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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常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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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白天的热闹非凡,夜里的洛阳更是凤箫声动、鱼龙夜舞,繁华之极。
五人边走边赏,一路上彩灯辉映,宝马香车,人来人往,更有舞龙舞狮,做戏杂耍,锣鼓连天,确实有趣。
再加之五人相貌皆是不俗,游人注目者颇多,倒也出了不少风头。
街两边的玩意儿各又不同,左街场地稍大,自成了耍刀弄枪,敲锣舞狮的好地方。
“跄跄ceicei”、“乒乒乓乓”、“咣咣当当”的声音不断,叫好连天,吵闹喜庆。
右街临湖,灯光映着湖色,别是幽静。放河灯,猜灯谜,吟诗作对,虽冷清些,倒也别致。
绛蔻、许啸清都是喜欢风雅的人,自然都往右边去,曾离素来讨厌吵闹也跟着一起过去了。
玉笙生性爱玩,那些杂耍舞刀什么的,虽然是花拳秀腿,却也虎虎生风,煞是好看,他自然挤在左边的人群中。
墨炎也是个喜闹不喜静的人,对那些附庸风雅的事向来不屑一顾,也和玉笙一般站在了左边。
只是他没心情看表演,而是专注地看着兴高采烈,摇旗呐喊的玉笙转不开眼。
唇边忍不住跟着扬起一丝笑容,心里不知却是什么滋味儿。
这个人啊……明明长的一般,身份也实在拿不出手,却偏偏让自己心里牵挂的很。
墨炎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素了太久了?饿的欲求不满了?
玉笙看地正高兴,便想找少爷、姑娘一起来看,稍一偏头却看到墨炎专注地看着自己。
一头红发在火光映射下更加耀眼,那眉那眼都被灯火度了层彩,熠熠如琉璃一般。
明明那么好看却又充满危险,多沾一滴就会万劫不复。
旁边也有几位游客直楞楞地看着他,沉迷地如看天神一般。
墨炎本没料到玉笙会转过头来,突然与他对视,心中有些尴尬。刚想移开目光,却看到玉笙痴痴地看着自己,脸上绯红一片,煞是可爱。
墨炎一个没把持住,走到他耳边低声问:“天理就容你这般看着我了么?”
“‘擎雨园’开戏啦!”
“去看呀,去看呀!”
就在两人忘情之时,不知是谁叫喊了一句,整个人群立刻沸腾起来。
街上人本来就多,不动还好,这一大动起来立刻乱了套。
当时现场可谓是一片混乱,人挤人人推人的,走两步都困难。而玉笙此时要左街走到右街更是如隔天堑。
“少爷、少爷…啊…” 玉笙没看到曾离,惊慌起来。
一个不稳被人群撞到,身子一踉跄眼看就要摔下去。
“小心!” 墨炎赶紧扶住他。
“墨公子可有见到我家少爷?” 玉笙四处张望。
但是也巧,墨炎见玉笙即将摔倒,立刻施展步法移动过来扶他,这一移一转一扶恰好挡住了玉笙的视线。
“当心!” 墨炎没来得及回答,猛然惊叫一声,一把抱住玉笙一个飞身上了屋檐。
还未站直就听到“哐啷”、“哐啷”一连串盘子摔碎的声音。想来是人群攒动不小心撞到了那表演顶盘子的艺人了吧。
“多、多谢公子。” 玉笙好容易才站直了身子,吓得一身冷汗,感激地看了墨炎一眼,再四望时人群里却没有曾离等人。
“曾离他们恐怕也被人流冲散了,我带你去那边找找?” 墨炎对着玉笙眨了眨眼,语气极其义正辞严,使他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片刻后——
墨炎带着玉笙在一座富丽堂皇的高楼前面站住了,高楼屋檐上赫然挂着“春归楼”一大牌匾。
匾额两边是两句诗句:
常恨春归无觅处,
不知转入此中来。
“这里是?” 玉笙见大堂中灯火通明,迎来送往倒也挺热闹的,只是……似乎脂粉气浓了些?
“可是有不少你不知道好地方呢。”墨炎向他眨了眨眼,不由分说硬拉了进去。
玉笙虽已十七岁了,但江湖经验和接触的女子都不多,初见楼里众多女子,心中不免踌躇。
“少爷、少爷会在这里吗?”
