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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淘气子殊打正着,毒发墨玉各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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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龙鸣、木家兄弟和追风正在偏厅讨论这两件谋杀案。
一个衣着打扮与追风十分相似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千里参见大公子、二公子、龙少侠。”
“千长老辛苦了,事情办得怎么样?”子宪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哥,你让千叔去办什么事了?”怎么神神秘秘的?子殊惊讶地问。
“二公子,大公子派我去办什么事,您还会不清楚吗?”千里微笑着反问。
“可别跟我说,昨日茶馆中你在墨炎身上撒下‘接引香’是纯属无意的。”子宪故意看了一眼木子殊。
“这个……嘿嘿……”昨日茶馆中他确实是故意抱住墨炎的,为的就是趁机在他身上撒下“接引香”。
本是想在千里、追风出现要逮他回去的时候,能找个重要且实际的理由支开他们,没想到全被自己的兄长看穿了……
子殊尴尬地笑了两声:“确实确实,本公子确实是聪明机智,早有预谋的。”
“二公子能洞察先机着实可佩。”千里是个老实人,子殊肚里千曲百转的花花肠子他怎么猜得到?
只当他是有先见之明。
千里心想:二公子终究是长大了,也不枉长辈们对他的苦心。
木子殊心想:千里叔终究是老了,这么好骗。
追风在一旁提醒道:“大哥,先不忙夸二公子,向大公子说明正事要紧。”
“启禀大公子,昨夜墨少侠出了试剑阁之后并没有回浮云楼,而是去了……”千里嘿嘿一笑:“毕竟是少年风流,而是去了春归楼。”
“春归楼?呆了多久?”木子宪问道。
“直到丑时才出来……”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什么人?”千里说了一半时,子宪发现外面有个黑影印在了窗纸上,连忙打断他的话,警觉地问了一句。
话音刚落,追风已经把门给打开了。
“是你?”追风看到门外站的竟是玉笙,有些意外。
“风长老好,我……我走错了,玉笙告退。”玉笙看起来就没有休息好,神情有些恍惚。
“小楠,你怎么了?”子殊见玉笙神色有异,有些担心,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
“没事。”玉笙有些失神地摇了摇头。
——原来他昨晚在冰冰那里过夜。所以说没什么真心不真心的,一时兴起罢了。
“还说没事?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木子殊让玉笙赶紧坐下。
“我昨晚一晚上没睡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几个时辰,好不容易快熬到早上了,便想到子殊房间里来问问结果。”
玉笙对着子宪解释完又向着子殊说:“没想到你不在房中,一时心里焦急就走出来想找你们,才发现自己迷路了。在园子里转到了天大亮才误打误撞到了这里。”
就正好听到千里的那番话。
可他就因为那一句话,就不知所错到误了规矩,他明明知道自己该走远一点,非礼勿听,可就是控制不住。
子宪看着他苍白的脸和青紫的眼圈说:“可能是缺少睡眠加上忧虑过度,你现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木子宪关上门微笑着说:“丑时之后怎么了?千长老您继续吧。”
“哦,丑时之后有人来找墨少侠比武。”
“比武?可知道是为何?”子宪皱了皱眉说。
“我不敢跟得太紧,所以听不大清,似乎是为了一个叫什么的姑娘。”千里使劲想了想说。
“是……冰冰姑娘吗?”玉笙突然出声。
木子宪看了一眼玉笙。
千里连连点头:“对了!就是冰冰。两人打了挺久的,本来一直是那人略占上风,之后墨少侠不知说句什么,那人就认输了,墨少侠便拿了那人的佩剑走了。”
“可看清了那人的长相?”
千里努力想了想,摇摇头说:“看不清,太暗了。但是说来奇怪,那人竟然配着一刀一剑,也不嫌麻烦。”
“配着一刀一剑?”木子殊不解。
刀法与剑法是两个路术,能精通一样已是难得,很少有人会两种武器都带。
“然后呢?”他继续问道。
“之后墨少侠他洛阳城中兜转了许久才回来,谁知一回来就被人堵在门口了,说他半夜潜入磨剑池杀了剑痴。”
“小楠你怎么了?不就是一个姑娘吗?这个不行下个更好。”木子殊发现玉笙听到“冰冰”二字之后一直神色有异,才想到墨炎说过玉笙喜欢冰冰,连忙安慰似地拍了拍玉笙的肩膀。
“墨公子被人堵在门口了?”玉笙全身一紧,然后就跑了出去。
“小楠、小……”子殊觉得奇怪极了。
刚想追上去却被子宪拉住:“随他去吧。”
“随他去?怎么了一惊一乍的?”总觉得离离不在大家都奇奇怪怪的。
玉笙也从未这样失态过,什么也没问清楚,一股脑儿就往外冲。
一阵冷风迎面吹来,玉笙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才发现周围都是陌生的树竹花草和不认识的亭台楼阁。
——这试剑阁也太大了吧!玉笙啊玉笙,你为什么要跑出来呢?少爷不在净添乱!你有什么本事,在这儿多此一举!
