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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47.输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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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输赢
阿洁在每天的晚上准时来送药,千里纱算算时间过了五天,身上的伤恢复得差不多了——不得不说超快速再生是件好事,即使是内脏受了伤,十天也就好得差不多了。不过当初鬼书记曾告诉她,这是另一种方式的消耗生命,超快速再生的次数越多,细胞分裂的次数就越多,生命也就因此而被消耗得越快。
事实上,每天晚上送来的内服药都含有抑制查克拉的药物,所以千里纱就毫不犹豫的倒掉了,然后在第二天还给阿洁一只空碗。到了这一天,查克拉也恢复了个差不多。
但是依然没有用,原先被千里纱定义为“铁”的金属事实上是特殊的材料,能够吸收查克拉,所以,在试过了N+1次之后,她用不完全归纳法推测,用经过性质变化的雷属性查克拉来切割是没有用的。
千里纱甚至想,有机会一定要切下来一块把它带回木叶去……
千里纱开始烦躁,她终于明白了,那种无人陪伴的孤寂是多么令人难以接受。
礼太郎想对自己做什么并不清楚,但是结合上飞坦的话,就不难猜测。
礼太郎的爱女心切,本来是罪人的飞坦八成是利用这一点来为自己脱罪,虽然他自己并不是不死之身,但毕竟加金教有不少秘术,或许有什么邪法,能够召唤灵魂,使人复生。
而自己,显然就是牺牲品了……
长叹息以掩涕兮,处境堪忧啊……
等待,等死吗?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她鬼束千里纱九夜大小姐从来就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
于是,千里纱盘腿坐下,拿出一支笔一张纸,开始分析现在的状况。
首先是困境,出去出不去就是一个难题。
其次是对手,金子家的护院保镖自是不用说,数量多且身手不弱,但这些都不是重点,也都还好对付,但是那个被称为“森”的家伙不一样,能够在自己不开启灵压的情况下不被发现,真的是十分厉害。
第三就是现在不是全盛时期,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如果强行进行战斗很容易就复发甚至更严重,这也是一个问题。
第四就是后路问题,自来也公公那只老色鬼现在还不知在哪里风流快活,况且这里还是人家的地盘,自己人生地不熟的;而且,金子家财大势大,在土之国势力范围不知几何,就算逃出去,恐怕也得忍受追杀,事实上,自己还没有玩够呢,真不划算。
总结:天时地利与人和哪样都不占。
应对策略:查克拉用不成,总还有灵压,养晦韬光,突破口还是在阿洁送饭之时。
第二天,晚上,阿洁一如既往的来送饭,千里纱在接过餐盘的同时,抓住了阿洁的手:“自壊せよ ロンダニーニの黒犬一読し焼き払い自ら喉を掻き切るがいい,缚道の九——撃。”(自我毁灭吧隆达尼尼的黑犬一阅之下 彻底烧尽割断自己的喉咙吧!缚道之九——击。)
阿洁被红色的光束缚住,千里纱将手拿开,轻轻一推,阿洁便倒下,跟随而来的护卫发觉不对,连忙上前,千里纱早已准备好,甩出了两个缚道之四灰绳,将他们两个也束缚住,这次她将鬼道的灵压加的十分充足,没有十几个小时,是不会解开的。如果那样的话,森一定是会来看看的吧……这样的话,就有机会了。
千里纱捂着伤口倚着门坐下,这里的环境还好,虽说是在地下,但是好在还有通风保暖的设备,这次的重伤有点像女人生孩子——原谅她吧,对于这个比喻,千里纱实在是无言以对,但事实如此,像坐月子一样,如果不谨慎一些,会留下很严重的后遗症。更何况是伤在肺部,现在还好,以后说不定就像十四郎那样,整天咳嗽不停,成为一个药罐子。
等待这种事,千里纱还是乐意去做的,更何况,等待的结果,必然是好的。
森的出现很突然,或者说,千里纱正在好睡中,不过这并不影响什么。
“大小姐,你在找我?”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森的声音很低沉,但并不十分好听,甚至有些粗哑,什么“男人的声线醇厚,好似大提琴般悦耳动听”绝对都是屁话。
所以,千里纱认定,言情小说果然都是骗人的,囧……
“你有在听吗?”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千里纱的回答,森有些不悦。
“啊,在啊在啊,森先生,想要见你一面真不容易呢。”千里纱站起身。
“大小姐,有何贵干?”
