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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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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屋内的空气短暂的凝滞了两秒钟。
言骁墨忍住要暴打成星的冲动:“喝你的奶茶吧。”
成星弯了眼睛,脸上露出的不怀好意的笑意撞了撞路西法的胳膊:“他害羞了。”
成星和路西法笑作一团。
言骁墨深呼一口气迅速伸出手压制住了成星的头,然后面不改色地对着路西法说明来意:“下一周APP就要上线了,到时候你的漫画也会全面上线,之前的内容没问题,接下来好好准备就行。”
路西法点点头,显然对两人动不动就打起来的画风习以为常,接着插着腰臭屁地说:“那当然没问题!我可是全中国排名第二的漫画家。”
“第一是谁?”言骁墨有些好奇。
“我师父的意思是他称第二谁敢称第一!”成星在言骁墨手底下挣扎。
……
言骁墨有些无语,他就知道自己不该开口多问。成星自从来了工作室,说屁话的水平直线上升,现在还有了路西法和她一唱一和,言骁墨觉得自己每天都在观看相声表演。
在言骁墨拽着成星的后衣领生生把她拖走的时候,成星还在振臂高呼。
“师父!你红了可千万不要忘了孩儿啊!”
路西法扶在门框上眼含热泪:“徒儿,师父不在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
……
言骁墨觉得说相声亏待他们了,他们明明是在表演小品。
*
回家路上,黄昏开始降临。
成星双手交叠趴在车窗上,半长的黑发被别在耳后露出白嫩可爱的耳垂,细软的额发被晚风吹乱,遮住了光洁白皙的额头。
“唉,我什么时候才能成为我师父那样呢?”成星小声嘟囔着。
“那你可能得重新投胎。”专心开车的言骁墨插了一句,“先出生成为一个男人。”
“你这是性别歧视!”成星气得鼓起脸颊,像只充满气的胖头鱼。
“那倒不是。”言骁墨单手服在方向盘上,闪烁的灯光落在他含笑的眼睛里,化成一丝光晕,“我只是对你歧视。”
成星懒得理他,继续趴在车窗上,窗外忽明忽暗的风景落在她的脸上来了又去。
一抹红色撞进成星的眼睛,她兴奋地摇着言骁墨的胳膊:“停车停车!”
“你又想吃什么?”言骁墨的语气里揉了无奈,却又有些习以为常。
成星把自己的脸皱成一团,笑眯眯地模仿着广告牌上的老爷爷:“肯德基!”
*
红黑装修风格的店里弥漫着炸鸡的味道,墙面上贴满了五颜六色的海报,不竭余力地宣传着最新的单品,最热闹还是儿童区,一群小孩子爬上爬下,累了就跑到爸爸妈妈面前,吃口炸鸡或者喝口饮料。
很轻松的氛围。
言骁墨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肯德基的店里,偶尔点些外卖充饥,不知不觉已经忘记了店里竟然这般热闹。
言骁墨看着自己对面抱着全家桶啃得津津有味的成星觉得有些新奇,成星似乎从小就对吃这件事情有着极大的兴趣,每天的话题固定都会出现的就是“早餐吃什么”“午餐吃什么”“晚餐吃什么”,有时候是小巷拐角那家不出名的臭豆腐,有时候是商场里卖得死贵的冰激凌。
成星总是会想进一切办法吃到它们,然后露出满足的笑容。
这样一想,成星也挺好养活的。
言骁墨把手边的可乐往前推了推:“吃慢点,别噎死自己。”
成星咕咚咕咚吸着可乐,擦擦嘴角的油:“你这人哪都好,就可惜长了张嘴。”
言骁墨:“你这人哪都好,就可惜没长脑子。”
成星看着言骁墨深重而无奈地叹了口气,拿了一块鸡翅塞到言骁墨嘴里:“算了,吃□□。”
言骁墨咬了一口又说:“说鸡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成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看着执着于说老梗的言骁墨一脸复杂,最后只能往嘴里塞了一口炸鸡,用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
OK,I’m fine. Fuck you.
城市中心的古钟响起一阵悠远的钟声,一群背着书包的孩子轰隆隆地闯进店里,在点餐台前叽叽喳喳地分享着彼此的小秘密。
成星羡慕地看着他们:“真好,这么小就可以谈恋爱。”
言骁墨呛了一口,不知道成星从哪里得出来这么诡异的结论,甚至还环顾了一下四周,以免成星的言论太过猖狂而被周围的家长诛杀。
但好在成星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太久,她只是短暂的惆怅了两秒又笑眯眯地凑近言骁墨,说:“吃了全家桶咱们就算一家人了。”
言骁墨挑眉:“所以呢?”
“所以我觉得你肯定愿意为你的亲人去排队买一个甜筒。”
言骁墨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
言骁墨在成星的连哄带骗下到底还是去排队了。
成星坐在座位上,看着言骁墨站在人群中排队甜筒的画面就有些想笑,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虽然他总是嘴上不饶人可实际上却总是会纵容她一次又一次的请求。成星都有些好奇,他对自己忍耐的极限到底在哪里呢?
