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大佬今天得到永久居住权了吗》颜君淮

11、第 11 章

　　净月其实没有想过要为难这些死神，毕竟死神之锯她留着也没用，只不过是放在空间堆灰，然后占内存罢了，可是威廉的态度，从一开始就让她不喜。
　　更甚者，死神对下属的护短，让她看得很不爽。
　　如果格雷尔没有得罪夏尔，她是不会管死神护短不护短的，可偏偏在格雷尔得罪夏尔之后，威廉跑来护短，那就是真的惹恼她了。
　　但是吧，净月在死神界看到了一个熟人。
　　古雷特布列多。丧仪人。
　　看在他的面子上，净月随便挑了个怀表，检查确定没有坏，便从空间拿出死神之锯，随意扔到威廉怀里，再把怀表收好。
　　于是这份交易终了，她也就准备离开了。
　　“改天去找你玩呀。”
　　在这个世界，除了夏尔，净月的朋友还是有点少，所以离开的时候，她朝丧仪人挥了挥手，熟络的态度，让威廉神色有些微妙。
　　“小生很欢迎。”
　　得到丧仪人的同意，净月直接御空离开，因此也就没有看到，身后丧仪人的惊讶，以及旁边，威廉对丧仪人的恭敬。
　　回家的时间正好，净月看了一场好戏。
　　比如凡多姆海威家新多出来的一条狗，正追着梅琳到处跑。
　　“梅琳加油呀。”
　　不走心的助攻完毕，净月看了看时间，便朝餐厅走去。
　　“照片所显示出的样子只是单纯的幻觉，但就算是幻觉，也希望将其留存，这就是人类，那虚无缥缈的梦吧。”
　　还没进去里面，净月就听到赛巴斯平静的话。
　　“就算是虚假，但也是你曾在世上一遭的证明。”
　　推门而入的净月，看着夏尔微皱的眉头，不悦的瞪了一眼赛巴斯，在后者无奈的表情中，走到夏尔身边坐下，从空间拿出怀表。
　　“夏尔，我给你带礼物了哦。”
　　依旧是笑意盈盈的模样，就好像在她眼里，从来都没有苦恼。
　　“凡多姆海威家难道会缺这点东西？”
　　说归说，但净月还是看着夏尔别扭的收起怀表，并小心翼翼的放到贴近心口的衣兜里，那副口是心非的小模样，跟记忆中的一般无二。
　　“不缺不缺，但是我想要给夏尔带礼物呀，夏尔能收下，姐姐很开心。”
　　轻笑着摸了摸夏尔的脑袋，为了避免他别扭，净月装作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
　　恰好这个时候，赛巴斯把给她的食物端过来了，这才打消了夏尔准备离开的心思。
　　死神的事情弄完，女王也没有新的指令，净月想，接下来就应该全力搜查安吉拉的存在，然后杀了她，夏尔会开心的吧？
　　由于对天使的不了解，净月抽了时间，去了趟葬仪屋。
　　花了不少好东西，才从丧仪人嘴里查出安吉拉的踪迹，净月直接找上门了。
　　不过，从她绑好了安吉拉带回家，到给她设下真言咒，让夏尔能够问出想要的消息，最后还是净月主动解决了安吉拉，打断了夏尔的追问。
　　天使是没有灵魂的，净月杀了安吉拉，夏尔就再问不到后续。
　　但是他想知道是事情，其实已经问完了。
　　一直以来，夏尔所坚持的，凡多姆海威家族荣耀，在这一刻仿佛成了笑话，他所坚守的王，就是杀死他父母的凶手……
　　“夏尔。”
　　净月想要安慰，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安慰。
　　的确，她后悔了，也许在弟弟的事情上，她从来没有真正做对过，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似乎都是她给弟弟带去了伤害。