墨炎一本正经:“这可难说,男人们都喜欢这里。”
“呦!二位公子,可是来玩的?”一个浓妆艳抹的老鸨走了过来,见两人衣着不俗立刻满脸堆笑。
这老鸨脸上脂粉过浓,怎么看怎么别扭,她自己却兀自不知,脸上一笑白色粉末就像要掉下来一般,吓的玉笙微退了两步。
“废话吧?不然妈妈觉得我们是来干嘛的?” 墨炎找了个椅子坐下,大厅灯光明亮,他半束的长发如流萤般闪烁,散发出慵懒的迷朦。
老鸨这才将眼光从二人的衣着移到脸上,这一看着实眼前一亮——开口的男子容貌上佳,看起来就是常客了。
他旁边的小公子长得虽然逊色不少,却也清秀可爱,一看就是个雏儿。
“看来这位爷也是个内行儿。来我们春归楼呀,那就是来对咯!我施妈这儿的姑娘啊,可是全洛阳最标致的了!”她看着墨炎面露得色。
“施妈妈别在这儿口若悬河,本公子要的可是姑娘。我们这位小爷是第一次来,将他侍侯好了,本公子大大有赏。”说罢掏出一大锭银子随手扔在桌上。
这施妈见钱眼开,立刻点头:“是是是,春兰、秋菊、暖玉、闻香,快出来侍奉二位公子爷。”
“来了来了,二位公子好。”四个佳丽翩跹而来,见到墨炎时俱都一呆,后心中又是一喜。
墨炎这才缓缓起身,伸手拉住离自己最近的闻香,稍一用力拥入怀中,深吸一口气:“恩——果然人如其名,是美人儿香。”说罢手指就在她脸颊抚过。
闻香不禁满脸通红,惹来另外三人一阵嫉妒。
其实这闻香在墨炎眼中只是中人之姿,也并没有深得君意,只是既然玉笙在场,墨炎就觉得自己要做得更浮夸些。
“玉笙,今晚我们平分秋色可好?” 墨炎向一旁不知所措的玉笙勾唇一笑,伸出另一只手拉过暖玉也搂在怀里。
玉笙听到他直呼自己的名字,又是左拥右抱一副沉醉的样子。
——是了,看他如此称心如意,果真只是和自己开个玩笑,什么男子喜欢上男子?只是自己还一直放在心上,过意不去总以为是伤害了他。
想到这里,玉笙不禁胸闷,脱口而出:“施妈…妈妈…”
他努力学着墨炎的轻佻,却生涩无比:“这四位姐姐我都十分喜欢,但是墨公子是不是忘了还有正经事要做?”
他在吃醋?
墨炎眉毛微一上挑,看到玉笙带了些孩子气的强硬,故意道:“是是是,差点忘了,那这样吧,这位玉公子既然看上了你们,我不也好夺人所爱。你们便和玉公子上去办正经事吧。”
说罢放开暖玉、闻香往玉笙那边一送。
看着这位红发的公子反而很高兴的样子,果然是无情郎君!两位佳人不免有些伤心。
玉笙一时没明白墨炎话中的意思,刚想反驳,却被四位美人围着嘘寒问暖,一下没了方寸。
“玉公子以一占四,墨某也不能形单影只啊。施妈,不知这‘春归楼’里还有没有可人女子了?”
“有有有……” 施妈转身正要喊。
“慢!既然是以二换一,普通粉黛本公子一概不要,把你们这儿的花魁叫出来。” 墨炎早听闻这里的花魁色艺双绝,本就是为她而来。
“这……冰冰她现下有客,不知……” 施妈面露难色。
“现在呢?还有客吗?” 墨炎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随手扔给她。
施妈迫不及待打开锦囊,一团白气刺目而来,再一看顿时显出一颗硕大的珍珠,白亮亮地耀眼夺目。
这老鸨也是个识货的人,知道这么一颗至少也要几百两白银,而墨炎却毫不在意,可见是个有钱的主儿。
“没有,没有了!公子爷您楼上包房中等着,我这就给您叫去!来人,带二位贵客上楼。”
六人进了包房,方才坐定,就见施妈带着一绝代佳人走了进来。
那女子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美目流盼间说不尽的温柔可人。她轻移莲步走到墨炎身边,略微福了一福:“小女子冰冰,公子万安。”声音如佩环击鸣,清脆无比。
墨炎闻声抬头,也不禁惊叹了一记:“冰冰姑娘如此漂亮,我刚才那颗明珠及不上美人万一啊。”
冰冰眼形微圆和玉笙有些相似,更让墨炎顿生好感。
他慵懒随意地半躺在靠榻上,伸手用力一拉,冰冰便顺势跌入他怀中,墨炎低头一吻竟是落在她眉心。
“奴家承蒙公子错爱,今自罚酒三杯,以谢公子。”冰冰拿起酒杯向墨炎嫣然一笑,就要往嘴里送。
“急什么,” 墨炎伸手拿过冰冰手中银杯,“这样喝岂不是更好?”
他将杯中酒连饮三杯,俯身吻住冰冰红唇,灵活的舌头借力将美酒缓缓送入她口中,这一吻就停不下来了,直到怀中佳人全身都软了下来,他才慢慢放开。
“不知这酒味道如何?” 墨炎此时双唇如染,露齿一笑惑人心魄。
“公子好坏!”饶是这冰冰也是见惯了风月了,此时也不禁俏脸煞红。
两人正是缠绵之际,竟将旁边五人视若无物。
“墨公子,你怎么你,我还要去找……”
春兰、秋菊、暖玉、闻香见玉笙这么说只当他是害臊,便都娇声软语地靠了上去。
“玉公子还要找谁?”
“是啊,可不许了呢。”
“罚酒,罚酒三杯。”
玉笙不会拒绝又不胜酒力,三杯下肚已微有醉意。
身边四位佳人见墨炎和冰冰如此缠绵,暖玉最是灵活,也立刻仿着墨炎将酒含入口中,要送往玉笙嘴里。
玉笙本有醉意,又生性害羞,暖玉半靠着他,纠缠着一吻竟真的吻上了。
暖玉也是老练,缠着玉笙不放,突然听到墨炎那边有盘子打碎的声音,七人俱是一静。
闻香吓得花容失色,怯怯问道:“墨公子怎么了?是奴们伺候的不周全吗?”
又见墨炎无事一般,轻笑着对冰冰说:“本公子今日玩累了,冰冰姑娘侍我就寝可好?”
也不等众人做出反应就抱起冰冰出了厢房。
也不知是错觉还是真的,闻香、春兰却看到墨炎方才看暖玉的眼神十分阴冷,忍不住瑟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