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为君痴》十四璃

103、山盟海誓说情郎，背后插刀硬心肠

　　楚若衫回到试剑阁，柳菁菁正在房里等他。他看到柳菁菁，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菁菁，你怎么来了？”
　　柳菁菁生气道：“你自然是想我不要来的，你好一走了之，把我甩开。”
　　楚若衫一笑，上前抱住她：“怎么会呢？我怎么会舍得你呢？”
　　柳菁菁用力挣脱，指着楚若衫的行李说道：“你还要骗我！楚、大、哥，我柳菁菁不求名份跟着你鬼混，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楚若衫见柳菁菁越说越大声，连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嘘——我真的没准备走，我要走能不叫你吗？这是我整理好的旧衣裳，想差人送回去的。”
　　楚若衫把包袱一丢：“你看，我真要走，还能回来吗？”
　　柳菁菁这才瞪了他一眼：“不是最好，你刚刚去干嘛了？”
　　楚若衫凑在柳菁菁耳边，轻声严肃说：“我发现一个天大的秘密，刚才去调查了。”
　　“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柳菁菁倒是第一次见楚若衫如此，也有些惊讶。
　　“原来风渺山庄和西域魔岭有勾搭，我怀疑曾曌在替魔岭做事！”
　　“什么？！不可能！”柳菁菁惊呼。
　　“嘘——隔墙有耳。”楚若衫连忙阻止她，却没有捂住她的嘴。
　　“绝对不可能，那年曾大哥和我们一起去战的魔岭。”柳菁菁这点分辨能力还是有的。
　　“没有确凿证据，我又如何能相信？”楚若衫他叹了口气。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柳菁菁看着他。
　　“菁菁，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我怕你遇上危险，毕竟连我也没有逃过他们暗算。”楚若衫一把搂住柳菁菁，显得无比深情。
　　在这一套攻势之下，柳菁菁自然对楚若衫深信不疑，言听计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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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一笑刚用罢晚膳，陆陆续续已经有很多人来和他辞行了。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龙一笑这个年纪算早就看开了，但是这试剑阁马上又变回冷冷清清，实在也让他唏嘘遗憾。
　　这是柳明业过来禀报：“阁主，柳姑姑想要见您。”
　　“快请吧。”龙一笑一听是柳菁菁，只想着又有一位老友来辞行了。
　　柳菁菁走了进来，龙一笑赶紧迎上去：“柳师妹，想不到藏老弟刚离开，你也要走了。”
　　柳菁菁欲言又止道：“龙师兄，曾大哥走了吗？”
　　龙一笑不期柳菁菁会问到曾曌的情况，一愣，回答说：“曾兄洛阳分部的生意似乎出了些问题，要等处理完再回去，刚也来和我说了要再住几日。怎么了？”
　　柳菁菁吁了口气：“那便好，麻烦师兄把大家伙儿都召集到大堂，我有事要说。”
　　“何事如此严重，非要在此时说呢？”龙一笑不解道。
　　“龙师兄，快点，再晚就来不及了！此事事关武林命运，和我们每个人都有关系，可是头等大事。”
　　“这么严重？那你为何不早说？”龙一笑惊到，马上差人去示君馆和各处院子里请人。
　　“我不也是才知道嘛。”柳菁菁有些无语。
　　试剑阁的护卫们传讯速度还是很快的，龙鸣和木子宪他们首先赶到。
　　接着陆陆续续大家都聚到了堂上，虽然走了一部分，但是还是剩下不少人还没走，许啸清自然也在堂上。
　　藏无心因为没走多久，也被人叫回来了。
　　就此，童北毅、藏无心、阎老三、曾曌都来齐了。
　　楚若衫也才匆匆赶了过来。
　　“柳师妹，人来的差不多了，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吧。”龙一笑疑惑地看着柳菁菁。
　　柳菁菁眼光掠过众人，看到楚若衫对她微微点头。
　　她定了定心神，转向曾曌问：“曾大哥，你混进江湖的目的是什么？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
　　曾曌知道柳菁菁这次定是针对自己来的，但是他这把年岁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微微一笑道：“我？风渺山庄庄主，曾曌，江湖朋友送外号‘倚楼听雨’。”
　　柳菁菁摇摇头：“不，你还有一个身份没有介绍。”
　　“哦？柳妹何出此言？”
　　龙鸣听到此处突然想起清遥和墨炎之前说过的，他们的杀父仇人隐姓埋名混迹在武林正派之中，难道就是曾曌？！
　　不会吧？他被自己这个念头惊得一激灵。
