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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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你，从来不只是朋友】
“想好怎么对付那个人渣了吗？”禄知新一如既往敏锐而直白。
温故点点头，从下了台到现在，他就一直在想，反复衡量，最终做出了决定。
“我要跟笑天续约。”
温故很清楚，齐白宇这个人心机深又珍惜羽毛，对方之所以千方百计想把他搞糊，就是担心有一天他们的过往会影响到他的星路。
就算搞不糊，齐白宇也要让他满身黑料，这样一来就算有人拿他们的感情说事，公众的恶意也会放在他身上。
而且，齐白宇这个人尤其善于钻营，在社会上有很多乱七八糟的关系，很多手段让人防不胜防。
温故不想一直这么被动。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回到笑天娱乐。一来，同在一个经纪人名下，齐白宇多多少少都会顾忌一些；再者，温故也更方便知道齐白宇的动向，和他正面刚。
禄知新目光晦暗。明明之前说好了要给他做工作室，原来温故当做了玩笑。
他开口，嗓音微沉：“你想怎么干掉他？”
“撬掉他的角色，抢走他的代言，比他混得更好，走上令他望尘莫及的位置，让他想害我都不敢下手。”
此刻的温故，即使说着算计人的话也如此坦荡，如此耀眼，是禄知新最喜欢的样子。
突然就没办法生气了。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不用回笑天，自己做工作室也是一样的。我是认真的，没在开玩笑。”
禄知新说着，还把手机放到温故跟前，调出一个天眼查页面，上面显示：“福禄双全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注册资本2000万，控股人……”
温故惊奇：“这是你本名？”
禄知新飞快地叉掉页面，故作镇定：“上户口的时候我爷爷去的，给人家说的小名。”
“挺可爱的。”温故憋着笑。
禄知新捏了下他的脸，霸总气势全开：“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在转移话题，公司已经注册好了，工作人员随时上岗，就等你一个点头。”
温故歪头捂住侧脸，心虚一笑：“诶呀，被识破了。”
“担心我不靠谱？还是怕我钱不够？”禄知新再次把手机摊到温故跟前，这次是余额宝页面。
温故差点被那长长一串数字晃瞎眼。
禄知新轻咳一声：“虽然钱不多，但勉强能支撑前期运营。”
他从十六岁开始，每个月都会从零花钱里省出二十万存到余额宝，逢年过节家里的长辈们也会给他发红包，禄知新一并存了起来，当做老婆本。
温故被他一本正经又带着些小紧张的样子苏到了，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努力攒钱养老婆的小狼狗……
咳咳、想多了。温故立即提醒自己。
禄知新目标明确且穷追不舍：“你愿意吗？”
温故再次摇头。
他和齐白宇的事还没掰扯清楚，虽然刚刚放狠话的时候说得挺爽，实际上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万一玩不过齐白宇就得回家啃老，没理由把禄知新牵扯进来。
还有就是，禄知新对他越好反而越让他不安，他不想在说不清道不明的情况下接受别人的馈赠，他怕还不起。
温故看似没脾气，实际很清醒。
***
嘉宾们开始准备成团之夜的公演，节目组时不时放一些花絮出来。cpf们悲伤地发现，温故和禄知新似乎出现了问题。
从前，禄知新无时无刻不在黏着温故，身体随时都在玩叠叠看，唯粉想截个单人照都截不出来。就算因为排位两个人没站在一起，禄知新也会上演“盯盯大法”，强行用目光锁定温故。
几乎是追着cpf在塞糖。
这几天，两个人的相处模式突然出现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禄知新变高冷了，不再主动黏温故，甚至连眼神也不多给一个，还会故意在温故看过来的时候错开目光。
