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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终章:YES,I D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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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幸村看向窗台的瞬间,野原绿悄悄个十字,她早就知道会这样嘛,来看幸村搞不好就壮士一去不复返了,这种行为不仅妨碍社会治安而且妈妈也会哭的啊她可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又不是勇者斗恶龙怎么能够倒在魔王的脚下呢还是逃脱魔掌比较实在吧ORZ……
结果就在这个瞬间幸村回过头来,满脸“你已经到达了天国”的微笑,说: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野原绿还没来得及感叹人生匆匆朝生暮死连流星街被抛弃的婴儿都不如,就举起手来:
“有!幸子我可不可以写好遗书再来!”
幸村一语不发,野原绿暗暗想,他这种表情实在跟失去“母亲”的萨菲罗斯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难道又要灭五感了?很好很好,这么多年了她终于死在他的神技之下,上帝一定会负责她的抚恤金吧?遗书什么的简直是小菜一碟,先写“遗书”二字,下面再跟一句“以下内容需要回复才能看到”不就好了吗?啊哈哈她实在是个天才!
然而平地一声雷,幸子用“今天天气真好”的口气,瞟着身边的桌子,说道:
“抽屉里就有有纸和笔哦。”
——你可以去死了哟。
混蛋不要不关己事的说这种话啊摔!
野原绿当然知道眼前这个人比谁都更明白生命诚可贵,如此认真的口吻说出这种话,必然是很生气的……
她好像总是惹他生气,总是喜欢看这人脸上微笑的面具破碎时候的样子。那种时候她就觉得什么神之子啊全都去死一死吧,崩坏的幸子才是最高、最有爱的呢!
于是总是她故意惹他生气,然后他崩坏掉灭她五感……她都习惯了,他也习惯了,这还真是令人扶额的悲剧。
只是,她想为这习惯性的“悲剧”划上句号。
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来,即便有可能被肢解。
她朝幸村微笑了一下:
“我真的是来收尸的。”
——我真的是来收回一些东西的。
——只有让那些我所习惯的事物重新回到我身边,才会有新的开始。
——即便对于你我来说,那有可能跟收尸没有区别,但是,但是依然要这么做。
幸村精市的眸子里微光晃动,抿起嘴唇一语不发。
她不知道是不是默许,可她还是保持着嘴角的弧度,走到窗台前,慎重端起那盆她年年送,他年年种的雏菊——枯萎的,雏菊。
“我下定决心的时候,很开心。”深吸一口气,她背对着他说, “因为,我有个好朋友曾对我这么说——‘趁着自己年轻,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要等到人老珠黄什么都做不了’……”
可幸村精市只是沉默以对。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正确的,”她转过身子,坚定地直视他的双眸,“可是我愿意。”
突然间,他回她一个无奈的微笑。
“绿,就算你拿走了也没关系。” 而后她稍带震惊的表情,更是让他摇着头笑起来,“毕竟我也会习惯没有花盆的窗台。”
凉风忽然吹起透明的窗帘,穿过它的阳光,有着若有若无的温暖。
像他一样。
她的眼泪就这样滑了下来。
掉在地上都听不到半点声音,抓不住半点形色。
她无法道歉,她也无需道歉,而他也是同样,他们只是做出了彼此的决定。
“幸、幸子……”
她忍住哽咽的声音:“你真、不愧是……我心中的、NO.1。”
“笨蛋。”
她分不清那是无奈还是宠溺,只觉得,温暖无比。
————————————你们啊,都是我的NO.1————————————
仁王雅治在不顾自身形象的告知野原绿已经【哔——】得去看病的时候全班都以诡异的视线围观他一整天来表达他们对他这样的“奉献精神”的敬意。
而他也以非常淡定的态度应对这种敬意。
——这才是低调!这才男人!哦也!
这么想的人还是回老家结婚好了。
因为仁王雅治并非淡定,他的冲动,终于在放学后付诸实践——不顾生死的告知真田今天有事不能去社团了。
冲动总有冲动的惩罚,可这并不是今天的重点。
重点是他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是个毫无形象站在医院门口哭红了眼好像被人【哔——】了一样的女孩子。
他二话没说就抚上她的黑发轻轻摩挲:
“野原妹妹还记得我说了什么吧?我说——你就是迷路了也没关系,仁王哥哥我会救你的。”
“禽、禽兽,”她抽泣了一下,“你又不是勇者斗恶龙里的点阵图。”
“禽兽可不会成为勇者,野原妹妹。”
“……”
“禽兽也不会给你肩膀靠,野原妹妹。”
“……回、回去了!”
“喂,你害羞太快了我没有成就感啊!野原妹妹!”
“禽兽!闭嘴!”
………………
两人不知怎么就一路纠结到了地铁上,正值下班的高峰时段非常拥挤,用一句话概括那就是挤死一个算一个,两个人总算一前一后上了车去,如果可以也能算是“苦命鸳鸯”这么悲剧的设定吧。
令人惋惜的是,这种情况下实在会杀死任何人的浪漫细胞,只是在野原绿和仁王雅治被挤到一个角落,他还用手摁在自己肩膀上方的时候,野原绿忽然觉得如果她不认识这厮,就要把他当做电车之狼先戳眼睛后击要害然后趁其下蹲直砍后颈了!
直至他的呼吸都浮上她的前额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说:
“禽兽,你真的很有成为电车之狼的潜质。”
哪知对方眨眼一笑:“对象是你的话,可以考虑哟。”
“……但是我不会考虑。”
“没关系,这种事不需要你考虑。”
“……”野原绿无言的扶起额。
仁王低头笑了一下,接着说:“你只需要考虑,为什么去见幸村就好。”
“我愿意。”她脱口而出。
“……”
她抬头看见仁王的表情僵了起来,盯着她看了好几眼,又别过头去。
这时候地铁到了新站,又有人陆陆续续挤上车来。
本来空间已经很狭小了,可是仁王并没有动,他始终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同样不敢看着仁王的野原绿,环顾四周的人群,忽然发现似曾相识,她曾在她的故乡,多少次体验过这种人群,多少次被挤得恨不得跳车窗……
而如今啊野原绿,你有了一个,愿意为你留出一段空间的人。
——愿意啊愿意,那是愿意。
她微微眯起眼睛,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眉毛。
用那放下来的指尖,轻轻划破凝滞的空气,伸到他的身侧,左手搭下来的位置。
屏住呼吸。
轻轻地,轻轻地勾住他的小指。
他的手像触了电似的颤抖一下,眼神了涵盖了无法读懂的情绪。
“我说我愿意,仁王雅治。”
仁王瞪大的眼睛恢复了原有的大小,他勾起唇角,用那狐狸似的眼睛盯着她的眉毛不放。
“……你干嘛。”
她被他盯得浑身发毛,刚才说出那种丢脸的话得坚定消失到了银河的尽头。
“我只是觉得太好了。”
他盯着她的眉毛,得意地说道:
“才不是因为这个呢!”仿佛被揪到了尾巴的猫,野原绿迅速反驳道。
“是不是都没关系,重点是……”说着,仁王吻上了她的眉毛,轻地像是鸿毛一样,“这个。”
“……………………………………”
仁王雅治满意地看着某人羞红着脸完全说不出话来的样子,露出了极其欠扁的笑容。
恋爱什么的,果然是毁人不倦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