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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   被一个男人握住脚,还被握得结结实实,顾元白沉了脸色,却抵不过薛远的劲道。

      薛远这完全就是故意来恶心他的。

      顾元白抬起另一脚猛力踹上了薛远,但薛远已经有所防备,他老老实实地挨下了这一脚,皇帝龙靴底下都是干干净净不染灰尘,他连衣服上都没留下什么印子,还有闲心撩起眼皮,朝着顾元白轻松一笑。

      “给朕……”雾水顺着呼吸进入喉咙,呛得顾元白一个劲的咳嗽。圣上咳嗽得厉害,但薛远却好整以暇地将另外一只龙靴褪下,扔下了锦袜。

      田福生早就不在这里,这里也没有别人。薛远看着没办法挣脱他手心的皇帝,怪异的满足心态升起。这里没有别人,而小皇帝一个人明显抵不过身强体壮的薛远。薛远咧开笑,几乎有种自己在做主欺负他的感觉。

      咳嗽声渐渐停了,胸口起伏,顾元白的眼神越来越冷静,等他平复了呼吸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很好,薛远。”
      是那日罚了薛远时说的一句话。
      薛远笑容不停,他故意划过皇帝的脚心,缓声道:“臣怕圣上受了寒,乃是一片忠心。”

      “忠心,”顾元白点了点头,唇角冷笑,下一刻就高声道,“来人。”

      殿中忽的闯进了数十名侍卫,带头的正是侍卫长。他快步走到顾元白跟前,沉声道:“臣在。”
      顾元白要从薛远手里抽出脚,但这个时候了薛远都还敢不松手,顾元白都要气笑了,“给朕放开你的手。”
      薛远这才笑眯眯地松开了手。

      圣上赤脚走到了池边,转身冷眼看着面上带笑的薛远,“将他扔下水。”
      侍卫们未曾有分毫的停顿,下一瞬就动了起来,他们将薛远扔到了水里,其中又有四个人跳下了池子里,按住薛远防止着他逃窜。
      薛远分毫不挣扎,还直直地看着顾元白,就跟在期待顾元白能做什么一样。

      顾元白能做的事情多了。

      未来摄政王被压着头沉在水中,直到呼吸不过来气才被猛得扯了起来。来回数次,殿中只听得水流激烈晃动的声音,薛远头上的发束散开,呼吸粗重,直到顾元白觉得够了,才让人停了下来。
      顾元白走到池边坐下,缓缓道:“薛远,舒服吗?”

      “舒服,”薛远呼呼喘着粗气,他双眼泛着红血丝,嘴角一扯,“圣上泡过的浴汤,臣自然觉得舒服。”
      顾元白脸色一沉,薛远就是来故意恶心他的。

      薛远当然是故意恶心他的,摸了他一下脚就这么生气,都是男人摸一下怎么了?他薛远也不喜欢男人行吗?
      小皇帝不喜欢被人摸,偏偏他薛远也忍不了气。

      侍卫们脸色怒火重重,压着薛远的力道加重,薛远一声不吭,只是偶尔看着周围四个侍卫的眼神阴沉的吓人。
      顾元白脸色不好看地道:“放开他。”

      四个侍卫不情愿地放开了薛远,薛远在水中站直,浴池中的水也只到他的胯部,他揉着手腕,露出一个獠牙阴恻的笑容来。
      “圣上,”他好声好气地道,“臣伺候着您泡泉?”

      “滚吧,”顾元白道,“去外头跪着,给朕的一池泉水赔罪。”

      他被埋在池子里,好几次都喘不上来气了,结果还要跟这个池子赔罪。
      薛远抬步走出池子,跟着侍卫们一起往外走去。这座殿是皇上泡泉用的,自然不止一个泉池,快要出了这道门时,薛远趁着拐角的间隙余光一瞥,就看到小皇帝起身往另一处走的画面。

      地上的水渍跟了小皇帝一路,小皇帝还是赤脚,玉一般的脚比地上的白玉料还要干净。薛远也拖着一身的水,他想,小皇帝身体这么病弱,又是薄衣又是赤脚,会不会生了病?

      薛远没忍住笑了。

      人哪能这么弱呢?

