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apter 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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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我找到的关于记忆提取的书。”海蒂把一本厚厚的书放到了桌子上，“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突然想看这个，有关记忆的咒语对魔力要求很高，对二年级巫师来说难度很大。”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想了解一下。”我假惺惺地笑着说。
况且，我还要送给某人一个珍贵的礼物呢。
海蒂略有些担忧地看了看我，然后又叹了口气，说：“我相信你，你做事一向很能把握分寸。”
海蒂其实知道很多斯莱特林的事情，她也知道我平时耍的那些小花招，但是她从来没有像那些正义的格兰芬多一样觉得我品行不端。
更何况我确实注重分寸，看似很决断的事情我其实暗暗给自己留了条后路。这就是为什么在黑魔王在戈德里克山谷杀救世主失败后，那些傲罗四处逮捕贝拉特里克斯和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而不是我——我会用钻心咒来让我的猎物感受到刻骨铭心的痛苦绝望，却不会使他们致疯；我会用索命咒杀掉那些碍事的人，却不会杀人放火以后再大张旗鼓地发射黑魔标记来示威。
我原本以为记忆的咒语会很简单，没想到会有那么多咒语——有取出记忆的，有消除记忆，有篡改记忆的，还有复制记忆的，记忆的长短也需要用咒语控制。研究了将近一个通宵后，我终于成功的把那份我需要的记忆复制以后再取出来一份，然后把银色的液体装进一个细颈瓶里。
我看着那一页末尾清除记忆的魔咒原理出神，一个不太好的念头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又逐渐放大、定型。像之前的无数个夜晚，那些在孤儿院的记忆再一次腾空而起，占据着我的整个大脑，它们带着孤儿院特有的脏臭和阴冷的气味扰乱着我的思绪，如同梦魇一样缠绕着我的生活，只要它们在，我就永远在心理无法摆脱那些过去，我就永远是那个在麻瓜孤儿院里卑微而贫困的小女孩伊迪斯。
我又变出一个瓶子来，颤抖的手拾起桌子上的魔杖，杖尖接触着我的太阳穴，给皮肤带来灼烧的感觉。我轻颤着舌尖，过了好长时间都死活念不出那个咒语来。最后我的另一只手把瓶子拂到了地上使其跌落成碎片。
“你赢了。”许久以后，我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并不知道这句话是对谁说的，或许是对我自己的命运。
果不其然在第二天的魔法史课上，我献身于轰轰烈烈的补觉事业中，还有晚上的天文课——不好好听天文课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夜幕中的满天繁星简直是最好的生死水，成功的让我眼皮不断跳动。
不幸的是，这场伟大而光荣的革命的阻扰者是我的小伙伴汤姆·里德尔。这节课我倒霉地和他被分到一组。要是在平常，我会用各种死缠烂打、软磨硬泡的本领让我的同桌把我的报告单数据也给填上，可是汤姆根本没有那个好心。
我本来应该在发现他是我的搭档时就打起精神来自食其力画行星轨迹图并记录数据的，可是我实在是太困了，连同桌的轮廓都没看清就睡着了。
等我再次醒来时是被拍醒的，睁开眼睛就看见了汤姆放大的脸。
“作为你的搭档，我好心的提醒一下，你的观察数据一个都没有记录。”
我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说：“作为我的搭档，你应该好心的帮我把数据给补上。”
他冷冷地一笑，拿起一卷羊皮纸敲了敲我的脑袋，无视着我的怒视说：“真正的实验搭档应该一个人来用黄铜望远镜观察，一个人来记录，而你两者都没有。”
“你就大度一下，卖个人情呗。”我哀求地看着他，就像是一只被毒蛇逼到角落里的兔子。
“不。”他不再打算搭理我，拿起一个黑色的笔记本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的。
“嘿！”我生气地拍着他的肩，他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又把注意力放回了笔记本上。
“汤姆，”我挨近了他，用温柔的声音说，“咱们商量一件事怎么样，如果你帮我把数据和图表给填完，我就吻你一下。”
他的鹅毛笔尖颤了一下，差点把字写错了，然后抬起头来阴晴不定地看着我。
“这并不是一个好的交易，伊迪斯。”
从他的声音里我听不出来什么明显的情绪。
他又恢复了那种狡猾的语气：“或者，你的意思是，在其他人面前吻我？例如……在马尔福他们面前？”
