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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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快点，我知道你不喜欢和我一起办事，但现在还是忍忍，等我们接到容容小朋友，解决了红衣女事件，咱们就分道扬镳。”
沃与侦快人快语，说的向子庭脸色又黑了几分。
他的确是不喜欢和沃与侦待在一起，倒不是沃与侦道德败坏品行低下，只能归结于简单的相性不和。
可瞧瞧现在他说的这话。
向子庭觉得沃与侦也太小看自己了，他难道不懂这个道理？
任务期间他可从未任性，倒是沃与侦，时不时就闹出个幺蛾子，比如：
“是我不想快吗？”
向子庭压低了声音：
“是谁说接人出院一定要买花，蛋糕和玩偶的？”
就是因为这些东西，他们才比预定的时间足足晚了一个多小时到达疗养院。
要他说，他们和容新颜只是简单的合作关系，或许未来是冷淡的同事关系，准备这么多大可不必。
“但你也没有阻止我不是？”
沃与侦完全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那是因为我没想到你会挑三个小时。”
三小时！！！
你知道这三小时他是怎么过的吗？
向子庭以前交过的女朋友都没沃与侦这么麻烦和挑剔。
“哎呀，那当然是容容足够可爱，她值得啊。”
沃与侦不以为意。
除了沃与侦的确拥有绅士属性，尊重女性外，就是看重容新颜身上的价值了。
两者结合，他会花点心思也正常，最后最后，也有点看自己这个同伴的笑话的意思。
S大内未知诡异红衣女事件已经牵涉了几十个人，因为其诡异特性，隐蔽性奇高，本来应该封锁此区域，以防止下一个受害者产生，同时限制污染扩散。
但又因为S大人多口杂，无法完全屏蔽，也担心消息散播出去会造成糟糕的社会影响，最后还是只能派遣调查员暗中寻找解决办法。
这一暗中调查就是半个多月，而倒霉催的，负责这件事的沃与侦和向子庭这半个月来，虽然情报找到了些许，但对于解决这件事的方案，半个也拿不出来。
他们的压力可想而知。
并且除了肆虐的诡异可能造成新的受害者外，更让人警惕的是就算新的受害者出现了，他们说不定还一无所知。
所以他们迫切的想要可能带来转机的容新颜加入他们。
偏偏南山湖疗养院，或者说所有的同类疗养院，都很难让人轻易进出，就算你是有编制的调查员也一样。
因而沃与侦和向子庭这愿意接手容新颜，不然容新颜就算愿意帮，她在疗养院内，能帮到的东西也极为有限。
好在现在容新颜出院这件事流程已经走完，他们只用拿文件去拎人就可以了。
进入南山湖疗养院，停好车，下车步行。
沃与侦拿着一大捧人鱼姬玫瑰，端的是潇洒风流的走在前方。
而向子庭倒是有趣了，他本就长得人高马大，浑身上下又有一股凶恶气铺面而来，这样的人却偏偏一手抱着毛茸茸的粉色草莓熊，而另一只手，则拿着用透明包装盒包装好的红丝绒蛋糕。
反差不可谓不大。
至少他们到达疗养院招待大厅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们。
可怜铁骨铮铮向子庭居然被这视线看得退后了几步，倒是沃与侦，快步走到前台处，拿下自己的墨镜，自如的开口道：
“你好，护士小姐。”
“请问方便带我去2005号病房吗？我们是来接容新颜小朋友回去的。”
他拿下墨镜的那一刻，前台的护士就隐约觉得面熟了，等他把这句话问出口，护士就彻底记起他来了。
“啊，是沃先生吗？”
沃与侦点点头。
“太好了，容容等你，你们很久了。”
“不过她现在不在2005，而是换去了后面的森林病房那边。”
外围的森林病房光照还算不错，虽然比不上前面的阳光病房，但也算是别有特色。
所以经过商量后，容新颜和隔壁那个被误伤的医护人员全都搬去了那里。
而今天早上，容新颜单独去国家隐秘事物调查组检查了一番。
宛如“棺材”一样的检测仪器里，只见之前被她捏碎的绿色珠子如常的滴溜溜旋转着，发挥着正常的功能，丝毫看不出破损的样子。
而收集到足够多信息的容新颜，再也不会犯上次犯下的低级错误，她不但让自己合格了，还在合格的基础上，把自己的SAN值又往上升了一部分，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过于谨慎了，容新颜觉得看到检测结果的那些人反映似乎有点不太对。
当然这件事暂时不重要，毕竟接她的人都来了，只要她能出去，那么问题应该不太大才对。
沃与侦和向子庭刚刚进入南山湖疗养院所在的这块地界的时候，容新颜就已经感应到他们了，现在他们在大门口，她感应的就更加清晰了。
只是，原本兴致勃勃冲在最前面的沃与侦在离开招待大厅，确认身边只有向子庭和带路的护士后，脚步忽然慢了下来。
“那个.......”
