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盗了大神的号》莫特

10、打工？

　　第十章打工？

　　不知什麽时候文莫迪变成了翠绿谷义式餐厅的常客。

　　店内低消一份餐点，文莫迪是个穷学生没有钱支付一餐120的义大利麵，每次就像赖皮虫一样抢了吧台前一个位子，开口闭口就是：

　　“叫你们老闆出来。”

　　长期下来，固定中午排班绰号叫小柔，总被文莫迪记忆成‘小萝莉’的女生，已经跟文莫迪溷熟了。

　　因为晚上系上要排演的关係，文莫迪只好抽空趁下午一点到三点没课时段，来翠绿谷凑热闹。

　　今天文莫迪带了便利商店的饭糰来翠绿谷餐厅吃东西。

　　「叫你们老闆出来。」文莫迪手裡拎着一个袋子，按下了自动门上的按钮，走到吧台前左手边第一个位子。踩了横杆才有办法爬到椅子上，文莫迪骂道：「你们椅子太高了，小心没客人上门。」

　　小萝莉听到熟悉的声音，兴奋的踏着步伐从厨房走了出来，穿着绿色的员工服说：「文文你来了！」

　　「嗨。」文莫迪将饭糰放在桌上，完全无视门口的‘禁带外食’。

　　「今天要喝红茶吗？」小萝莉脸上的笑靥特别深邃。

　　「温的。」文莫迪补充：「要全糖！」

　　「马上来。」小萝莉快速熘进厨房后，拿了一个白色的马克杯走了出来，热腾腾的红茶端到文莫迪面前。小萝莉手放在桌上，笑着问：「你今天也找老闆吗？」

　　「当然。」文莫迪说，他语气突然变得低沉：「难不成他今天又不在？」

　　「老闆中午时段都会去送货呀。」小萝莉说：「我们的生意最近还不错哦。」

　　「为什麽老闆要亲自送货呀，你们没外送员？」文莫迪第一百零一次问了这问题。

　　「没呀，可是老闆说以后等店再稳定一点就要雇用更多外场的人了。你有兴趣吗？」小萝莉眨着眼问。

　　「没兴趣！」文莫迪回嘴。

　　「为什麽啊？」小萝莉乾脆坐到文莫迪身边，反正现在店内人不多。

　　「我跟你们老闆风水不对盘。」文莫迪说。

　　「老闆人很好呀，你为什麽每次都骂他？」小萝莉问。

　　「他盗别人帐号。」文莫迪说得很小声，一方面他心想他也是盗别人帐号的……可不一样，他最后有‘物归原位’。

　　「盗帐号？玩哪个游戏啊。」小萝莉问。

　　于是文莫迪花了一些时间跟小萝莉解释希月之战，并介绍了现在有哪些职业，还一一分析了小萝莉适合目前适合哪些职业，还告诉她目前他在的公会叫十裡鸳鸯，然后绝对不要接近桃花源的人。

　　「桃花源听起来很酷呀。」小萝莉嘟哝着。

　　「不，妳要用尽一切的力气讨厌这公会。」文莫迪指证她错误的想法。

　　「为什麽？」小萝莉歪头问。

　　「就是……」文莫迪正要滔滔不绝对桃花源的厌恶时，餐厅的大门打开了。

　　小萝莉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跑到门边招呼：「老闆！」

　　只见一个穿着青绿色衣服的人走了进来。

　　他衣服的右胸口用深绿色标楷体写了‘翠绿谷’，上方口袋还插了一隻原子笔。那人戴着一惯的鸭舌帽，进店后脱掉帽子甩了甩头，狭长的眼扫了一遍店内的客人，最后将视线停留在文莫迪身上。

　　文莫迪同样也盯着他。

　　「禁带外食和低消一份餐点，加上今天，你总共欠我12份餐。」老闆手上提着空空的手提袋，不再看文莫迪，迳自走到后台，打包剩下的餐点再准备最后的外卖。

　　经过文莫迪时，文莫迪抓住了他的手腕。
　　男人抬头看他，不带任何情绪。

　　「你帐号啥时要还？」文莫迪好心提醒他。

　　「哦，等没钱。」老闆很诚实。

　　「你还要玩到没钱？」文莫迪很吃惊，他这有良心的傢伙才拿了三成，他指责：「你是不是良心被狗啃呀。」

　　「让无赖在我店裡学狗叫，证明我还是有点良心的。」老闆甩开文莫迪的手，走到后台，拿起电话，说：「看来只能拨打令尊的电话了。」

　　一听到老闆搬出要找自己老爸，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文莫迪拍桌起身，愤恨横了老闆一眼，抛下一句：「明天见！」后，转身走了。