　　可是此时清遥、墨炎二人都不在，他也无从求证。
　　柳菁菁又问众人道：“几位大哥，我们也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难道你们都不觉得曾大哥与我们有什么不同吗？”
　　“不同？师妹你怎么了？是不是我们兄妹几个许久不见了，一下子生疏了？？”龙一笑出来打圆场。
　　“难道师兄你不觉得曾大哥一直在帮魔岭说话吗？”
　　“这……”龙一笑迟疑着点头：“曾兄慈悲心肠，确实很在意那一场大清扫，其实我又何尝……”
　　柳菁菁打断说：“龙师兄！你！我、我们都被他骗了，什么慈悲，其实他就是魔岭的帮凶！”
　　“什么魔岭的帮凶？柳妹你糊涂了吧？魔岭早就灭亡了呀。”阎老三也听得云里雾里。
　　柳菁菁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魔岭是灭亡了，但是还能重整旗鼓！谁救了魔岭，谁就是魔岭的帮凶！”
　　“救了魔岭？难道是说曾庄主救了魔岭后人？”下面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听到这句话曾曌心里一惊——玉笙的身份连他和曾离都不敢确定，是谁走漏了风声？
　　“那就要问问他自己了，曾大哥，你自己说，是不是这样？”柳菁菁看着曾曌。
　　曾曌笑了笑：“既然柳妹这样说，那就请他出来吧，哪一位是魔岭后人？”
　　“就是曾少庄主身边的那个书童！”柳菁菁语惊四座。
　　“玉笙？”
　　“小玉儿？”
　　“玉兄弟？”
　　木家兄弟、龙鸣都吓了一跳。
　　“这你是如何知晓的？皆要有真凭实据。”藏无心问道。
　　柳菁菁听到藏无心的话心中冷笑，面上却丝毫不露。
　　龙鸣也说到：“是啊，柳姑姑是不是弄错了？玉兄弟年岁尚轻，从小体弱多病，武功底子微薄，说他是魔岭后人，实在不可能。”
　　柳菁菁一副明了的样子：“那书童本就卑贱人一个，我们怎么会在意？年岁、武功、状态这些，只要他拿捏得当，岂不是好糊弄的很？你们说，谁行走江湖会带一个书童在身边？除非这书童本事不一般！”
　　曾曌淡定地说：“离儿爱舞文弄墨，带个书童并不稀奇。”
　　“是啊，一开始我也不信，但是在你来后，我们多次闲聊，我发现你话里话外一直帮着魔岭说话，我就觉得疑惑。就此反推，才发现一系列事情都疑点重重，而且每件事都绕不开曾家。”柳菁菁语气坚决冰冷。
　　“如此，柳妹边展开说说。”事到如今，这事情不解决是不行的，曾曌也想听听她能说出什么三四五六来。
　　“不可能，之前‘枯叶毒’横行，多亏了风渺山庄送来的玉露丸，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人群中许啸清喊道。
　　大家纷纷说：“是啊，曾庄主雪中送炭，是大义之人，对我们有大恩。怎么可能是魔岭的人？”
　　“是啊是啊。”大家听了连忙附和。
　　“哼，若这毒本就是他们放的，他们有解药有什么稀奇？杀人在前，收买在后，曾大哥你好大一局棋!”
　　下面瞬间没了声响。
　　“枯叶毒盛行时，我风渺也深受其害，只是尝试解毒之时发现玉露丸可以解。怎的行好事却成了有阴谋？这是哪里的道理？难道要我看着其他江湖朋友毒发而亡，明哲保身嘛。”
　　曾曌怒极反笑：“柳妹这棋，我下不起!”
　　“呵呵，江湖朋友？大家都知道风渺山庄不问江湖事已久，这些年你在做什么？在赚钱!为了什么？为了振兴魔岭!你甚至为了分散大家的视线，故意说自己的儿子体弱多病病绣花枕头，是也不是!”
　　柳菁菁话音一落，下面又是一阵哗然。
　　“简直是一派胡言!”曾曌深吸一口气：“我经商只是个人爱好，有曾少庄主如此传言也是因为离儿从小好强，想要自己混出名堂，不想靠父辈功荫。”
　　龙一笑等人点头，曾曌说的却也合情合理。
　　“好，那咱们就从曾离出现开始捋，最开始是剑痴的死，大家都以为是墨炎干的，因为墨炎一来，剑痴就死了。”
　　见堂下众人纷纷点头，柳菁菁话锋一转又说：“但是别忘了，当初也是曾离才来。而且剑痴信任曾离，不会设防，一剑毙命易如反掌。”
　　“可是那时候曾离已经失踪了，怎么可能去杀人呢？”龙鸣问道。
　　“是啊，不失踪怎么脱得干干净净呢？”柳菁菁反问：“他失踪了？清霜曾离这一身武功，怎么会神不知鬼不觉就被人拿下呢？”
　　“那是因为他们给他下了药！当初我们和龙大哥还循着踪迹找到了一个竹筒。”木子殊气道。
　　“是啊，魔岭穷凶极恶，为什么他被下药失去了抵抗力却毫发无伤，甚至还能救下龙图山庄的少庄主，岂不是自相矛盾？”
　　“老太婆你莫要瞎说！曾大哥后来武功恢复了，我和他的牢房就在对面，我如何不清楚？”吕意辰忍不住反驳道。
　　木子宪想拦住她别说都已经来不及了——此时他们唯有都不说话，才能寻找生机，楚若衫由此发难一定是考虑周全了，多说唯有多错。
　　柳菁菁最讨厌别人说她老，瞪着吕意辰冷冷一笑：“曾离被下了药，那么怎么会突然恢复药性呢？甚至还带着一个累赘全身而退。除非，这些事情都是他或者是他爹设计的。”
　　“我呸！明明是你的楚大哥设计的！”吕意辰脱口而出。
　　众人又转向了楚若衫，楚若衫笑眯眯，一脸温和地看着她：“是谁告诉你是我设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