他的语气带着担忧和疑惑开口道：
“容容就像是我的妹妹一样，所以就算她还未正式成为调查组一员，我也向上打了报告，让她入驻你们这间疗养院。”
闻言向子庭和带路的护士脚步同时一顿，不太明白沃与侦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好在沃与侦也没绕太大的湾子，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意图。
“所以，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别误会。”
捧着花的男人脸上带着忧郁：
“我只是在想容容是不是给你们添了麻烦，毕竟突然换病房.......我知道森林病房床位很紧张吧。”
他的声音迟疑又游移。
护士小姐从他身上忽然看到了容新颜的影子。
这对兄妹，嗯，毕竟刚刚沃与侦就自称自己把容新颜看做妹妹，他们两人的性格都太像了，太会揽责任，也太善解人意了。
因而护士小姐忽然有点心酸，再想到这也不是不能对人说的事情，组织了下语言，她开口：
“不，没有。”
“实际上是我们这边的问题。”
她把重要人物入住南山湖疗养院，不过那人情况比较特殊，担心影响容新颜所以这才把她调来这边。
只是常年待在与世隔绝疗养院工作的小护士怎么会是人精调查员沃与侦的对手？
就连向子庭都察觉到不对劲了。
毕竟话说的再好听，实际上不也是委屈了容新颜，让她退让了？
要知道，因为调查组里的成员都是调查员，调查员大部分性格都比较古怪，为了维护调查组的正常运营，因此制定了不少条条框框，就是为了应对各种情况，争取做到事事有法可依，防止所谓的“不公平”发生。
而最基本的一条就是不论地位，先到先得。
当然后面也有事急从权一条。
但大部分严重的调查员都因为异化不得不在地下牢房关着，能去阳光病房的，问题一定不严重，习性和人类绝对高度重合。
这样的后来者，却让先到者容新颜退让了？
怎么想都有问题。
瞬间，两人都收敛了笑意，神态同步的冷淡了下来。
甚至于打开容新颜的房门，看到容新颜本人的第一时间，沃与侦直接开口道：
“你有遇到什么麻烦事吗？”
“不要忍着，受了委屈就说，我倒是要看看谁把特权的风气带到疗养院，带到调查组这边来了。”
容新颜：？？？
她很迷惑
她很不解
她完全不知道沃与侦在说什么，而向子庭居然难得的一脸赞同，因而她道：
“什么？”
“我没有忍着，疗养院的大家都对我挺好的。”
这句话是真的，唯一有个脑子不灵敏的，坏掉的摆件，也被她处理了。
因此容新颜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但她的实话实说，却换来三脸怜惜，包括带路小护士，甚至小护士还直接代她承认道：
“的确是我们没有处理好，委屈了容小姐，院长也说了，容小姐你有什么要求就直接提，我们能满足的都会尽量满足你的。”
这句话可好，更让容新颜解释不清了。
沃与侦和向子庭对容新颜没什么感情基础，但受害者在伦理道德上总是更容易得到人的同情的，更别说还是这样贴心懂事的受害者了。
前有小护士代替她承认受委屈，现在就有沃与侦代替她反击了：
“什么都能满足？”
“呵，容容马上就要走了，嘴上说满足，她一走还能满足个什么？不过是说得好听罢了。”
这边容新颜一句话不说就成了板上钉钉受害者。
而另一边，淼森森什么都说了，却成为了板上钉钉的加害者。
甚至就连她父母哥哥都这样想。
“好了，快别委屈了，瞧瞧你这花脸猫的模样。”
开口的是淼森森的母亲，杨玉洁女士。
说来她的背景也不小，是位富家千金，还是独生女，可以说为淼远山的前期事业的起步出了不少力。
现在她娘家倒是帮不上什么忙了，但没关系，她已经生下了争气可靠的儿女，坐稳了淼夫人的位置，往后也是不用愁的。
对于自己这个又是出色，又是任性的女儿，她也是有几分了解的。
虽然心疼，但也着实清楚能让自己女儿吃亏的人极少，而且听听自己女儿说的话：
“她绝对是特殊能力者，她还不承认，偷偷看我也不道歉。”
“后来我都找上门了，她还用那种眼神看我，好可怕，就像是看死物一样。”
“而且我和这里的医疗人员说，他们居然把那个女的转移了，虽然不说，但他们那种神态绝对觉得是我的错。”
.......
