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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3.22一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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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馋我身子】
其实,温故也没想到自己会签进AAS。
三天前,苏珞珈找到他的时候,他以为苏珞珈会推荐他进影视部。当苏珞珈邀请他加入AAS的时候,温故愣住了。
如果只是为了留住禄知新,没必要做到这一步吧?而且,温故也不觉得自己对禄知新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苏珞珈笑笑,说:“如果只是为了留住小五,影视部就足够了,邀请你加入AAS,是因为AAS需要你。”
“需要你”这三个字非常诚恳,也很有分量。
苏珞珈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施恩姿态,也没有隐瞒AAS目前的困境,而是坦诚地对温故说明了一切。
AAS虽然在内娱数一数二,但整个大环境对男团发展十分不利,没有专业的打歌舞台,宣传渠道狭窄,原创舞曲难以出圈,再加上政策限制等原因,男团成员最终的归宿只能是综艺、歌唱、主持或影视剧。
AAS同样面临这样的困境,一场原创舞曲做出来,往往入不敷出,再这样下去,很难保证他们还有没有第二个四年。
温故冷静地问:“我能做什么?”
“众所周知,歌曲比唱跳更容易出圈,你vocal能力强,有了你的加入,我们更有可能做出一些广为传唱的好作品。还有……”
苏珞珈眨了下眼,“江湖传闻,你有锦鲤体质,专门爆舞台的那种。影视部那边原本已经要给你发面试邀请了,是张哥哭着喊着拦住了。”
温故忍俊不禁。
最后,他还是点了头。
他承认,他签AAS是为了禄知新,如果没有禄知新,他在第一次被黑的时候八成就已经凉凉了。用这份合约把禄知新留在热爱的舞台上,他觉得很值。
不过,他也没有完全把自己搭进去,而是谨慎地要求签一年限定合约,算是一个双向选择的机会,万一彼此不合适也不至于进退两难。
苏珞珈当场就给贺兰枫打了电话,贺兰枫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温故的第二个要求是:“麻烦帮我保密,暂时别让小五知道。”
既然禄知新喜欢做好事不留名,他也得投桃报李不是?
苏珞珈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狡黠一笑。
临分别,苏珞珈突然问:“还是朋友吧?”
他今天来找温故,把禄知新的事告诉他,多多少少有些道德绑架的意思,这是他的心机。如果温故就此讨厌他,防备他,他也没有丝毫怨言。只是,他难得和温故一见如故,如果真的失去了这个朋友,还是会觉得遗憾,甚至难过。
所以,在温故转身离开的那一刻,他就情不自禁追上去,问了一句。
温故回头看着他,缓缓说:“恐怕不是了。”
苏珞珈的神情肉眼可见地黯淡下去。
温故坏心眼地欣赏完他的失落,这才话音一转:“因为以后就是队友了,是一个战壕的兄弟,单纯用‘朋友’来形容的话恐怕太轻了。”
苏珞珈瞬间惊喜,亲昵地撞了撞温故的肩:“也不知道小五上辈子烧了多少香,这辈子才能遇见你。”
温故笑笑,没深想。
***
时间回到当下。
《跨界男团》正式收官,所有摄像机都关掉,嘉宾和工作人员一起举办了一场热热闹闹的庆功宴。
大王带头灌温故酒:“就说吧,你该不该罚?”
温故好脾气地点头:“该。”
齐宝挡在前面:“我替温哥喝。”
大王咧嘴笑:“台上那会儿是谁哭得最大声,怎么,都不怪你温哥的?”
齐宝嘿嘿傻笑:“我替温哥高兴都来不及。”
其实,大家都替温故高兴,也知道签约这事肯定有保密协议,他不透露也是应该的,大伙就是找个借口热闹一下而已。
小王当时眼里也有了泪花,主镜头还给了个大特写,现在还在超话里挂着呢!小王觉得丢脸,难得一改社恐本性,也过来给温故敬酒。
禄知新接过小王的酒,一口喝干。
紧接着第二杯敬过来,被齐宝抢走了。
温故把俩人一按,豪爽道:“今天是赔罪酒,谁都别替,我自己喝。”
嘉宾们笑起来,起哄似的过来敬他。
温故喝酒的样子很像他的为人,不好胜,不争先,就那么小口小口地抿着,输出稳定,后劲持久,不知不觉就把对手喝趴下了。
禄知新的视线黏在了他身上,舍不得移开。
琥珀色的陈酿白兰地湿润了温故淡色的唇瓣,下巴微微抬起,露出完美的下颌线,一口酒咽下去,漂亮的喉结微微滚动……
禄知新扯了扯领口,明明没喝两杯,就燥得难受。
温故已经醉了,只是会演,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嘉宾们纷纷甘拜下风。
直到回了宿舍,身边只剩下禄知新,温故才放松下来,露出醉态。
醉酒的温故不吵不闹,就是话明显变多了,人也娇娇气气的,走路都要抱着禄知新的胳膊,还倒打一耙,冤枉禄知新不走直线。
禄知新只能顺着他的意思,蛇形走位。
禄知新哄他睡觉,他就晃晃脑袋,迷迷糊糊地说:“不行,还没洗澡,老妈会发飙。”
禄知新整个人都裂开了,口干舌燥地问:“你是自己洗,还是我帮你?”