“放我出去。”
“那是不可能的。”
“你还真是无知呢,没听过‘一切皆有可能’吗?”千里纱翻了个白眼,可惜隔着门,森看不见。
“我是不会放你出去的,你也不可能出去,大小姐您最好死了这条心。”森言简意赅,表明立场。
“我就知道像你这种人是不会被说通的,所以说,没办法了。”先礼后兵,咱们中国人一向有原则。
千里纱向后退:“破道の四——白雷。”伸出的右手放出巨大的雷光,直直冲向森被面罩罩住只剩一双眼睛露出的面门,森吃了一惊,但很快就闪开。
千里纱的目的并不是攻击,而是——
左手向上,指向没有缝隙的门:“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红色的火焰接触到金属的门板,发出巨大的声响,然而烟尘散去,大门却依旧岿然不动。
“没有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小姑娘,真是不简单呢,难怪礼太郎大人会挑上你。不过这样,还是没用的,除非你从我这里拿到钥匙。”森的语气中多了一丝赞赏,可是千里纱并不会因此领情。
“多谢夸奖了,只可惜这样的话我听过太多了,我发现你不仅无知,而且没有创新精神呢……”千里纱不理森,再次抬手:“破道之五十四——废炎。”已经到了中级破道,再这样下去的话灵压上就支持不住了,只能另想办法了。
火焰燃尽,门却依然没有什么反应,千里纱叹了口气,然后默默地转身:“森先生,看来你说的对,现在的我,是没有什么办法的。不过,能不能告诉我,什么时候要处置我呢?你的主人,什么时候要用我来复活他的女儿?”
“其实你今天不这样,明天就能出去,你……好自为之。”说罢,阖上了小门。
重见阳光的时候,千里纱在心底里发誓:此生绝对不会再次沦为阶下囚!
被捆绑住的滋味不好,旁边还有一个森。她被带到了一个宽敞的地方——上次出来的时候没有好好观察就被送到了地底下,这次要好好观察。千里纱抬头看看天,这里还是山上,向外眺望,看不到沙王镇,可见这里可以说是深山老林。
见千里纱并没有喝掉抑制查克拉的药,森也就索性送来了普通的药物以及食物,千里纱被带出来的时候好吃好喝了一顿,真有点“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姑娘”的感觉。
已经是傍晚时分,天色已经渐渐昏暗,紫色的晚霞在天边悬挂,像是无言的挽歌,虽然温度不低,却总有一丝的凄凉。千里纱双手双脚被缚,被森抱在怀里,一身不吭,直勾勾盯着眼前的金子礼太郎,无视平地上巨大的三角形法阵以及金质的棺椁。
“真高兴,能够再次见到您。”千里纱笑了笑。
“以后,就是一家人呢,小姑娘。”礼太郎也笑,伸出手摸摸千里纱的头,然后转头:“飞坦先生,好了吗?”
飞坦从礼太郎背后出现,手中拿着当初飞鸟手中的法杖,轻轻点头,然后拍拍手,叫出几个护卫,并吩咐他们分别站在法阵的东西南北四方。然后看也不看千里纱,走向那黄金棺椁,让人掀开盖子,抱出一个人,或者说,一个死人。礼太郎走过去,爱怜的看着那个身体,抱了抱。
千里纱看看那张脸,有种震惊的感觉。
仪式正式开始已经到了大约深夜的时候,千里纱被森再度抱起,放在三角形法阵的中间。在森离开了大约有五十米的时候,千里纱将雷属性的灵压聚集在双手,不顾同样会伤到自己,硬生生将灵压放出。绳子可以抑制查克拉,但是对灵压莫可奈何。森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千里纱用的是特殊的力量。
一切只发生在电石火花间,千里纱忍痛在割断绳子的一刹那迅速的掏出手里剑,将束缚在脚上的绳子也隔断,然后退开几步,抬手向天:“破道の三十三——苍火坠!”有些苍白的火焰在夜空中格外明亮——这是千里纱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砝码,如果自来也正在找自己,那么他就能发现了如果他人不在沙王镇,那么自己就完蛋了。然后迅速的转身向后,对着同样在法阵中的尸体:“破道の四——白雷。”此时森已经在千里纱身后不到五米的地方,她已经无路可退,只得跳起以肩膀硬接森破空而来的凌厉一掌。
礼太郎见到女儿的身体被毁掉一刹那间崩溃,除了森,几乎所有的护卫全部都围在那里。夜渐渐暗下去,灯火通明,应是温暖,却让人感到无比寒凉。千里纱右肩狠狠地痛,胸前的伤口再度裂开,开始向外不断冒血,眼前又开始有种发黑的感觉。她不顾后面的森,用力跳上了黄金棺椁,众目睽睽之下,站在上面对着面对一地凌乱的骨血发狂的礼太郎。
“我还是那句话,人是不可能打破生死的境界,即使是这个世界上的神,也是不可以的。一旦打破了这个界限,那么一定会受到惩罚。人死不能复生,老爷爷,您又何必执着于这样的无谓的事呢?”甚至可以花重金保留一具尸体那么多年,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执着与坚持,当初鬼束一族被自己杀死时,自己就没有去复活他们的念头——傻也好,聪明也罢,礼太郎的心情,千里纱无法理解。
看着周围的人,千里纱心中忽然涌起一种豪迈的感觉,死生不过如此,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然后听天由命,大不了就是在空间门修好之前在这世界飘上那么几年罢了,怕什么!
