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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父亲节番外）愿烟火永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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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醒：1.无CP，我流艾爹、凯，亲情向，略意识流，私设如山，OOC警告。
2.时间线发生在之后，可以看成所有悲剧被挽回并有现代知识的特殊世界观。
3.为赶时间码的较急，没怎么修，有BUG请务必提出。
埃克托不许她叫他父亲。
阿尔托莉雅后来才意识到。
她六岁时的逾越节，雪下的很大，老埃克托应附近教宗的要求参加庙会，路途不算远，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地里。
本来随行的人应该只是身为长子的凯兄，但出于让她成长的意图破例带着小阿尔托莉雅去了。
为了能在落日前赶到，那天的训练结束的格外的早，埃克托一左一右地牵着他俩的手，布满茧子的手让她觉得痒痒的。
“要是到了，唔姆，阿尔托，一定要注意礼节，由飞阿斯爵士可不会喜欢没有礼节的客人，重要的是不能丢埃克托的脸。”凯像所有那个年龄的男孩一样，喜欢学习父亲的行为。金发的兄长模仿着埃克托的惯用语气神态，教训着自己的“弟弟”。
“你自己也要注意，凯。”埃克托失笑，伸出手用力揉了揉凯的头。
“父亲！我不是小孩子，请不要总是对待幼稚的小鬼一样对我。”凯不满地看着老埃克托，横着眉毛的样子颇像一只炸毛的小老虎，换来了父亲敷衍的笑声。
阿尔托莉雅这时默默地看着，埃克托很少这样对她做出亲昵如家人的举动，言谈多是疏离的敬语，那时年幼的她隐约有这样的预感。
沿着稀疏脚印的雪路，丛林的暗影中投出城镇的影子，密集的灯火照亮了此方的田地和远方的城堡，平常吝啬的城主这时也慷慨地贡献出了自魔法师处购买的烟火。
五光十色的烟火在空中如彗星一般划出长长的轨迹，交相辉映，接连不断的在空中制造出盖过星辰的光芒。
凯被呛人的烟雾吓退，先行跑去了城堡。
——接下来就只剩下她和埃克托了。
“阿尔托阁下，”埃克托在她面前张开手掌，露出手里雪白的面粉制品，“逾越节里不能满足你的胃口真是抱歉了，不过无酵饼总是可以吃的。”
“谢谢！”她接过粗糙的饼，大口地咬着，用面粉和水制成的食物显然也无法奢求什么精致，只是细细咀嚼着，却能品尝到一点甘甜。
“看来爱吃这个习惯是没办法让你改过来了。”埃克托感慨道。
为了躲避人群，他把小女孩抱到自己头上，一时他们和来往人群里的父女没有什么区别，仰着头，眼里倒映着流光的烟火。
其实烟火本不是罗马大陆上逾越节的传统，但人们却出于自己的意愿赋予了它庆祝的含义。
“呐，埃克托，我觉得逾越节有个坏处。”
——“嗯？难道是不能吃有酵的食物这一点惹你不高兴了？”
“那倒不是啦，只是你看，”阿尔托莉雅举起小手指向天空，那里有一束展开的火焰，她奶声奶气的说道，“烟花太耀眼就看不到星星了，星星这么辛苦每天晚上为我们指路，现在人们却会因为这一夜的快乐爱上烟火，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唔，这倒谈不上公平与否了，不过阿尔托阁下，换一个角度想想，烟花努力的绽放，耗尽生命，让星辰今晚不用工作得以休息，这样想是不是反而更具博爱精神。”眼睛微弯，胡须里的嘴角隐约上扬，埃克托这样笑着回答。
——“要记住，阿尔托阁下，角度和立场可以变换，治理国家也如此，大臣、子民、领主乃至亲人，所有人的目的和利益都会因立场而改变。但就算这样，身为协调者，其精神也应具有某些永恒而不变的精神和品质。”
“……嗯，我明白了，博学的埃克托爵士。”她点点头，挺了挺年幼的脊梁。
“不过，埃克托也有个坏处，到什么地方都会变成上课。”她擦干净嘴边的饼屑，小小的抱怨道。
——“哈哈，这都算的话，那我的坏处可不少 。”
他们顺着街巷走到城堡外厅，迎面看到靠在柱子上的凯和一位教婴儿识字的女仆。
“来了啊，您们真慢，年龄小就不得不在脚程方面迁就。”凯整好衣物，离开用实木雕刻成螺旋花纹的梁柱，横伸右手介绍到，“你应该还记得的，这是……”
