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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6 ...

  •   言无恙吃完饭后想歇歇,前段时间加班加点的批改试卷耗费了他不少精力。但还不能立即躺在床上,站着看会儿国际新闻,屋子里晃来晃去。

      晚上九点的时候,言无恙听到有声音,他卧室门开着,贺明希一回来就能看见。不过人长时间没过来,还在一楼晃,难免让他胡思乱想是不是进了贼,或是贺明希的表弟宋则云。

      他刚要下楼看,就见贺明希推门进来,神情似乎有些疲惫,懒得说话似的,将目光放在一旁的行李箱上,又收回,“什么时候过来的?”
      “下午。”言无恙坐了起来。
      贺明希嗯了一声,“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在忙。”
      好在有个解释了,虽然言无恙还是不知道他说的忙是在干什么,不过至少比以前进步许多。
      言无恙沉默。
      贺明希站在门口看他,其实他知道正常情况下该怎样做,他该走过去亲亲乖乖等自己的恋人,但他觉得那腻味极了,特看不上,于是就站在门口进也未进,只是问:“不高兴了?”
      他猜言无恙会说没有。

      “没有。”

      ——猜对了。

      言无恙紧接着说,“就白天和我爸见了一面,还是话不投机,表面上和和气气,不能聊太多。”
      “嗯,都这样。”贺明希说得有些敷衍,“早点休息吧。”他关上了门。

      言无恙盯着门看了会儿,又无奈笑笑。

      事实上住在贺明希这里和住在宿舍没太大差别,就是一日三餐自己负责,偶尔晚上还要在贺明希卧室里过夜。现在贺明希不会让他回自己卧室睡了,他说上完就赶人走显得多渣啊,言无恙笑了声问,“你还知道啊?”

      他们也开始像正常的恋人一样,言无恙可以和他开玩笑,可以和他闲聊,只是偶尔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这天晚上贺明希喝完酒回来,跟没长骨头一样,贴着言无恙,又把他往床上压,借着酒意大耍流氓。言无恙手机亮了,贺明希拿起来一看,是许瑞白。
      “他问你明天去不去吃饭,他发现一家很好吃的烤羊腿。”贺明希盯着手机,缓缓地念,只是神情看起来有些危险。
      还记得上一次他摔了自己手机,不过好在现在是在床上,言无恙立即表态:“我最近没见过他。”
      “哦。”贺明希把手机一扔,捏着言无恙的脸仔细看了会儿,“长得也就这样,挺招人喜欢的?”
      “之前他说和我是朋友。”言无恙觉得自己也不是没理,难道和朋友吃饭还不行吗?
      但他的眼神太过于理直气壮,贺明希直接道:“不行,你没朋友吗?你知道他喜欢你你还吊着他,你……”

      他继续说,“你就这么欠人艹呢?”
      贺明希的口吻太认真了,不像是口无遮拦,倒像是真的很好奇这件事。

      以往更具羞辱性的话他都听过,可现在不一样,言无恙刚跟他和好,眼看着就要故态复萌,不,是根本没改过而已。人怎么会变呢!谁也不是青春期的孩子了,成年人定了性,本来什么样就什么样,他早就该知道的不是吗?

      算了,言无恙突然想开了,“对,我就是欠,行了吧?”他不想再顺着贺二少唯唯诺诺,当然,他也确实为这近乎挑衅的行为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后来他被贺明希掐着脖子的时候差点以为他要死了,他有点承受不住,出声求了半天,贺明希抓他头发问,“这不是满足你吗?跑什么啊?”显然是气到不行,但言无恙知道他没有失去理智。

      贺明希永远比他想象中冷静心狠,他的温柔都跟着一个人一同死掉了,所以表面上的温柔皆是假象,言无恙比任何人都清楚。

      等睡醒后,贺明希就像忘了酒后的事一样,仍旧该做什么做什么。他说他要去外地几天,这次又是参加活动,让言无恙准备准备。

      言无恙对活动都快抵触了,不知道又能遇见贺明希哪个前任,但因为活动所在地是他想去的城市,正好就一起去了。

      去之前言无恙说:“这次你要是让我滚我就滚远点,彻底滚远了。”
      贺明希笑着摸了一把他的头,“还记仇呢?”
      “记啊,记一辈子。”
      其实言无恙心里想的是无论贺明希说什么,做什么,他恐怕都会记一辈子。

      所幸这次没出什么幺蛾子,要是次次活动都有事发生,那也是够悲催的。
      两个人去的时候什么状态,回家还什么状态。参加酒会、慈善拍卖晚宴、一些场合言无恙应付得很好,毕竟言正升也带他去过几次。他跟随父亲实现阶层跃迁,但被打回原形后还只是个普通人。

