀：“我觉得这场景倒是赏心悦目的很。”
　　严天却又凑近了些，殷九娘大惊：“公子有话说话，靠这么近做什么！”
　　严天却：“公子我每次升堂都要将堂下之人的脸看清楚了，才知道这人是不是在撒谎，你坐的这样高，上面日头还闪眼睛，我不坐近些如何看清你的脸呢。”
　　殷九娘痛心疾首：“公子竟然将我当做犯人审。”
　　严天却笑笑：“这倒不是，职业病罢了。而且九娘声名远扬，看着你跟你说话才是表达尊重。”
　　殷九娘甘拜下风：“说不过公子，我们还是下去说话吧。”
　　严天却闻言笑的格外开怀，好像什么得逞了一般。
　　殷九娘：“公子套路我，为了让我下来说话竟然做出这种事！”
　　王虎：“哪种事！哪种事！大人竟然是那样的大人？”
　　严天却拍了王虎一巴掌：“不管你想的是什么事情，反正不是你想的那种事。”
　　王虎：“大人快饶了我吧，我是有要紧事禀报的。”
　　“何事？”
　　“大人，刚收到信报，南王在南边举旗反了！”
　　小梅惊讶地叫出声：“南王怎么会反？”
　　严天却倒是不怎么惊讶：“他是图谋已久了，自新帝登基他就有许多不满，如今终于算是将自己的狼子野心昭告天下了。”
　　殷九娘：“那天下岂不是很快就要到大乱？”
　　严天却：“朝廷准备的充分，若是幸运，在南边就能将南王拿下。另外小梅你们应该感到高兴，南王如今征战脱不开身，我们终于有机会来整治巫山县了。”
　　小梅闻言惊喜起来。
　　严天却又道：“明日我们就开堂审赵世仁！”
　　殷九娘拍掌叫好：“今日我就去会会赵世仁，看看赵家还有没有新线索！”

　　等到殷九娘离开，王虎才磨磨蹭蹭地对严天却说：“信报里还说，千千儿偷南王信印的事情被发现了，南王说要派人去抓千千儿报仇。”
　　严天却拧起眉头：“这事情刚才九娘在为什么不说？”
　　王虎：“老爷怕您意气用事不让我说，但是我想了许久，九娘是个好贼，我觉得还是应该给您提醒一下。”
　　严天却：“罢了，今日夜色已经晚了，明日审完赵世仁后我再与她说，让她躲避一段时日。”

　　殷九娘现在正躲在赵世仁家的高树上，因为来的次数太多，早已熟门熟路了，就连底下的侍女小厮都基本脸熟。不过今日看来，赵世仁似乎又招了不少小厮，看上去身强体壮的，应该是知道大难临头有些怕了，有钱人还真有些安全意识。
　　殷九娘待周围安静之后，蹑手蹑脚地推开了赵世仁的房门，走向床铺。
　　床帏被放了下来，隐隐绰绰地看到一个被被子遮盖的身影，殷九娘走进正准备吹一口迷烟，突然感觉身后有一股杀气，她感觉不好飞身向门口冲去，却被一股大力从门口踢开，只见一人站在门口，正是钱县尉，赵世仁的房门和殷九娘都被他一脚踹飞了。屋里偷袭那人也走了出来，是上次和殷九娘交过手的钱公子侍卫陈大。
　　钱公子那一脚踢得十足十的力气，殷九娘没忍住吐出一口血来，半天缓不过劲。
　　陈大走上前，一把掀开她的面罩，疑惑道：“二少爷，上次不是这张脸，身手倒是一模一样，难不成千千儿真是一个团伙？”
　　钱县尉仔细观察了片刻：“这张脸倒是颇为熟悉，怪不得王爷说……嗯，我在南王别院的侍女中见过你，这样好看的一个姑娘竟然是千千儿，真是可惜了。”
　　殷九娘没说话，暗自调息，想尽快恢复气力好找机会逃出去。
　　钱县尉随手搬开椅子坐下，道：“说吧，你的同伙是谁？据说上次还有人来出面救你，就是今日我这样周全的布置，不知有没有人来救你。若是有就更好了，我正好一网打尽，也算为巫山县除害了。”
　　殷九娘啐了他一口：“像你们赵家、钱家这样的才是真正的巫山县害虫呢！”
　　钱县尉捏住她的下巴：“声音好听，说话却不怎么好听。你将指使你偷南王信印的人供出来，我便给你一个痛快如何？要不像你这样的娇娇人儿肯定在我手下的酷刑中撑不过一天。”
　　殷九娘这才了悟，果然钱县尉是冲着南王来得，不过她能值得南王大招旗鼓地找人对付，说明她的信还是起了作用的，虽然此刻被抓了心中止不住的恐惧，但是心里却又有一丝撼动了大人物的兴奋。
　　钱县尉：“我向来怜香惜玉，不忍心对女人动手。给你一夜思考的机会，若明日还得不到你的回答，我便考虑给你些教训了。”
　　殷九娘随后被从赵府带出，被钱县尉带回到了赵家的私牢中。殷九娘暗道钱家真的够坏，钱公子残酷不仁，家中竟然还修建了地牢，也不知道用来做了些什么。本来以为钱县尉是个能有些同情心的，没想到兄弟俩一丘之貉，都是一路货色。
　　钱家大堂。
　　此刻钱公子现在正跪在钱县尉身前：“千千儿我已经助你抓到了，你现在可以放我离开了吧？”
　　钱县尉点点头，吩咐人拿了一大笔银子，送钱公子离开。
　　旁边侍卫不由问道：“县尉您就这样放他走了？”
　　钱县尉笑了笑没说话，钱公子的儿子已经被他下了药，没个几月就会死去。到时候就说是路途颠簸受了病，谁也不会知道是他做的，虽然他没要钱公子的病，但是他也要他尝尝失去骨肉至亲的疼痛。

