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君如梦——魔幻手机同人之毓色》小雪后的初晴

10、黄眉大王

　　因为毓卮手上的详细地址，第二日，游所为就在精神康复中心见到了萎靡不振的黄眉。
　　“现在这个时代离你那个时代大概有一千三百多年，所以很多事你不明白。”将《西游记》交给黄眉，满意的看到对方果然看得懂。
　　“看完《西游记》你就会明白，你最终还是没有办法吃到唐僧肉，所以你就不用再想了。”游所为虽然觉得和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谈生意不只胜之不武而且很郁闷，但为了公司，为了楚楚。还是发扬了商场谈判的犀利口舌。
　　“现在这个社会，正是你一展宏图的大好良机啊。”游所为的笑容极为自信，整个人如磁铁般吸引着别人的目光，即使下午的艳阳也无法掩盖他的光彩。“我是个生意人，我有现代社会的经济头脑，我们可以利用你的法力去创造财富。”
　　虽然黄眉大部分听不懂，但法力这个词，他还是明白的。立刻哀叫起来：“我法力都没了，还怎么创造？”
　　“傻妞只不过是禁锢了你五天的法力。今天正好是第五天。如果他们不来捣乱的话，是个小时之后，你的法力就回来了。”游所为不禁一笑，对黄眉这么单纯的家伙产生了一些好感。虽然是毓卮说他是妖精，可这么单纯的妖精，大概也没什么杀伤力吧？
　　“十个小时？”
　　“就是你们所说的五个时辰。在今天晚上十一点三十五分的时候。”
　　黄眉大喜。
　　游所为再掏出一个手机送给黄眉，告诉他联系方法。看着黄眉又怕又好奇的样子，真有种诱拐小朋友的错觉。忍不住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这一刻，游所为已经决定，只要黄眉和自己合作，就要好好对待黄眉。现代社会这么单纯的大孩子，实在是不多了。
　　可惜好事多磨。
　　当天夜里，黄眉再次被傻妞禁锢了法力。
　　这种情况，不只黄眉叫苦，就连游所为也没有办法。
　　凡人面对超人能怎么办？凉拌！
　　游所为眼看黄眉的法力是没指望拿回来了。也放下了功利心，转而安慰这个受到伤害的倒霉妖精。
　　“好好读读书吧，学会怎样做一个现代人。等到，你不再是别人眼里的神经病的时候，我就接你出去。”游所为望着眼前目瞪口呆愁眉苦脸的黄眉，再次如哄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温暖一笑：“做一个普通的现代人吧。”
　　黄眉顿时懊丧的大叫。

　　其实游所为的懊丧不比黄眉少。他本来真的想和黄眉联手，做一番大事业。不只挽救公司，还要做出一番辉煌的成绩给所有人看。但显然，拥有傻妞的陆小千不会给他机会。
　　什么时候起，那个不起眼的陆小千，竟然也能够给他制造无尽的麻烦了？
　　这样烦恼着的游所为，即使和楚楚吃饭，也只是温和的说些风花雪月的话题。虽然不会冷场，却让楚楚觉得少了往日的热忱。
　　这会子，饭店电视剧里播放出一个都市新闻。
　　一个黑衣蒙面，打扮滑稽的超人，竟然开始在城市里飞来飞去，维护治安！并且还做出英雄的宣言：“有我在，不用怕！！”
　　游所为有些目瞪口呆的放下了刀叉。别人看不出来，他却对超人神奇的维护治安手段感到眼熟，再用陆小千的形象对照电视中的飞人英雄，几乎立刻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另一边的楚楚，却是双眼反光的盯着电视里的飞人。女孩子总是有英雄情结的，与灰姑娘情结不相上下。口中忍不住开始夸赞这位飞人如何的伟大。
　　直到游所为古怪的看着她的时候，才诧异的回问：“怎么？我说错了吗？飞人的确是英雄，很伟大！！”
　　游所为只觉得胸口堵了一口闷气，完全无法纾解。找了个借口，就楚楚送回去了。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回到家的楚楚，站在窗口，望着游所为的车慢慢离去，眼中有些怨尤。
　　回到家的游所为不知不觉又将车开到毓卮家门口，却迟疑着不敢进门。只是默默的看着毓卮家昏黄的灯光发呆。
　　他本来有一肚子话要和毓卮说，可到了毓卮家门口。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卑鄙。
　　毓卮已经表明态度，只是将他当朋友。游所为自然不再担心两人的关系，会影响到他和楚楚。可经过这么一番对内心的探索，游所为终于察觉到自己心中对毓卮这个朋友的定位，开始有了隐秘的偏差。
　　毓卮只是坦然的对他好，却好到，超过了同事，朋友，家人的地步。而他，也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毓卮，依赖上毓卮。喜欢和毓卮吐露心事，喜欢在毓卮面前毫无伪装，喜欢和毓卮喝茶，喜欢和毓卮吃饭......喜欢什么也不做就和毓卮待在一块儿，喜欢一转头，就可以看到毓卮微笑的样子。
　　这种喜欢，到了危险的地步。
　　游所为不同于一般公子哥，正因为养尊处优，所以将爱情看的很神圣。他不能接受利益的结合，所以拒绝了何蓝这类的女人；他不能接受现代爱情的速食和滥情，所以宁缺毋滥，对楚楚一心一意。可现在，心里却多了个毓卮。
　　爱情到底是什么？
　　见到楚楚的那一刻，游所为知道，这个女孩正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单纯，明快，直爽，富有正义感，是都市生活中少有的一股清流。而且，让自己砰然心动。
　　于是，他认为，这就是爱情。
　　而毓卮。初初相遇时的争锋相对，一起工作时的棋逢对手，携手为公司努力时的配合默契，逐渐熟悉后的温柔俏皮，直到现在的全然信赖。他甚至从来没注意过毓卮到底有多美（虽然一直都知道是个美女），只是每每看到对方清透的眼睛就觉得安心。
　　这样的感情，只是朋友？
　　那为何，只要一想到，毓卮也会为别人打工，也会为别人泡茶，也会为别人煮饭煲汤，也会请别人到家里做客，也会有一天......变成别人的妻子，自己的心，就非常不舒服？
　　这些往日下意识忽视，漠视的问题，在昨夜忽然窜了出来，让自己几乎无法招架。
　　可是，如果这种感情是爱情，楚楚呢？
　　如果毓卮知道，自己这个朋友对她怀有这种隐秘的心思，又会怎么样？
　　一时间，望着那扇渴望进驻的门，游所为有种咫尺天涯的感觉。想进却不敢进，想走又不愿走，他究竟，该怎么办？

