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一梦》像个拾荒者

18、好友离开

　　李梦真的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说过要开始追姚柯之后，真的就展开了攻势。
　　虽然现在已经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骚扰”姚柯，但是李梦也从来不会让姚柯感觉到不舒服。不管是给她发消息，还是打电话，都没有太过于急切。当气温有所变换的时候，姚柯会老老实实按照李梦的信息去增减衣服。当她写歌写累的时候，又能够恰好收到李梦给她发过来的有趣的消息。姚柯有的时候都在怀疑，李梦是不是在她身边装了监视器。
　　其实从那天李梦说完要追她之后，两个人见面的次数并不是很多。有两次是李梦自己做了点心给她送到录音棚里，但是东西送到之后就离开了，并没有在录音棚待太长的时间。
　　中间有一次，易磊他们几个声称好久都没见姚柯了，约着姚柯一起去酒吧玩。姚柯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想到自己也有好几天都没有看到那小孩了，所以就答应了他们的邀约。但是当她到酒吧的时候，周婷却告诉她，李梦去参加李建华导演的剧本研讨会了，可能要到很晚才会回来。周婷说的没错，等他们从酒吧离开，李梦都没有回来。
　　第二天刚睡醒就接到了李梦的电话，
　　“柯姐，我听婷姐说，昨天你来酒吧了。”
　　姚柯因为刚睡醒，所以语气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恩，好久没见磊子他们几个了，所以就一起过去玩。”
　　刚说完，就听到电话那头的哀嚎声，
　　“啊啊啊啊啊啊，你怎么专挑我不在的时候过来啊，我都没有见到你。”
　　姚柯心想，怎么这还怪上我了，没有见到人，我也不太开心的好吗？但是内心的OS并没有让李梦听到，而是换了个话题说道，
　　“婷姐说，你昨天去参加剧本研讨会了，电影要开拍了吗？”
　　之前的姚柯，其实很少会过问其他人的事情，很多时候都是别人主动来告诉她，即使是身边的朋友，她也很少会主动去询问对方的事情。
　　“下个月就要开拍了。”
　　“恩，挺好的。”
　　姚柯扫了一眼桌子上的日历，淡淡的说道。
　　李梦知道，姚柯之前也有参加过电影的拍摄，她肯定了解电影开拍之后就意味着她们会有好长时间见不到面。但是听到姚柯毫无情绪起伏的回答，突然就感觉心里涩涩的。所以，找了个理由，就挂掉了电话。
　　这么长时间了，你对我还是没有一点感觉吗？
　　还没等李梦从低落的情绪中恢复过来，手机的提示音突然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各个新闻资讯平台都在向李梦推送着同一条消息，
　　“突发，季梦茹高架桥上与一卡车相撞，当场身亡！”
　　季梦茹，姚柯同一届选秀冠军。虽然当年比赛名次要比姚柯高，但是之后的发展却是不如姚柯的。在比赛的时候，姚柯其实人缘还是挺不错的，和同届的选手关系也都还好。尤其是季梦茹，或许是因为两个人都喜欢写歌，参加比赛的时候都有原创，所以关系更加好点。
　　在很早以前，季梦茹在娱乐圈就已经处于查无此人的状态。这次因为车祸去世上热搜，应该算是这几年她最火的一次了。
　　看到新闻的一刹那，李梦首先想到了，姚柯知道吗？但是因为是突发消息，李梦并不能确认消息的真实性，自然是不敢贸然联系姚柯的。
　　后来当这条新闻在微博“爆”了的时候，李梦才相信，这是真的。但是，她要如何去联系姚柯？联系姚柯之后，又要说些什么呢？刚开始的时候，也会听到酒吧其他小伙伴在讨论这条新闻，但毕竟不是自己太过熟悉的人，所以讨论之后也就不再继续了。
　　而那两天，易磊刚好请假没有来酒吧。第三天，当易磊来上班的时候，李梦立刻跑到易磊面前，探听姚柯的情况。易磊一边拨弄自己的吉他，一边不以为然的回复李梦，
　　“刚看到新闻的时候，我们就打电话给她了，你放心，我们姚总，没有那么脆弱，还反过来安慰我们，让我们不用担心她。”
　　不可能，姚柯怎么可能会没事。她虽然待人没有那么热情，但绝对不会没有事的。易磊调好自己的吉他之后，一抬头早已没有了李梦的身影。
　　李梦其实并不能确定这个时候姚柯究竟在不在录音棚，但是她觉得，姚柯这个时候是不可能在家里的。打车到姚柯的录音棚的时候，外面天色其实已经黑透了。录音棚里传出来微弱的灯光，告诉李梦她的选择是没有错的。录音棚的大门没有上锁，李梦知道在这敲门姚柯也不一定能够听得到，所以就直接推开门进去了。
　　相比较之前来录音棚的感觉，今天的录音棚感觉昏暗了很多。而姚柯平常练习写歌的房间，更是没有开灯。李梦站在走廊上，朝着里面小声喊了几次姚柯的名字，但是没有人回答她。就大着胆子又往前走了几步，借着走廊上微弱的灯光，看到了蜷缩在电子琴旁边角落里的姚柯。
　　姚柯练习室的灯并没有被打开，所以一开始李梦并没有看清姚柯的脸色，当她走近之后才发现，姚柯的脸色惨白的吓人。她不知道姚柯在这边已经待了多久，但是可以确认的是她的状态非常不好。
　　李梦不敢随意去开灯，所以就借着走廊上的灯光摸索到姚柯的身边。而对于李梦的靠近，姚柯刚开始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当李梦陪着姚柯坐了几分钟之后，姚柯才开口说话，
　　“你怎么来了？”
　　嗓音有些嘶哑，李梦起身边一边帮姚柯倒水，一边回答她，
　　“我放心不下你，所以过来看看。”
　　把水杯递给姚柯的时候，姚柯并没有伸出手去接水杯，而是用手把自己的双眼给捂了起来。虽然在昏暗的环境中李梦并没有看太清，但她还是察觉到了，姚柯的眼角有泪水流出。这个时候的李梦，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上前将姚柯抱在自己怀里，然后轻轻抚摸着她的头说道，
