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不想当炮灰》月见花时

35、第 35 章

　　“……据报道，‘阿尔戈号’仅在出航4时44分后就遭遇特大海上风暴，并因船只质量检测不合格沉没。当日下午14时44分，大部分乘客已经获救，而还剩下44名失踪人员目前还没有消息……”

　　电视里播放着新闻，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人去关注，阿帕基带着包耳式耳机听歌，身体跟着富有节奏感地一晃一晃，纳兰迦无聊地拿着遥控器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等待新闻之后其他节目。

　　“所以说啊，这么多4出现，还能有什么好事儿？”米斯达探出身子去茶几上拿出一包爆米花拆开，到处一半放在果盘里分给纳兰迦，“要我说，游轮起这个名字就不吉利，‘Argo’正在好好就是四个字母，它不沉船谁沉船？”

　　“不是的，米斯达。”布加拉提在吧台清理咖啡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头也没抬地说，“‘阿尔戈号’是希腊神话中著名的船，在女神雅典娜的帮助下建造而成的，英雄伊阿宋就是乘坐它带着金羊毛回到故乡的。”

　　原本没有参与进来的福葛突然插话：“但是后来又被当做献给雅典娜的祭品而烧毁了。”

　　黑色短发男人愣了一下：“是嘛，那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

　　楼梯上传来声响，乔鲁诺从上面缓缓走下来，布加拉提闻声望过去：“怎么样，她有在认真做功课吗？”

　　金发小教父点点头：“还是和以前一样。”

　　M小姐每天学习的时候一定要喝点什么，最喜欢的饮品是牛奶加糖加咖啡——据说这样晚上不会睡不着，另一边的咖啡机已经在工作了，只等着布加拉提为她送上楼去。

　　“……据悉，美国的不动产大王乔瑟夫·乔斯达也在这艘船上，目前没有性命危险……”电视里的女主播还在继续报道新闻，紧接着画面切到现场，棕色头发的高大男人正用手挡住镜头：“我现在没工夫接受采访！”

　　“喂，那不是你亲戚吗，乔鲁诺？”米斯达突然坐直身体，吃爆米花的动作停下来。

　　“是的，”乔鲁诺瞥了一眼电视，现在上面开始播报部分失踪人员名单，“已经习惯了。”

　　原本只是一个听听就会过去的新闻，若不是有乔瑟夫甚至可能都不会吸引绝大多数客厅里的人的注意力——直到那个名字被念出来。

　　乔鲁诺整理衣领的动作顿住，米斯达手里的膨化食品袋掉在大腿上，纳兰迦手里的抓着的一把爆米花掉回到果盘里，福葛看着电视瞪大了双眼，只有阿帕基还什么都不知道地闭着眼头一点一点地听歌。

　　布加拉提拿着空咖啡杯的手一抖，整个杯子从托盘里滑落下去摔在地上碎掉了，这一声仿佛把停滞般的众人唤醒，乔鲁诺诧异地回头望向布加拉提，阿帕基猛地睁开眼睛疑惑地拿下耳机：“什么声音？”

　　“福葛，马上去电脑上再次确认名单！”乔鲁诺来不及回答阿帕基，他立刻掏出手机开始拨号，并对布加拉提做了一个向上的手势，皱着眉转身向远处走去，但也许是号码拨不通，只能来回踱步等待。

　　福葛的速度够快，抓过放在一旁的笔记本打开浏览，米斯达“腾”一下站起来，追上布加拉提上楼的脚步，纳兰迦像是没有反应了一样呆呆望着前方。

　　“喂，到底怎么了？”阿帕基犹豫着问道，是他错过了什么吗？

　　带着橘色发带的男孩儿缓缓转过头，表情破碎了一般声音颤抖着说：“刚、刚才新闻报道上说，B乘坐的轮船失事……她、她失踪了……”

　　白发男人紫色与黄色渐变的双瞳突然像是层叠的迷雾被拨开一样，变得清澈起来，紧接着瞳孔立刻缩小，声音抬高了八度：“你说什么！？”

　　“不行，打不通。”乔鲁诺合上翻盖手机，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他从衣架上拿下外套但没有穿，一步两个台阶地上楼，“徐伦和乔瑟夫也都不接，你们谁去准备一下车，直接去码头。”

　　而楼上已经快要闹翻天了，M拉着布加拉提的手臂哭天喊地，黑发男人强忍着怒火：“抱歉，小姐，虽然暂时还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办法控制我们，可现在请你配合留在这里不要四处走动！”

　　“不会这么简单就算了的，你知道她死了的后果。”米斯达没什么表情地说道。

　　“你的事情等回来再解决，”乔鲁诺冷漠地望着M，但任谁都能看出来这位教父先生已经动了真火，声音仿佛冻结了一般，“我们走，布加拉提、米斯达。”

　　女孩儿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愣愣地望着乔鲁诺，10分钟之前他还柔情蜜意地询问是否需要他帮忙检查作业，而布加拉提这个时候应该为她送上特制的爱心咖啡牛奶啊？到底哪里不对？发生了什么？