看着皮肉焦黑的双手,千里纱一阵苦笑,颤抖着将手伸出:“破道の五十八——阗岚。”然后以右脚为支点,转身,将旋风冲向四方。
护卫在慌乱中急着保护礼太郎,狂风卷过之后,只剩下森一个人与喘着气流着血的千里纱对峙。
“我打不过你的,森先生,”千里纱喂了自己一个兵粮丸,然后在棺材上坐下,“所以,你就不用再费什么功夫了,夜色真好,不是吗?”千里纱下意识向周围看了看,一片狼藉,近处的和室甚至都被自己毁掉,不禁讪笑。
“为什么?”森忽然开口。
“没什么啊,只是答应过别人也答应过自己,不能就这么死了。而且,森先生,你知道这个世界的生死法则吗?人只要死了,灵魂就会向上飞,最多不超过半年,就会和别的灵魂一起,重新组合成新的灵魂转世。如果礼太郎老爷爷真的用我作引子召回他女儿的生命,那么受害的人,也许是一个,也许是很多。灵魂一旦残缺人的身体会变得脆弱,即使死不了,也会变成废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千里纱静静地盯着森,“而且啊,我不想当别人的替身,更没有那么伟大,用我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命,至少,是‘我’在这世上活过,不是别人啊……”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没有办法,礼太郎大人是给了我新生的人,我不能对不起他。”
“那就让我在这里多呆一会吧,或许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千里纱勉强笑笑,事实上早已心急如焚。
巨大的□□出现的时候,千里纱松了口气,森也震惊。
“真慢啊,自来也公公,您终于来了。”千里纱发出了由衷的笑容,得救了。
“自来也……”森的语气中多了一丝敬畏,“是‘三忍’中的自来也大人吗?我是打不过您的,千里纱小姐,您带走吧,我拦不住您。”
千里纱被自来也轻轻抱起来,熟悉的气息使她想哭,离开的时候她对森说:“森先生,您是个好人,不过,千万不要想不开啊……没什么,过不去的。打不过他,不丢人的,相信礼太郎老爷爷会体谅你的。”
森闻言浑身一震。
“真狼狈,不是吗?”千里纱轻轻说。
“是挺狼狈的,不过,已经很好了,至少还有条命在。你这丫头,以后就有麻烦了,真是的……”自来也低头,叹气。
千里纱想开口反驳,没想到刚开口一股腥气呛上来,咳嗽了几声“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在浅色的衣服上,和着刚才已经干涸的血色,红得触目惊心。
自来也脸色一变,直接改变主意,大摇大摆的来到金子家主宅,要了不少极品的好药,想来是礼太郎已经知道了。
离开的时候已经接近黎明,千里纱已经稳定下来,但还发着烧,偎在自来也怀里。
“你来了?”千里纱微笑,侬着声音对自来也说:“我新收的小弟。”
自来也皱了下眉,但还是转身,千里纱睁开眼睛。
“我,和泉百辰,今后以鬼束千里纱九夜为主,侍奉终生。”飞坦,不,是和泉百辰对着千里纱缓缓跪下,郑重的宣誓。原来有神的桃花眼,有些不明的晦暗。
千里纱忽然觉得,她好像办错了事,好像是折断了鹰的翅膀——不过这又怎么样呢?她忍住泪水,笑着说:“幸好你叫百辰,不然我还以为我能凑齐一个幻影旅团呐——跪着干什么,地上凉,快点起来吧。”
太阳在此时冲破云层,一下子就光芒万丈起来,远远地清清楚楚可见,却怎么也触摸不到,刺痛了千里纱的双眼,眼泪终究还是没有忍住,一下子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