这下该轮到我不知所措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如果我当众和里德尔接吻，那我怕不是不想在斯莱特林混了。
“汤姆，你真讨厌。”我咬牙切齿地说。
“彼此彼此。”他毫不客气地回答，还不忘记补一刀，“而且，这个交易并不划算，你的吻对我早就不是什么稀有物了，对吧？”
我真想把桌子上的墨水瓶泼到他的脸上，或者用黄铜望远镜把他的脑袋凿个洞出来，看看他的大脑是否和正常人结构相同。
“汤姆·里德尔……”我恶狠狠地看着他，用手重重地掐了一下他纤细的胳膊，满意地看到上面的皮肤泛起了红色的痕迹（顺便吐槽一下，为了破费买非必修读物，我们“财貌双全”的里德尔少爷没钱买大一尺码的袍子了，而他比一年级长高了不少，于是沦落到捉襟见肘的地步，非常不幸），他扭过头来用一种威胁的眼神看着我，我看见他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如果他的眼睛是黄色的话，那就太像蛇的眼睛了。但很快我就怀疑那种饱含杀意的眼神是错觉，因为下一秒他的眼睛里就充满了谦和与乖巧，他看着我身后，用礼貌地语气说道：“晚上好，教授。”
我顿时感觉到了身后的低气压。
“Damn it！”我无声地咒骂着，心里想着如果杀人不犯法……
好吧，后来我想通了。如果杀人真的不犯法的话，那么坑人专业户里德尔先生肯定早就杀了我煲汤喝了。
我在心中为自己节哀三秒，然后开始疯狂补着观察数据和图标。
阿布拉克萨斯生日的那天晚上，我把他约到了天文塔上。他的一头金发整整齐齐的搭在肩上，后面还系了一个墨绿色的蝴蝶结，真是一个标准的马尔福。他对我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好，这让我推断出杰西卡还没有对他说些什么，又或者，她对我过度的诋毁已经使阿布拉克萨斯麻木了。这次我决定先发制人。
“生日快乐，阿布。我的礼物和他们比起来简陋多了，希望你别嫌弃。”我把那个盛有记忆的瓶子递给他，他迟疑两秒后接了过去。
“这是……”
他大概已经猜出来那是什么了。
“你圣诞节假期的时候回家把它倒进冥想盆里看一看，”我听说过马尔福庄园私自收藏了一个冥想盆，而马尔福兄妹假期一定不会留校，“还有，你在看完之前，千万不要让杰西卡知道，噢，我的意思是，你知道她一直对我不满，说不定她会怀疑我在在里面下恶咒了呢。”
其实这件事我是在赌，赌阿布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纵然记忆是可靠的，而马尔福可是出了名的维护家人，过度关心家人也恰好成为了他们的软肋。我赌的是阿布拉克萨斯对自己妹妹的亲情、对马尔福家族的感情，情越深，对于我的利用价值越大。
一天下午我在图书馆写作业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一个小纸团落在我的羊皮纸上，我四处张望可是没有看见什么认识的人。
我展开了纸团，上面是熟悉的字迹。
午夜的时候来图书馆禁/书/区找我。
T. M. Riddle
我气愤地给那个纸条施了一个分割咒。汤姆·里德尔这个疯子！宵禁以后要约我，而且还是在禁/书/区！作为斯拉格霍恩的宠儿，他被抓到了可能还好说，我应该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最后，我决定根本就不赴约了。
想象一下汤姆在禁/书/区里呆一整晚等我，我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侧过头对上了海蒂的目光。
“？？？”
“！！！”
“干嘛这么看着我？”我问。
“我觉得你恋爱了。”
“什么？！”
“你最近总是无缘无故地发笑，凭我的直觉百分之九十是在想着某个人。”
好像还真是那样的……
“我想着某个人，不一定就是喜欢他噢，”我狡辩着说，“很有可能是我很讨厌他，我笑也是因为想到了能坑他一把的方法。”
“罗森菲尔德小姐，请你讲一下第五次巴黎巫师革命的意义。”
海蒂把已经写好的纸条挪到了我的面前。
在圣诞节的前一天上午，我在走廊上迎面碰上了汤姆，他微笑地看着我，完全没有想象中那副愤恨的表情，我开始怀疑那晚他也根本就没打算赴约。
在我们正好快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拉住了我的手，我被拽着转了个圈以后又被向城堡外拉去。
“你干什么！”我低声呵斥着。
他一直把我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里，才松开了我的手。
“我只是关心你一下，我看见大部分人都已经收拾好行李了，箱子都搬到外面了，你看起来还没有收拾的样子。”
“收拾行李？抱歉，我圣诞节假期一向都是留校的。”
