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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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这样。”
国家隐秘事物调查组本部，沃与侦对趴在办公桌上的女人汇报：
“拥有两种魔法，其中一种可能还非常珍贵，但她本人似乎并不自知呢。”
“甚至......依旧坚持要加入我和向子庭，按照之前计划的继续调查s大的诡异。”
沃与侦一副伤脑筋的样子，说到最后摊开手：
“所以，还请釉队拿个主意，毕竟您现在才是我们子鼠支队的队长嘛。”
“她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我劝不了她。”
“怎么，我们未来的沃队长也打不过一个新人调查员？”
“毕竟是新人，为了我们组织的面子，还是不要动粗的好。”
“那就骗她，吓唬她，威胁她......以沃队的手段，还搞不定一个小姑娘？”
“这也不太好吧，我到底还是有底线的。”
“呵。”
“底线？”
说到这里，趴在桌子上补眠的名为釉队的女人撑起身体，脸上虽然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但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却永远凌厉清透，仿佛能看穿人心一般。
许釉瓷，单看名字会让人以为是个青花瓷一般，需要人捧在手心中宠爱呵护的娇弱清纯系美人，然而事实上，她却像是一把锋利刺骨的匕首。
“被你坑死的人会哭的吧。”
“而且你和我说这么多，真的不是炫耀？亦或者是等事发之后，拿我顶包？”
“算盘打的真响亮啊，沃与侦，难怪组里头很多人都不喜欢你。”
对于许釉瓷来说，沃与侦算是不速之客了，就算想要躲暂时也没什么法子躲。
上一任子鼠支队长死亡后，上面任命卯兔支队的队长许釉瓷暂代这个位置。
如今，沃与侦即将被任命为下一任子鼠支队长，工作上的许多交接让许釉瓷不得不和他打交道。
至于刚刚他们聊得当然是容新颜的事情。
简单来说，容新颜对自己的能力似乎并不太清楚。
这也很正常，她是新人、履历浅、疯的又早，真知道的那么详细才奇怪呢。
但让沃与侦惊讶的是，他没想到自己在和容新颜解释她能力的珍贵后，容新颜还决定要如约和他们一起去S大解决问题。
他以为她会很反感面对那些玩意，事实上大部分调查员都这样，包括他。
至于答应他们帮忙调查，一来是这件事涉及她本人，二来是想要他们担保，离开疗养院。
容新颜可不知道沃与侦想了那么多，对来说，这不过是进一步的了解那个世界的机会。
像淼森森一样被哄着捧着保护着，容新颜固然也可以接受，但她现在难得对那些事情起了好奇心，自然就要主动点了。
因此无论沃与侦说什么，容新颜都要跟着去，不单单要跟着去，还要站在道德的至高点。
那是自己的母校，不想看到无辜的生命继续受伤之类的理由，信手拈来，再配上她无辜的那张脸.......
沃与侦受不了，向子庭那就更别说了。
再加上他们的确搞不定那个诡异，红衣女虽然不一定强，但隐藏能力绝对是他们遇到的诡异中数一数二的，因此抱着奇怪的心情，他们答应了。
当然，容新颜是如此珍贵的战略资源。
向子庭可能脑子一热就答应了，但沃与侦是绝对不可能随随便便同意的。
因此他找到了许釉瓷，目前他的“顶头上司”，这就有了开头那一幕的对话。
带着可能的精神治疗系人才去“前线”，不亚于带着奶妈拼刺刀，上面的人知道估计得疯。
天知道他们渴求这种人才渴求了多久？
而且勉强身为“高层”的许釉瓷比南山湖疗养院的院长知道的更多。
看在淼森森的能力上，若是淼家有能力，给点便利，他们能起来倒也无所谓。
反正发展经济，总是要出现许许多多的企业家的，不是你家，就是他家，那么让淼家赚点钱也没什么。
但是......淼家利用自己的能力进行不正当竞争，甚至触及到法律，这就绝对不行了。
那是一条任何人，任何组织都不能踩的底线。
因此淼家很早前就被盯上了，上面只等一个机会就动手罢了，或许，这位容小姐会是这个机会。
那么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您的答案呢？”
沃与侦直接询问了。
“不行。”
“不行不行不行。”
“你说一百遍都不行。”
许釉瓷不耐烦想要赶人了，她昨天才从外省匆匆赶回来呢，现在很困要补眠懂不懂？
“你赶紧把她带回来，等做了检测，确定了她的能力咱们就把人保护好。”
“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想要杀她先动我们，就连副本也有支队长以上级别陪着过多好？”
一大串的话噼里啪啦说出来，完全让沃与侦没办法插嘴，但是：
“哈哈哈哈......”