      *

      等顾元白从殿中出来之后,他已经换上了干净整洁的一身里衣。

      其他衣服被各位宫侍拿在手里,等他出了殿就一一为他穿上,宫女为他拭去发上水珠,道:“圣上,新科进士已经夸完官了,街上热闹得很呢。”
      “今日是新科进士们的好日子,”顾元白微微一笑,“金榜题名,开心是应该的。”

      朝廷每次会试后都会花很多的钱,就是为了给新科进士一个梦一般的金榜题名日,朝廷越是弄得场面大名声响,天下读书人就会越向往科举。
      顾元白对这种场面乐见其成,“过两年武举来临时,到时候会更热闹。”

      大恒朝的武举是五年一次,选拔的武举生同新科进士有着相同的待遇。武举出来的学子并不单单只考个人军技能力和体力,还需要熟读兵书,熟识不同的地理形势,还需要考沙盘推攻、安营扎寨、栈道粮食、奇袭防攻等各种问题。
      朝廷现在想要有什么大动作,还是会被国库限制,但最好的粮草银钱都紧着大恒的士兵,步兵粗粮加干饼,顿顿都能饱腹,重步兵和骑兵偶尔还能吃到荤腥。但这样还不够,要想让大恒的士兵各个孔武有力、高大健壮,必有的肉食和水果也要补充得上。

      这个冬天,顾元白原本是打算趁着边关游牧民族缺粮少油的时候开放边关互市,去打通少数民族中养牛马的流通渠道,用低价的银钱买下好畜生,然后一部分高价贩卖到大恒富庶之地,一部分留作军饷养兵养马,给他们加一加油荤。
      但他的一个风寒却生生将这个冬日给拖了下去,只能等待下一个机会。

      顾元白看重兵,愿意花钱养兵,大恒的士兵当然也知道。这个冬日还未到,秋中就有圣上发下来的冬衣。饷银从来不曾拖欠,按月分饷,士兵主动去领,必定将饷银分到每一个人手里。军中设有监管处,以防有人囊中吞私或者欺压兵人,分发饷银的时候,高层将领无论风雨都要亲自坐镇。

      安插在军中的监察处的人也很上道,他们早就将顾元白的洗脑教育深深刻在了脑子里,并毫不松懈地同周围的军友安利着圣上的一片厚待士兵之心。
      光发饷银这回事,虽然顾元白不能现身在一旁,但是士兵们心里记着的嘴里念叨的都是“圣上仁德”,他们觉得自己是为圣上打仗,而不是为了将军打仗。不管那些将军都尉怎么想,反正监察处的人都为此感到骄傲和斗志满满。

      就因为圣上优待他们,他们才更有干劲。宫中的禁军也是勤勤恳恳、半分不敢松懈。上次处置了几个被李焕忽悠住的禁军时,宫里的兵比顾元白还要生气。

      薛远不是第一次进宫,但还是第一次和宫中的侍卫们近距离接触。他们一走到殿外,那些侍卫们就用沉沉的目光瞪着他,似乎恨不得就地就杀了薛远。
      比护主的狗还夸张。

      张绪侍卫长冷声道:“薛公子既然进了宫,成了圣上的守卫,那就要以圣上为主。圣上的想法就是我等的目标,圣上的命令就是我等存在的意义。”
      薛远一身湿漉,湿透了侍卫服紧贴他强健有力的身躯,他的肌肉中积蓄的力量不输这些侍卫,整个人好像蓄势待发的野狼,寻找着暴起的机会。

      “张大人说的是,”薛远挂上温和的笑,慢腾腾道,“臣也是在关心圣上的身子。”
      张绪侍卫并不在知道在他们进殿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但明显不信薛远此刻的言论,他冷哼一声,沉声道:“最好是这样。”

      张绪身旁的侍卫们看着薛远的目光不善,但谁都没有率先出言。薛远找了一处地方跪下,将散乱的发束重新锢正,等身上的衣物都快被太阳给晒干了之后,殿中终于传来了响动。
      薛远回头一看,就看到小皇帝面色微微红润,比起先前的苍白,现在倒是显得健康多了。薛远头一低,小皇帝脚上明黄色的龙靴已然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月牙白色绣有龙纹的长靴,想必先前他碰过的那双,以后定是见不到了。

      皇帝用的东西各个都是顶好的物件,若是发上有水,水珠不沾衣,即刻就能从衣物上跟珠子一样的滑落。

      顾元白一边走,一边同身边的小太监说话,田福生被他赶去休息,现在在身边随侍的是田福生的小徒弟,“等朕中午睡觉时,你去将吏部尚书同参知政事召来,命他们一个时辰之后于宣政殿见朕。”
      “是,”小太监细细记下,欲言又止道,“圣上,您还未用膳……”

      “朕不饿,”顾元白眉头一皱,想了想自己的胃,还是叹了一口气妥协,“传膳吧,让御膳房少做几样,做些清淡养胃的,不用多费心思。”
      “是。”