　　“想哭就哭吧，没关系的。”
　　一开始，姚柯一直忍着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流泪，慢慢地开始小声啜泣，直到最后，大声的哭了起来。边哭边说道，
　　“她前几天还给我打电话，说有了灵感想写歌的。她答应我以后我要开了演唱会，就来给我当嘉宾的。她说最近想我了，让我请她吃饭的。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就走了，连声招呼都不和我打。”
　　姚柯哭得太心痛了，让李梦不由自主也落了泪。此时的姚柯，再也不是那个在舞台上会发光的偶像，再也不是那个贴着“生人勿近”标签的清冷女神，更像是一个受了伤需要安抚的小孩。
　　李梦没有去劝她不要再难受了，而是放任她就这样一直痛哭。哭过之后，姚柯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主动从李梦的怀里坐直了身体。李梦帮姚柯把脸上的泪水擦干，然后像哄小孩子一样说道，
　　“你是不是好久没休息了，我们回去睡觉好不好？”
　　姚柯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在李梦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坐在地上的时间太长了，而且姚柯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好，所以刚站起来的时候，没有站稳就要向旁边倒去。李梦一直注意着姚柯的动作，所以没有让姚柯倒在地上，就接住了她。
　　从旁边桌子上拿了录音棚的钥匙，先把姚柯送回到车上之后，又回来把录音棚的大门给锁了。李梦开车送姚柯回家的路上，姚柯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一直安静的看着窗外。李梦一边开车，一边注视着她的表情。天已经很晚了，所以路上的车辆并不是特别多。
　　送姚柯回家之后，简单的帮姚柯梳洗了一下，就让她上床睡觉了。帮她掖好被角，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姚柯拉住了她的手，
　　“可以，多陪我一会吗？”
　　李梦冲着姚柯宠溺的笑了一下，然后把她的手又放回到被子里面，然后在她床边坐了下来，
　　“乖乖睡觉吧，我不走，放心。”
　　虽然李梦是席地而坐的，但是姚柯的床其实并不高，而姚柯睡觉又喜欢贴着床的一侧睡觉，所以李梦可以很自然的看到姚柯的睡颜。
　　想起之前姚柯有一段采访说过，自己小的时候，妈妈每次哄自己睡觉，只要摸着自己的头发，自己就可以很快睡着了。所以李梦在姚柯闭上眼的一瞬间，也伸出自己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姚柯的头发。
　　不知道是不是摸头发起了作用，还是因为姚柯太久没有休息了，所以很快姚柯的呼吸声就平稳了。姚柯睡着之后，李梦悄悄从卧室走了出来，然后来到阳台给周婷打电话，告诉她自己今晚不回去了，姚柯状态不太好，自己想要留下来照顾她。
　　对于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周婷自然是知道的。询问了一下姚柯的状况之后，就叮嘱李梦也要照顾好自己，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李梦担心姚柯晚上会有其它动静，所以没有去姚柯家里的客卧休息，而是躺在沙发上休息了一晚。因为一直担心着姚柯的状态，所以并没有睡得很熟。中间醒了几次，都只是站在姚柯卧室门口，打开一个小缝，看到姚柯还在平稳安睡之后，才放下心来。
　　姚柯第二天睡醒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昨天晚上哭过之后，心里确实没有那么难受了。昨天晚上之前，身体其实已经到了极度疲惫的状态。幸亏李梦昨天晚上去找她了，不然她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李梦去了哪里，昨天晚上好像睡着之前她还在。难道是睡着之后，她才离开的？
　　姚柯随便打理了一下自己，就从卧室出来了。客厅里空荡荡的，丝毫没有任何声响。她可以确定的是，整个家里现在只有她一个人。正当她有些情绪低落的时候，突然传过来了开门的声音。她还在思考，谁会有她家钥匙的时候，就看到门打开之后，李梦提着早餐在冲她微笑，
　　“起来了，我买了好吃的粥，你要不要来吃点。”
　　李梦因为担心自己在厨房做饭声音太大会吵到姚柯，所以才出去买早餐的。幸好姚柯不是一个喜欢到处扔钥匙的人，不然找不到钥匙就没办法出门了。
　　两个人坐在一起吃早餐的时候，李梦一直在向姚柯讲述她去买早餐的趣闻，
　　“那个阿姨，真的很严格，她炸油条一定要看着旁边的表，必须炸到时间，才把它捞出来。还有啊，我排队的时候，前面应该是个实习生吧，一边吐槽着马上就要迟到了，一边还在忍不住吞口水。”
　　姚柯等她说完，然后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她说道，
　　“一一，谢谢你。”
　　李梦愣了一下，然后说道，
　　“你这么客气干什么，不是给你说了，我正在追你。不过你放心，我这人呢，是不会趁火打劫的，所以你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的。”
　　姚柯看着李梦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知不觉也跟着李梦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