淼森森絮絮叨叨，作为父母的能看在她是女儿的份上心疼忍着。
而作为哥哥的，可就没那么有耐心了。
“好了。”
“说到底不就是人家好奇看了楼底下的你一眼，然后你就来劲儿了，找上门折腾不说，最后别人受不了自己走了，你还不罢休呗。”
淼林木打断了淼森森的絮絮叨叨。
“要我说得了。”
“我那群狐朋狗友还说我是纨绔子弟，飞扬跋扈。”
“真该让他们看看你现在的模样，才知道什么叫刁蛮。”
别人都避开了，还不依不饶呢。
当然淼森木说这话只是单纯的吐槽，完全没有为容新颜打抱不平的意思。
但这话一出，瞬间让淼森森更加生气了：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但她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巴巴道：
“她看我的眼神真的很可怕.....”
但得到的只是淼林木不以为然的表情。终于，淼森森忍不住了：
“爸！你看看他啊，都不知道帮家里人说话。”
淼远山听淼森森抱怨的时候，脑瓜子嗡嗡的，但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放任着自己这个女儿的，因此长年累月下来，他也下意识养成了抱怨耳中过，脑子啥都不存的技能。
现在听人喊爸，当即出来打圆场：
“好了林木，你怎么和妹妹说话呢。”
“你妹妹现在这个情况，你也不知道让着点。”
“哼。”
淼林木有几分不忿，但好歹开口的是自家说一不二的爸爸，到底不开口了。
淼森森最初看自家哥哥被训斥，爸爸偏向自己，还有几分得意，但转而就意识到自家爸爸说的有那么些不对劲。
这不还是等于承认是她的问题吗？
训斥淼林木也只是因为她生病，作为哥哥的淼林木不应该刺激她而已。
反映过来的淼森森当下又要闹腾，却被淼远山先一步打断：
“那个森森啊。”
“你.......这次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低，又背对着病房的摄像头，身体正好挡住淼森森的脸，因此让这些设备完全无法记录下他们对话，更无法通过画面判断什么。
“秦队的事情，很棘手吗？”
棘手吗？
那当然是棘手的。
那时候只一个照面，淼森森就清楚仅凭自己绝对无法解决。
可她万万没想到，不仅仅是没办法解决，简直是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这绝对是她做过的最亏的一桩买卖。
但是后来，莫名其妙的，那些人又说秦队好了，她的能力是有效果的，只是效果发挥的慢了些。
那信誓旦旦的模样，说的淼森森都愣了，那么恐怖的污染，那么深的异化，她真的有办法？
不是没有过这种怀疑的，只是说的人多了，再加上大小姐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让她完全不缺乏自信，并且除了她也的确没人给秦宣奏治疗过，渐渐地，她也开始信了的确是自己的天赋厉害。
可对于最最亲密，什么都不用瞒着的家人，最初的那点恐慌怀疑又蹦跶了出来。
要说么？
淼森森看向自己父亲温和的脸，但他看上去是如此的担心自己。
但转而，淼森森又想到了刚刚，明明她说的都是真的，这样关心自己的家人却从来不相信。
沉默半晌：
“嗯，我第一次见这么严重的异化，但好在，我还勉强能救。”
还是算了，没必要多此一举，何况不是她还能是谁呢？秦宣奏自己恢复的？别搞笑了。
她的回答让淼远山松了口气。
“那就好。”
即便淼森森在外人看来强大，厉害，天赋超绝，但淼远山清楚她在族内的历任圣女中也算不得什么。
继而，秦宣奏的事情他早有预料，毕竟淼森森能力有上限，不是他也会是下一任，可惜淼远山没想淼森森的上限会来的那么早。
淼森森能救那些被污染的调查员，能救那些默默无闻的英雄，在调查员圈内甚至还有□□的美誉。
这一切的一切，都给淼远山带来了不少便利，因而他暗地里也在默默为淼森森造势，为她的名声推波助澜。
他不得不承认，女儿的作用，实际上是比儿子要强的。
可淼远山也清楚，那些人给了淼森森多大的荣誉和特权，就让她背负了多么大的期望，一旦她的能力跟不上，那么.......或许他的态度就要调整一些了，对付程家的步伐也要慢一些了。
来的路上他一直在思索这件事，但紧接着又来了消息，说淼森森的能力还是有作用的，只是对于污染程度太深的调查员起效慢一些。
这忽然就又给了他一些喘息空间，再次让他燃起了希望。
这次问淼森森只是不安心再次确定罢了，见自己女儿都这么说，淼远山终于露出了笑模样。
意识到自己刚刚那三个字略显冷淡的他，又补充道：
“秦队是英雄，不应该这样死去。”
“而我的女儿.......”