      说是不用多费心思,但近日来圣上用的膳食越来越少,御膳房的众多大厨已经心生忐忑,焦虑得恨不得拿出来生平武艺,根本不敢不用心。
      圣上要吃清淡的东西,等最后上桌时,顾元白就看到了一道肤如凝脂的白玉豆腐。白玉豆腐温温热热,没有半丝划痕,真的如同玉做的一般,上面洒满米粉和汤料,勺子一挖,入口即化。

      除了白玉豆腐,御膳房还上了小巧玲珑的饺子,一口咬下鲜汁在嘴里迸发,皮薄的几乎像是透明的了,醋碟放在一旁,这个饺子的大小即便是孩童也能一口一个,顾元白吃着吃着,还吃了不少。

      周围服侍他的宫侍面上都带着欣喜的笑,薛远毕竟是薛将军之子,他同张绪一样都随侍在顾元白的两旁,此刻他们就站在殿中,看着圣上在用着膳食。
      张绪侍卫默默看了一会儿,脸上也不由有了点克制的笑意。

      待用完膳后,顾元白被伺候着净手漱了口,进入内殿小憩。
      殿中门窗关禁,昏昏沉沉,身体因为泡泉而极其懒散,没有多久,顾元白就彻底沉入了睡眠。

      *

      顾元白是被难受醒的。

      他半坐起身,嗓子干哑难耐,头脑中的眩晕感不止没有减少,反而更加沉重了,好像注满了水一般,沉得抬不起头。
      “来人……”喉间发疼,胸口发闷,顾元白抓紧了床架,大口大口的呼吸。

      他应当还没有睡够一个时辰,此刻内殿之中没有一个人。顾元白闭了闭眼,缓了力气之后,就拿起床旁的玉佩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片刻之后内殿就闯入了一批人,殿内骤然闯入了光亮,顾元白偏头皱了皱眉。
      “圣上!”

      侍卫长甫一看到顾元白的脸色就是一惊,他转头就往外跑去叫御医。顾元白低咳几声,宫侍都有些手忙脚乱,倒水的倒水,拿毛巾的拿毛巾,火盆一一端来,也为圣上更好了衣。
      薛远站在一边,看着顾元白这个样子,没想到他当真生病了。
      这也实在是……太过娇贵了。

      顾元白被扶着起身,双脚探出床外,小太监正要为他穿上鞋袜,就被人赶到了一边。
      薛远单膝跪地,相当熟练自然地握住了顾元白的脚,一握上去就是眉头一紧,真的像个忠臣一般,忧心忡忡道:“怎么这么冰?”

      他手心滚烫,热气传来时舒服极了,至少比穿上鞋袜舒服。

      顾元白披上狐裘,坐在床上还要裹着被,从被子里露出一张烧得面无表情的脸来,他看着薛远,目光好像就在看一个皮毛尚且有用的畜生。哑声命令道:“那你就给朕焐热了。”
      薛远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他将小皇帝的一双玉脚塞到怀里,小腹跟前,然后双手宽袖层层盖上,道:“臣遵旨。”

  •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下专栏预收文《被将军掳走之后》^o^
    元里是个优秀的后勤部人员,通熟部队生活和战场运作。一朝穿越,他穿成了古代一个小官员的儿子,因为八字合了楚王府即将病逝的长子的八字,被父母含泪嫁给了楚王府冲喜。
    当日,从战场上连夜赶回来的楚王府二子楚贺朝风尘仆仆,身上盔甲还未脱下便代兄拜堂,与元里三拜了天地。
    元里嗅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和尘土味,心里一突,明白这是位危险人物。
    当晚,楚贺朝又要代兄和他喝合卺酒。
    元里小心翼翼,“将军请。”
    握着酒杯的手指青葱如玉,清秀面上笑容温和。楚贺朝冷峻十足,不动声色地将酒水一饮而尽。
    三日后,楚王府长子病逝,楚贺朝掳了元里上了坐骑,直奔边疆而去。
    *
    元里眼睛亮亮,在古代战场上发挥着自己的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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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兵力不相上下的对战之中,打的就是后勤的战争!元里成日里忙来忙去,把千军万马给喂得威猛雄壮,把战后伤员给安抚得一丝不乱,军营里变得越来越好,将军们见他就乐呵呵地百口称赞。
    唯独将他掳过来的男人,成日黑着脸,每日冷声三遍宣誓主权:“与你成亲的是我,与你喝了合卺酒的是我,与你洞房的也是我。”
    “你理当看看我。”
    天然励志爱搞后勤受v战神冷面煞神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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