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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何谓罚 ...

  •   到了最后,承影的面具碎没碎,段灼不知道,可段灼高傲的真心是碎了一地。
      一开始确实是带着玩玩的心思,可是后来却是实打实的认真起来了,段灼实实在在花了好几年的心思,就在承影身上,承影在段灼心里是特殊的,段灼便理所应当地想要让自己在承影心里也是那独一无二的。
      他那时甚至有已经成功了的错觉。
      可惜,最后的事实证明,那不过是错觉而已。

      什么情谊,通通敌不过一块玉身令。

      从段灼那个角度望下去,眼前跪着的沉默的男人,肩宽腿长,劲韧的腰身紧收,整个人都像一把入鞘的利剑一样。

      “既然你请罪,那便罚你就是了。”
      段灼碰了碰承影的眼角,感受着承影轻轻颤抖的睫毛扫在自己的指尖。
      他容貌肖母,男生女相,一双丹凤眼勾魂夺魄,眉眼之中好似孔雀一般的艳丽几乎要溢出来,微微眯着眼睛看着承影的时候,完全就是猛兽要扑倒捕获猎物的前奏。
      段灼眯了眯眼睛,故作柔声道:
      “虽然我的右手伤了,不能像第一次那样抱着你,可是,你还能坐上来啊,不是吗?”

      闻言,承影猛地瞳孔紧缩,神色之中有些微愣。
      于是段灼伸手死死捏着承影的下巴,又问了一遍:“不是吗?”

      烛光摇曳,空气之中静谧了一会儿。
      良久,承影点点头,低头道:“……是。”

      下一秒,段灼满意地看到承影异常乖顺地,按照他说的,就这样坐了上来,却又不敢用力,像是扎马步一样虚虚的坐着段灼的大腿。

      段灼一下子笑了出来:“往下,别这样悬空着,这点力气,我还是担得起你的。”

      在昏黄而温暖的烛光映照下,承影的腰身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雕琢过一般,劲韧而不失柔韧,每一寸肌肤下都蕴藏着习武之人特有的坚韧与爆发力。
      哪怕是隔着衣物,也能看出来,肌肉线条流畅而紧实,随着承影像是颤抖一样的呼吸起伏,展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与力量感。

      “真漂亮。”
      段灼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上承影那坚实的腰背,仿佛是在探索什么珍贵的宝藏,承影的身体微微一震。

      屋内烛光摇曳,将他们的身影拉长并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随着光影的交错,两人的轮廓也变得忽明忽暗,增添了几分朦胧的色彩。
      窗外夜风吹拂,无尽的夜色之中,屋内的那盏灯,在不知是谁的低声恳求、破碎的闷哼之中,终于熄灭了,漏了的爱欲都揉碎在这一场床帐的厮杀里。

      ————
      次日清晨。

      楼外,晨光微露,一大群人熙熙攘攘,热闹非凡,他们拉着几辆满载而归的大车,车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物品,满满当当,透出一股喜悦。

      “汀兰阁主!俺们总算回来了!”一个糙胡子大汉乐呵呵的上前来和汀兰打招呼。

      “对啊!这几日可算是好等,岸芷姐呢?”
      汀兰今日身着淡色衣裙,脸上洋溢着按捺不住的兴奋与期待,她早早地便站在了细雨楼的门槛外,如同凛冬里初绽的花朵,明媚而生动。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屋内,何不归正揉着惺忪的睡眼,嘴角挂着一丝未消的哈欠,他强打精神,穿戴好衣物,踏出了门槛,边走边伸着懒腰。
      老远都能听到楼外的动静。

      何不归又打了个哈欠,他那屋子什么都好,就有一点不好,唯独就是离段灼那个屋子有些近,虽然不是同一幢楼的,但是还是挺近的,昨天大半夜的,真是闹腾到几乎凌晨才睡。
      习武之人本就耳聪目明,昨夜的动静啊,真是捂着耳朵也能听见。
      何不归真想啧啧两声。

      等他到了楼外,汀兰一转头就看见何不归,一双杏眼瞪得圆滚滚的:
      “何不归,你今日竟然也知道出来,你把岸芷姐一个人丢在那儿,美其名曰历练,真是毫不害臊!”

      何不归见状连忙举起双手讨饶:
      “姑奶奶,这大清早的,你就饶了我吧,况且我害什么臊啊?怎么不叫你们楼主害臊害臊。”

      “什么?”汀兰不明所以。

      “没什么,没什么,小姑娘家家的,大人的事不要多问。”涉及到细雨楼楼主的隐私,何不归赶紧打了个哈哈。

      突然间,一声激昂的鹰唳猛然撕裂云霄。

      何不归与汀兰不约而同地扬起了头颅,只见天际线上,一群身形庞大的巨鹰如同黑色的闪电,划破长空,它们羽翼振动的频率惊人,带起一阵阵强烈的气流,转瞬即至,又缓缓地在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空盘旋下降。

      人未见,鹰先到。

      目光上移。
      却看每一头巨鹰的宽阔背脊上,都稳稳站立着一个身着青色劲装的身影,他们身姿挺拔,仿佛与鹰融为一体。

      而在这一群青衣人之中,最为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只领头巨鹰之上的女子。
      她身姿英武,一身青衣紧贴着矫健的身躯,勾勒出流畅的线条,极其显眼。

