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温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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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栖迟拧眉，看着不远处正在被一群黑衣成年男人围殴的男学生，发出一声声渗人的惨叫。
正是那个偷窥的男生。
而后面无表情的摇上车窗，放下手中的资料。
那男生是高一的，叫柳樊，之前就曾在地铁上因为手脚不干净被控告，只不过因为未成年不了了之。
顾栖迟不耐的开口，吩咐司机开走。
他已经找好了人，之后会以骚扰的名义送进少管所。
想起这杂碎做过的恶心事，仍不解气，才有了这一出。
这会正赶上放学，顾栖迟把车停在街口，发了信息给沈云见等她。
突然生出强烈的情绪，想见她一面，哪怕就只是见一面。
莫名的烦躁。
顾栖迟抽出烟盒，没有下车，叼了一只轻轻咬在嘴里，侧头点燃，两颊微微凹陷，吸了口烟。
这事好像给他敲了一记警钟。
即使柳樊死不足惜，女孩早晨那苍白的脸仍旧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这样恶心的事，以后还会有多少件？
明明是那样好的一个人。
沈云见很轻的拉开车门，打断了思绪。
她知道顾栖迟今天请假，大概也能猜到他是做什么去了。
不过既然顾栖迟不说，那么她也不问。
沈云见一向来是八面玲珑，处处留好了退路，谨慎自持。
可男孩抱住她时，属于另一个人的触感从四面袭来，温柔的包裹住她，是真实的。
他像保护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孩，声音温柔的像是在哄“别看。”
“我来处理”他说。
于是她真的放下悬在半空的心，柔软的一塌糊涂，整个人放松下来，明明没有相处多久，却依赖的趴在那人怀里，说“好。”
因为是你啊，顾栖迟。
沈云见坐在他傍边，车里一时间烟雾缭绕。
她把车窗打开一丝，可以窥见门外仍有许多学生。
今天是周五啊，她想，难得放松的好日子。
车往相反的方向开去，校区倒带似的向后奔去，沈云见被忽如其来的不真实感包裹。
好像心灵感应般的手再一次被握住，顾栖迟交叉过掌根与其十指相扣。
指腹不安的轻轻摩挲着少女透着粉白的指甲。
“饿了吗？”顾栖迟哑着声，或许是因为刚抽过烟，带这些撩人的烟草味。
“恩。”她闷闷的开口。
不久便下了车，到了一家很讲究的中餐馆，餐具都是很精细的青瓷，沈云见没开过。
顾栖迟倒像是这的常客，一进门经理就忙过来招呼，询问是不是还是那
几样。
顾栖迟不开口，领着女孩往里走，手还是紧紧扣着，望向她。
沈云见无半分被注视的不安感，很从容的开口:“我都可以。”
经理很识相的退场。
两人坐在二楼一出古色古香的包厢内，绣着白鹤的屏风间隔开，应该是点了熏香，一股很厚重但不恼人的草木香。
沈云见鲜有兴趣的打量。
顾栖迟单手撑在桌面上，另一只拿着手机，见状轻轻扣下桌面，漫不经心的问:“喜欢吗？”
“恩？”沈云见一时没想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里。”顾栖迟干脆锁了屏收进口袋，桃花眼微微眯起，带着笑意看她，“喜欢这种风格吗？”
“啊，”沈云见没来得及回答，菜被端上桌，很精致的小点心和几碗面食。
顾栖迟垂眸看着面食上还飘着的几截苍翠的葱段，拿起筷子极有耐心的挑出来，一边不紧不慢的开口:“喜欢中式的话，以后就住中式的房子吧。”
——沈云见不吃葱。
中式的房子吗，沈云见很自然的了解他未说完的话，默默腹诽说这些未免太早了吧。
沈云见至今还是忐忑这段不知道会持续多久的感情，不过眼前的人好像已经板上钉钉盘算了很久。
顾栖迟照例把沈云见送到楼下，从刚才到现在一直牵着手，生怕放下身边的女孩就要溜走。
沈云见哭笑不得，也不拂了他的好意。
头顶一棵很茂盛的树在春季抽芽，长出郁郁葱葱的叶子来。
春季的白昼在慢慢变长。
顶光正正照下来，顾栖迟的眼睛蒙在一片阴影里，看不真切。
还莫名有些阴郁。
两人本来离得就近，顾栖迟好像放开手的瞬间倾身下来，阴影扩张开，周身的温度猛的增高。
再睁眼时，男孩的脸近在咫尺。
沈云见眨了下清亮的眼睛，睫毛极翘，盖下以前扇形的阴影。
她看在顾栖迟轮廓干净利落的下巴，感觉到温热的触感从额间缓缓袭来。
一个吻，落在少女清澈明朗的眼上。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