“果然，这件事找釉队你是对的。”
“哈？”
许釉瓷不可置信：
“你不会是听反了吧，我说，我拒绝。”
“其他队长估计也是这样的决定，所以你找谁都一样。”
“不，其他队长听到我的话会第一时间自己去把人带回来。”
而她.....嘴里说的和那些人一样，但语气里的嫌弃已经抑制不住了，并且说到稀少的精神治疗者的时候，眼里也没什么波动。
忽而，沃与侦表情正经起来，收敛了那些嘻嘻哈哈。
“‘与其让一个心术不正的人把握住我的命脉，以此在我所保护的土地上肆无忌惮的欺负我所保护的人，我不如早点死’这句话我一直记得，也很认同。”
“可能调查员都是疯子吧，我倒不怎么在意自己死不死的，就是挺烦有人拿着我这条命威胁我呢。”
“所以，知道上面的人一直在找能代替淼森森的精神治疗系人才的时候，我一直在想，怎么能确定下一个人，不是下一个淼森森呢？”
沃与侦说完这番话后，许釉瓷的表情变了。
“所以，你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你觉得这位容小姐不一样？”
“怎么？想测试人家思想干不干净？”
“你是谁、你算老几？别人就算不干净上面也抢着要呢。”
她说话很冲，脸上甚至带着一股敌意，但沃与侦只是看着，很单纯的看着，什么话都没说。
直到她的这段话说完，沃与侦才开开口：
“同意吗？”
“S大的诡异不能再拖了，刚刚我收到消息，又消失了一个人。”
“而且，如果是心思纯粹干净的调查员的话......”
“闭嘴。”
许釉瓷的心脏猛然停顿了一瞬，声音尖利了起来。
半晌：
“随便你吧。”
“上面问起来我也会说是你一意孤行。”
“上面问起来我会说你和我狼狈为奸的。”
沃与侦笑的灿烂，目的达到的他关上门，许釉瓷投掷出的笔筒只能打在办公室那张厚重的大门上。
心思纯粹干净的调查员吗？
还有.....不如去死？
许釉瓷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刚刚沃与侦说的那句话，是她哥哥许青瓷说的。
和她名字与性格对不上不一样，许青瓷人如其名，他就像是被大火灼烧过后留下的精致而完美的瓷器一般。
不单单是外表看上去完美，他本人在生活中和精神上也追求完美，是个标标准准的完美主义者。
而“身为调查员，哪个没点精神病”这一条，体现在许青瓷身上那大概是他的完美主义倾向更加严重了吧。
任务、生活、副本......他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不单单是许釉瓷这个妹妹，就是在其他调查员看来，他就像是已经一半底露在桌外的瓷器，迟早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为此许釉瓷哭过，骂过，求过，当时许青瓷或许会因为妹妹的哭泣低头，可一转身便又是那个样子了。
因此，崩溃来的那么快。
因此，就算许釉瓷哭着求来了淼森森，知道淼森森是什么样存在的许青瓷却拒绝了精神治疗。
甚至于，他说出了另一句，让许釉瓷永远无法忘怀甚至于是噩梦的话：
“我好累，釉釉。”
“让我去死吧。”
“我现在居然有说不定诡异才是更完美生物的可怕想法，因为它们更强，更纯粹，更忠于自己。如果继续下去，我想我是心甘情愿成为那种东西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笑着的，那种笑，许釉瓷现在想起来都不寒而栗。
为了人类这个群体而献出生命的哥哥，却会在被污染后，自愿，甚至是清醒的加入另一边，敌对的那边。
因此许釉瓷一直在反思，最后还是坚持留下哥哥的自己，是对是错。
但对错都已经不重要了，被关入封闭所的哥哥，就算是她也没办法探望，除非他好起来。
好起来......可是啊，从来没有一个进入封闭所的调查员出来过。
那么淼森森呢？
被誉为人类之光的她，被污染后会是什么样？也会像哥哥一样选择那边吗？
所以啊，没有光，从来都没有光。
而所谓的精神治愈者，其实也从来都不存在。
至于那位容小姐——既然精神治愈者，那么她和一般的调查员有什么区别吗？
在只有她一人的办公室内，许釉瓷的身上散发出来的，不单单是冷淡，还有沉沉的死气。
调查员宿舍：
“万一那边不答应怎么办？”
容新颜开口，她知道沃与侦今天的行程。
“那就再说。”
沉默了下，向子庭道：
“我看的出来，他被你说服了，那么他想要办到的事情，大部分都能办到。”
办不到的，最后也会想方设法办到。当然这句话向子庭没说，比起这个：
“你真的确定要和我们一起去S大吗？”
“嗯？”
“其实你也没必要真过去，且不说你的身份，其实我们每次去都会录像，到时候一起分析也可以，没必要.....”