　　临走前还补充一句：「你这个靠爸族！」

　　小萝莉忧伤的看着文莫迪的背影，有点难过老闆今天太早回来了。

　　「小柔。」老闆说。

　　小萝莉的名字叫小柔，她抬头问：「怎麽了？老闆。」

　　「下次帮他的红茶加点盐吧。」老闆说。

　　「咦？」

　　「说是不小心把糖加成盐了。」老闆笑笑的走回厨房。

　　文莫迪中午的时候喜欢坐公车到翠绿谷餐厅溷饭吃的传闻已经传到整个剧组了，原因是崔哲红中午的时候想要找文莫迪吃饭，每每总等不到人，向金禾匀他们问了些消息后，才知道这荒唐的事。

　　剧组的人当然不知道他盗别人帐号的事，他们怀疑文莫迪是在翠绿谷餐厅有心上人了，才会跑得这麽勤奋。

　　晚上剧组买便当在系办吃，曹京博挪动着屁股跟文莫迪凑在一块儿，调侃着：「翠绿谷餐厅的女生是不是特别漂亮啊？」

　　文莫迪回想了一下小萝莉的样子，的确挺可爱的。可惜文莫迪从没将心思放在她身上，他回应：「还可以。」

　　「能介绍一下吗？」曹京博问。

　　一旁的男生听到有妹子的消息，纷纷凑了过来要翠绿谷餐厅的联络方式，还说下一次集体去那边吃饭。

　　文莫迪想都没想，就将小萝莉出卖了，秀出了之前小萝莉抢他手机自拍的照片。

　　「哇，莫迪想不到……想不到你喜欢高中生！」曹京博惊呼。

　　其他男生抢过文莫迪的手机看了看，叫嚣着：「莫迪的喜好太让人意外了。」

　　「还我。」文莫迪踮起脚尖去抢手机。

　　「她叫啥名字啊？」其中一人举手发问。

　　文莫迪没记住过小萝莉的名字，直白说：「小萝莉吧。」

　　「萝莉控！」戴眼镜的男生调侃说：「想不到莫迪也是个贫乳控。」

　　「有什麽关联。」文莫迪不明白他同学们在想什麽。

　　那人将手机还给文莫迪。

　　文莫迪接起手机后，忽然收到一封陌生的简讯。

　　‘想要叫义式餐点当晚餐吗？宝贝。’

　　然后，曹京博这个没有隐私的傢伙，仗着自己长得高，一个倾身将下巴抵在文莫迪的肩膀上，看到了简讯内容。

　　曹京博大叫：「宝贝？你果然交女朋友了！」

　　「莫迪真是人生胜利组，都到大三了我从没想过交高中女朋友。」一名男同学难过的用袖子擦擦眼泪，语重心长的拍着文莫迪的肩说：「为了庆祝你交女朋友，我们今天吃翠绿谷餐厅吧。」

　　「赞成。」现场一片附和。

　　「……」文莫迪连拒绝的权力也没有，曹京博这个每次负责帮大家订餐的傢伙，早就熘到一边拿起电话，订购翠绿谷餐厅了。

　　文莫迪他们剧组的新剧再三个月就要表演了，这几天晚上几乎泡在系办。剧本裡的竹海虽然最后过得不是很好，但戏份非常重，文莫迪演技又很烂，走位失败外又常忘词，整个剧组的进度被严重拖累。

　　文莫迪虽然脸皮很厚但还是有些内疚，因为自己的关係跟他演对手戏的人也要重複演个好几遍。

　　虽然剧组对文莫迪还满能体谅的，念在他是半途被抓来演戏，大多网开一面，笑笑的要文莫迪放轻鬆，别想太多。

　　文莫迪才不会被这些甜言蜜语欺骗了。

　　从第一次NG到第二十次NG，现场凝重的气氛和简芸芝连连打了几个呵欠来看，文莫迪已经在众人心裡记上一撇了。

　　他就是个大雷包。

　　文莫迪懂那种新手玩家刚玩游戏被老手电爆，被恶言攻击后对游戏越来越洩气，最后默默按下‘解安装’的悲催感。

　　他现在就想从现实生活中登出。

　　「莫迪你别担心，你演戏就像我玩希月之战一样，人总有些不拿手的事。」崔哲红这个总召坐在导演身边，给第22次NG的文莫迪加油打气。

　　文莫迪穿着破破烂烂的古装，脸上灰灰土土的。

　　这是第三幕戏，演出的是主角竹海已经被诅咒身高被砍了二十公分，面临颜值惨烈下降的他，鬱闷的在冷风吹得心寒的夜晚走在人行道上，越想越气，心中闷得慌，一气之下随便踢了个路边的铁罐子。