　　第二日一早，小梅就冲进了县衙。
　　“大人不好了，昨日九娘去了赵府，我看她一夜未回有些担心就去赵府看了看，听赵府的下人议论纷纷，说是昨日钱家侍卫带着人来把千千儿给抓走了！”
　　严天却正在准备升堂，如今万物具备，就等着打赵世仁一个措手不及，直接当场定罪了。
　　小梅带着哭腔：“赵府人说，钱家已经在赵府埋伏了好几日，每日都看到九娘在周边徘徊，就昨日抓了当场。她一定是为了进去给我们翻案找证据去的，都怪我，当时为什么不拦着她！”
　　严天却沉默片刻，最终戴上自己的官帽：“马上就要开堂了，今日我们先把赵世仁处置了。等到退堂，我亲自上钱家去讨人。”
　　小梅挣扎了片刻，欲言又止，但转眼想想自己刘家十余年的血海深仇，最终还是听了严天却的话，整理好东西上堂去了。
　　堂上进行的很顺利，堆积如山的铁证，十余年来的各种人证在堂上涕泪俱下，赵世仁本还沉浸在千千儿被抓的喜悦中，没想到第二日就遭到这样的暴击，一时语塞呆立当场，桩桩件件都是他犯下的实事，他也不知如何狡辩。只是他不知道，这些是人如何突然被聚集，站出来一起指认他的。
　　到下午太阳都要西沉了，赵世仁的罪证终于被数清楚，严天却拍响了惊堂木：“赵世仁，你可知罪！”
　　赵世仁颓然瘫坐在地：“小人知错，请大人从轻发落。”
　　南王的靠山如今救不了他，他算是完了，赵家所有家产被查抄，那些曾经非法占用的土地都被归还了。当年被殷九娘帮助过的王九也在指认的队列之中，他喜滋滋地和妻子道：“你看我们的田终于回来了！千千儿偷盗的地契不作数，还是县官有用，不仅让他归还了我的地，还让姓赵的倒了大霉！”
　　严天却在旁听得心里不是滋味，千千儿满腔热血心心念念的乡民，也从来不曾记过她的好呢，只有他知道，她为了自己所执着的道付出了多少。
　　严天却以最快的速度退了堂：“王虎，小梅，我们走，去钱家要人！”
　　此刻的殷九娘已经躺在地牢中奄奄一息，钱县尉确实是个狠人，虽然下作的手段没有使，但是鞭打棍棒一样不曾少地招呼了她，她躺在地上笑了笑，没有供出严天却。虽然身上的伤真的很痛，但是她知道今天开堂审理赵世仁，只有严天却才是真正能够拯救巫山县的人。
　　在她晕过去之前，似乎听到了严天却的叫声，好想再感受一下被严公子抱在怀中的温暖啊，她感觉浑身冰冷，忍不住地颤抖，长时间的酷刑和流血让她的精神和身体都遭受了巨大打击，从来都没有这样的累，她好想一觉睡过去啊。
　　“九娘，别睡！九娘再撑一下！我来晚了！对不起！”
　　殷九娘感觉有热烫的泪水滴落在了自己的脸上，虽然浑身冰冷，脸上却像被这滴泪水灼烧了一般，她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有一股熟悉的书香气息，是温暖而又令人放松的怀抱。
　　耳边似乎还有熟悉小梅的抽泣声：“九娘，九娘！对不起九娘！九娘在发烧，是我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大夫呢大夫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