温故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瞥,一副看色狼的眼神:“当然是自己洗。”
禄知新松了口气,又有种纠结的小失落。
磨砂玻璃门关得严严实实,水声沙沙响着。
温故洗得开心了,还轻轻哼起了歌,正是白天在舞台上他们唱的那首《你是谁》。
歌词是温故写的,曲子是小王做的,节目组的老师帮忙做了调整。
歌词灵感正是来源于禄知新,还有那些在他第一天来基地报道时给他应援的粉丝——其实还有齐宝,只是当着禄知新的面,温故聪明地没有说。
温故真声很干净,带着清新的少年感,醉酒的时候多出几分温软,像轻轻柔柔的小猫爪,调皮地撩拨在心尖上。
禄知新在门口走来走去,也不知道在期盼什么。
突然,门内传来“咚”的一声,歌声戛然而止,紧接着是一声痛苦的呻吟。
禄知新想也没想就推门而入,就看到温故倒在一团皱皱巴巴的布料上……
温故刚刚把浴帘扯掉了,深色的布料团在他斜躺的身体上,更衬得他肤色冷白,比身下的白瓷砖还细腻。
禄知新伸过去的手都是僵硬的,有些不知所措,生怕把人给碰坏了。
温故笔直的腿突然横过来,自下而上抵在他胸前:“我知道,你就是馋我身子。”
禄知新差点就被美色蛊惑,点头了。
“说,是不是?”温故足尖点了点。
禄知新魂儿都要飞了,他把大半生的毅力都给透支了,注意力才从温故白皙笔直的腿上移开。
“磕到哪儿了?还能动吗?”
“滑了一跤,幸好我扶住了,什么事都没有……我本来都洗好了,要擦一下,没找到浴巾才滑倒的。”
温故头脑还算清醒,就是话略多,声音也软软的,像撒娇。
禄知新嗓子干得厉害,急需一大桶水解渴,于是他一把扯下浴巾塞给温故,就大步跑出去了。
三瓶冰水下肚,身体的燥热才稍稍缓解。
下一秒,温故就裹着浴巾出来了,头发半湿着,衣服也不穿,就往被窝里钻——还是禄知新那一边。
禄知新刚刚降下去的热度嗖地一下飙到阈值。
偏偏温故还拍拍枕头,笑眯眯地勾引他:“洗好了,可以睡了。”
禄知新声音都哑了:“先……换睡衣。”
“哦。”温故乖乖点头,然后把被子往头上一兜,直接在被子里扭来扭去换上了。
被子依旧是禄知新的那条,被他拱出一个大鼓包,还可疑地晃来晃去……
禄知新命都丢了半条。
终于,温故衣服穿好,头发也被禄知新的被子蹭得半干,禄知新才尽量镇定地走过去,在并排的两个被子之间犹豫了三秒钟,最后还是勇敢地选择了自己那条。
于是,两个人就盖同一条被子了。
温故喝了酒,脑子不太够用,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只是突然感慨:“我现在也是男团成员了。”
禄知新用毛巾轻轻擦着他的头发,问:“你会后悔吗?”
放弃自己擅长的表演,去闯一个并不熟悉的领域,不是因为喜欢,而是为了他。
温故摇摇头:“不会,至少现在不会,我愿意试试。”
禄知新轻声说:“如果哪天后悔了,告诉我,违约金算我的。”
温故笑着点点头,抬起头问他:“那你还会走吗?”
禄知新对上他的视线,认真地说:“你来了,我就不走了。”
温故就很开心地弯起了眼睛:“那你喜欢吗?比开工作室更喜欢吗?比继承家产更喜欢吗?”
禄知新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很喜欢,第二喜欢。”
温故望着他:“第一喜欢是什么?”
禄知新没有回答,只是不错眼地盯着他。
如果温故没有喝酒,这时候一定能猜到答案。
只是,醉酒的他蒙呼呼的,不仅没有发现禄知新眼底的深情,还很快就忘掉了这个问题,转而窝在禄知新肩头,自言自语。
“我没有做错,也没有让你为难,真好。”
禄知新脸上的棱角仿佛都变得柔和,当然没有,一点儿都没有。相反,他很感动,也很惊喜,还有那么一丢丢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小得意。
夜深了,手机自动切换成睡眠模式。
禄知新放下毛巾,拍了拍温故:“睡吧,明天还有一场签约发布会。”
温故点点头,主动凑过去,一把抱住他,还像拍小宝宝那样拍了拍。
“抱着睡,男团都要抱着睡。”
禄知新:“……”
就……硬并快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