“嗯？”
淼森森还是不太高兴。
“是拯救英雄的仙女，上天赐给我们家的福气。”
他这样说的时候，声音里似乎带着傻爸爸式的偏心眼，让房间内其他人都直呼受不了。
特别是淼林木：
“咦，肉麻死了。”
“就是啊，你爸爸真是的，就会偏心你妹妹，我都要吃醋了。”
杨玉洁也跟着笑道。
“那么森森也这样觉得吗？”
淼远山看向淼森森，却见淼森森脸色凶巴巴，眼睛却是带着笑的。
“哼，林木你这家伙就是嫉妒我！！！！”
“还有爸爸，我都十八岁了，不要说这种哄小孩子的话！”
“但是森森在我眼中永远都是小孩子啊。”
........
房间内一家人的笑闹声不断，就连有点嫉妒爸爸更偏爱妹妹的淼林木，最后都沉浸在和谐美好的家庭温馨中，放弃了和自家妹妹的斗嘴。
甚至连路过的医护人员都软了心肠，这段时间他们实在是有些吃不消淼森森的脾气，但果然，里面那个还是个小孩子呢。
疗养院两处，一边是即将出院，一边是阖家欢乐，气氛都算得上和谐。
但是不远处的院长办公室内，气氛就显得要剑拔弩张一些了。
“这份检测报告......是仪器坏掉了？”
一个科室主任开口。
“坏你个头。”
另一个科室主任毫不犹豫的反唇相讥。
“我都说了，我是全程看着她做的，不单单是她本人，为了以防万一，我还多呆了一段时间，调取了她前后检测的调查员的资料，都没问题。”
“就她.......”
说完，他看向院长：
“所以我觉得，暂时还是不要让她出院的好。”
院长面前的桌面上摊开了几页文件，他对自己下属的争吵充耳不闻，而是认认真真的把文件看了三遍。
怎么会呢？
怎么有这么离谱的事情呢？
这，这简直有点推翻他对于SAN值恢复这么多年的认识。
你见过半个月前SAN值19，半个月后SAN值41的调查员吗？
这恢复速度比火箭增长还快。
这么说吧，普通人SAN值一般也在50左右，也就是说41点，四舍五入，加加减减，几乎就是一个正常人的san值量了。
容新颜简直把前一秒疯狂，后一秒正常写在脸上。
这简直不科学。
毕竟有些运气不好的调查员，几个月都不一定能恢复一点。
当然运气好的好的，一个月恢复两三点、四五点也是有的。
但一个月恢复22点的，不好意思，没见过，真没见过，不然淼森森也不会这么重要特殊了。
非酋调查员都在地狱流着血泪嘶吼不平啊。
“.......的确，不太对劲。”
半晌，院长给了个答案。
主任A：.......
主任B：.......
这还用的着您废话？合着我们吵了这么久都白吵了？您是压根没听啊。
“但你们有没有发现，她是觉醒了神秘力量的，病例里写着类似精神控制。”
“那就更离谱了。”
主任A开口。
能学会那些魔法的都是灵感很高的脆皮，一不小心就容易疯掉，再也回不来，按照调查员自己的调侃，就是发现了新世界。
但越是这样的人，SAN值上限就越低，也就越难恢复，显然就算是站在这个角度看，容新颜的情况也不太对。
“不，我的意思是.......”
见多识广的老院子开口，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大惊失色的结论。
“她会不会有精神恢复类魔法呢？”
既然学会了一个魔法，也不是没可能会两个，然后一个治疗，一个控制，双管齐下，美滋滋。
但，这是什么爽文剧情吗？
两个主任忍不住这么吐槽，可吐槽是吐槽，仔细一想，似乎，好像，仿佛还真有这个可能性。
并且按照这个思路，整个故事居然是能够说通的！！！
等等，这.....
他们看看上首的老院长，又想想刚刚听到的那个猜想。
莫非，这才是传说中的大智若愚？
莫非，这才是所谓的，生活总比故事精彩？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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