我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恐怕这次你得回一趟孤儿院了。”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早就报名留校了。”
“现在留校名单上早就没有你的名字了，我很乐于助人地找斯拉格霍恩教授帮你撤回了留校申请。”
我愤怒地向他甩了粉碎咒，被他轻而易举地就化解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里德尔？”
“你需要跟我回一趟孤儿院，然后帮我办一些事情。”
“这种事你为什么早不和我商量？”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邀请过你去图书馆，而你失约了。”
“那我凭什么要帮你？”
又是那种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他走近了些，在我耳边轻声说：“你也可以不帮我啊，也许，你更愿意让咱们的关系公开？”
我听见我的呼吸急促起来，声音有些僵硬地说：“咱们有什么关系？”
“你说呢？”他满意地看着我惊慌失措的神色。“例如，你和我住在同一所孤儿院……例如，你是否真的来自罗森菲尔德
家族，是否真的比我血统高贵……”
他低下了头靠近我的脸，在快要碰到我的嘴唇时停了下来。“……还有的关系，你应该很明白。”
我伸手推开了他，红着脸吼道：“去就去！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真恨他，我更恨我自己，每次都栽在他手上。我一向认为海蒂很有洞察力，但是这次她绝对错了，如果我真的喜欢汤姆·里德尔的话，我就让纳吉尼一口吞了我。
他看着我慌乱的样子，心平气和地说：“我也会回报你的，伊迪丝。如果你肯帮助我的话，我也会帮助你去打探一些有关你的身世的事情。”
不容我再讨价还价，他理了理头发就离开了。
“你假期也不留校，伊迪丝？”
我小心翼翼地不让阿布拉克萨斯注意到自己，可是还是功亏一篑了，他干嘛要回头啊！
“嗯……我有一个远方亲戚想见一见我。”我撒谎道。
“嗯。”阿布拉克萨斯点了点头。这就是我最喜欢马尔福的地方——不喜欢管别人的闲事，或者说他们根本注意不到别人的闲事，他们永远以自我为中心，认为自己是众人目光的聚焦点。“你要不要来和我们坐？”
我犹豫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一位马尔福，好像找不到什么借口，我总不能说我要和里德尔一起吧？自从决斗事件以后，阿布拉克萨斯像躲避瘟神一样躲着他。
“哥哥，我们包厢已经有多洛霍夫和高尔了！没准呆会儿沃尔布加也要来，应该没有地方了。”
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杰西卡。
“既然这样，那就很遗憾了。”阿布拉克萨斯抱歉地看着我，就好像我失去了一份巨大的荣誉一样。
我赶紧说：“很遗憾，不过没关系，我去找一找别的包厢。”
拉开最后一间包厢的门，我抱怨道：“如果不是你这个坏蛋，我这次就能和马尔福他们坐在一起了，你真会搅我的好事。”
“如果不是我，你现在还在学校里呢。”汤姆头也不抬地说。
“……”
好。
“那你倒是说说，回孤儿院以后怎么办啊？”我看着他完全没打算和我说话的样子就生气。
“先不回孤儿院，我们要先去对角巷。”
“对角巷？噢，我已经忘了孤儿院的伙食是有多么差，里德尔少爷是想先去买点巧克力冰淇淋吧？”
他完全没有搭理我的打趣，说：“我们要先去奥利凡德魔杖店。我想你肯定带了你母亲的魔杖了吧？”
我瞬间明白他想干什么了。
“魔杖断了以后就很难修复了，汤姆！而且，那是我母亲的魔杖，你这样是对她的不尊重。”我义正言辞地说，虽然我并不介意母亲的魔杖被别人随便用，反正人都已经死了，原封不动去保留遗物也没有什么意义。我主要是害怕，这个疯子拿到了一根没有主人的魔杖以后就可以在校外施法了，说不定他反手就给我几个不可饶恕咒呢。
被缩小的纳吉尼从汤姆的长袍口袋里探出脑袋来，我立刻毛骨悚然地说：“用就用，你让那条蠢蛇缩回去。”
他满足地笑了起来，低下头用“嘶嘶”的声音跟纳吉尼说了什么，她马上藏回了口袋里。
我按计划装出可怜小女孩的模样走进了魔杖店，奥利凡德先生正好站在货架旁整理魔杖盒子。
“奥利凡德先生？”
他从/梯/子/上爬了下来，浑浊的蓝眼睛看着我。“罗森菲尔德小姐……冷杉木，龙心脏肌腱内芯，十一又三分之一英寸长对吧？用着还顺手吗？”
我不得不佩服这个老头子的记忆力。
“非常顺手，先生。”
“噢，是的！以龙心脏肌腱为内芯的魔杖适合施强大的魔法，而且学习魔法会比其他内芯的魔杖要快速一些……”
我敷衍地点了点头。
“先生，我今天来是想请求您一件事，”我诚恳地看着奥利凡德，露出怀旧的神情，“我想让您看看，我母亲的魔杖还能不能复原……”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Chapter 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