相反，温故开始对禄知新主动，时不时扭头找禄知新，后采的时候特意cue禄知新，被禄知新无视后也是一脸温柔的样子。
cpf扎心了。
禄知新的唯粉却乐颠了。
——“小五终于不用被迫营业了吗？”
——“普天同庆，温故而知新be了！”
——“什么be？本来就是假的好吧？”
——“wg真是个碧池，这么明显的拒绝都看不出来，还在那扒着小五吸血呢！”
后面的话就越说越难听了。
禄知新掀了节目组的冲动都有了。
他只是想让温故多在乎他一些，就稍微闹了个小脾气而已，怎么就被剪成了这个be样？
他把温故往怀里一抱，冷飕飕地盯着摄像小哥：“好好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拍，拍完立马去剪。”
等到摄像小哥诚惶诚恐地围着他俩拍完一百零八个亲密镜头，禄知新又跑去剪辑室威胁后期小哥，并亲自盯着人家剪完发出去。
于是，最新花絮就成了温故和禄知新的专场，基本就是超话过年，下一秒就会官宣的程度。
cpf终于满血复活，并强势放话：
——“禄小五闹脾气可以，不许冷战！”
——“下次再这样对温温我们就生气了。”
——“一万字检讨安排上，我们要手写的！”
禄知新一一点赞。
这还不算完，之前那些污言秽语嘲讽温故的，一个不落地被禄知新挑出来，全、部、拉、黑！
被正主亲身下场开除粉籍，也算是轰动饭圈的大事件了。
热搜爆了，女友粉破大防了。
AAS团队反而是最淡定的，或许还可以加上禄知新的事业粉和妈粉。
经历过出道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18岁恋爱，21岁结婚”事件，这对他们来说只能算是小场面。
公关团队淡定地营销起了兄弟情，各大粉头也稳重地把这一行为解读成禄知新向来不喜欢撕逼掐队友说脏话的粉丝。
——这也是事实。
到最后，温故不仅没什么损失，还收获了一波cpf的心疼，就连一些原本努力无视他的禄知新唯粉都觉得他温和宽厚素质高了。
——事件刚刚发生的时候，温故的后援会就约束好了自家粉丝，没有跟那一小撮嘴巴不干净的禄知新粉丝对骂。
……
“温故而知新”cp超话粉丝一夜之间突破百万级，无数萌新垂直入坑。
老粉和萌新们欢天喜地地在群里认亲，却不知道他们的正主还在闹脾气。
温故撞撞禄知新的肩：“聊聊？”
禄知新绷着脸：“想好做工作室了？”
温故笑而不语。
禄知新唇角抿直：“那就没得聊。”
温故好脾气地哄人：“去吃酸奶水果捞好不好？”
禄知新：“不去。”
温故：“那我就自己去了……”
禄知新不吭声。
温故指了指电梯间：“我可真去了……”
禄知新依旧绷着脸。
温故抬脚往电梯间走。
禄知新突然大步迈过去，大手往他腰上一掐，竟硬生生把他抱起来，压到了墙角。
温故第一反应就是推开他。
然而，看到他那双如离群孤狼般的目光，他突然就心软了：“我不是不信任你，也不是不想依赖你，我只是有点儿想不通。”
“你想不通什么？”禄知新直白地问。
温故：“中国有句古话……”
禄知新把他往墙上一顶：“大可不必从三皇五帝讲起。”
温故被他逗笑了，身体不适地挪了挪：“先让我喘口气，不然说不出来。”
结果，禄知新反而贴得更紧了，黑沉沉的目光也牢牢盯着他，温故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呼吸和……形状。
“墙很凉，我不想给你当垫背。”温故故作淡定，白皙的脖颈却浮上一层粉红。
禄知新就更舍不得放开了：“说完就放。”
温故还想再挣扎一下：“这样没法说。”
禄知新：“那就等到能说为止。”
温故：“……”
看着他目瞪口呆的样子，禄知新低低地笑起来，胸膛隐隐震颤着。
传到温故这边，温故突然就有些心律不齐。
最后，还是老老实实说了：“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帮我开工作室，还给我那么好的签约条件，就算是朋友，这个风险也太大了。”
他特意把“朋友”两个字点出来，就是试探的意思了。
“不只是朋友。”禄知新如他所愿，抓住了这个重点。
温故一怔：“什么？”