“我不想有人再死掉了。”
容新颜一句话堵住了向子庭的嘴，当然这只是对外理由。
类似的对话在容新颜和向子庭之间发生了很多次。
最初容新颜要去，他们两人都是不答应的，直到后来又失踪了一个人，第二天是两个，第三天向子庭就整天待在s大了，然而还是失踪了一个。
他们反应已经算快的，但再怎么也快不过诡异对普通人下手的速度。
所以他们只能妥协，目前只有容新颜见过红衣女，根据判断，她又是灵感极高的类型，如果不能实地考察，能力的确会大打折扣。
其实容新颜也不太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珍稀保护动物了。
最开始洗脑向子庭的时候被沃与侦当场抓包，不太明白调查员这个群体的容新颜莫名其妙就被扣上了拥有精神控制魔法的帽子。
当然她也的确会，尽管她本人也不知道不是调查员的她怎么会的，就好像是呼吸、喝水、吃饭.....因为太过寻常，若是其他人不提起来，容新颜也不会反应过来。
然后就是这次精神治愈系......说实话容新颜不想承认，但如同上次被当场抓包一样，人家给的是实实在在的数据。
完全让人无法抵赖，如果否认事情反而会更加麻烦，所以容新颜就不得不再次承认了下来。
幸好这个她也会，并且已经拿秦宣奏练过手了。
最郁闷的是这个数据还是她自己亲手奉上的。
“你们在哪？”
不需要和向子庭重复第三十四次这样的对话，沃与侦回来了，并且带来了好消息。
“釉队同意了，有事情她会负责解决的。”
容新颜这个菜鸟不清楚内情，可向子庭却不好忽悠：
“怎么可能？她会这么好说话？”
向子庭以为沃与侦至少会去几次的，哪里知道一次就成。
“因为我有秘密武器啊。”
“而且我们也没时间耽误了。”
又出现了牺牲者，并且仅凭他们无法控制，他们很需要容新颜的帮助。
这才是沃与侦向许釉瓷说了那么一大堆的目的。
不过沃与侦倒是没说谎，若是他污染堕落了，在彻底不能被称之为人之前，他会亲手结束掉自己的生命。
其实，所有调查员都清楚污染和堕落是不可逆的，淼森森只是能稳定他们的情况罢了。
就好像是碎掉的镜子，淼森森是粘合剂，能把镜面粘合回来，当做正常镜子用，但到底伤痕还在，破镜难圆。
什么？
你说SAN值不是会提升回来吗？
那么这里就说到一个概念——冷静疯狂，也就是你疯了，但你还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
这和彻底堕落变成怪物是两个概念。
因此虽然淼森森被称之为□□，但也有一小部分的人不买账，自然也有人不会对可能继任淼森森位置的容新颜有多好的印象，更何况还有.....
这次沃与侦之所以乖乖上报，而不是先斩后奏，实在是因为：
其一这样向子庭就安全了，充其量也就是个帮凶，不会受到多重的伤害。
其二容新颜也不会因为这件事被上面施压转到其他组负责照顾。
说是“照顾”，但实际上如何还真要看那队支队长的想法，沃与侦看了眼容新颜此刻显得乖巧的模样.....自己好不容易捞回来的人，他可真舍不得给出去。
更何况给出去了，那些家伙不一定多么珍惜。
这么个小乖乖，还是和向子庭那个憨憨一起待在子鼠支队比较好。
“好了好了，报告也做过了，队长也同意了，我们就赶紧过去吧，毕竟那些像花儿一样的学生还需要我们去拯救呢。”
“还有向子庭，你已经是老前辈了，新人在这里不要教别人违逆规定，要按照上面的要求来，你知不知道啊！”
不久前S大女生宿舍：
好饿、好饿、好饿.....