　　手机铃声替游所为做了决定。听到黄眉声音的那一刻，游所为诧异之余，也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这样一个离开的理由，至少让他平安的渡过了今夜。
　　一直到游所为的车开出这个小区，消失不见。毓卮家的灯火，才熄灭。

　　游所为对黄眉很好，特地为他准备了一所别墅，让他一边帮游所为的公司负责运输，储藏的工作，另一方面有时间安心学习现代知识，尤其搞懂法律这方面的东西，做个懂得规则的现代人。
　　“如果我现在跟你签合同，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厄，我们就当做是互相试用吧。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
　　黄眉摇摇头，直接说：“听不懂。”
　　这句“听不懂”是他对游所为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实在让游所为无奈之极。
　　“这样吧，在这一段时间里面，我每个月给你二十万好不好？”
　　钱？这话黄眉懂。不过在他的意识里，钱代表的，只是好吃好喝的。
　　“好啊，只有你和那个老头儿对我好。那个老头儿找不着了，我听你的。”
　　游所为虽然欣喜，但还是强调了一些规则：“在现代这个社会求生存，你必须掌握一些东西。现代这个社会里面有一样东西叫做法律，你千万不能去触犯他。否则，我就不能跟你合作了。”
　　见黄眉一脸茫然，游所为举例说明：“就象原先带你做坏事的那三个小偷，现在全部在看守所。我希望你以后再也不要跟他们来往。”
　　看着游所为严肃的表情，黄眉连忙点点头。
　　游所为会这么善待黄眉，不只是因为利益，黄眉的单纯，也让游所为对他放下戒心，把他当大孩子照顾。但游所为没有想到的是，黄眉对陆小千，傻妞的怨恨，到了“这个世界有他没我，有我没他！”的地步，后来不只偷偷的去看守所，救出了王天霸等三个小偷，还追着陆小千穷追猛打，把他逼到了一千三百多年以前的高老庄。

　　隔天早上，游所为就带着黄眉去工作。不只见识到了传说中的“妖怪变化”，也见识了《西游记》中数得着的宝贝“人种袋”。
　　能够撤掉整个仓储部门，对公司而言，省掉了很大一笔开销。但这种方针，显然再次在公司引起不满。虽然三千万游所为并没有拿走，但对他先前的举动，很多人都有了想法。这次，让一个人代替一个部门，更是让人以为他想省钱想疯了。
　　但即使这样的捷径，还是只能降低产品成本的百分之十五左右。游所为就算把价格下调了百分之十，依旧效果甚微。别说是打击那些用伪劣原料的竞争对手，就是保持现在的市场份额都很危险。
　　看着满会议室不信任的目光，虽然游所为知道现实会让他们相信，但还是下意识的望了望自己身后空着的办公椅。毓卮任助理的时候，对这些决策会议，也有参加权。每次，都是她力压众议，支持自己的决定。
　　当时只觉得起了表率作用，但现在看来，那无条件的支持与信任，何其重要。

　　不过这种感怀，很快就被飞天遁地的刺激冲散了。被黄眉带着体会了一把飞人的感觉，兴奋刺激之余，游所为更是察觉到其中巨大的价值。
　　相隔千里的地方，不过一个小时就能到达，比飞机都要快上许多。这样的效率，对于和时间赛跑的商界而言，才是真正巨大的财富。
　　也是这一刻，黄眉才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了自身的价值，尊严。总算是体会到了一把抬头挺胸做人的感觉，更能够有底气和游所为平等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