禄知新不介意说得更明白些：“我对你，从来不只是朋友。”
温故有点儿慌了。
他垂下眼，不再跟禄知新对视，那安静柔软的姿态仿佛被魔王压在爪下的小狐狸，暂时用服软来迷惑对手，实际在飞快地盘算逃跑计划。
禄知新一眼就看透了他的小心思。
果然，还是太心急了。
为了不把这个又怂又聪明的小狐狸吓跑，禄知新主动后退一步：“我也是你的粉丝，比齐宝认识你更早，也喜欢你更久。”
温故这才重新抬起头：“真的假的？”
禄知新没有多说，而是点开手机，调出小号，让温故看他的超话等级和粉丝编号。不是在cp超话潜伏的那个，而是另一个唯粉小马甲。
温故一眼就认出了他的ID——
@八月三十梧桐树。
这个ID他不仅见过，还很熟悉。
在他默默无闻的时候，在他和齐白宇的唯粉互撕的时候，在他被全网黑的时候，这位“梧桐树”都是维护他的主力军，也是“暖手宝”中的元老级人物。
温故震惊地看着禄知新。
所以，在他刚出道的时候禄知新就已经粉上他了？那时候他才几岁？
禄知新：“如果我说我是因为你才决定做艺人的，你信吗？”
这句话被他如此认真地说出来，温故已经信了，就是觉得不可思议。
“自从那次见过你之后我就出国做练习生了，加入AAS是因为你，来《跨界男团》也是因为你。”
禄知新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温故的神色，没有错过他从震惊到了然，再到恍然大悟的过程。
温故显然想起了什么：“原来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从来没骗过你。”
包括那次说在梧桐树下等你……
禄知新不想翻旧账，所以没把后半句说出来，因此两个人的记忆又一次神奇地产生了偏差。
禄知新以为温故想起了他们的初遇，实际上，温故只是想起了粉丝群里的一件往事。
“梧桐树”在后援会刚刚成立的时候就在了，每次组织活动他都会非常壕地出大头，萧然经常在温故跟前夸他，久而久之温故也就记住了这个ID。
不过，“梧桐树”本人从不露面，也没有要求过温故签名。在暖手宝心目中，“梧桐树”就成了有钱又低调的大佬。
但是，也有一些粉丝猜测“梧桐树”皮下是温故身边的工作人员。
为了澄清，“梧桐树”列出一连串证据，还讲了一个偶遇温故，并受他的影响成为练习生的故事。
这件事在粉圈还被当做励志故事流传过一阵。
温故松了口气。
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禄知新是不是看上他了。如果这样的话，他不仅不会惊喜，反而会觉得自己是第三者。
全网都知道，禄知新有白月光。
如果只是粉丝那就没关系了，尤其是元老级的忠粉，别说只是帮他开一个工作室，以“梧桐树”的财力，砸钱给他拍电影都不是没有可能。
这话，也是萧然曾经对温故说的。
温故顿时支棱起来：“给我两年的时间好不好？两年后，如果我没被齐白宇打倒，你也依旧愿意签我的话，我一定不会再拒绝。”
禄知新原本一百个不乐意，可温故在看他啊，还是自下而上的那种，眼神柔软又无辜，禄知新完全没有招架之力，鬼使神差点了头。
温故就弯起眼睛，笑得像个小狐狸了。
禄知新……只能认了。
***
俗话说得好，计划赶不上变化。
温故原计划第二天去公司和徐敏谈续约，没想到先接到了苏珞珈的电话。
两个人约在影视城中一个隐私性很好的咖啡馆见面。
苏珞珈言简意赅：“温温应该猜到我为什么找你了吧？”
温故点点头，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为了签约的事。只是他想不通，为什么会是苏珞珈出面。
苏珞珈解释：“因为在团队联系你之前，我想先私下跟你聊聊，确认一下你的心意。”
温故顿了一下，选择了坦诚：“既然珈哥今天来找我，应该已经知道了齐白宇的事，所以，也会理解我为什么和笑天娱乐续约吧？如果你是来帮小五做说客的……”
苏珞珈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是小五派来的说客，我过来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签贺兰。”
温故一愣，签约贺兰传媒？那个金牌经纪人不是没看上他吗？