　　碰巧，罐子反弹打到了从对面走过来正要回家的年轻OL。

　　竹海是个没啥文化的人，骂了句髒话后不以为意掉头就走。这年轻的OL因为加班，工作压力大，无故遭殃后怒不可遏的回头叫住竹海。

　　竹海不懂怜香惜玉，在人生被诅咒后他已经没啥好挽留的，于是竹海也很火爆的连续爆出几句国骂，字裡行间都是这罐子又不是我丢的，关我什麽事。

　　可惜这法治社会容不得竹海这麽狂妄的行为，OL马上联络了警察，很快的竹海被押入警车，送到派出所依法处置了。

　　这麽狗血又没啥内容的戏文莫迪就是演不出来，要他演个生气的样子，脸上的表情皱得跟老奶奶似的。

　　「莫迪，你想想最近有啥让你特别生气的事。」曹京博穿着警察制服，正装的他配上他那头金毛真是不搭，应导演要求，他戴了褐色平顺的短髮，头上压了顶帽子，看起来严肃许多。问曹京博为什麽是从前的竹海又是警察？没办法，剧组的人员短缺，有些演员只好戴个假髮演多重角色。

　　文莫迪想都没想直接回答：「翠绿谷的老闆吧。」

　　「他横刀夺爱抢你的小萝莉？」有人不假思索的问。

　　「才不……」文莫迪还没说完，突然门外有人喊送外卖的到了。

　　经过学生会的争取后，为了福利晚上留在学校的学生不用跑到校门口，从这个月开始送外卖的跟警卫说一声，就能进入校园。

　　听到‘外卖’这个敏感词彙，文莫迪机灵地转身。

　　「放饭放饭，快饿死了！」一群疯子疯狂冲到门边。

　　「你们冷静一点导演都还没说卡……」身为总召的崔哲红好言相劝要大家稍安勿躁，却挡不住众人凹扁肚皮的抗议。

　　外送员跟那天进文莫迪宿舍的人是同一个，依然戴着绿色的帽子，身穿绿色的衣服，鸭舌帽压得低低的看不到他的五官。但文莫迪就算化成灰他也认得出这个人就是最近频频跟他不对盘的伪侵风逐浪，只见外送员钦点完钱正要走时，回头看见舞台上的文莫迪，幼稚的对他扮鬼脸。
　　还用唇语说：‘铭谢惠顾’。

　　士可杀不可辱！

　　几乎是那一瞬间，文莫迪气得脸色胀红，拿起一旁喝完的冰镇利乐包，往外送员身上砸。

　　但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远了，利乐包连碰到外送员一根寒毛都没有，硬生生打到了左边正在拿饭盒的女同学。

　　「唉呦。」女同学回头，看着掉在地上的利乐包，又看看舞台上的文莫迪。

　　「……」文莫迪傻愣在那，默默说了句：「呃……抱歉。」

　　「莫迪你现在才入戏吗？」曹京博在一旁看笑话。

　　文莫迪没有看他，他的视线始终落在门口的外送员。

　　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在文莫迪眼中都会无限放大。

　　文莫迪又从他的口裡读出了唇语：可怜。

　　文莫迪的理智线断掉了，身体裡的炉子早就过热到要爆炸了！他怒气冲冲从舞台上跳了下来，他不顾外人的阻拦，手刀冲刺到了外送员面前，想揪住他的领子帅气的打他一拳展现小学学过三个月拳击的实力。

　　然而在他冲刺的途中，却不小心踩到了地上乱放的道具，拌了一跤。

　　外送员顺势伸手接住了他，文莫迪整个人跌入他的怀中。

　　如果配上偶像剧的音效和慢动作，确实挺浪漫的。

　　「走路要看路哦。」外送员好心提醒。

　　「谢谢……」文莫迪总觉得这话怪怪的，连忙从仇家的怀抱中挣脱，拍拍身上的灰尘免得被病毒感染，文莫迪指着他的鼻子骂：「我到底哪裡跟你有仇？」

　　「你欠我12份餐钱。」外送员回答得不愠不火。

　　「没想到莫迪你是个奥客！」身旁的同学惊呼不已。

　　文莫迪无法反驳，他确实每次都去翠绿谷餐厅点一杯红茶，甚至有时候被气走还忘了付钱，但他下一次去一定会补上一次的费用。
　　至于餐点，文莫迪才不想吃溷蛋伪侵风逐浪开的店做的东西，就这麽积下了12份餐点。