他喘着气靠在一棵树上,捂着胸口慢慢滑了下去。
粗糙的触感透着衣服磨过皮肤,生生的疼。
但他好似感觉不到了,因为马上那股熟悉的、惊涛骇浪般的剧痛就侵袭了他全身。
“……好疼……怎么办?”玉笙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剧烈的疼痛似乎要将他的骨头一寸寸地断裂。
他甚至感到自己的魂魄在一点点地离开了这具躯体,冷汗慢慢地浸湿了贴身的衬衣,除了疼还有入骨的寒。
“药呢?!”
——谁啊……这么吵,震得人耳朵嗡嗡地响。
——唔……谁的手那么烫?
“好烫,拿开!”玉笙像个孩子一般痛苦又无力地呜咽着。
“你把药放哪里了?药呢!老天,我简直要被你弄疯了!”
墨炎正在无所事事地闲逛,却正好看虚弱苍白如风中落叶般的玉笙。
墨炎只看到他抱成团倒在树下瑟瑟发抖,便知道又是毒发了。
就在这一瞬间,那个狂傲不羁、万事随心的墨炎消失了。
他刚才被人团团围住也没有露出那般焦灼的神情,墨炎试着通过轻柔的触碰缓解玉笙的疼痛,可指尖却忍不住颤抖起来。
“在……怀、怀里……”也不知道痛了多久,玉笙渐渐连呻吟的力气也消失了。
墨炎的手慌慌张张地在玉笙衣服中摸索,抓住药罐的指节都开始泛白:“小玉儿你撑住,马上就好,很快。”
吃了药丸后,过了约一盏茶,玉笙才渐渐恢复正常。
墨炎这才敢长出一口气,就发现自己竟然也一身冷汗了。
“冷……”现在只是仲春,玉笙的衣服几乎湿透,寒风吹过身子自然是极冷的。
“那这样好一点了吗?”墨炎轻轻将身子侧过去,替他挡住了寒风。
“烫……”玉笙缩了一下身子。
墨炎是练武之人,内功深厚,身体一向偏暖,而此刻的玉笙身体敏感而冰凉,这么仓促一接触,玉笙只觉得一股热浪袭来,皮肤就像被烙铁烫了一般。
“走开啊。”玉笙伸出手想推开墨炎,但意识还是昏昏沉沉的。
“玉笙!你不许乱动!不然我告诉曾离。”墨炎狠着声说。
——你再这么摸下去,早晚要出事!
“唔……”玉笙扁了扁嘴,真的不敢动了。
看着玉笙渐渐安静、呼吸也越来越均匀,墨炎才放下心来,一把将他打横抱起,径直往示君馆方向走去。
“墨兄!”墨炎走了一段路后,猛地被人叫住。
“嘘——怎么了?”墨炎皱了皱眉,转头低声问了一句。
“呃……”许啸清第一次看到墨炎对自己如此低声细语,实在有些不适应。
墨炎看他半日无话,无语地白了他一眼,便走了。
许啸清张了张嘴,终究没说什么——怎么搞的?刚才竟然觉得墨炎和绛蔻姑娘长得有些相似。
………………
回到示君馆后,墨炎将他放在曾离房间的床上,掖了掖被角。
这一路上,他明显感觉到玉笙的身体已经渐渐回温了。
墨炎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玉笙,却发现他眉头微蹙,下意识地伸出手指轻抚上他的眉间。
“小玉儿,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呢?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对你……”
知道眼前人听不到答不了,墨炎才敢忍不住问一句。
…………
浑浑噩噩间,玉笙梦到自己的魂魄飘到了地府,六殿阎王在审问他,青面獠牙的小鬼想到把他拖入油锅,还说要勾墨炎的魂魄,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阎王爷求求你,他不爱的,不爱的……”
断断续续的呓语传到墨炎耳朵里,他只听得到:“……不爱……不爱……”
墨炎没想到玉笙的竟然对自己无情至此,失望像压死骆驼的稻草,在他胸腔中堆积。
只这一句浑浑噩噩间的“不爱”,就瞬间点燃了他骄傲的内心中不甘的火焰。
他抓住玉笙的双肩将他从床上拖起,明明怒火中烧,却依然下意识放慢了动作。
墨炎愤怒的吻将玉笙从噩梦中叫醒,他先是迷茫,而后就挣扎起来。
而怀中人青涩地反应,还有口中弥漫的血腥味,简直勾起了墨炎心底邪恶的欲望。
——不够,还想要更多……
“你、你停下!放开!”玉笙只能用力地挣扎,表达自己的不满。
墨炎终于松开了玉笙,用舌头舔掉嘴角的血腥。
在他耳边恶狠狠地说:“你别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是谁啊?不过是我无聊时的一个玩物罢了!你凭什么一次又一次推开我?”
说完便松开手,起身欲走。
——阎王爷你看,我没有说谎吧。
玉笙强自镇定,却依然因为墨炎的话,控制不住地全身冰凉,脸上好不容易恢复的血色倏地又变回苍白。
“你混蛋!还好你混蛋……”他呢喃了一遍,身体摇晃了两下,又重重地摔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