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火焚林缘夜寒》夜陨

53、情动

　　妙玉等人见韩夜说神意丹是他卖的，震惊不已。
　　沐启咽了口口水，又小心问道：“我听说一颗50万灰金，不知掌教可否卖些给我。”
　　“我也要。”妙玉和旬浩争先恐后地说。
　　韩夜笑嘻嘻看着三人，“你们要多少？”
　　韩夜这句话让三人已经震惊到无法形容了。要多少？那感觉像他有很多似的。这么逆天的丹药，他居然有很多！
　　“我要…十…二…五…十…一百颗？”沐启一面报着数字，一面注意韩夜的表情。发现报出一百颗时，韩夜依然没说话，神色不改。
　　妙玉深吸了口气，微平复一下心中的震惊，说：“恕奴家直言冒犯。掌教囤积金乌草、建造房舍、又开了三家豪华的店铺，这其中所需资金属实恐怖。虽说这些资金，妙音坊也能拿得出来，可我妙音坊产业遍及武涉国各地。掌教就算出自某个隐秘的世家，也应该有产业支撑，否则哪来的这么庞大的资金。可掌教又不像有产业的样子。所以之前我一直好奇，掌教哪来的资金。今日总算明白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还是妙玉见识浅薄了。”
　　韩夜笑了笑，“妙堂主自谦了”。
　　旬浩急道：“掌教，我三家每家一百颗，不知你可同意？”
　　“哈哈…旬堂主言重了。我们都是生意人，有钱赚，哪有不同意的。只是我曾听说过一句话，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一百颗只怕…”
　　沐启听明白了，笑道：“多谢掌教关心。掌教请放心，我们三家虽不如金阳宗强者如云，但若想打我们的主意，那也得掂量掂量。”
　　“哈哈…那最好了。若是我赚了你们的钱，还给你们惹来灾祸，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妙玉试探道：“掌教既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不怕…..”
　　韩夜冷笑，浑身迸出强大的气势，目光变得阴狠，朝三人缓缓道：“星长老说先灭金阳宗，这个事…怎么说呢？不是我能不能的问题，而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说完，神色又变得平和，眼中漾笑。
　　三人被韩夜的气势压得脊背发凉，额头冒冷汗。不止三人，连韩镇天、慕晟等也神色大变。韩夜这是立威，明确告诉他们，不要打他的主意，否则也要掂量掂量。
　　这番话说出来不可谓不惊世骇俗。众人却不敢不信。
　　韩天看着韩夜，一脸崇拜，双眼冒光。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重。好一会，沐启清了清嗓子，神色透着尴尬，说道：“掌教既同意，我这就回禀总堂，立即准备五千万灰金。五日后再来拜访，钱货两清。”
　　妙玉和旬浩也跟着说了大致的话。
　　韩夜点头。
　　三人急着回禀，便告辞而去。韩镇天见三人走了，也起身告辞，临走拍了拍韩天的肩膀，意味深长地嘱咐：“掌教不嫌弃，让你做了长老。你要好好的！”
　　至于好好的什么，父子俩相视一眼，心知肚明。
　　见人都走了后，韩夜传来十二名弟子。
　　“从明日开始，封扬城、雪影城、都城三处店铺全部挂出告示，招收弟子。不拘资质，只要本性纯良。凡被选中的，月俸一千灰金。”说到这里，看向十二名弟子，“即日起，你们十二人每月可至慕辰处领一千五百灰金。”
　　一个月一千五百灰金！普通人家一年的花费也不过一百灰金。
　　“多谢掌教！”十二人喜不自禁。
　　“你们先不要谢。之所以给你们多出五百，是我有任务派给你们。”
　　慕雨道：“掌教有令，莫敢不从。我们一定尽心竭力完成。”其他人纷纷应和。慕雨表完态，神色略紧张又问：“不知掌教派我们什么任务？”
　　韩夜轻笑，“放心不是什么难的。你们十二人分成三组。一组随星长老去都城，一组随上官长老去雪影城，一组留在封扬城。只需要登记报名的人，略做筛选，再交给两位长老挑选。封扬城由我亲自挑选。”
　　众人一听，都想这多简单的事。于是都乐呵呵领了。自去分组抽检，决定谁去哪个城。
　　此时星无明怪叫道：“呀，这么麻烦的事，我不干。”
　　韩夜凶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不干也的干，由不得你。我现在人手不够。你作为太上长老，为宗门挑选人才不是应当的。”
　　星无明张口想反驳，韩夜又道：“现在不想做太上长老？晚了！”
　　“你咋知道我要说这句话。你啥时候跟我偷学的？啧啧…这么有本事，你怎么不去猜猜他的想法，一见到他就跟傻子似的。”
　　星无明当着这么多人面，又毫不留情。韩夜一方面被说中心事，脸有些红，另一方面又气的冒火。咬牙切齿说：“好，你不做是吧？”
　　韩夜脸色很吓人，红一块黑一块的，星无明怕他又要说赶他走的话，不敢太过分。可一个人在都城实在无聊的慌，没人怼，他难受。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你说的，又不是我说的。我可没说不做。都城太无聊了，我不去。”见韩夜要发火，“换一下，我要去雪影城。”底气明显弱了。
　　没事也要搞点事，韩夜头疼，揉了揉太阳穴后，看向上官玄。上官玄笑笑道：“我无所谓。”
　　“行吧，换吧。你们现在就启程，各带四个人。星无明给我好好照顾他们，若是受了委屈告到我这里，哼哼…”
　　星无明不乐意了，想争辩被韩夜提起瞪了回去。
　　两人各带四人走了，剩下四名弟子也退下了。韩夜向慕辰道：“慕兄，还有很多要麻烦你的。你先去休息吧。小文也去吧。”
　　慕辰笑笑，“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掌教真是太客气了。”说完，还向韩夜挤了挤眉。
　　韩文看见扑哧一笑，韩夜也被逗乐了。

