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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相思人边道相思,才会相思便相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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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冰深吸了一口气:“鲜于,注意你的言辞!”
鲜于泽知道自己这个问题是逾矩了,可是他想到墨炎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问,如果不问,他怕自己会发疯。
“鲜于啊…”南冰挑起鲜于泽的下巴,两张脸慢慢靠近。
——确实是不错的长相,可惜,比那个人差得太远。
南冰的眼神中闪过矛盾的情绪。
鲜于泽感受到南冰指尖的温度,鼻尖是让他心跳加速的馨香。
他低声回答:“大小姐,我...我知道是我逾矩了。我只是担心您,担心魔岭。”
南冰的眼神深邃:“你最好只是这样,不要被墨炎的话所影响,有些问题,不是简单的是非可以回答的。否则,我宁愿要不能开口的傀儡。”
鲜于泽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大小姐。我会控制自己的心,不再问那些不该问的问题。”
南冰转过身,望向山洞外的夜色:“姑母、弟弟,你们有忌惮,我可没有。”
………………
凤宿山庄内。
“臭小子!你这脑子里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木无名对着自家小儿子狂吼。
木子殊反应极为迟钝地转过来,撑着头哀怨地说:“爹——疼……”
木无名气得直翻白眼:“臭小子,我和你说了半天你听到了没?”
木子殊满脸委屈:“没有啊。”
他真的好想辰儿,他都快相思成疾了,还能听到个啥呀?
——哥,你在哪儿啊?哥,你快回来吧,我马上要承受不来了。
木无名看着木子殊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心中的怒意更盛:“你这小子,整天就知道在这儿发呆。子宪会像你这样魂不守舍的嘛!山庄的事务怎么办?你难道就一点责任感都没有吗?外面发生了天大的事你知不知道!”
木子殊十分烦躁地说:“是啊是啊,我哥什么都好、什么都会,就是不会在家里呆着。”
“你——”木无名一时气结。
“对了爹,你说我哥到底是为什么会走的?”木子殊眨巴着大眼睛天真无邪地望向木无名。
木无名有些心虚地转过头,双袖向后一甩:“我、我怎么知道!”
木子殊看着父亲的背影,暗暗提示:“爹,我说的是上一次离家出走的原因,哥不是和你吵了一架吗?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些的吧?”
见木无名不搭话,木子殊倏地绕到他面前:“我哥他不会无缘无故就离家出走的,一定有什么原因,爹你知道的对不对?你告诉我嘛,解铃还须系铃人,说不定我就知道他这次离开的原因了呀。”
“你、哎——”木无名转过身,看着小儿子那双充满疑惑和担忧的眼睛,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隐瞒下去了。
木无名便与子殊说了当初自己与子宪争吵的原因。
木子殊瞪大了眼睛:“什、什么?爹你要给哥相亲?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我哥他这么年轻有为……”
“他心悦的人是绛蔻。”木无名叹了口气。
“惊才绝艳,他——”木子殊的声音戛然而止。
房内出奇的寂静,安静了好半晌,他仿佛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他、他、他,爹、爹你说什么?”
木无名说:“子宪十五岁那年,去了一趟晋阳南山,回来以后我就发现他不太对劲。问了几次,他才与我说他遇到了一位仙子。我还以为他是魔怔了,可是他的状态持续了将近一个月,我便想亲自带着他再去一趟。果然看到那个小姑娘在南山下溪水旁练习轻功。”
木无名回忆起那一幕,也不得不承认:当时的绛蔻虽然还未长开,但已然可窥见以后的倾城之姿。
“每个月子宪都会去晋阳一趟。”
木子殊突然想到好像兄长是有那么一段时间,经常每个月都会出门几天,回来以后有时心情极佳,有时情绪低落。
后来有好几个月他都是低落而回,就再没有去过了。
“可是离离和绛蔻姐……我哥他怎么不早说?”
“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发乎情止乎礼,只是远远地看一眼便觉得足以。只是没想到用情愈来愈深,最后无法自拔。”
“这么说绛蔻姐根本不认识他?难道我哥和绛蔻姐正式认识还是离离介绍的?”木子殊瞪大了眼睛。
木无名看着木子殊惊讶的表情,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回忆和感慨:“曾离与子宪是最好的朋友,只是没想到他们之间居然会有这样的羁绊。当初曾离与绛蔻相互心仪,只是未曾点破。他自然就把绛蔻姑娘介绍给他,那次子宪回来以后就把自己关进房里,足足半月。”
经自家老爷子这么一说,木子殊也想到了自家兄长确实有那么几天闭门不出。
他还疑惑兄长从小练武,从没有什么风寒生病的,这么好的身体怎么突然就病来如山倒了?