“啊……”女仆先凯一步认出了她，曾经在山野救她于野兽之口的孩子，“这位爵士是您的父亲吗？”
阿尔托莉雅本想承认。
但埃克托坚定地冲她摇了摇头。
她很疑惑。
这只是开始。
“这就是您的次子吗？真是俊朗的少年啊，想来现在马术已经修行的十分到家了。”由飞阿斯爵士是尤瑟王的忠实部下，据说一年里很少回自己封地，常年在首都伦迪尼乌姆侍奉王上。
这间帷幔和雕花大柱勾勒的阔绰庄园，便是至尊王给他忠诚的奖赏，也奠定了至尊王爱护臣子的好名声。
阿尔托莉雅本以为埃克托会肯定一番自己的马术成绩的，毕竟她在这上面实在花了不少功夫，就连凯也很难赢她（如果不靠嘴皮子上的功夫的话）。
但埃克托摇了摇头，“阿尔托……利斯，他并非我的子嗣，如果僭越让他称我为父亲实在是有够不敬，这一点，您明白的。”
爵士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身世，并从此告别了无意识的懵懂的童年。
*
重建的卡美洛依王的要求并没有建的更为富丽堂皇，却也没有完全和过往如出一辙，只从青苔覆盖的古道上隐约瞧见过去理想之都的端倪。
再远一点，白色的城墙顺着烈火焚烧的废墟依附在山腰上，周围的村庄也随人口的增多渐变的喧嚣，一时间满是熙熙攘攘的驴车和人。
阿尔托莉雅的目光顺着街市里往来的人民一同向天际延伸，蔚蓝的天空上是飞越北海的候鸟，她看着展翅的迁徙者穿越城镇、跨过丛林，直到绵延的青山挡住了更远的风景。
“王，”刚汇报完工作的贝德维尔小声地问道，“凯爵士要我问您，父亲节就要到了，您有什么打算吗？”
“父亲节？”圣青色的瞳眸带着点疑惑的意味，包裹着铠甲的手不自觉的在墙砖上敲打，引来一旁魔术师的侧目。
“是现世特有的节日，亚瑟王，始于20世纪初的美利坚，是个为感谢父亲而设置的节日，正好是明天，六月的第三个星期日。”梅林缓步从宫廷的通道走来，在砖缝间留下一朵朵盛开的花朵。
——“梅林阁下说得对，陛下。不过如果这样算起来，王的父亲——尤瑟王并不在卡美洛，我也不是很清楚凯爵士的用意？”
“大概是想要庆祝一下吧，毕竟我先前下令不许大规模举办宴席属实有些为难人，明天也正好是命令失效的那天。”
确实如此，正因为这项禁令，多位骑士不约而同的开始抱怨自己要宅在家里发霉了，就连梅林也会为了没有宴会去勾搭美丽的小姐而叹惋。
这样说的话，也许凯爵士是相同的心理？
但，还有个疑问……
——“那先前的「母亲节」……”贝德维尔刚抬头问，就接收到魔术师暗暗的摇头，他忙低下头
“对不起，是我冒犯了。”
“无妨，那次外出没有和卿打招呼也是我的不对，我确实是去威尔士拜访了一番我的……母亲。不过当时有埃克托陪同，卿不用担心，就作为侍卫而言的职责需要，这方面的问题卿大可挺起胸膛道出。”
——“感谢您的理解。”
贝德维尔轻声应道，语调和渐渐升起的炊烟一样化作沉寂的空气。他仰望正午悬挂的曜日，回想起了那片地狱般的战场，直到现在他都不知该用怎样的面貌对待莫德雷德卿。
“那次的事，还是不要介怀，毕竟现在是新的开始。”梅林笑着打了个哈哈，转移话题道，“百姓们都开始生活做饭了，宫廷里应该也做的差不多了吧。”
这时房屋上炊烟渐渐多了起来，像是最高超的画家用巧妙绝伦的技巧绘出的油画，精心处理的光影恰到好处地布满每一片屋瓦。
“嗯，现在应该已经处理好膳食了，”王一甩披风，即使去除了刺绣和金饰，这加绒的布料看起来也与棉被颇为相似，她顺着话题说道，“难得卢坎卿归来，现世的料理应该学会了不少吧。”
“啊，据说王后也兴致勃勃地加入了厨房，要试试现代英格兰的口味。”贝德维尔掩饰心里的联想，迎和道。
“桂妮薇儿？看来都适应的很不错啊。”王看起来打心底为此感到高兴，露出了笑容。
走过锈有华丽狮纹的地毯，转过白垩的阶梯，宽广的圆桌上端坐着齐整的骑士们，他们一一颔首向王致以敬意，王也一一回礼。
只是，少年……少女王环顾整个大厅，问道：“凯？还有埃克托去哪了？”
*
凯讨厌肮脏的集市，他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把对面大腹便便的商人吓的一愣一愣的，良久才问道：“大人，您莫不是病了？”
凯摆摆手，心想爷好着呢，犯不着你这精明鬼操心。
“那这批烟火……”
“要，我都准备付钱了，总不会白拿你的吧，宫廷总管不要名声啊。”
“自然没有这个意思。”商人犹豫地看着他背后两把钥匙构成的标志，腹诽道，那也是您洁癖骑士、吝啬骑士的称号实在太响亮的原因。