      刚回来时贺明希又忙了起来,直到助理提醒他应该为夫人的生日礼物做准备,他才知道已经七月末了。

      “对了,你什么时候生日?”贺明希问言无恙。

      他想了下,“7月7吧。”
      贺明希:“过完了?跟谁过的?”
      言无恙回想了一下,没想起来,“今年没过吧,最近几年都没过,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嗯。”贺明希说,“我妈也不爱过,每年就是家里人吃顿饭。”
      提到家人,言无恙就不知道说什么了,怕问多了不好。

      贺明希也没往下说,这时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接起电话,“妈。”

      他就在沙发上接,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贺明希笑了一声,“成熟点,崔女士,你已经是五十五岁的大人了。”
      说完后贺明希把手机拿得远了些,看样子,应该是那边在骂人。

      “好了知道了。”贺明希挂了电话后对言无恙说,“她打电话嘱咐我,让我自己一个人回去。”

      言无恙想起上次自己出现多半很让贺母不满,也没什么想法,他本来就不想去,更何况贺明希说的是家人聚在一起,有他什么事呢?
      “你想去吗?”贺明希突然看着他问。

      言无恙刚想回答,但看见贺明希这种问话的态度,就觉得这简直是道送命题啊,想去也不行,不想去也不行,言无恙只能说:“能去就去,去不了就不去呗。”
      贺明希脸色缓和了些,甚至还笑了出来,“行,你倒心宽。”但也看不出究竟是满不满意。

      生日宴并不隆重,就在家里。崔玉灵请了姐妹们的家庭,贺明希回去时就见到表姐方念蕊还在忙里忙外。

      “你就像勤劳的小蜜蜂,姐。”贺明希过去笑着打招呼,“怎么不让阿姨们来?”
      “我不就是这操劳命吗?闲不下来啊。”方念蕊一边说一边往他身后瞥,贺明希知道她什么意思,故意问:“看什么呢?”
      “小言没来呀?”方念蕊笑着问。
      贺明希有时觉得她这样也够累的,心里想什么没人知道,看不起谁也从来不表现,反而都是以礼相待,永远以温柔的一面示人。
      家里人对言无恙什么态度他知道,哪至于亲亲热热地叫着小言。
      “没。”一句话看似关心实则又是打探情报,不过贺明希不介意让她知道,“在家待着呢。”

      “嗯,下次有机会再说吧。”方念蕊拍了拍他,“都等你呢,快进去吧。”

      因为是生日,贺明希见到了多日未见的父亲。贺兴诚有些壮,长得便是不好接触的类型,有些凶,小时候他们这些孩子都怕他。现在贺明希是不怕了,过去大方地行了礼,“爸,您回来了。”
      贺兴诚拄着手杖,但他绝对称得上行动自如,手杖只是他的个人喜好。

      他嗯了一声,看他一眼,见他没把不三不四的人带回来,很是满意。

      这次生日宴还有另一家人在,是贺兴诚的老友,叫徐昌泽,年近五十,江湖气息很浓,之前和贺家关系很好,中途却因为一些事分道扬镳。过了大半辈子,人都和善了,徐昌泽回来长住,和贺兴诚又联系上了,渐渐地也重归于好。

      徐昌泽带了妻女,那女孩儿穿着白裙,看起来刚毕业,但也不怯场,长相随母亲,眉眼间有着英气。

      因为算是客人,贺家人对他们都是以礼相待。

      今日的寿星崔玉灵坐在老公旁边,打量着徐昌泽的女儿,眼中流露欢喜,很快就亲亲热热地叫着她的名字,“清好是学什么专业的?今年毕业了?”

      “阿姨我学美术的,去年毕的业。”徐清好笑着答。
      “美术好啊。”崔玉灵说,“工作了吗?”
      徐清好:“没有,我在山里画画,有时会卖一两幅。”
      “难怪看你这气质好,人长得水灵,就好像那超凡脱俗的小仙女似的。”崔玉灵想到了什么,突然扭头问贺明希,“明希,你前阵子不说你们那缺画师吗?”

      即便是生日,贺明希也没事事顺她心,当即否认,“没说过。”收获崔玉灵一枚白眼。
      回过头崔玉灵又笑着跟徐清好说:“明希自己开公司,是做游戏的,你要是感兴趣或者想工作了,就去帮帮他。”
      徐清好点点头,“我知道,阿姨,我平时也玩游戏,特别喜欢……贺哥公司做的游戏。”
      崔玉灵笑了起来,发自内心地开心,“哎,就是年轻人自己出去闯荡呗,咱们做父母的就希望孩子好,想干什么,我们在背后支持就行了。”

      人们聊得融洽开心,这时一向沉默不语的贺兴诚突然说:“那就让清好去明希那儿吧,明希,你明天带她去你公司转转,我也一起过去。”
      “……”与“带徐清好去公司”相比,贺明希更意外的是贺兴诚会想着到他公司里去。
      但既然话都已经说了,贺明希只能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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