原来是这样。
木子殊眨了眨眼,似乎在努力消化这个信息:“那...那哥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或者离离?他和绛蔻姐之间的事情,我们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不对,离离他,知道吗?
木子殊突然想到兄长离开的时候,曾离正在他的房间里:他们,是不是聊过什么?
木无名轻轻拍了拍木子殊的肩膀:“你哥他从小就这样,哪怕自己心里再苦,面上也是言笑晏晏,从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
木子殊低下头,声音低沉:“是,我就是知道哥他总是这样,所以这次...这次我担心他会不会因为陷得太深,会受伤,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回想起子宪和曾离、绛蔻在一起的一幕幕细节,木子殊只觉得心如中一片混乱。
木无缓缓开口道:“臭小子,感情的事情很复杂,不是我们能够插手的。你哥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就别在这儿添乱了,给他点时间,让他自己去处理这些事情吧。”
木子殊强压下心中的烦躁,又问到:“也是,那爹你说的那个外面发生了天大的事,是什么?”
木无名便把江湖上近来发生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
木子殊一下子直起了身体:“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
木子殊边说边往外走。
“臭小子你干嘛去?”木无名一下拦住了他。
“去风渺山庄,找离离去。”木子殊扔下一句话就跑了。
“你、你等会儿!现在外面太乱了,你出去乱跑什么?”
“清霜白月联手,无往不利!”
由于陆陆续续失踪的十几个都是青年侠士,外面都传出了什么女妖怪吸人精血的传言。
木无名的眉头紧了紧,其实他虽然安慰子殊少操心,自己也担心的很:子宪,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情啊。
木无名追到山庄门口,子殊已经翻身上马上。
“臭小子,你、你给我下来!”
“爹,您告诉我不就是想要我去找离离么?放心,我会问清楚的。虔州离我们不过半日路程,别太牵挂我了。”
话音未落,他策马扬鞭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尘土飞扬的官道上。
木无名站在原地,望着小儿子远去的背影,心中既有担忧也有欣慰。
…………
当木子殊终于到达虔州地界时,天色已晚。
他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前往风渺山庄。
在两个硕大的龙头面前,木子殊摆出一个轻松的表情,然后敲响了门。
门缓缓打开,看门小厮看到木子殊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木二公子,您怎么来了?”
“小石头,是你啊,离离呢?”木子殊扒开人就往里走。
“少庄主出门半个多月了,不在庄子里啊。您怎么突然来找他?”木子殊亲和力强,所到之处无不是打成一片,下人们也都喜欢他。
“我啊?我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绛蔻姐——绛蔻姐!”木子殊看到一个红衣翩跹的身影,立刻飞奔了过去。
绛蔻新悟出来一招,正准备和曾芷惜取切磋一番,突然被人拦下。
来人一张娃娃脸,笑起来仿佛稚气未脱,动起来又是张牙舞爪,自然就是子殊。
绛蔻看到他,笑意盈盈:“你怎么来了?”
——“他心悦的人是绛蔻。”
木子殊脑海里陡然飘过木无名的话,心情一下有些郁闷起来。
木子殊这张脸实在是个藏不住心事的,绛蔻立刻察觉出了异常:“怎么了?是木大公子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绛蔻与曾离离开试剑阁的时候,没见到木子宪,只听说他是有事先走了。
”我哥、我哥他……他……”木子殊支支吾吾也不知道如何说。
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木二!哈哈!”
木子殊无语地回头:“曾芷惜你三岁啊!”
“干嘛火气那么大?”曾芷惜有些莫名其妙。
被曾芷惜这么一打扰,木子殊倒是清醒起来:此事绛蔻姐一直不知情,既然兄长都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又何必去多此一举呢?
他摆摆手,装作不经意:“我找离离呢,他去哪儿了?”
“我哥带着归雁、黑一两队人马,出发去魔岭了呀。”
“他去魔岭干什么?”木子殊大惊,他也不就是回家害了几天相思病么,怎么好像外面天翻地覆了似的?
接着绛蔻和曾芷惜就把前因后果与木子殊解释了一番。
木子殊听完表情愈发严肃:“这魔岭可不是什么好去处,不行,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