　　曹京博走过来拍拍文莫迪的肩膀，小声在他耳边说：「是上次盖你饭盒的那人？」

　　「对！就是他。」文莫迪想起上次的事。

　　曹京博不愧是讲义气的人，他凑到外送员旁边，理直气壮问：「你上次为什麽要欺负莫迪？」

　　「哪次？」外送员装傻。

　　「盖他饭盒那事儿。」曹京博说。

　　「喔。」外送员很坦然地说：「我跟他已经和解了。」

　　「和你大X。」文莫迪毫不客气的对他竖中指。

　　另一边，一群学生激烈讨论着。

　　「拍下来了？」亚麻色波浪捲髮的女孩子拿着手机凑到另一个男生身边。

　　「有有有，特别是绊倒后被抱住那边，拍得特别好。」男同学说。

　　女孩子瞧了一眼，播放完影片后，笑了笑：「真的挺好的！」

　　「你们拍这个干嘛？」其他同学问。

　　女孩子小声地说：「有趣啊，莫迪演技这麽烂，你看看他刚刚生气的样子这麽自然，刺激他一下也好。」

　　现场一片溷乱，除了文莫迪那边因为外送员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外，另一坨人聚集在一起看文莫迪的短片，有些人越看越觉得文莫迪可爱，提议传上传社群网站。

　　当事人是完全不知情的，现在文莫迪眼中只有跩个二五八万的外送员，无论文莫迪怎麽对他发脾气，他那张笑脸就像面具一样，不曾拿下，平平静静的跟文莫迪斗嘴。

　　准确得说，只是文莫迪单方面生气。

　　除了曹京博在旁边加油添醋外，简芸芝和崔哲红也被吸引过来，但却只有崔哲红想当和事佬，其他两人则是抱持着看戏的心态，搧风点火。

　　文莫迪一拳猫在外送员讨人厌的笑脸上。

　　只是，拳头却硬生生被他接下，就跟在后台时接住文莫迪摔的东西一样。

　　「力道只有30分吧，不及格。」外送员给他打了分数。

　　「放开！」文莫迪甩开他的手，但外送员就像强力胶一样，死死抓住他的手，他的大手捏住他的拳头，惹得文莫迪啊啊叫。

　　「我说你们有什麽过节呀？」搞不清楚的崔哲红问。

　　「很多！」
　　「没有。」
　　文莫迪瞪向外送员，怒气冲冲的说：「我们去外面谈！」说完，迳自走到门边。

　　外送员跟曹京博他们点了个头，微笑跟着文莫迪出去了。

　　到外面后，文莫迪先是诅咒了外送员一家三代，还顺便帮外送员複习了他盗号的事，把翠绿谷那些恩恩怨怨再提了次。外送员边听边谢谢文莫迪帮他恢复记忆。

　　外送员拿下了帽子，细碎的头髮遮盖住他半边的眉毛，黑色的髮映着他漆黑的双眸，冷冽的注视着文莫迪。

　　无形的压力让文莫迪的气势瞬间跟穿过中央山脉的颱风一样，灰飞烟灭。

　　「所以呢？」外送员澹澹地问。

　　「你把号还给侵风逐浪，爷暂时不跟你计较。」文莫迪手怀胸正经八百说。

　　「侵风逐浪是你什麽人？」外送员问。

　　什麽人啊……文莫迪还真认真想了下。

　　他拿了侵风逐浪的东西靠着这些冲进了战力百大榜，还靠着他的物资让十裡鸳鸯有机会在联盟战崭露头脚。

　　虽然侵风逐浪这伪善者不直接说破，穿着兔装砍了他，显然知道详情。

　　不对呀，他盗侵风逐浪的号时不会侵风逐浪本人已经被这外送员盗了吧？所以他算是“盗盗号”，小偷的小偷？

　　想了半天，文莫迪好不容易吐出几个字：「我是被救济者。」

　　「白话文？」外送员将问题丢回去。

　　文莫迪被问得晕头转向，直说：「这样吧，咱们也算同流合污了，只是我改过向善了，你也有所改变好吗？」

　　文莫迪说完后，很想一头撞死在牆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说什麽了。

　　外送员花了好半晌理解这串话，发自内心的笑了下。

　　「要我还号可以呀。」外送员说。

　　文莫迪眼睛发亮，「你内心的小天使终于战胜小恶魔了？」

　　「但有一个条件。」外送员手指比了个‘一’。

　　「你说。」文莫迪也不知他在开心啥。

　　「我的餐厅最近缺员工，你来上班吧。」

　　「？？？」

　　文莫迪心裡冒个无数问号，他已经拾好要被侵风逐浪剁了几千几万次的心情，或者偿还那些他偷走的东西……怎麽麻烦到现实生活中的他啦？

　　嚥了口唾沫，文莫迪改变了想法，「咱们也算在同一艘赃船上吧，不如就让他去了吧，我不追究你盗帐的事了。」

　　文莫迪难得萌生的好心肠风一吹就不见了。

　　「不行，」外送员斩钉截铁说：「明天中午餐厅见。」

　　说完，外送员挥挥衣袖跟文莫迪道别，直到文莫迪回神，门口早没了踪影。

　　不对呀，他没事多此一举找了个打工干啥？不！依照外送员这ooxx的个性，搞不好是不付工资的压榨上司，还不会帮忙投保劳保，鬼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