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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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过失
汤姆的卧室就是鸢尾山庄的主卧室，当年只有十二岁的他在决定住在鸢尾山庄时，第一眼就相中了这间华贵的卧室。瑟希尔就在他的卧室紧邻挑选了自己的卧室。
他的房门是锁上的，所以安卡不能进入探查情况。不被主人准许，家养小精灵是不能进入主人的房间的，上了锁的门就属于一种拒绝。
只能由瑟希尔亲自动手了。
而当瑟希尔用暴力的手段打开汤姆的房门时，他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听到汤姆在问是谁。汤姆一直都是很警醒的，现在却变得悄无声息。
看来安卡说的一点也没有错，他的确是病了，或许还病得不轻！
瑟希尔几乎是扑到汤姆的床前，焦急的将手放上了他的额头，瞬间高热的温度让瑟希尔又惊又急。几个探测治疗咒语接连的从魔杖顶端发射出来，随后就是超过一打的治愈咒，蓝紫色和橙红色的光芒立即同时笼罩着汤姆。
或许是叠加的探测咒语和治疗咒语产生的魔力波动惊醒了他，汤姆在这个时候张开了眼睛。
“哦，希尔……是你……”
汤姆低声的咕哝，声音中有着前所未有的虚弱。
瑟希尔将手伸过去试探他的体温，却不经意的察觉了汤姆的躲闪和抵触。当他抬起头正对了上汤姆的眼睛，那双石榴石一样的红色眼睛中居然有着一丝丝的惧怕……
这样的感情居然出现在了汤姆的眼中，并且还是针对着他？针对着瑟希尔……
汤姆随即察觉了自己的表现出现了异常，他立即用笑容掩饰了自己的失常：“希尔，你的手是冰凉的。”
这样刻意而完全不符合真实的借口让瑟希尔加深了怀疑，同样刚刚醒来，刚从温暖的床上走下来的瑟希尔根本不会相信，是自己冰凉的手让汤姆产生了瑟缩。
他轻声但严肃地问：“告诉我，在我失去意识之后发生了什么好吗？为什么你会生病？为什么会发热？不要告诉我只是因为你吹了凉风，你原本是很健康的，一点凉风根部不算什么。而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差，根本不是一般的感冒，这还瞒不过我。”
“好吧……”汤姆低声的叹了一口气，显示出一种很无奈的样子，“只好告诉你了……是多洛霍夫。我和他打了一架，被他打伤了……你知道这是很丢脸的事……”
“不可能！”瑟希尔皱起了眉，他第一次用这样严厉的眼光看着汤姆，“安东宁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就算是你要在战斗的同时保护我，你也不会输给他的。更何况你也很明白，就算是你们在决斗，他也不会用我来威胁你。”
“虽然我受了伤，但他无疑伤的更严重。并且我的受伤完全是个意外，那只是我一时轻敌，造成了不必要的失手。”汤姆解释的口气有些不耐烦，“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十分的丢脸，没有和你提起这件事，也不让小精灵告诉你，我不想在你面前丢脸。可谁知道安卡还是告诉了你……”
“汤姆！请不要再欺骗我了！我真的那样不值得你的信任吗？”瑟希尔抓住汤姆的手，发现那上面竟然有着深深地伤痕，那深陷进去的指甲的痕迹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你看啊，这样伤痕怎么会是你在打架的过程中可能造成的！”瑟希尔有些愤怒，愤怒于汤姆的再三隐瞒和回避。
然而就在一瞬间，他忽然想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那是不是我造成的？”瑟希尔颤抖了声音，他紧紧抓住汤姆的手，就像是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安东宁给我喝下的那种魔药类似夺魂咒的效果，所以真的是那样我也不觉得意外……是不是我伤害了你？”
只有这样，才会让汤姆不能反抗，只能忍受的抓伤了自己的手心……
或许，真的就是……
“不要再乱想了……”汤姆低沉的声音只说出了几个词，就止住了。尾音是那样的沙哑和轻微，似乎他没有力气再说任何一个词。
他垂下了头，瑟希尔从他透露着消沉意味的身影中，从他略带颓然的动作中，都能明白自己对他的伤害有多大。
“我到底做了什么……”瑟希尔轻轻地问着，但那更近于自言自语。他似乎并不是在询问汤姆，也并没有希望得到他的答案。那似乎只是一种对于心情的发泄。
汤姆也并没有回答他，他只是轻轻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慢慢的坐起身，不自觉中交叉双臂，做出了环抱着自己的动作。