“那成交，到时候运到城里各个地方，会有人帮忙安装，如果不嫌弃，留下欣赏一番也不错。”凯快速说道。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胖子搓了搓手，笑着说。
“那就好。”凯翻身上马，往王廷的方向前进。
四周的景色像流水一样飞速越过，披风在背后猎猎作响，和人们的惊呼错落在一起，凯在脑子里迅速地理清受人所托要办的事。
烟花布置完成，接下来就是……
*
埃克托最近常常陷入回忆，一会儿沉浸在长子凯刚出生时异常嘹亮的哭声和初为人父的欣喜，一会儿想起自己和先王的征战岁月，最多的，却是那个十五岁后停止成长的孩子。
他清晰的记得这位王的幼年，无论是那些不便谈起的糗事还是少年得志的乐趣，还是随时间流逝愈发凸显的特异之处这让他清楚的知道人类与之的关系。
“……那很危险，阿尔托莉雅阁下。”
那时，尚年青的埃克托是第一次看到这孩子做出可以称得上是「任性」的举动，他一边庆幸着这总算有个孩子的样了，一边担忧着这样会造成的伤害。
“请恕我拒绝，这很重要。”板着一张清秀小脸，运用自己粗浅的骑术技巧跨坐在遒劲的树干上，口里的话天真的惹人发笑，“埃克托，龙都是会飞的，埃克托又说心脏里有力量很大的巨龙。这样的话，飞行应该是具有可能性的吧，我要尝试一下飞行的技巧！那对军队来说肯定是十分不错的优势！”
埃克托看的真切，这孩子没有半分害怕，而是真的为此而努力着。
但是，“那只是个比喻啊拜托！”
可阿尔托莉雅硬是有那副谁也拉不回的犟脾气，若没有长篇大论的支持，谁也别想劝这个不服输的家伙放弃。
于是，金发碧眼的小娃娃在树干上晃了晃，以优雅的抛物线运动，跳了下来！
然后最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她直挺挺地在空中足足停了数秒，好像有无形的风拖着被风庇佑的精灵不受重力拖拽。
“唉，”他接住了最终没被托住的孩子。
“这是梅林说的，风妖精的赐福。”失落的孩子老老实实地交代了魔术师的“教导”。
“没……事，”埃克托是在那一次意识到自己对于未来之王教导的无力，正如他对幻想与魔法领域的一无所知，导致了他根本不熟悉这位，是何存在。
“只是啊，”他摸了摸女孩如金砂般的头发，“下次还是请告知我一下，不要总是做危险的事情。”
“我明白了埃克托。”她点点头。
“记住，守信是骑士必要的品格。”他只有这么交代，因为言语往往是最苍白的承诺。
而亚瑟王战无不胜盛名下其自身数次的亲赴战场，被阿瓦隆掩盖的流血受伤佐证了这一点，危险如呼吸一般遍布于不列颠，高举宫廷的王也不能幸免。
*
阿尔托莉雅找到埃克托时已近黄昏。
老人缓缓地靠在马厩里的稻草堆上，那一刻失去了公爵的光环，仿佛只是个闲时打理马匹、落日后睡在草堆里的老人。
——“阿尔托莉雅，”埃克托苍老而嘶哑的声音落在缓缓走过来的王耳里。
——“出去走走吧。”
走出昏暗的屋子，在留有青草的泥土地布上一串靴印，阿尔托莉雅搀扶着老人走到街上，时间恰好。
无数的烟花从星罗棋布的房屋里冲向天空，云霄间蒸腾的白气仿若白昼，夜空顷刻间似被惊扰的潭水，任由光华舞出道道涟漪。
烟花燃烧着身躯取代了星辰，叫嚣着不向黑夜请安，碎落的火星碎片点亮缀上深绿的叶片。
埃克托将一切尽收眼底，侧头看去，本越发成熟的王者此刻却露出幼年一般纯粹的微笑，圣青的眼底饱含着与之类似的感情。
一瞬间纷杂的火花声和人们的喧嚷远去，只留下静谧的氛围，和流水般漂过的烟雾。
阿尔托莉雅张了张口，看着抚养自己长大的公爵，如多年前自己所愿，以饱含亲爱之情的口吻说道，
——“父亲节快乐，父亲。”
霎时间老人脸上的皱纹扭成惊愕和某种欣慰的混合，
埃克托看着覆盖星辰的烟火，和过去肯定少年的训练成果时一样，轻轻地“嗯姆”了一声。
愿烟火永燃，星辰得以永享安宁。
而他也可以稍微的、厚脸皮的、无礼的，自称亚瑟王的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 看看审核过了还赶不赶得上……
——
感谢所有看到这里的人，稚嫩的风格尚能被无芥蒂的认可，实在是让人庆幸。
七月中旬，杉属(我)将迎来中考，这便是近一月断更的主要原因了，这篇父亲节番外……其实也不过是很久前写了一半的部分灵感的重新再组建，实在是很乱（捂脸）这激情短打也忒废手……
总上，大概将在七月末到八月初恢复更新，也开始大修，理一理目前纷杂的故事。
7.24：已开始修，剧情波动会比较大，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