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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魔岭深夜翻云雨,便动真心伤自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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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洛阳晚市已经开始准备了,点灯的点灯、摆摊的摆摊、逛街的逛街,热闹非凡。
墨炎一个闪身就从马车上下来,混迹入了人群里。
他随着人流在夜色和彩灯的掩盖下,不知不觉就混了出去。
他的脚程极快,没多久就到了魔岭的庄园外。
微微提气跳过了墙,翻了进去。
这一次他对园子里的摆设已经很熟悉了,加上武功又恢复了,还有魅姬这顶保护伞在,自然是如入无人之境。
他很快找到南槿的“剑横阁”,几个起落就到了书房。
见他不在书法里,墨炎喃喃道:“小傻瓜,难道这个点还在练武?”
于是又去练功房找他,他看到练功房站着一个人,气质出挑,萧萧肃肃,颇为养眼。
他定睛一看果然是鲜于泽,便知道南槿一定在面。
强压住心中不爽,躲在一边继续等待。
过了一会儿就看到练功房的门“吱呀”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个少年清瘦挺拔步履轻缓,说不出的尊贵雅致。
“魔主,出了汗小心夜凉。”鲜于泽连忙上前给他披上衣服,眼里微微有些心疼。
墨炎看到南槿心里一惊——怎么瘦的这样厉害?
刚认识他那会儿,玉笙一团稚气,像奶香味的小包子,柔软可口。
上次见他已经是脱胎换骨瘦了一大圈,怎么这才几日好像又瘦了不少。
墨炎在二人身后屏息凝神,不敢跟得太近,他明显感觉到南槿的气场又强了不少,怕是武功精进很多,跟得太紧容易被他发现。
等他们回到房间,鲜于泽去布菜,南槿一人在房里,墨炎才从天而降,一把抱住南槿:“小冤家,想死我了。”
南槿突然被墨炎的气息包围,浑身一僵,内心想反抗,身体却不愿做出行动。
只脱口而出:“你还活着。”
“就是死了,也要变成色鬼,日日缠着你。”墨炎闷笑一声,一把将南槿转过来,就要吻上去。
南槿把脸一偏,墨炎扑了个空。
他一愣:“你、你不想我吗?”
“本尊为何要想你?”南槿看着墨炎,目光平静。
墨炎抱着南槿本就用力,一阵血气翻涌,伤口陡然崩裂。
他吃痛闷哼一声,用手捂住胸口。
南槿闻到淡淡的血腥味,才看到墨炎脸上有血印子,身上有血印子,几缕红发因飞奔粘在了脸上。
看起来十分狼狈,又因为眉眼过于好看,有种破碎的美感。
“你受伤了?”南槿问道。
“别人刺我千百刀,不如你问我那一句话。”墨炎按了按伤口,直起身体。
南槿心里一阵不舒服,突然就气血翻涌,体内一阵撕裂痛。他皱了皱眉头,到底没有表现出来。
“魔主,晚膳好了,可以用了。”门外鲜于泽说道。
“用完就回来,好嘛?”墨炎大大的眼睛看着南槿,声音低沉,眉眼湿润。
南槿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我马上来。”
南槿看着墨炎,不知道是在作答鲜于泽还是回复墨炎。
墨炎虚弱地低下头,嘴角却露出得逞的弧度。
南槿匆匆扒了几口饭就要走,鲜于泽突然跪下,南槿皱着眉不语。
鲜于泽说:“魔主,您进得太少了,是饭菜不合胃口还是属下们做事不好惹您生气了?”
南槿看着鲜于泽,鲜于泽见他不说话,额间冒出细汗:“属下该死,这几天你吃得少睡得少,瘦了一大圈。属下看的心疼。”
“与你无关,在我房中备好温水,我要沐浴,晚上不用人来伺候。”南槿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还有,”南槿顿了顿:“若赶去姑母那边多话,小心你的舌头。”
“是。”鲜于泽心里一紧,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只能退下
南槿回到书房,见墨炎果然在等他,心里松了口气:“伤口可用药了?”