不够，完全不够，就算把那些人连皮带骨的吞吃下去，把他们的绝望恐惧都吞噬殆尽，把属于他们的在这个世界的联系全都吸收，但还是好饿啊。
甚至于，到最后红衣女不得不开始啃食自己的手臂。
咕叽咕叽，血肉被吞噬的声音，但很快，那种空虚感又重复袭来，就算是诡异也快要被这种感觉折磨疯了。
幽怨森冷的哭声响起，若是普通人在这里，仅仅是听到这哭声，恐怕都会恍惚颤抖。
沃与侦和向子庭永远也想不到，他们怎么也找不到的诡异红衣女压根哪里都没去，一直就在这间大学里徘徊。
生前的事情已经不知道了，变成这样后，保留下来的只有对这个世界的怨恨、对活人的妒忌、对变强的渴望，以及......恐惧。
“果然还是个废物呢。”
“亏我对你抱有期待。”
低沉悦耳的男音回荡在这阴暗恐怖的宿舍中，站在519宿舍门口，他维持着推门的姿势继续道：
“只是既然成为了怪物，就干脆彻底一点不好吗？”
“肆无忌惮的按照心意行事，去杀人、去变强、去散播恐慌不好吗？”
最初的计划是捕获一个胆小软弱的小可怜，拿捏她，让她转变为新的，高级的存在。
当它肆无忌惮的在学校胡闹的时候，就会产生恐慌，而他就可以趁机捕获更多的，心灵不堪一击的小可怜。
这个世界是弱肉强食的，让他们这些软弱的存在继续生活下去，对他们而言是一种折磨。
所以，放心吧，成为老师的力量，而老师则会给你们永恒的安宁。
但万万没想到.......第一个出生的“孩子”过于胆小了，甚至于能力都是杀人后的痕迹消除。
等着产生恐慌的他：？？？
这是什么怨种大娃？实在是让阿爸他很生气！！！很失望！！！
在调查员看来，诡异杀人毫无规律，只是随即选中。
但知道全部真相的他清楚并非如此。
因为转变为怪物都改变不了的恐惧，所以红衣女的实力很弱，行动限制很多，只是隐藏能力比较好罢了。
就这样她依旧害怕，因此一开始，红衣女袭击的目标是距离她死亡时所在的地点最远的科研楼。
学生死了可以查学籍，但很少会有调查员关注到老师少了。
然后一步步的，行政楼、教室、食堂、图书馆.......确定没有人发现自己，它也变强了些，这才慢慢敢对身边的人下手。
被系统找上门签订契约，拥有实体后，就更加肆无忌惮了些。
当时他是高兴的。
本以为的废物居然慢慢成长起来了。
有种顺手卖的保本理财，眼看着就要飞升了的快乐。
然后......垃圾就是垃圾，是不会变废为宝的。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又冰冷了几分，原本已经被饿得失去理智的红衣女原本扑了上来，却在觉察到那几分冰冷的时候，身体下意识瑟缩了下，居然又缩了回去。
放弃了眼前的“美食”转而又去啃自己。
“果真是垃圾。”
“就算饿到这种程度，也不敢扑上来吗？”
而她的“乖巧”完全得不到男人的赞赏，反而有了更深的鄙薄。
的确是不如的。
医院的那个明明比她晚“出生”的多，却要强，也要大胆太多，而她.....
“吃吧。”
把身后拖着的女孩子甩了进来，男人居高临下开口：
“吃掉她，然后......去吃更多的人，变得更强。”
“如果做不到，你就去死，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个机会。”
这是沃与侦和向子庭接受这个任务后第一个失踪的人。
而被恐惧和饥饿驱使着，红衣女又吃了第二个，第三个......
这一次有人出手，帮忙破开了红衣女的隐蔽能力，随后：
“你们是那种秘密的便衣警察吗？”
“哎呀，太好了，你们终于来了。”
当沃与侦、向子庭和容新颜到学校的时候，接待他们的不再是不耐烦，甚至觉得他们是没事找事的保安，而是容新颜他们学院的肖院长。
“有好几个学生失踪了！你们快帮帮忙吧。”
但面对肖院长以及他身后那些老师的心急如焚，沃与侦一行人的反映是：
“呕～”
容新颜快要受不了了。
偏偏沃与侦和向子庭在这里，她也没办法避开。
好臭，臭臭花又出现了。
这种臭飘万里的能力，容新颜捂住嘴，就算再难受，她也要用虚弱的声音，坚强的开口道：
“麻烦你，对，那位黑发戴墨镜的老师。”
“这么多天了，你还是没抽时间去洗个澡吗？”
作者有话说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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