苏珞珈似乎猜到他的想法，笑道：“温温，不要妄自菲薄。或许最开始枫哥想签你确实是为了留下小五，但是自从认识你之后，就完全没有这个意思了——只是因为你这个人，优秀到让我们舍不得放弃。”
温故稍稍转了个弯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如果按照禄知新的计划，他们一起做工作室，禄知新就得离开AAS。可是，AAS已经禁不起这样的动荡了，禄知新的退出，粉丝的回踩，很有可能让AAS就此瓦解。
但是，这是禄知新自己的选择，温故不觉得他有那个能力或者立场去干涉。
温故冷静道：“珈哥，我能不能签贺兰先放在一边，小五有他自己的想法，不可能因为我的选择就轻易改变。”
苏珞珈摇摇头，笑得有些复杂：“看来，你是真不知道你在小五心里的分量啊！”
温故不明所以。
苏珞珈把一个厚厚的文件袋推到他面前。
里面是一叠叠照片，一张张聊天记录，以及一份份转账单，都和禄知新有关，也和温故有关。
温故一页页翻看着，越翻越慢。
他终于知道，他第一次被全网黑的时候帮他的“热心市民”是谁了；他也终于知道，他第二次被黑的时候禄知新做出了怎样周密的安排；还有齐白宇的事，也是禄知新砸了不知道多少钱才查出来的……
苏珞珈说：“还有一件事，你可能也不知道，小五说‘给你’做工作室，并不是‘和你一起’做工作室，你能明白这其中的区别吗？”
温故一怔。这话是说，工作室的艺人只有他一个，禄知新不愿意再做艺人，而是退居幕后？
不，如果只是“不愿意”，苏珞珈不会找他。
温故看向苏珞珈：“珈哥，有什么话就拜托你直说吧！”
苏珞珈就很干脆地直说了。
禄知新家庭背景特殊，具体什么情况就连张哥都不清楚，张哥在苏珞珈的软磨硬泡下只是透露出当年禄知新想进娱乐圈其实家里人根本不同意。
后来，禄知新不惜放弃股份也要去做练习生，他的霸道总裁哥哥才点了头，不过有个条件，如果禄知新想要动用家族势力或者拿回股份和分红，就得退出娱乐圈。
也就是说，禄知新想要给温故做工作室，全心全意捧红他，他自己就不能继续做艺人了。
温故怔然：“可是，他那么热爱舞台。”
有了温故这句话，苏珞珈的心就放下了一半。
说他有心机也好，说他道德绑架也好，为了AAS，为了彼此的梦想，他想努力一把。
他看着温故，目光坦诚：“我今天来找你，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小五，而是为了AAS，为了我自己——温温，我想请你帮忙，让小五留在AAS。
“营销号一直说，AAS之所以能成为内娱top1，是因为我们全员富二代，不在乎钱，不用像其他偶像一样各种跑场子，只需要一心一意做舞台。
“实际上，我是农村出来的，老三老四也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我们团的底气从来不是因为枫哥继承人身份，也不是因为小五的神秘背景，只是因为热爱。
“我们热爱舞台，也坚持做舞台，看到别人演戏出圈了、上综艺圈粉了也只是小小地羡慕一下，冷静下来还是会把心思放在舞台上。我们抵制住那么多诱惑，日复一日地训练，把最好的状态呈现给观众。
“这和家世好坏无关，和有没有钱无关，就是自己能不能想通，并且能不能很坚定。
“别看贺兰大厦一年走出来这么多练习生，志同道合的却寥寥无几，或者即使原本目标一样，走着走着也会因为各种原因分道扬镳。
“我们花了很长时间，用掉了很多运气才遇到了小五。小五比我们每一个人都更坚定、更热爱。”
温故缓缓点头。
是的，他看过禄知新所有的物料和舞台，他的热爱，他的付出，他在舞台上的光芒是毋庸置疑的。那个聚光灯环绕的位置，也需要他这样闪闪发光的人。
苏珞珈轻声说：“如果小五彻底告别舞台，你舍得吗？”
温故捏着那袋沉甸甸的文件，没有开口。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 26 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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