随即他发现了自己的这个动作是多么不适合他这样的人，他淡淡的一笑，说：“哦，我觉得有一点冷。”
或许他真的只是觉得有些冷，但这个动作看在瑟希尔的眼中，却让人觉得无比的心痛。
汤姆是这样一个坚强的青年，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有这样下意识的脆弱的表现……
而我，到底是做出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
“可以让我为你做一下检查吗？”瑟希尔轻声说，他重新拉住了汤姆的手腕。
他并不指望汤姆能够答应，看来今天他是准备将这件事瞒定了。可是他一定要知道，所以他下定了决心要用一种坚决的态度完成这个检查。他起码要知道，自己到底做过什么，犯了怎样的罪过。
“我没事，不用了。”汤姆简短的回绝，勉强的在脸上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然后重新低下头，显得非常的疲惫和颓废。
“那么，我就会质问安卡。”瑟希尔威胁道，并做出随时准备打响响指的动作，“要知道，他是鸢尾山庄的的小精灵，绝不会拒绝我的要求。”
汤姆沉默着，他把头侧向床的内侧，没有开口。
“我只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瑟希尔缓缓的说，“我不能就这样被蒙在鼓里。毕竟我也是当事人之一。”
“……那么你就可以不顾及我的感受！我想把这件事情忘记！从此再也不提它！你为什么不能让我安静的忘记它！”汤姆忽然间暴怒起来，他猛地回过头，怒吼着拉下身上的被子，“好吧！你愿意看就看吧！满足你的好奇心吧！”
说着，他用力扯开了自己的睡袍，手指抓在白色的丝绸袍子上，爆出了青筋。在扯开的袍子下面，露出了苍白但健美的胸膛。
但现在那原本美丽的胸膛完全失去了它的完美外表——上面印满了青紫交错的伤痕，指痕，牙印，抓痕……——那些伤痕一直延伸到腹部，就连被毛发覆盖着的下腹也满是同样的伤痕。
瑟希尔惊呆了。拥有着八十多年记忆的他绝不会看不出这是什么，而这又是怎样造成的。
就连最激烈的情事也不会造成这样惨烈的痕迹，那只能是虐待……
“是我吗……”瑟希尔嗫嚅着，他的泪水盈满了眼眶，恐惧和悔恨盈满了他的心。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汤姆的下半身并没有挪动分毫，但在揭开了睡袍的裸露状态下，也能看出些许征兆。起码那仍在慢慢渗出的血，在任何人的眼中都会是鲜明的颜色。
瑟希尔鼓起勇气，轻轻的抬起了汤姆的腿——随后那惨不忍睹的伤口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眼前。
无数细小的伤口伴随着三四道巨大的撕裂伤口，明显那里没有被很好的处理过，鲜血混合着某种让人一看就心知肚明东西，仍然沾染在伤口的表面。
汤姆因为这样的检查而疼出了一身冷汗，但他只是在开始时闷哼了一声，随后就咬住了嘴唇，再也没有发出声响。
然而瑟希尔现在已经无暇关注他的某些细小的动作。他完全失神了。
颤抖的手在放下了汤姆的腿后，就几乎连魔杖也握不住了。瑟希尔完全丧失了冷静和理智，他的眼睛被泪水所覆盖，耳朵中也只有轰鸣的声音，心跳得简直要从口腔中蹦出来。
“居然……是我……”瑟希尔含糊不清的说了什么。
汤姆侧过头去，仍然保持着刚才的愤怒：“我希望你已经看够了！”只是声音因为疼痛有些颤抖，失去了些许气势。
但是，他并没有听到瑟希尔的回答。
汤姆侧着头，不去看瑟希尔现在的表情。然而，只不过是片刻，他就很难忍受。他希望听到瑟希尔对此的表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一味的沉默。
他转过头，低声道：“希尔……”
而眼前的一幕让他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就算是重新撕裂了私密部位的创口，让他疼的眼前发黑，也没能阻止他的行动。
因为瑟希尔将魔杖对准了自己的胸口，低低地念了一句咒语：“Avada Ked……”（Avada Kedavra 索命咒）
“不！”汤姆脑中一片空白，只有身体的本能让他扑了上去。那只是短短的一段距离，从他的床上到他的床边，而这段距离从未如此的漫长。
伤口的疼痛令他浑身脱力，一天一夜粒米未进让他虚弱不堪，对于失去瑟希尔的恐惧更让他手脚冰凉发软。
但他总算是及时的拦下了那道带着绿光的致命咒语，他抓住了那根雅白色的魔杖。
“你已经对我做出了一个不可饶恕的过错，现在，你要再作出第二个吗？”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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