      汀兰一眼便认出了这位从天而降的英姿女子,顿时心中喜悦如同泉涌,她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双脚在地上轻快地蹦跶,双手在空中挥舞,声音清脆响亮:
      “岸芷姐!”
      岸芷和汀兰人如其名,关系非常要好,岸芷生性冷淡但是对于汀兰这般热情的性子,也没什么法子。
      两人不是亲生姐妹,却胜似亲生姐妹,汀兰很喜欢黏着岸芷,所以这一下何不归把岸芷留在南边历练,才叫汀兰如此生气。

      “汀兰。”
      岸芷干脆利落的翻身而下,她本身就是驯鹰的好手,楼里的那些小传讯鹰都是由她驯的,这些大鹰则一直都跟着她。

      “岸芷姐你可算回来了,你若是再不回来,我可真真疑心是何不归把你给弄丢了,我正要找他算账呢!”汀兰骄横地看着何不归说。

      “冤枉啊,当真冤枉啊,真是两个姑奶奶,你们可手下留情。”何不归笑道。

      “碎金阁主。”岸芷朝着何不归行礼。

      碎金阁管生意财务,流云阁主管楼内人事,汀兰是流云阁主,岸芷则是流云阁副阁主。
      岸芷确实比汀兰年长,但是汀兰的性子看似跳脱,实则很有灵性,楼内的人员分布,她能管的井井有条,很多地方也十分的细心。

      “岸芷姐对这个家伙这般有礼貌做什么?不过是个混蛋,竟然把岸芷姐一个人丢下了。”
      汀兰看着何不归那个样子,就想鼻孔里面出气。

      岸芷虽然眉目之间很是冷淡,但是看向汀兰的目光却含着一丝温柔如水的笑意,她摸了摸汀兰的脑袋:
      “此番碎金阁主教了我许多,岸芷很是受教。”

      何不归连忙拱手:“哎哟,不敢不敢,那是岸芷姑娘颇有天分,赚钱这事啊,是真本事,不敢当不敢当。”
      这话说完,何不归转了转眼珠子,却又说到一个话题。
      “岸芷姑娘,可还记得我们一开始打的那个赌,如今应该是兑现的时候吧。”

      这话却把人的好奇心给勾了起来,汀兰急急忙忙晃了晃岸芷的手:“什么啊什么啊,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岸芷不紧不慢地说:“是该兑现了。”
      “先前在细雨楼的时候,我原先还以为我并不适合经商这等事情,是碎金阁主慧眼识珠,此番当真是受益颇多,所以按照赌约,确实该赠予阁主一只大鹰。”

      何不归笑嘻嘻的上前,一脸没个正形的,“不知岸芷姑娘,是要赠予某人哪只啊?”

      岸芷却道:“确实是要赠予,只是这没有那么简单,大鹰心高气傲,需得阁主耐心熬鹰才可。”

      “熬鹰?”何不归挑眉,“倒是听说过。”

      岸芷点点头,“鹰者,猛禽也,其性暴烈,不肯驯服,翔于九天之上,翱翔万里,碎金阁主欲使其听命于你,非熬不可。”

      听到这话,何不归正色道:“姑娘请说。”

      岸芷继续说:“置鹰于架,日夜守之,要让大鹰知道,阁主是个能降服它的人,若是成功,大鹰渐通人意,听令而行,如影随形。”

      何不归点点头:“原来如此。”

      “明日此时,阁主来流云阁找我,我手把手的教阁主如何熬鹰。”
      岸芷朝着后面吹了口哨声,身后的几只显眼的大鹰,一下飞到天空之中,朝着流云阁之内飞去,场面很是壮观。

      白嫖一只鹰,何不归自然高兴:“届时一定来。”

      而此时,段灼和承影也恰巧走了出来,两人自细雨楼走廊之中走出,承影身形高大,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剑一般跟在段灼身后,段灼身上则是有几分慵懒的意味。

      “算是回来了。”段灼朝着岸芷打了个招呼。

      “拜见楼主!”岸芷跪下道。
      “拜见楼主!”身后那一群青衣人也立马齐刷刷的跪下。

      段灼摆了摆手:“江南的生意这一遭做的如何?”

      岸芷眉眼带点英气,起身好似青松,只见她正色道:“不负楼主所托,已然全部完成。”

      “那就好,”段灼看了看四周,漫不经心地说,“真是稀奇,这么大动静,沈惊鸿难不成太阳晒屁股了都还没起床?”

      “沈先生来了?”岸芷有几分惊讶问道。
      “是啊,沈先生前几天就来了。”汀兰连忙笑嘻嘻地回答。

      “算了,也别管他了,这大冷天的在外头吹什么冷风啊,还是快进去吧。”
      段灼额前的碎发被腊月的冷风吹的飞起,他有些畏冷,忍不住向承影那边稍微靠近了一点。
      右边上缝合的伤口好似被吹得密密麻麻的疼。
      但是段灼并不是那种痛就会表现出来的人,他同样的也非常会忍痛,看似神色无常,可是偏偏被承影一瞬间就看出了端倪。

      承影神色一顿,连忙低头附到段灼耳边轻声问道:“楼主?”

      段灼摇摇头,没有说什么,只道:“走吧,快些进去。”

      承影就这么被段灼挡在身后,存在感看似很低,实则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忽略他,只是承影一向不喜欢多言。

      何不归的目光一瞟,一下子就瞧见了承影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痕迹,心道,如此明显,遮都遮不住了,不知玩了什么花的,猜也猜得到昨天晚上到底是有多激烈。

      或许他确实应该换个屋子,否则若是段灼兴致又上来了,岂不是他要天天遭罪睡不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何谓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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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缘分到了就会更新的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