墨炎向南槿伸出手,一把把他拽进怀里,低头就封住了他的唇。
“你就是我的良药。”吻越来越深,身体也越来越渴望,热得像要燃烧。
南槿也没有推开他的意思,这些天他颇有些吃过山珍海味看不上萝卜白菜的感觉,对其他人丝毫提不起兴趣。
在某个一霎那,两人同时发出舒服的叹息。
“看来我不在的时候,没有背着我做坏事嘛。”墨炎喘息道,这种被爱人包裹的舒适感,让他近乎疯狂。
“唔……你,你慢点……”南槿此时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暇思考。
在墨炎的逗弄下,他简直溃不成军。
他一口咬在了墨炎肩头。
“好孩子,我真是要死在你身上了。”南槿难以自持的反应给了墨炎莫大的满足感。
一次一次仿佛根本停不下来,不知过去多久,直到南槿在墨炎怀中沉沉睡去。
墨炎知道时候不早了,将南槿抱回房中替他擦洗干净,再给自己胡乱擦了擦,就趁夜离开了。
出了“剑横阁”,一直往左走一段就到了魅姬的“熏风小筑”。
墨炎知道熏风小筑的守卫最是森严,于是就走一条小径穿了进去。
飞上屋顶,揭开瓦片,看到魅姬正在对镜卸妆。便从自己身上飞了一颗珍珠到魅姬桌上,正巧嵌进她手边的木盒。
魅姬先是一惊,看到珍珠无奈地笑了笑,于是分了门口院外一队人马去北面巡查一圈。
人一少墨炎很容易就找到机会猫了进来。
“娘亲——”墨炎一下抱住南魅的腰,就和儿时一样。
“深更半夜的,你怎么来了?”南魅拍了拍她,墨炎从小时候就很爱缠着自己。
从小啻天云就很看不惯他这样,为此教训了他多次,让他男儿当自强,不能粘着娘。
数次下来也好了很多,这次他真的以为自己死了,突然死而复生又变得粘人的很。
南魅弯下腰刚想将小儿子扶起,突然问他他身上有淡淡的刚刚欢好过的味道,再加上他一脸餍足的表情。
南魅哪里会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你刚刚去了哪儿?如实交代。”南魅板着脸。
“不敢欺骗娘亲,我刚从小楠那儿来。”墨炎低头认错,态度诚恳。
“哪个?”魅姬一听“南”字,脸色越来越差。
“您侄子……”墨炎一动也不敢动。
“你——我当初就该让你爹打死你!”魅姬被气得两眼发黑,一时踉跄。
墨炎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娘亲:“娘亲,我和小楠是两厢情愿的,我们……”
“住口!”魅姬缓了缓神,“槿儿入世未深,初经云雨,哪里像你这个……”
到底是自己亲儿子,魅姬也没忍心骂出什么难听的话。
“是,儿子若不是情难自己,也不会对他下手。儿子发誓,自从认识他以后,唯他一个,再无旁人。”
“你你你,好一个情难自己,你可知道你这一次次情难自己,只会害死他!”魅姬在墨炎额头上点了又点。
“娘亲什么意思?”墨炎只以为魅姬是要诓自己离开南槿。
“他情毒未解,动情一次,就加深一分。你们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啊!”魅姬知道自家儿子这次是动了真心了,是他的报应,要他自己去想办法。
“什么?真有此事?!”墨炎心中大惊。
“楚若衫!”他恨到:“娘亲,楚若衫有解药,我们要加快计划,留他一口气,一定要逼他交出解药。”
“槿儿的毒也是楚若衫下的?”
“是,他恨我入骨,但凡我喜欢上谁,他叫就要我众叛亲离,永失所爱。我本不过是爱玩了一些,他却故意造谣言,说我滥情绝情,玩物丧志。”墨炎越说越恨。
“那,他对你?”魅姬从小看惯了世间情爱,如何不懂?
“是,我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是孩儿、是炎儿害了父亲、害了火云城。”墨炎闭上眼痛苦至极,他浑身颤抖。
他一直不敢面对,不敢面对自己才是这一切噩梦导火索的事实。
他不过就是年少轻狂一时兴起听说了浮生百步的厉害绝妙,因此一路追踪,改名换姓做了楚若衫的徒弟。
他以为楚若衫收下自己是因为自己根骨奇佳,他哪里知道楚若衫有这样腌臜的心思?
可笑他还以为是自己天资过人,原来不过是姿色过人。
他从小被人宠到大,心性所至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哪知道他的不辞而别竟然让楚若衫恨之入骨。
时至今日,在南魅面前,他才敢回想、才敢承认。
他在忏悔,他想要一句原谅,想要一个拥抱,想要向娘亲赎罪。
“好孩子,”南魅心疼地抱住墨炎,像儿时一样轻轻拍着他的背,“他本就是一头禽兽,当年他与我魔岭无冤无仇,尚且要紧追不放斩草除根,怎么能完全怪你呢?”
良久,墨炎才平静下来,仿佛压在心中长久的阴霾被风散去,他变得更加坚强,也更果断。
“娘亲,夜深了,儿子要走了。我今夜来是来拿——”墨炎正要说,南魅莞尔一笑,示意自己已经知晓。
她起身从自己柜子里找出轻柳剑,交给墨炎。
墨炎接过剑,手腕一闪剑光熠熠,他手指轻轻抚过剑身:“老朋友,还是你用得最趁手。这把剑是爹特地找人给我做的,剑身轻薄,韧比竹片,爹说我自小挑剔又极重外貌,他特地在剑柄上也下了重工。他还对我:‘这剑可以围在腰间,漂亮的很,炎儿必定喜欢。’”
南魅默然半晌,说道:“是啊,天云他,内心是极温柔细致的。”
“那么娘亲……如何舍得离开爹爹?楚若衫他做了什么?”墨炎解开了自己的心结,也想解开娘亲的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