　　离了韩文和慕辰，韩夜便向自己房间走去。路上遇到一个家丁，抓过来忙问：“林公子有没有出房间？中饭、晚饭是否都吃了。”
　　家丁回：“没出房间。安排人送进去，都吃了。”
　　韩夜这才略感心安。等来到门前，想起林炎让他滚，不想见他之类的话，又不敢进去。可是这是他的房间，不睡这睡哪？犹豫了半天，叹息一声，心想还是跟小宝去睡吧。虽这样想又舍不得走，在门口徘徊。
　　要么敲门？手抬起放下，放下又抬起。终究还是没有勇气。
　　要么破门？甩甩头，杜绝了这个想法。此时破门，再惹他生气，以后只怕说句话都难了。甚至他不会再住在这里。

　　林炎手拿着书，靠在床头，只听门外脚步声响，却迟迟不见人进来。来回的脚步声敲打在心头，让他忐忑不安。
　　要不要去开门？坐起身体，犹豫又挣扎，始终还是拉不下这个脸。
　　他对我这么好，为我开宗立派，我却误会了他，说了那些决绝的话。他一定生气了所以才不进来。怎么办？他不进来，晚上睡哪里？会不会找韩文…？
　　想得这种可能，瞬间心慌。很难受、很不舍甚至很委屈，好像很重要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一般。
　　怎么办？他着急地看着门口。忽然，灵光一闪，有了注意。忙拿出九天玄炉，然后凝神，让元魂进去了。
　　元魂有些暗淡，很虚弱的样子。这是他下午到晚上都在九天玄炉里面修炼的结果。幻境他突破到第四层后，元魂在里面耗尽了力量，也没有闯过去。
　　前面三层他已看破了。一层，力破。一把斧子，单纯力量的试炼；二层，气破，内有一道凌厉真气；三层，形破，是有形之物，可见却变化多端，攻击随着变化之形变换。如变成剑，攻击便飘逸轻灵。若是刀，大开大合，刚猛霸道。若是弓，神出鬼没；
　　而第四层也是形破，却是无形之物。无形因而看不见，摸不着。无形却又无处不在。它明明在攻击，却又不知攻击的来源，感受不到它的杀意。有形之物，比如弓箭，再神出鬼没，箭瞄准的一瞬间，杀意便有了，射出的一瞬间，杀意便动了，所以能被捕捉到。
　　无法攻击，无法感受杀意，只能化出三条金色巨龙护住元魂，被动挨打，直到力量耗尽也没有破开。
　　此时直接进了第四层，也不防护，直接把元魂暴露在四面的攻击之下。只一击，灵魂被裂开了。他出了玄炉，一声惨叫。元魂虽不会真的裂开，但是力量是真的耗损，疼痛也是真实的。
　　韩夜听到，惊的心颤。只当林炎有危险，那还顾其他，慌忙闯了进去。跑到床边，见林炎脸色煞白，痛苦翻滚，知道他定是修炼太过所致，急忙喂了一粒神魂丹。
　　韩夜想责备，哪里忍心。怕他生气，又不敢碰，只在床边焦急干站着。好一会，林炎脸色才回复正常。虚弱道：“给我倒杯水。”
　　韩夜忙去倒了回来，见他手脚无力的样子，急忙说：“你现在没有力气，我扶着你喝，你别生气啊。”等林炎点头同意后，才扶他直起上半身，喂他喝了后，又扶他躺下。
　　“好点没有？”脸上全是担忧和关心。
　　林炎又点头。
　　韩夜说完这句，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时间没说话，只尴尬地站着。
　　林炎也趁这会时间，内心经过激烈斗争，终于鼓起勇气说：“我有些难受，你能让我靠会么？”
　　韩夜楞了一下，脑子短路没明白。很快他明白了林炎的意思，一迭声说：“好好好好”边说边脱鞋上床，坐到他身边，又小心拉起他，把他的头依靠在自己肩膀上。然后拿起一旁的软枕垫到身后，自己缓缓靠了上去。
　　林炎此时在韩夜左侧，也是靠在他左肩。靠了会，感觉韩夜的肩膀很硬，硌得慌不舒服。此时有些力气了，于是一翻身，身体半压在韩夜身上，脸朝下埋进了右胸膛。
　　韩夜是斜坐靠着的，林炎这样趴着，身体自动向下滑。他便双手环住了韩夜的腰。
　　林炎的举动让韩夜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地盯着他的后脑，心跳的如擂鼓，浑身肌肉绷紧，一动不敢动。林炎听着韩夜强健的心跳声，脸红心热，耳朵都红了，也是一动不敢动。
　　两人就保持这个姿势，谁也不敢说话，谁也不敢动，后来竟然就这么奇妙地睡着了！

　　自这晚后，林炎感觉自己变得很奇怪。见到韩夜时，不自禁心跳加速。韩夜一靠近，心里就会很紧张。韩夜碰到他的手或者只是衣服，他便感觉浑身汗毛直竖，皮肤分外敏感。可是见不到时，心里慌慌的，有时又很闷。总是忍不住想，他在干什么？然后就跟失了魂似的。
　　这种状态让他集中不了精神，都无法修炼。