　　“我曾经是个……无力的小孩，但是我……为了使让我遭受到这种待遇的家伙们尝到同样的屈辱，而回到了这个地方。如果对杀死我父母的人来说，凡多姆海威家是个威胁的话，那么只要我继续当家，他们就还会来攻击我吧。”
　　夏尔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到净月听不出喜怒，莫名的心下不安。
　　“曾经的我这么以为，但如今看来……”
　　净月看向一旁的赛巴斯，仿佛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提示，让她能够安抚沉寂在绝望回忆中的夏尔，只可惜，并没有。
　　“夏尔，不要怕，姐姐在这里。”
　　无奈之下，净月抱紧了夏尔，不顾他的挣扎，紧紧的拥住他，动作轻柔的在他悲伤拍着。
　　“夏尔，忘掉凡多姆海威家族，跟我走吧。”
　　之前的净月，看到了身处沼泽之中的夏尔，可她以为，那是夏尔所期盼的，只要不往下掉，他就要把所有身怀罪孽的人，统统拉入沼泽。
　　所以那时候的净月，选择了陪伴在他身边。
　　这是她的弟弟啊！
　　但是现在她明白了，身处沼泽，即便不忘下掉，即便能够把所有身怀罪孽的人统统拉入其中，可从一开始就被困在其中的自己呢？
　　将人拉入沼泽的同时，自己也会受到来自沼泽的痛苦。
　　总有一天，这份痛苦会转化为深深地绝望，一旦你承受不住，就是真正的灭亡。
　　“夏尔，这里不是你的家，所以你不需要为他们感到痛苦，不需要在意，这些肮脏丑陋的人类，你跟我走吧，姐姐会一直照顾你的。”
　　分明是安抚的话，可夏尔却听出了哀求。
　　其实净月说的，夏尔一句都不明白，不过他也不在意。
　　“赛巴斯，契约结束了。”
　　安吉拉死了，女王虽然是凶手，但安吉拉说过，没有她的帮助，女王也会死，那么契约，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夏尔！”
　　纵然是神明，也会有无奈的时候。
　　一个人如果真的寻死，神明又如何，即便是挽救回来了，难道就不会有第二次了吗？
　　“我没有姐姐。”
　　时至如今，夏尔总算说出来，心中留存已久，却又因为某种情绪，而无法宣诸于口的话，他从来都没有承认过，净月是他的姐姐。
　　之所以从来不否定……
　　也许是心中，对于神眷的那一丝奢望吧。
　　卑微的以为着，被神眷顾的人类，能够找回珍重之物，但是夏尔忘了，他被神眷顾的同时，还有恶魔在深渊注视着他。
　　那双猩红的眼，带着浓浓的欲&望。
　　从一开始，夏尔，你不是已经选择了和恶魔签订契约吗？
　　“不，少爷。”
　　已经做好的决定，却被赛巴斯拒绝，夏尔微楞，湛蓝色的眼瞳中浮现了错愕，显然是没有想到，最初跟他签订契约的恶魔，为何会拒绝他。
　　“遵循您的内心吧，少爷，您还有心愿未了，契约是无法结束的。”
　　的确，如果夏尔一心寻死，净月是救不了他的。
　　若是没有签订契约，她还能带着夏尔的灵魂去轮回，然后找寻轮回后的他，就像曾经在主世界一样。
　　可跟恶魔签订了契约的弟弟，净月不知道，没了灵魂的他，自己要去哪里寻找。
　　“所以夏尔，不要管凡多姆海威家族了，跟我走吧？”
　　逃避也好，自私也罢，从一开始，如果不是为了夏尔，净月只会选择在空间中沉睡，而不是踏足这些规则混乱，灵力繁杂的小世界。
　　“……”
　　伸放在夏尔面前的手，仿佛有种他不同意，净月就能一直等下去的坚持。
　　沉默了许久，也许是选择遵循心中的期盼，夏尔将手放到了净月手心。
　　其实刚放上去夏尔就后悔了，不过，在看到她瞬间笑开的欢喜，想了想，夏尔还是没有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