　　可等再反应过来时，房间门已经被反锁住，窗外逐渐爬上厚厚一层藤蔓，像是栏杆一样封死了窗户的出口。

　　等他们赶到时码头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指的是所有和B有关的，先不说乔瑟夫本人和他的妻子丝吉，徐伦、特里休，LisaLisa和西撒，就连乔纳森夫妇等人也都到齐了。

　　粉发女孩儿的眼圈已经红了，她看见从车上下来的乔鲁诺等人，几乎是崩溃着喊出来：“你们还好意思出现！你们还有脸来这儿！？”

　　徐伦的眼睛看起来也不太对劲，她几乎是用力全身的力气拉住特里休让她不要冲过去：“特里休，特里休！现在的重点还不是这个，冷静一点。”

　　乔纳森表情严肃地向他们走过来，望着这个年龄不算大可实之比他晚了一辈的金发男孩儿：“你们也清醒了？”

　　敏锐地注意到“也”字，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另外两辆突然停在一旁的车打断，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是暗杀组。

　　大家陆陆续续都到了，最晚来的是岸边露伴，荒木庄应该是最早到的，之后是承太郎和东方仗助，花京院和波鲁那雷夫紧跟着，所有人都在这个不算大的码头汇聚一堂。

　　乔瑟夫和承太郎一直在和SPW沟通，他们或许是派了打捞队，然而现在天色已晚，距离事发已经很久，新闻都出来了、失踪人员名单也早已统计好，到底是什么结果其实不言而喻。

　　所有人都清楚船只失事后失踪人员的下场，还能有什么其他结局呢？

　　但没有一个人敢说。

　　都抱着最后一丝期待，自我麻痹不肯放弃那个美好的幻想。

　　直到一个什么生物从水里跳出来落在岸上，紫色的长发被水打湿沾在身上，鱼尾渐渐蜕化成人类的双腿，卡兹最后站起来摇头：“不行，没有任何线索。”

　　“找，”DIO环着手臂垂眸淡淡地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你知不知道那里离海岸线有多远？附近有多大的范围？这就是大海捞针，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卡兹皱着眉把湿头发用手拢成一束挤干水分，不屑地说，“那么多替身关键时候一个都用不上，废物。”

　　这下不仅激怒了DIO，连带着迪亚波罗脸色也不好看，吉良吉影从头到尾就是面无表情——瓦伦泰和迪亚哥也是，最后普奇有些担忧地叫了一声“DIO大人”，金发吸血鬼才勉强闭上嘴没有还口。

　　是里苏特先出声询问，白发的高大西西里人嗓音低沉：“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她真的上船了吗？”纳兰迦声音带着颤抖，期待地看着乔瑟夫，寄希望于一个不可能的可能性。

　　“很抱歉，但是她确实乘坐了，开船前我还遇见了她……”乔瑟夫垂下头回忆，“她看起来很……不好，但还是笑着说只是出去散散心，没有事的，我、唉……”

　　最后他长长地叹息一声，徐伦之前一直在安慰特里休，可她终于绷不住了，呼吸急促地颤声说：“我还来送了她，我亲手把她送上这条船，如果之前我能阻止就好了……”

　　“徐伦，你……”承太郎皱着眉刚想说话，就又被徐伦吼了回去。

　　“别和我说话！之前你做什么去了？”她气愤地说，绿色的唇彩被蹭到手上也顾不得。

　　“都怪你们！”特里休恨恨地望着曾经的伙伴，眼里的泪花在打转，“如果不是你们把她逼走了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抱歉，特里休，我们——”布加拉提伸出手却被粉发女孩儿挥开。

　　她几乎是歇斯底里在喊：“和我道歉有什么用，和她说对不起去啊？你们怎么不跳到海里去和她道歉呢！？”

　　LisaLisa沉痛地闭上眼睛，西撒满眼盛满了悲伤，搭上老师的肩膀无声地安慰。

　　“是啊……”徐伦垂下眼帘，金色的双眸失去光泽，她的声音很轻，可足够所有人都听得见，偌大的码头只有海浪和飞鸟声，“现在说这些话已经晚了，是你们害死了她，你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说出口的话有多伤人。这世界真的好不公平，什么都没做错的人先走了，而你们都好好地活着，什么伤害都没受到，什么代价都不用付出……真是可笑……这根本就不是意外，是谋杀！是你们亲手杀了她！”

　　一阵沉寂之后，东方仗助缓缓抬起头，他的眸子像是大海凝结成的一抹触目惊心的深蓝，一滴泪无声地掉落下来，砸在地面上碎裂成无数瓣，声音嘶哑：“不是的……徐伦，知道的……我们一直都很清醒。”

　　女孩儿疲惫的双眼望向他，却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

　　“那种感觉就像是，意识还存在于体内，却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蓝眸中一瞬间闪过悔恨与痛惜，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捂住脸，“就好像灵魂脱离了□□，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取而代之了，但还能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我们一直都是亲眼看着自己说出那些话、做出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