成星正想着,就感觉到身边有人扯了扯自己的衣袖。
*
言骁墨买完甜筒,一转身发现成星不见了。
外套手机都在桌子上,大概是去洗手间了吧,言骁墨猜测。但是十分钟之后,手里的甜筒都化了一半,成星还是没有回来。
言骁墨内心微微有些焦灼。
拿出手机给成星打电话,才发现她的手机已经关机了。周围的环境愈加喧闹,言骁墨心里却渐渐变得冰凉。即便他知道这样的环境,以成星的身手发生意外的可能小之又小,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内心可怕的想法。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失去成星。
“请问你看到刚刚坐在这儿的女孩儿去哪儿了吗?”言骁墨拦住路过的服务员,语气焦急。
“女孩儿?”服务员想了想,哦了一声,“刚刚是有个女孩儿一直在哭,然后她们就从后门离开了,好像是进商场了。”
哭?言骁墨眉头紧锁,来不及细想就冲了出去。
他的心里一团乱麻,手指紧握成拳勉强保持着冷静。商场里人来人往,却看不到他想见的人,手上的青筋微微颤动着叫嚣着他的不安。
商场广播室门口。
一群小朋友围在成星身边兴致勃勃地看她画画。
成星半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从广播室随便找来的马克笔,在A4纸上寥寥几笔就画出一个娇俏可爱的小公主,上面写上“给美丽的菲菲公主”,抬手送给了离她最近的那个小女孩儿。
菲菲破涕为笑,周围的小孩子也发出了一阵欢呼。
“阿姨,我也要!”一个小男孩儿脆生生地说。
成星故意板着脸强调:“叫姐姐。”
小孩子们没心没肺,一顺的改口开始“姐姐”“姐姐”的喊。
“姐姐,我要小兔子!”
“姐姐,我要大恐龙!”
“姐姐……”
成星被小孩子们摇得晕头转向,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摆摆手:“好了好了,姐姐一个一个给你们画。”
成星干脆屈腿坐在了地上,把纸放在膝盖上低眸认真画着,头顶暖白的灯光给成星的侧脸蒙上一层柔和的光芒。
偶尔有顾客走过也忍不住看得有些痴了。
成星一口气画了五张,她甩甩手腕,准备起来活动活动肩颈的时候,就看到了不远处熟悉的身影。
“言骁墨?”成星有些怀疑地叫了一声。
言骁墨听到熟悉的声音猛然回身,却发现成星正呆呆地坐在地上。言骁墨皱着眉朝成星走过去,脚步越来越急最终还是跑了起来。
言骁墨严肃仓皇的样子也让成星莫名的紧张起来,她站起来刚想问言骁墨发生了什么,就被他抱了满怀。
成星的鼻子里是言骁墨外套上传来的一股干净的草木香,温热而急促的呼吸掠过成星的耳廓,她的脸颊忍不住烫了几分。
她犹豫着拍了拍言骁墨的后背,柔声问:“怎么了?”
言骁墨沉默了半晌,松开成星看着她:“你哭了?”
成星疑惑地抹抹自己的眼角:“没有啊。”
“那刚刚肯德基的服务员说看到一个女孩儿哭了。”言骁墨皱着眉。
“啊,不是我是菲菲。”成星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将自己身后的小女孩儿拉出来,“她走丢了,我来广播站帮她找妈妈。”
言骁墨皱着眉将成星前前后后都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意外之后才松开了握着成星肩膀的手。
只是目光里专注炙热并未及时消退,成星隐隐有些不自在地回避着他的目光。
一个胖胖的男孩儿忍不住开口问:“姐姐,他是你的恋人吗?”
成星蹲下身子,有些好笑地点点小男孩儿的头:“你知道什么是恋人吗?”
“知道啊。”小男孩儿点点头,“妈妈说恋人就是自己喜欢的人,就是看到就会脸红的人。姐姐你脸红了。”
成星下意识地捂住自己发烫的脸颊狡辩:“姐姐这是热的!”
不远处的言骁墨看着成星认真的小孩子斗嘴的模样,心中的郁结才算解开,唇角又带了些柔和的笑意。
成星同时被言骁墨和小男孩儿两个人调笑,一时无从招架,干脆背过身去气呼呼地说:“不理你们了!”
恰好这时,菲菲的妈妈匆匆忙忙地赶到,抱着菲菲一脸担心的模样,又拉着孩子对成星弯腰致谢。
成星连连摆手,半蹲下对着菲菲一脸温柔:“以后可不要再走丢了哦。”
菲菲重重地点点头。
妈妈拉着菲菲说:“还不赶快谢谢阿姨。”
“是谢谢姐姐!”菲菲笑着说,俏皮地冲成星眨了眨眼睛。
成星看着言骁墨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脑门,忍不住和周围的孩子们笑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